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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轮回全文+番茄

廉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素问根本就没理我,突然哇哇大叫起来,刚站起来,鞋跟断掉了,差点儿滚到湖里。我一把把她住。她却甩开我,又坐了下来,一脸委屈地说:“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朝我们这里看,我连忙低下头,小声地说:“姑奶奶,你这是闹得哪一出,既然快要死了,得想办法解决。”素问还是不理我,脱下鞋子,朝着水里扔去。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看着,一艘船快速驶来,大声问我:“你们什么东西掉水里了。”我连忙解释说:“对不起啊,她在发脾气,把鞋子扔水里了,能不能帮她捞上来?”船上立刻有人穿上潜水装,一头扎进水里,很快就拿着鞋子上来,游到岸边,道:“看看这只是不是?”我接过鞋,道:“对对对……谢谢。”“不用忙着说谢,你们故意往水里扔东西,我们给你捞是有偿的。”...

主角:蓝多程付阴间   更新:2024-11-28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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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蓝多程付阴间的其他类型小说《噩梦轮回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廉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素问根本就没理我,突然哇哇大叫起来,刚站起来,鞋跟断掉了,差点儿滚到湖里。我一把把她住。她却甩开我,又坐了下来,一脸委屈地说:“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朝我们这里看,我连忙低下头,小声地说:“姑奶奶,你这是闹得哪一出,既然快要死了,得想办法解决。”素问还是不理我,脱下鞋子,朝着水里扔去。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看着,一艘船快速驶来,大声问我:“你们什么东西掉水里了。”我连忙解释说:“对不起啊,她在发脾气,把鞋子扔水里了,能不能帮她捞上来?”船上立刻有人穿上潜水装,一头扎进水里,很快就拿着鞋子上来,游到岸边,道:“看看这只是不是?”我接过鞋,道:“对对对……谢谢。”“不用忙着说谢,你们故意往水里扔东西,我们给你捞是有偿的。”...

《噩梦轮回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素问根本就没理我,突然哇哇大叫起来,刚站起来,鞋跟断掉了,差点儿滚到湖里。我一把把她住。

她却甩开我,又坐了下来,一脸委屈地说:“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朝我们这里看,我连忙低下头,小声地说:“姑奶奶,你这是闹得哪一出,既然快要死了,得想办法解决。”

素问还是不理我,脱下鞋子,朝着水里扔去。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看着,一艘船快速驶来,大声问我:“你们什么东西掉水里了。”

我连忙解释说:“对不起啊,她在发脾气,把鞋子扔水里了,能不能帮她捞上来?”

船上立刻有人穿上潜水装,一头扎进水里,很快就拿着鞋子上来,游到岸边,道:“看看这只是不是?”

我接过鞋,道:“对对对……谢谢。”

“不用忙着说谢,你们故意往水里扔东西,我们给你捞是有偿的。”

“有偿的,那……那多少钱?”

“三百。”

“我去。不是免费的。”

那人不耐烦地说:“要是不小心掉水里的,我们是免费的,可你们这是故意的,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就不错了,快交钱吧。”

我极不情愿的掏了三百块钱,那几个人开着船走了,我看着素问,道:“你勉强穿上走吧,我给你买双新的去。”

素问把脚伸了过来,嘟着嘴道:“你给我穿……”

我愣了,抽什么疯。

谁知她又大叫起来:“让你给我穿双鞋怎么了,你就那么不情愿?”

我无奈地点头,蹲下给她穿上,可她刚走了两步,鞋又掉了,她再次把鞋子脱了下来,又扔进水里。

“别闹了,那几个家伙回来不得要我们六百,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那你背着我走。”

“行,I 服了 YOU !”

