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儿看聂氏被气成这样,心里也有些难受,可事情已经发生,那些碎的瓷器也粘不回去了。
只能出声劝道:“娘,拍品贵精不贵多,而且价钱偏高,愿意买的非富即贵,他们肯定不愿意自己花大价钱买回去的东西,跟普通人家里摆着的一样。”
“除了这样做,我别无他法。”
“你!”聂氏又是一句,看着白姝儿,满眼都是失望。
白鸿韬见白姝儿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一张老脸沉了又沉:“好一个别无他法,你可知制出一件上好的成品要耗费多少人的心血,你一句别无他法就把别人呕心沥血的作品毁于一旦!”
白姝儿转眸,目光直视着白鸿韬:“商人逐利,东西做的再好卖不上好价钱也不能体现它的价值,等拍卖会结束,咱们白记瓷器名声远扬,您赚的盆满钵满不就好了?”
白鸿韬见白姝儿依旧没有半分悔意,心里的怒火瞬间攀升到极致。
“混账东西,你非要逼我打死你吗?”
白姝儿顶嘴:“就算您要打死我,至少也要等拍卖会结束,看看成效再说吧?”
白鸿韬见陈管家迟迟不把刺藤拿过来,大吼道:“刺藤呢?还不拿过来!”
陈管家本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眼看不能再拖了,只能双手捧着刺藤递过来,嘴上劝着。
“老爷,这刺藤寻常男子都受不了,大小姐大病初愈……”
陈管家的话才说了一半,白鸿韬就黑着脸怒声吼道:“我看她比寻常男子还有有主见,至少,寻常男子不会忤逆父母!”
陈管家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着白鸿韬的脸色,只能默默退到了一边。
白鸿韬手握刺藤鞭,抬步走到白姝儿面前。
他面色一变,扬手就要往白姝儿身上甩去。
聂氏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一把推开谢妈妈,直接张开手臂挡在白姝儿面前。
“老爷!子不教母之过,姝儿如今犯下如此大错皆因我管教不严,而且她能出得去,也是全凭着我的玉佩,你要罚就罚我吧!”
白姝儿没想到聂氏会突然过来为自己挡鞭,眸孔皱缩了下:“娘……”
白鸿韬望着聂氏,扬在空中的手颤抖个不停,却始终没有落下。
“慈母多败儿,你这般惯着她,迟早要闯出滔天大祸来!”
聂氏红着眼眶,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并非我要惯着,而是姝儿和女婿如此行事,皆是因为得了我的吩咐,这事儿成与不成,瓷器该不该砸,一切都要等拍卖会过后才能定论。”
白鸿韬低头看着聂氏,见她如同一支在风中摇曳的残烛一般,终究还是不忍心,重重的将藤鞭扔在地上。
“若是拍卖会之后,并未达成方才说的那些,今日之事绝不轻饶!”
说完,他冷冷看了聂氏一眼,直接踏步离开,脸上带着决然。
聂氏望着他的背影,泪如雨下。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小姐和姑爷松绑!”谢妈妈见状,连忙吩咐旁边的护院。
护院们这才上前,将白姝儿和景明从木桩上解了下来。
白姝儿身上解开束缚后,第一时间朝聂氏走了过去。
她扶着聂氏,满眼的担忧:“娘,您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不……”
聂氏没等她说完,突然转身,扬手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白姝儿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