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混战,我当然没有加入的必要,那“鬼脸腐莲”没了催熟的媒介,一时半会也不会成熟,等他们闹腾结束了再说,吴德肯定讨不了好,至于那三头妖,打还是和那得它们自己决定了。
我绕着沼泽转了一圈,离开了这,时候尚早,还不如附近看看有啥好东西。
重新将铃铛挂在脖子上,我尽量往高处,忽然“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朝我射来。
我急忙闪避,刚躲开,又飞来一样东西。
这次我看清了,是块石头。
哪个混蛋拿石头扔我?
我低头朝石头扔来的方向看去,尼玛,是那光头。
见我看他,他在地上手舞足蹈,口中骂骂咧咧。
我本不想理他,当然,可不是我心虚,妖跟人虽说不是势不两立,可也没那么融洽。
但这家伙明显不放过我,又朝我扔出几块石头。
这混球修为不低,扔石头的本事也不俗,这些石头跟长了眼睛似的,要不是我反应足够快,可真会被他给砸中。
这我可忍不了!
我朝他俯冲而去,他见我冲去,卷了卷宽大的袖口,抱起一块巨石朝我扔来!
这厮好大的力气!
“秃头,别太过分啊!”
“我过分?你这贼鸟,真好意思说,你坑我两次,要不是爷爷我是体修,肉身可以媲美你们妖兽,爷爷早死了。”
“你这不没死么?”
“我呸!赶紧地,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那山崖上的灵草,肯定被你采了。”
“没错,我采了,我吃了,怎么地?你能拿鸟爷怎样?”
“你……。”光头胖子一时语塞,估计他也没想到我会承认的那么痛快,反正我又不虚他,这家伙除了肉身强横,多半也没其他本事,不然刚才也不会拿石头扔我,我要跑,他拦不住。
“唉!”
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叹了口气后,竟失声痛哭起来。
有没搞错!
一个筑基巅峰的修士,哭了!
而且,还哭得那么伤心!
“秃头,你莫非是女的?”
胖子瞪了我一眼,狠狠嚎了几声,用袖子擦了擦鼻涕,“你懂个逑,那是我用来救命的药。”
“我看你生龙活虎的,不像是快死之人啊!”
“废话,我要是快死了,我进山来干嘛,还不好酒好肉地潇洒最后一段日子。”胖子没好气地说道,似乎是憋了好久找不到人倾诉,继续道:“老子本是这岭南道最快活的散修,在‘望阙天’的‘快活楼’有个相好。一个月前,‘天授司’的一个王八蛋想让老子给他卖命,老子没同意,他就给我那相好下毒,那毒本来也不难解,但碍于‘天授司’的面子,谁都不敢出手相帮,连解毒的灵草都没人敢卖给我,我只好壮着胆子来山里采,可谁知道,最后时刻,竟然被你害得功亏一篑,老子的翠儿哟!”
说到这,胖子又嚎啕大哭起来,我好奇地看着他,这家伙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哭了一会,见我没反应,他擦了擦脸,干脆站起身朝山外走去。
“秃头,你要去哪?”
“去哪,回去给我翠儿收尸。”
“等一下,先别急着走。”我叫住他,他扭头瞪着我,“干嘛?”
“那个‘天授司’的家伙叫什么?”
“呸,说他的名字我都觉得恶心,叫‘吴德’,也不知他爹娘怎么想的,给他取这么个名字。”
看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秃头,你要的灵草我可以给你,但有件事你得帮我。”
“凭什么?那灵草本来就是我的,你还我天经地义。”
“你帮不帮,不帮我可走了。”我扇了扇翅膀,他一急,狠狠一跺脚,咬牙切齿地道:“什么忙?我可先说好,伤天害理的事我不帮。” 哟,这胖子挺有底线的嘛!是个妙人儿!
“你看鸟爷是干伤天害理事的妖?”
“哼,伤天害理的事你干没干我不知道,但缺德的事你肯定没少干。”
尼玛!
“鸟爷不跟你斗嘴!你说的那个‘吴德’就在那边沼泽,你要么跟鸟爷一起对付他,要么我给你灵草,你赶紧滚蛋。”
胖子听到吴德的名字,立时火冒三丈,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我给了他需要的灵草,然后领着他朝沼泽慢慢走去。一路上,通过交谈,我知道了这家伙的名字,不,准确的说叫法号——道空。
据他自己说,他修的是什么佛门神通,全岭南道就他一个佛门修士,言语间满满的自豪,把佛门吹得上了天!
我呸,真这么厉害,岭南道估计也不会只有你一个。
我把沼泽发生的事跟道空说了一遍,听到我说吴德要杀凡人催熟“鬼脸腐莲”,他双眼几乎是喷出火来,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吴德拼命。不过我把他拦了下来,现在吴德估计还和妖兽打得不可开交,等他打完了,咱们再收拾他不迟。
“鸟爷,那吴德也得罪你了吧!”
“可不是。实不相瞒,鸟爷我可是云溪山的供奉,这吴德竟然想对付我云溪山,自然要收拾他一番。”
“恩?这到稀奇,我只听说过修士门派以妖兽做护山兽的,可没听过当供奉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我讽刺道。
“他们‘天授司’啥都想管,啥都敢管,说到底还不是欺软怕硬,有本事,去惹一下‘六驭天’试试,要不是‘六驭天’太嚣张跋扈佛爷我看不起,早些年他们派人求我的时候,我早就拜入‘驭体天’了。”
“要不,佛爷来我云溪山?”
我趁机拉拢他,说不得我那金丹期修士的任务就要落在它身上。
“那得看你云溪山行事合不合佛爷我的胃口。”
“我云溪山可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道空一脸鄙视地看着我,“只干缺德的事。”
“和尚,少贫嘴。”我笑骂道,“缺德的事你肯定也没少干。”
他嘿嘿一笑,没有反驳,转而神色严肃地看着我,“鸟爷,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如果你要想保下云溪山,那吴德必须死。”
道空这话可谓是说到了我心坎里,吴德倘若活着回去,云溪山的麻烦肯定源源不断。且不说“墓玉指轮”已经灵气尽失,毫无用处,就算还能用给了“天授司”,他们拿去墓穴,一看入口没了,再联想到我在云溪山扔出来的那些东西,必定会怀疑到云溪山头上。
到时候,别说“天授司”了,就是“六驭天”甚至是其他势力也会想知道墓穴里到底有什么。到了那个时候,云溪山恐怕就是末日临头了。
更何况,在沼泽的时候我已现了身,我一连坏了他两次事,他一定也不会放过我,因我迁怒云溪山定是必然。
“只要你不怕得罪‘天授司’,我无所谓。”
道空脸色变了变,“大不了,我就加入你云溪山,到时候就算事发了,‘天授司’找的也是云溪山。”
“成交。”
拿下道空,是该好好谋划一下怎样才能万无一失地取了吴德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