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蓉沈棠宁的女频言情小说《长公主重生后大杀四方热门小说李蓉沈棠宁》,由网络作家“李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偷了本宫的东西,你说本宫跟来为何?”沈棠宁微微挥手,两名暗卫凭空出现,将软倒的李蓉架起抽离桌子,扔到大堂之下。几十双目光落到李蓉身上。她颤抖着落泪:“夫人,就算您是长公主,也不能随口说妾身偷了您的东西啊。妾身刚嫁给世子不久,平日也对您敬而远之,哪里摸得着您的东西!这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下您这么做,叫我如何活的下去?”在场的夫人小姐不免有同情。谁不知道昭宁长公主痴恋容世子,眼前细弱伶仃的人落到沈棠宁手中,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李蓉说的是真的。她昨日搭上大长公主的口信,说是只要能拿国公库房中的青霄剑和落日弓赴宴,她便肯坐镇花颜阁,让自己经商揽财无后顾之忧,上京商铺鱼龙混杂,有皇家公主做靠山定会事半功倍。恰好她手中有库房钥匙。李蓉愤恨看向毁...
《长公主重生后大杀四方热门小说李蓉沈棠宁》精彩片段
“偷了本宫的东西,你说本宫跟来为何?”
沈棠宁微微挥手,两名暗卫凭空出现,将软倒的李蓉架起抽离桌子,扔到大堂之下。
几十双目光落到李蓉身上。
她颤抖着落泪:“夫人,就算您是长公主,也不能随口说妾身偷了您的东西啊。妾身刚嫁给世子不久,平日也对您敬而远之,哪里摸得着您的东西!这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下您这么做,叫我如何活的下去?”
在场的夫人小姐不免有同情。
谁不知道昭宁长公主痴恋容世子,眼前细弱伶仃的人落到沈棠宁手中,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蓉说的是真的。
她昨日搭上大长公主的口信,说是只要能拿国公库房中的青霄剑和落日弓赴宴,她便肯坐镇花颜阁,让自己经商揽财无后顾之忧,上京商铺鱼龙混杂,有皇家公主做靠山定会事半功倍。
恰好她手中有库房钥匙。
李蓉愤恨看向毁了她计划的沈棠宁,又装作柔弱哭得梨花带雨。
余光朝上座的顾华求救。
经过两世,沈棠宁对李蓉的心思了如指掌。只是她没想到,她能这么蠢,着了顾华的道。
她冷声道:“来人。去把礼单拿来,当着众人的面唱李蓉送的究竟是什么礼!”
“本宫看谁敢!”顾华看够了戏,没想到火还能烧到自个身上。
她的探子道沈棠宁的嫁妆都在国公府库房。
借着此次赏雪宴和李蓉的手,她设计将沈棠宁生父的遗物揽入怀中,那青霄剑和落日弓是沈明战死沙场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送的习武瑰宝,上京人人皆知是沈棠宁的东西,因此她今日并未让人唱礼单。
要是当着众人的面唱,李蓉那个蠢货扯上她就麻烦了。
顾华掐了掐掌心,横眉怒道:“昭宁,你受宠不假。可本宫是当朝唯一的大长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皇兄唯一的妹妹,更是你的长辈。你无礼闯宴,索要礼单,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皇姑姑!”
众人屏气不敢作声。
生怕火烧及自身,额头触地不敢多看,只是心中难免怨起沈棠宁。
好好的宴会就这么被她搅了。
若是她真丢了东西也就罢了,可要是因妒忌李姨娘夺了容世子的宠爱,那真是嚣张跋扈,无可救药!
“昭宁,你不要再胡闹了。”大伯母张馨起身上前道。
她是将沈明带大的长嫂,沈明生前便敬重她。沈棠宁能在继父皇帝面前耍横,但在她面前,只能当个乖乖的晚辈,好在她是个明事理的,只是因为早年丧夫性子软和,胆子小了些。
沈棠宁握住张馨的手,柔声道:“大伯母,这件事您听我的。她这个做皇姑母的都能在我这个侄女身边安插人,教唆李蓉偷走青霄剑和落日弓纳为己有。我在她府上如何闹,在众人面前那是情有可原!”