我背着她找了一家鞋店买了双鞋,出来后,素问对我说:“阴间,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但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我跟我哥是出来历练的,没想遇到了你。”

想想录音里的话,我心里就不舒服,如果素问死了,那么我在这个空间里肯定会崩溃,“素问,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要不我抓只魅,刻块碑,我相信以我的能力把碑立在旅馆那里,两天旅馆的人都得死光。”

素问立刻阻止我道:“不行,还不是时候,我们要想办法回去。在原来的地方,我们刚听说有人恨魂续命,没想到在这里就出现了取魂续命。我想这不是偶然,是有人在帮我们。”

我一听,恍然大悟。

没错,也许有人在背后帮助我们。

我想了想道:“我们去小区找间房子,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旅馆和超市都有问题,就剩下那家馒头坊了。”

在小区转了好久,我们才找到一家合适的,南面可以看到整片墓地的情况,北面可以观察三家店的情况。

住了两天,我就发现去旅馆住的人不是很多,有时候一天也进不去两个人。

超市倒是人不少,大部分是小区里的,白天人多,晚上人少。

可那家馒头坊却一直没有开过张,有个年轻人每天都要打扫,也不生火,奇怪的是,那人看上去很年轻,动作却十分迟缓,像一个年迈的老头。

但是细心素问发现墓地也不寻常。

每当半夜的时,都有个老头从墓地里骑着三轮车出来,应该是守墓人,直到清晨回来,三轮车上总是扔着几个黑色的垃圾袋子。

直到两天后,那家馒头坊终于生了火。

门口停着很多豪车,有很多来买馒头的人,馒头一掀锅,买馒头的人纷纷上前去抢。一个小小地馒头怎么会吸引这么多人。

我跟素问商量了一下,先去查馒头坊。

天亮之后,我看到那个馒头坊的人出了门,我跟素问立刻跟上,只见他去了一家药店,等他走后,我们就去药店询问了一下,可卖药的人不肯说,我就买了跟他一样的药,药有几种,都是像多维亚铁这样的生血药品。

难道这家伙贫血?

我们继续跟踪,他又去了医院输血。

输血的过程是很慢的,我把车扔到一边,打车回到馒头坊,门上挂着锁,素问从头上取下一根发夹,捅进锁孔,动了两下,门开了。

进了厨房,没什么特别,扔着白面什么的,不过白面都有些发霉了。

和面机就是普通的机器,也没什么特别,又翻找了一下其他的,都是蒸馒头用的,我下意识的用手摸摸了机器,突然感觉一阵刺痛,发现机器里有根小小的毛刺,把我的手扎破了。

调查无果,我跟素问离开。

可就从这天开始馒头坊的主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渐渐的,我就发现我有了问题,每天早晨醒来的时,都有些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就像长时间没有吃饭,有时候还会眼前一黑。

我从沙发上起来,要不是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柜子,我肯定会栽倒。

素问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刚洗完澡,立刻跑了过来扶住我,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病了吧。素问,你还记得馒头坊的家伙平时是怎么走路的吗?你觉得我是不是跟他一样。”

素问想了想问道:“你还别说,你现在跟他是一样,难道你也贫血了?”

我去了医院检查一下,并没有贫血,我觉得馒头坊怪怪的,再一次潜入院子里,现在没有人,我可以仔细地寻找。

终于,在卧室的抽屉里我发现了一张租赁合同,上面有电话。

我先给房东打了电话,可房东在外地,回不来,我试探着问了一些其他情况,从房东口中知道了租客的电话。

打通电话之后,我直接说我想租房子。

没成想他说要见我。

当真正的租客坐到我面前时,他显得非常憔悴,脸色惨白,身体瘦弱,四级大风都能把人吹倒似的,现在这种天气人居然穿着一件厚厚的外套。

我点了饮料,看着他道:“你很奇怪,天这么热你还捂着,不怕中暑吗?”

他笑了笑道:“你不也一样吗?是不是天天昏昏沉沉,暗无天日?”

我脸色陡变,“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馒头坊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一脸轻松地样子,一口喝光饮料,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道:“其实,我是让人骗的。贪念最终会害了自己。那是几个月前,我来到这里,打算干点儿小生意,那时馒头坊有个老头,他跟我说,不想干了,便宜租给我。就这样,恐怖的生活开始了。”


她把我拉进屋,冲着厨房喊:“妈,妈。有客人,加餐。”

风雪的妈鲍晴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我,露出笑容:“原来是小间呀,别走了,在这吃。”

饭很丰盛,当然比不上蓝家。风雪家房子不大,也不够豪华,但足够热情。鲍晴之所以很热情,就是因为风雪小时候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差点儿要了命,是爷爷给看好的。

我也没客气,就像在家里吃饭,很随意。

我们边吃边聊,说着说着,风雪说:“这两天没上课,都烦了。”

我随口问:“你病了?”

