就这样,半个月又过去了。
林朵朵从医院里出来,本就惊艳的脸上此刻挂上了更为得意的笑。
刚刚她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去医院里一检查,自己竟然怀了孕。
之前为了将穆景琛绑在身边,为了同他结婚,自己便骗他说怀了孕,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怀了孕。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她忍不住的就想要跟他分享些什么,但也只能是极力的忍受着。
谁叫她撒了谎呢,撒了谎就得用第二个谎继续去圆。
吃过早饭,临出门前,穆景琛的目光落在林朵朵的小腹上,是来来回回的看。
问道:“你这肚子,该有两个月了吧,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林朵朵手停在自己的小腹,慌了一下神,而后笑道:“我人瘦,看不出来,而且现在也还不到显怀的时候,等以后,我肚子慢慢大起来,你怕是连碰都不愿意再碰我一下了。”
“怎么会。”
穆景琛答道,穿好了鞋子走出了门。
在往楼下走的时候,他也在不停的想着。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应该是心生欢喜的,尽管他同林朵朵之间并没有爱情。
作为林家人,他本应该恨她的,但事实却又并非如此。
这可能是一开始,林朵朵就十分清楚的告诉过他,自己并非林建国亲生的女儿,是他老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弃婴。
更重要的是,林建国对她并不好,在他看来,正是因为有了林朵朵的存在,才客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所以,在林家,她同自己一样,也不过是夹缝求生罢了。
林朵朵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可却一次又一次的配合着自己的演技。
她越是蛮不讲理,越是闹腾得厉害,穆景琛的地位就愈加的稳固,林建国便更加的信任他,公司里的很多事都愿意交给他去做。
他也的确是靠着她的关系才一步步坐上了现在的位置,可以运用职务之便一点一点逐个击破这庞大的林氏内部。
所以,对于林朵朵,虽说没有爱,但却满满的,都是感激。
有时候,他觉得,他们就像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两个人,哪怕是各自下了船也是要互相问候,相携着再走一段路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穆景琛坐在车里,手握着方向盘,车开到一半,他停到了路边。
对面就是“沫燃”烧烤店,苏沫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她看上去特别的疲惫。
几个店员将桌子一张张的抬出来。
苏沫很有经商的头脑,又肯花心思去学去做,开业还不到一个月,这家店就被她经营得是风生水起。
现在的“沫燃”烧烤也不单单只做烧烤,九点半之前有早餐,九点半到一点半之间有午餐,中午可以适当的休息段时间,下午还推出了各种特色套餐,不定时的就有试吃活动,晚上还有宵夜。
穆景琛很想过去,哪怕只是简单的打一个招呼,但最终却是连摇下车窗来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这样也挺好,就像苏沫所说的:两生欢喜,各自心安。
苏沫,她以后也会有孩子,同季燃的孩子。
想到这里,穆景琛往对面看了一眼,开着车走了。
苏沫做梦都没想到,季祁林会来找自己。
在晚上她准备打烊回去的时候。
今天的人不是很多,一到九点她就关了店。
还是约在上一次的那家咖啡馆内。
季祁林走在前面,苏沫拄着拐杖跟在后头。
他不时的回过头来,看她两眼。
上楼梯的时候,他也会小心的一步步扶她。
还是上一次那个靠窗的位置,季祁林仍旧点了两杯拿铁。
“爸!”
坐定后,苏沫这么喊了一声。
季祁林立马摆了摆手,说道:“打住,你和季燃虽然结了婚,不代表我就认了你这个儿媳。”
苏沫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更好的儿媳人选,但我和季燃已经结了婚,既然结了婚,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的儿媳。”
季祁林将杯子拿到唇边,喝了一口,怒道:“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
苏沫低着头,沉思了几秒钟后,问:“爸,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苏沫,我问你,你这店每天净营业额多少?”
她抬起头来,完全是一头懵,这些事情季燃都没问过她,季祁林怎么会如此关心呢?
“怎么,我季家的产业,我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吗?”
“不是的,爸……”
苏沫向着他解释:“这个店是我和季燃一起开的,而且我有入股的。”
后面的一句:“我觉得这算不上是季家的产业”被她给生生咽了回去。
“区区五万块也算是入股,真是笑话。”
季祁林十分生气,面前的杯子被他敲在桌上,敲得很响,里面黑色的液体洒得整个桌面都是。
苏沫也不再说话,生怕自己说错了些什么再惹得对面的这位活阎王不高兴。
“找个时间把账本拿来我看看吧!”
“爸,你要账本做什么?”
苏沫十分疑惑,但还是说:“如果你需要看的话,我会拿来给你过目的。”
“怎么,我想要看看账本还得求着你不成?”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又是一阵沉默,气氛却变得更加的紧张起来。
几分钟后,等到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
季祁林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方帕,擦了擦嘴。
用命令的口气同苏沫说:“这样,既然这个店是我季家的产业,我要收回的话你应该也是没有意见的吧!”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收回?
难道这才是他来找自己的目的?
苏沫当然是不同意。
立马就站了起来:“爸,这个店是我起早贪黑,好不容易才一点一点做起来的,你不能……”
“不能什么!”
季祁林拉开了椅子,走到苏沫的面前,他端起他面前的杯子,褐色的液体从苏沫的头顶淋了下去。
“一个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天天往外面跑像什么样。”
苏沫完完全全看不见了,浓稠的液体粘在头发上,又滴落在脸上,弄得她十分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