张鑫惊了一跳:“可是你父亲生前送的那柄剑和那张弓?”
堂上一片唏嘘。
那可是沈将军所剩无几的遗物。
竟被拉进了这等腌臜事中。
“不可能···”李蓉不傻,听出那青霄剑和落日弓是闻名大魏的镇国将军遗物,她私自拿出当做献礼,是要被砍头的,她被顾华愚弄了!
反应过来后。
她跪地哭诉:“夫人,妾身当真不知青霄剑和落日弓是您的珍物,是大长公主她遣人威胁妾身。她说妾身若是不从国公库房献上这两物,她便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妾身。妾身未进国公府前只是一庶女,常年住在郊外庄子里,何曾听过镇国将军的遗物,又何曾受到过这般惊吓。”
“请夫人明鉴,请各位夫人和小姐们明鉴啊!”
顾华没想到李蓉真敢反咬自己。
她阴狠看了她和沈棠宁一眼,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来人,沈棠宁不敬长辈,李蓉诬陷皇亲贵胄,全都给我拿下送进天牢!”
话音一落。
大长公主的侍卫和暗卫全部出动,将人紧紧围住。
还在堂中的贵妇贵女花容失色,敢怒不敢言。唯有张馨站出来,挡在沈棠宁身前,面色气得涨红:“大长公主还请三思!昭宁长公主比您的品级高,你怎可对她动武!”
沈棠宁一个养女被封长公主。
而她身为先皇唯一的公主却仅仅只是个公主,大长公主是母后亲封,可未上玉碟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顾华因此恨毒了沈棠宁。
此刻张馨踩到她的痛点,无疑犯了逆鳞,她摔了酒杯:“红玉青木,给我杀了这个贱妇!”
她身旁的两个美男从腰间抽出长剑,直指张馨。
沈棠宁大笑:“好啊好啊,妙极了,没想到啊顾华,你竟能有如此胆色!”
转而接过秋竹扔来的剑击破红玉青木二人的剑势。
久而未用的内力充盈着丹田。
她飞身剑端直指顾华眉间,欣赏够了她颤抖的圆盘脸,嗤笑:“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整个皇宫最疯的人不是你,而是本宫。”
“啊——”
剑风凌厉,卷走一抹黑发。
顾华捂着被一剑斩断的额发,双目通红:“沈棠宁你这个克死自己父亲的天煞孤星,你竟然敢对本宫动手!你——”
锋利的剑贴近她的脖颈,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沈棠宁回头看了眼,顾华养的那群酒囊饭袋全折在谢京剑下,好心情移开剑嘲笑地上不堪一击的人:“顾华,你该知道疯子发起疯来,可不管剑下的人是死是活。”
她踢翻主座的一桌佳肴美酒,盘坐在顾华的位子上。
伸出三个手指:“手指全落下如若再不交出我的剑和弓,我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谢京踢翻最后一个人,踩在他的胸膛。
目光循声看过去,见到了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女人身着锦绣,面若桃花,提着剑不羁盘坐在地,修罗的气场并未让她变得冰冷,反而如同烈火一般,连带着他的心也感受到灼烫的火。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好戏。
原来,她嘴里的疯子就是自己。
“公主!找到了!”秋竹怀中抱着一把通体剔透的青剑和一把火红的弓,从外面闪身进来:“差一步,青霄剑和落日弓就要被丢进粪池了!”
更深夜露。
暗色降到大地时,荒野陷入黑暗,犹如被巨兽吞噬。
表姐弟俩互换完消息,围着篝火取暖。
而那群人被沈棠宁用剑引到另一条沼泽路,杀人不见血。
沈棠宁将拷完的鱼递给他:“北地程将军为人忠厚,真的会为了一心向往江湖的儿子投身容瑾?”