风雪摇摇头说:“没有。我跟你说,我们学校的大一女生宿舍闹鬼,女生不是在外面住,就是回家。”

我一愣,“闹鬼?”

鲍晴接过话,小声地说:“是真的。我也听小雪同学的妈说了,宿舍的水房半夜总是莫名其妙打开水龙头,厕所门还经常打不开,里面却没人。门还乱响,吓得她们都不敢住。”

我看看风雪,她点头,“不骗你。学校还找了风水先生看了。谁想,他看过后就走了,半路上给砸死了。”

“是不是在华星手机城那儿,被广告牌子砸死的?”我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你也听说了。”

“不是,我听同事说有人被砸死了。”

鲍晴突然说:“小间,你爷爷挺有本事的,小雪的病还是他看好的。你不如把你爷爷叫来给看看,一想学校闹鬼,我就不敢让小雪上学。”

我放下筷子说:“我爷没在家,去朋友家了,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风雪捅捅我说:“你爷爷一定教过你,明爷出高孙徒,不如你去看看,太吓人了。而且小道消息说,学校出五万块钱。”

我一听心动了,五万块钱抵得我半年多的工资,但我又担心起来,学校会请我吗?

风雪说干就干,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学校领导说的,也许说我的本事通天,也有可能是学校死马当活马医,最后让我过去。

我跟单位领导请假,他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学校治安主任见到我,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我太年轻了,跟那些拿着罗盘仙风道骨的半吊子比起来,我差远了。现在很多风水师都是半路出家,买上几本书就开始瞎混,罗盘有那么好学吗?八卦有那么好理解吗?嘴里也不知瞎念叨什么。如果这东西容易学,也不至于快失传了。

人呐,没什么显摆什么!

胸小的人才会用力去挤沟,胸大的人根本不屑露给别人看!

治安主任姓王,个子小,到我胸口,人又黑。不过这人天庭饱满,财帛宫凸起。样貌不好,但绝对是大财主。

尤其是眼尾部的夫妻宫,丰隆平满,他一个治安主任就是贪污也不会有这么多钱,我断定他的老婆不简单。

王主任什么都没说,互相介绍了一下,悄悄地把我拉进办公室,低声说:“首先我先声明,这事不能传出去,不足为外人道也。学校肯定不能迷信。如果看好了,五万块钱立马到账,我出钱。不知小师父跟谁学的?”他将信将疑地问。

我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道:“王主任,你说的对。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我师父是个刻墓碑的。”

王主任更加忧愁,他的理解我知道,刻碑的有什么本事。我都来了,他也不能赶我走,“既然小师父来了,我们去女生宿舍看看吧。”

我看看外面的天还早,“不急,大白天看了也是白看,等天晚了,我再去,我去水房守着,我得看看水龙头是怎么拧开的。”

王主任带我去了食堂,跟那里的人说明了情况,饭我随便吃。

食堂里的人渐渐多了,我听到很多人在议论,说晚上有个年轻帅气地小风水师去女生宿舍,学校已经通知了,晚上的时候睡觉要关门,不睡的要穿好衣服。

甚至有些大一的女生听到消息打算去看。

我一直吃到晚上八点,食堂已经没有人了,我伸伸懒腰,站起来,叫了几名保安跟我上楼。大一女生宿舍楼在四楼。

晚上天气不好,乌云密布,从远处一看,半个宿舍楼都埋在阴云中。

对于天生胆小的女人来说,别说闹鬼,就是看到这副景象估计都得吓坏了。

宿舍楼的南面是一排柳树,被风吹得不停的晃动,怪异的树枝张牙舞爪的向四周伸展着。

我一路走来,倒是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如果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肯定能感觉到,感知是碑匠最基础的本领。如果宿舍楼的附近是干净的,那么肯定在宿舍楼里。我抬头起头,看到四楼走廊里的灯光非常暗淡。

在宿舍楼门口,我见到宿管。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工作服,站在门口等我们来。

她已经接到通知,问我:“您是付师父吧,我带您进去。”她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拒绝道:“不用,我和保卫进去就行。”

宿管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向宿舍楼的前面走去。

天阴得越来越重,在路灯的照耀下,宿管的身影越拉越长,我看到她,感觉这个人身体好像一张纸,非常轻薄,瘦瘦的像是没有肌肉似的。风一吹,她身子摇晃起来,有些油腻的头发随风吹动,像是一团黑雾,更像是一团行走在黑暗中的幽灵。

很快,她就被阴云所吞噬。

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有种恐惧的感觉。

恐惧对我来说已经免疫,爷爷经常跟死人打交道,从小见得多了,我根本不害怕。但这次例外了,而且因为活生生的人。

前三楼的女生比较多,还能看到有人打水。但到了四楼,人更少了。

有几个女生听到我和保安的脚步声,伸出头来看,这些人中有些是胆子大的或者没地方住的,有人是来看热闹的。

水房和厕所在最东头。

我一看这宿舍设计的就有问题,房间倒是没什么,跟旅馆一样,中间走廊,两边房间。水房设计在东面也可以,但厕所也在东面,在风水学上就有很大的问题。东方是财位,是正位,而厕所是污秽之地,应该放在宿舍的西南方向用来镇压邪气。

可从前宿舍一直都挺好,谁知道现在怎么突然闹鬼了,并不是因为厕所。

我没看两边宿舍探头观看的女生,突然有个声音道:“水扬,这不是你未婚夫吗?”我转头一看,是蓝水扬和风雪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往外看,她们身后还有几个女生。

“风雪。”我叫出声,没理蓝水扬。

“未婚夫?水扬……”风雪看看我,又看看蓝水扬,一脸惊讶。

“那是以前的事了。”我解释说。

忽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非常淡,我敢肯定,就算有人的嗅觉非常灵敏能够闻到,也会觉得这是下水道飘出来的气味。但绝不是,这是动物腐烂才会散发出来的特殊臭味。


我一口气把狗食盆里的水喝光,瘫软的坐到了地上,脑子也渐渐的清醒过来。

看到地上的已经晕过去的狗,身边张大嘴的老赵,还有我狼狈的自己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太渴了。”说完我站起身来,跑到屋子里,把门关好,窗帘拉上,屋子里黑暗下来,我的心里才稍稍平静下来。

饭不吃成,回到宿舍,看着被水泡过的被子,我又忍不住的钻了进去。

这一次,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硌得肉疼,坐起来看看,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换了个姿势再次躺下,还是疼。

我脱下了衣服,看到大腿时,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大腿非常惨白,长时间被水泡着,皮肤都起了褶皱,有的地方皮肤已经脱落了,露出了晶莹红润的嫩肉,刚才被衣服碰着,怪不得会疼,用手揪了一下,一大块新鲜的肉皮就被扯了下来。

我立刻起床去了卫生院。

医生见了我的情况,也束手无策,建议我去大医院看看,只是象征性的给了我一些药膏。涂抹上药膏之后,倒是有一些疗效,碰到的时候也不是那么疼了。但我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全身的肉皮都会脱落。

不由的,我想到自己死后的样子,肯定和电视上演的一样,用水银剥皮之后痛苦死去。

晚上我躺在水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外面的月亮发出暗淡的光,射进我的屋子里,给人一种安详的感觉。

我听到了细细的声音,这声音似乎远在天边,又像在耳旁。我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仔细的听了听,声音就是从旁边发出来的。这种空鸣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中间还夹杂着哀怨与愤怒。

终于听清楚了,这是有人在轻轻的哭。

眼睛一走神,我惊奇的发现一团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了窗户上,只是那么一瞬间就突然出现。

我看不清楚黑影到底是什么,想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弹出去,可我的胳臂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想大叫,也许能唤醒同事,可嗓子就像被东西塞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哀怨的声音响起:“是时候了,跟我走吧。”声音明显是那个黑影发出来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我感觉耳膜都快被刺穿了。

随着黑影从窗户上慢慢飘走,借着月光一看,居然是一穿着一身蓝色寿衣的女孩儿。

婴灵?

我来不及细想,身体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是的,不是我想动,是一股神奇的力量让我不得不坐起来,像僵尸似的直直坐起,下了床了,门自动被打开。

因为我没有穿鞋,外面很冷,冻得我脚非常疼,又被石子什么硌得难受。

我开大门的声音惊动了同事。

有同事披着衣服冲着我喊:“大半夜的干什么去?”

可我说不出话来,努力地张嘴,不想让他追过来,他还是快步的过来了。

“咣”的一声,大门自动关上了,把他挡在了院子里。

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不知道走向哪里,渐渐的,我就发现我在朝粮场那里走,走脚差不多快被扎烂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却有温热粘稠的感觉,是血。

过了粮场,我没有停下,还继续朝前走。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我听到了阵阵机械的轰鸣声。

前面便是采砂厂。

沙坑很深,大约与地面有三十多米的落差,我害怕极了,再这样走去,我肯定会掉到沙坑里,摔不死也差不多得残了。

我努力的挣扎着,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到了沙坑的前面,我没有停下脚步,一脚踩空,身体像个球似的滚了下去。

这一刻,我脑海中只有三个字:我死了。

我被滚的天旋地转,到了沙坑的底部,我居然又站起来,感觉了一下,身体没有疼痛,应该是完好的。

对面刺眼的灯光亮起,一辆满载沙子的汽车缓缓的向我开来。

因为地面很软,汽车停下来就不再容易起步。司机见我径直冲着他走了过去,开始拼命的按着喇叭让我避让。

可是我管不住自己,还是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向前走。

我暗叫不好,这鬼明显是想让汽车轧死我,倒霉的司机要赔些钱了。司机没见过我这样不怕死的,脑袋伸出窗户开骂,眼瞅着就要被撞死,我闭上了眼睛,可以想象我被轧得支离破碎。

汽车还是停了车,破口大骂:“哪来的傻X,妈的没长眼!”他还没骂完,我就撞上车,身体倾斜起来,一脚踩着汽车车厢,一脚踩着地面,呈四十五度角的方式继续向前走。

司机像个傻X似的呆住,直到我走出很远,才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叫喊:“鬼呀!”

我走到河边,这股神秘的力量突然消失,我“噗通”跪到了地上,猛得站起来,甩甩自己的胳臂,抖抖自己的腿,完全可以活动了。

河面上升起了浓浓的雾,依稀地看见雾气里站着一个孩子,似乎背正对着我。

短短的半个小时,我已经经历生死,已经不再害怕,冲着雾里的孩子大骂:“你什么东西,有种给老子现身,偷偷摸摸地害人,算什么好汉。”

孩子居然笑了,发出尖锐的声音:“我不是好汉。你这套对我来说没用。还是想想自己怎么死吧。”

“你妈的,为什么害老子,老子根本不认识你。”

“是你害得我没能报仇,就是该死!”

“粮场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身上的火气太大,我根本近不了你的身,如果不给你点儿水,怎么给你降温。”

“我身上的火气?”我更加疑惑了。

“你用不着明白,如果你不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我让我喝那么水,天天被水泡着,是因为水克火,皮肤都被泡掉了,身上的火气差不多已经消失,才有机会对你动手!”它突然暴怒起来。

我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去,一脚踏进了河里。

难道它想把我淹死?

冰冷的河水冻的我双腿疼痛难忍,水下似乎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抓着我的双腿,用力把我拉到地下。

短短的几秒钟,河水就没过的嘴,这次可真的完蛋了。

就在我窒息到眼前已经发黑时,一股力量把我从水里拽了出来。我猛得从水里探出头来,差点儿晕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过来:“冤有头,债有主,你杀了他又能怎么样?”


我靠!

我忍不住地张大了嘴,灵魂瓶我知道,书上介绍过,每个瓶子里都装得人的三魂七魄,只要打开瓶子吸上一口,精神百倍。

就是算是得了绝症,只要一直吸魂,人就不会死。

这井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每个瓶子都盖着盖子,没被人吸过。

有法医拿起瓶子,打开盖子,看了看,又闻了闻,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刚才那种懒洋洋地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地自言自语:“这什么玩意儿。”然后,把所有的瓶子都收集起来。

查吧,什么都查不出来。

这就是普通的陶瓷瓶子。

被我偷来的那具尸体也被发现,法医虽然早已查出人早就死了,也会查到尸体是从火葬厂偷来的,但他们肯定想不到为什么会把尸体扔井里,更想不到旅馆究竟和尸体有什么联系。

井被人二十四小时看守,有水就会被抽出,火警连续在井下作业。

又到了蒸馒头的时间,我拧开自来水,用手试了一下,温度高,不是井水。我再次扎破手指,连一滴血都没有滴出。

素问说的对,没有水,契约就作废了。

这下,我们可以放开手脚的大干一场,超市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想必那个箱子里装得是灵魂瓶,被人取走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多灵魂瓶究竟是哪里来的。

没有了契约,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入墓地,不怕被困住。

素问跟我吃了顿大餐,我喝光瓶里的啤酒,道:“素问,我想去墓地看看,不过我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墓地你先不要去,为一有危险,不能像这次这样,再被困住。”

“其实没什么?你的契约是结束了,我的契约还没完呢。那张纸……”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想好了,在这个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会活下去,我认定你当我老婆。”

“现在说这些还早,你跟蓝水扬的事还没结束呢。”

“对,现在馒头坊,旅馆和超市都被破坏了。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具体内情,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但可以肯定的说,小区和墓地还存在着秘密。现在想想,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王希,是关键。”

“你还得用你的美男计,你继续接触她,我在暗处观察。”

“你不会吃醋吧?”

“哼……”

行动,马上行动。

我进了小区,抬头看向王希的家,黑色的窗帘还拉着,我上了电梯,走上顶楼,轻轻敲门,没人回应。

也许她没在家。

我又敲了几下,没有动静,看来她的真的不在,我掏出手机,给王希打电话,我查到的电话虽然也叫王希,但电话号码是不同的。那个主管也没有让我看开户时的身份证照片,有时候我就想,可能是同名。

就在我要离开时,对面的房门开了。

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探出头来,眼睛溜溜乱转,似乎在寻找什么丢失的物品,最后她才把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我没理她,转身就走,她却阴阴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家没人住吗?”

我一愣。

“这家没人,里面放着骨灰,放死人骨灰的地方……白天这里没人,一到晚上这里就人热闹起来。”

“瞎BB什么!”男人骂了一声,从屋里出来,看到我,一脸地不耐烦,“还让不让人休息,瞎B敲什么?”

一时间,我怒气直冲脑门,转身又上了楼,一脚踹在男人的肚子上,他双脚离地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本来我心情就差到极点,不揍他对不起我自己。

男人抗击打能力非常强,立刻起了身,抓起烟灰缸指着我骂:“逼崽子,我弄死你!”

他哪里是我的对手,一动手他就被我打进屋里,我不给他还手机会,冲进房间,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直到他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累得气喘吁吁,女人面无表情,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

男人死死的盯着我,眼睛像个绿豆似的,不由的让我想起一种动物,王八看绿豆,“再跟我这么牛X,我揍死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儿,王八蛋!”

打了顿架,心里格外舒爽,出了门,女人从里面跟了出来,对我道:“那屋真没住人,住的是鬼。”

“滚你妈的!”我骂了一句。

既然找不到人,那我就按着身份证上的地址找,我打开了地图,找到那个叫盘石村的地方。

当我打车到了盘石村那里,村里早就荒废了。

我问司机具体情况,司机告诉我说,盘石村在几年前发过洪水,成了废墟,原来住在那里的人都搬到新石村去了。

又来新石村。

村子不大,我向村里的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村里根本没有姓王的。

这时,有个上了岁数的老娘们一惊一乍地说:“不会是原来那家姓王的吧,就是一家全上吊的那家。”

其他人纷纷附和,那家姓王的死了之后,村里的王姓就没有了。

我问:“怎么上吊死的?”

但村里人似乎很忌讳,连话都没说,全走了。

没有丝毫线索,我又问了其他人,终于找到那家吊死的王姓人,在村子的最中间,可周围连个住户都没有,院中那棵高大的槐树上系着很多红色的布条。

这是化叶树。

在村子转了半天,也没打听到半点线索。

晚上,我再次来到小区,同时给王希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王希说她就在小区,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我又想不起来。

到了顶楼,我再次听到了呕吐的声音。

疯子!

我暗骂。

敲敲门,王希开门,她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头发乱成一团,像个鸟巢似的,她不以为然,打个哈欠,示意我进去。

我自然地坐到沙发上,先点了一支烟。

王希进了洗手间,一边洗脸一边说:“怎么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我吐了口烟,半躺着:“你怎么那么肯定?”

“感觉。”

“白天你没在家?”

“在呢。”

“那我敲门你怎么不开?”

“睡觉呢。”

“睡觉?外面吵死了,你没听见?”

“外面发生什么了?”

“我把对面那男的打了,打了个半死,刚才我上来的时候,他们又要楼道里那个,真是有病。”

王希洗完脸出来,梳着头发,扎起高高的马尾,“打的好。昨晚回来太晚,又玩儿手机玩儿到了天亮,睡了一天。”

我心想,又跟哪个男的约呢吧,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货,我把烟掐灭,道:“王希,能不能把你的钥匙给我,白天我跟女朋友吵架,都没地方去,跑到坟里坐了一天。”

王希哈哈大笑起来,“去坟地,你够狠!钥匙可不能给你,万一我白天睡觉,你进来非礼我怎么办?”

我突然起身,一把把王希搂在怀里,“那你现在不怕我非礼你吗?”


梅新见我和素问打情骂俏,气得脸都白了。

蓝水扬更是一脸尴尬。

蓝多程在外风风雨雨,这种情况估计见得多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接着说:“小间,现在我经济上有些困难,能不能……”

我大大方方坐到沙发上,抽着烟道:“蓝叔,现在先不提钱,先看事,再提钱。但是,钱一分我都不会少要。这是爷爷给我留下的规矩,吃这口饭就要守规矩,不然我会不得好死的。”

梅新刚要开口,就被蓝多程顶了回去:“你带水扬进去,这没你的事儿。”

其实,我挺可怜梅新,直到现在她都没清醒过来,如果不是她逼着我退婚,无论是我,还是蓝水扬都不会遇到这么多的挫折。

我说:“蓝水扬留下,我有话要问她。”

蓝多程看看梅新,道:“你上去吧,这没你的事儿,还是想想你的摊子怎么收吧。”

话中有话,看来不但蓝多程身上背着事,梅新也是一样,我本想给她看看相,但她没给我这个机会,甩袖子上楼。

蓝多程跟蓝水扬坐到我的对面。

我看着蓝水扬的脸,她身上没有煞气缠绕,但房间里煞气很重,所以她肯定是在外面带来的,煞气肯与死人有关。

“蓝水扬,你什么时候见过死人,不是正常死亡的,是死的很惨的那种。”

蓝水扬先是一愣,低着脑袋不说话。

我接着说:“你不说,我没办法,我只有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东西都跟着你进了家,你再不说,就真的晚了。这屋子里没有别人,她是我的徒弟,会为你保密的。”

素问听了我的话,悄悄地拧了我一下。

把我疼得,我皱起眉头,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蓝多程有些恼火,强忍着情绪心平气和地问:“水扬,小间说的对,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蓝水扬使劲拧着衣角,似乎做的心理斗争,我心想不会是和符硕那个了吧,除了这个不能说,还有什么不能说,就是杀人放火也没有必要隐瞒着。

屋子里安静极了,过了好一会儿,蓝水扬才抬起头,缓缓开口:“我们去吃过孩子……”

这话把我震住了,什么叫吃过孩子。

素问明白了,道:“我知道了,是那些流产的孩子,他们去吃过,这在我们这叫食坚,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我还一直以为这是传说。”

蓝水扬急忙道:“是符硕吃的,我没吃,我只是跟着去了。”

吃流产的婴儿我也听说过,便问:“从头到尾说,一点儿都不能落下,说的越详细越好。”

蓝多程听了,脸色铁青,但有我在场,他不好发作,只能听蓝水扬从头说起:“那是一个月前吧,符硕带我去了一家饭店,那家饭店离市区很远,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很破,通往饭店的路两边都是垃圾,当时我还诧异符硕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在路口的拐角处,有一家卖手机的,当时我还看了一眼,叫百信优手机卖场,车开不进去,垃圾路也很窄,连个路灯都没有,胡同也很深,直到到了胡同尽头,有个门,门口坐着两个抽烟的人,符硕说了句暗语,看门的人就带着我们进去了。

“里面的装修让我很吃惊,豪华程度丝毫不比风城大酒店差。我们进了一间包间,里面的人我有认识的,都是符硕的朋友,那些富二代。他们很神秘,也不像平时那样抽烟,喝酒,吹牛逼。

“我很奇怪,他们在等什么?

“很快,就有服务员端着一个盆上来,打开盖子一看,我当时吓得差点儿昏过去,盆里竟是一个四肢健全的女婴……”

她说到这里,我彻底明白了。

就是一群疯子,一群丧心病狂的畜生为了那个而补,可据说吃这个的,都是上了岁数的老家伙。

符硕年纪轻轻更是禽兽不如。

蓝水扬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从那天开始,我总闻到一股臭味,而符硕身上的臭味越来越浓。我和他说过这事,他当时害怕了,就花钱找了个老道画了道符随身携带。可这段时间我发现,他身上的臭味没增,我越来越臭,我让符硕带着我去找那个老道,可是那个老道云游走了。我害怕极了,阴间,你说,我会死吗?”

天作孽,人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NO ZUO NO DIE。

蓝多程又试探地问:“小间,你看水扬……”

我打断他的话,道:“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去那家饭店看看。”

从蓝家离开,我开着我的911围着城市乱转,想去看看风雪,如果不是他给我介绍了生意,我也不会在这短的时间内拥有这些。

我给风雪打电话,她没在学校,跟她妈妈回老家了。

车停在湖边,我坐在车头抽着烟,看着游人划着小船飘来飘去,我心里很矛盾,出手还是不出手呢。

想到梅新,我肯定不管。

想到蓝多程,我还是不想管。

想到蓝水扬,跟她没感情,为了钱倒是可以管。

素问看出我的心思,悠悠道:“其实吧,你也不用做什么心理斗争,出手吧。为了钱,你也得出手,不过我刚才看那个男的,一脸倒霉相,拿不出多少钱来。那个女的就是个死人,面色发灰,还是死灰色。那个妞儿,我一时倒想不通了,她明明面相难看,是大难之相,可是她的天庭却有光泽,说明此时她的运气还不错,倒霉与运气在她脸上争斗,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而且她的天庭光泽出自表面,也就是说有人在保着她。”

这些我倒是没注意到,“你看的还挺清楚。”

“其实,你是‘只缘身在此山中’,蓝水扬跟你退婚后,她应该是像你一样,厄运不断,但是她没有,虽然婚退了。但是我们的文化是,没有正式的婚礼是不算结婚的。你们退了婚,可依然有复合的可能,一旦她跟别人男人发生关系,你们就彻底结束,缘分无望,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如果我是梅新,我就让你们马上结婚,入洞房。”

我苦笑道:“那不可能的,现在梅新的心里我还是个刻碑的,她有着天生优越感。”

素问没在这个话题是继续下去,指指湖里的正要盛开的荷花道:“那有朵还没开的并蒂莲,等事情结束,它就开了,我们把它偷走。走吧,趁着天还早,我们还去那家饭店看看,也许能查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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