北地紧挨北狄,常年边境摩擦不断。
程昊同她死去的父亲沈明同为二品武将,只不过程家几代驻守北疆,不常露面。
以至于容易让人忽视可与二十万沈家军匹敌的二十万程家军。
“表姐你小看我,我爹你大舅好歹也是盛京从二品巡抚。别看盛将军人忠厚老实,但最怕老婆疼孩子。更何况我好兄弟程勋可是独生子,程家独苗苗,要是容瑾真的趁程将军抵御北狄散兵抓走程勋,北地当然会被容瑾握在手里。”
沈棠宁上辈子日日病榻萎靡。
倒不是很清楚程家有没有相助容瑾,只死后魂魄依附在容瑾身边时,好似没有注意到程家。
少年宝蓝锦袍被划开多处口子。
哪怕洗了洗身上尘土,狼吞虎咽吃烤鱼的样子依旧是个狼狈小公子。
他嚼着鲜嫩的鱼肉,口齿不清道:“表姐等回上京我要住在你的公主府,千万不能让祖父祖母提前知晓我来,不然你走后肯定少不了一顿棍棒。”
沈棠宁没好气瞪了眼他。
“你说的容易,我府上已经有一对白吃白喝的苦命鸳鸯。”她阴恻恻道:“你想让我的长公主府成为上京慈济堂不成,打个半死也得给我回季府住。”
季如风眼咕噜圈,机灵道:“那可不行。祖父身为堂堂右相,同左相云老头势如水火。要是我就这么回去,难免不会走漏容瑾的风声。表姐你不是要我保密,这件事连姑父都不能说嘛。你要是不让我进你府上住,我就立马进宫找姑父护着我。”
还进宫找姑父。
太后的人在宫中盘根错节。
怕是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沈棠宁毫不犹豫踢他一脚。
“这么多人盯着长公主府,我怎么带你回去!”
季如风:“公主府有什么好盯的···云太后那个宝贝女儿不是天天往她公主府领面首,不如表姐你也说我是你的面首好了,正好等容瑾赶回上京,狠狠扇他和那个李姨娘的脸。”
沈棠宁眉目一动。
想到前几日的宫宴,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她不是正缺个人帮她扭转风口?
养个面首也好堵住容瑾多思多虑,不然他走之前还柔情小意同他圆了房,一回来正妻没凭没据同他和离,是个男人都会怀疑,她还未查清账目上的血字,没必要惹容瑾疑心。
“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天光破晓。
沈棠宁拍拍屁股,将躺在树下困得七仰八躺的少年夹在腋下飞身上马。
“驾——”
少年正梦到口热包子,猛地喝进口冷风呛得他直掉眼泪。
“表姐啊你要谋杀亲弟啊!”
沈棠宁将他翻了个身,让他面朝自己,阻隔了清晨呼啸的寒风。
她一手勒着两条缰绳,另一只手腾出来拧了把口无遮拦的弟弟,警告道:“是你作天作地要进公主府,祖母大寿前你就给我扮好长公主府的面首,唤我公主,记好我告诉你的那个侍卫同女子,那两人不是好糊弄的。”
“要是你演得不好或是说漏了嘴——”
季如风打了个冷嗝,但绝不是被吓的,磕磕巴巴问:“要是暴露了会如何?”
表姐是亲表姐,这般想着抬眼亮晶晶看着她。
沈棠宁扯唇一笑:“我就把你丢进青楼,让里面的男人好好调教你。”
“不要啊!”季如风惨叫一声。
长公主府内的婢女都来自宫中,言行举止谨慎有余。
听到府外突然一阵哀嚎,这在规矩森严的府内从未出现过,纷纷好奇是谁如此大胆喧闹。
她们的好奇心没被吊多久。
便见冷艳逼人的长公主牵着个俊秀的少年进府。
那少年容貌不俗,气质贵气,就是身上的锦袍破破烂烂,不知遭遇了何等蹂躏。
“这是季公子,我养的人。”沈棠宁唤住个婢女,仔细交代:“他身上有伤,仔细照料。过后领他到明棠院。”
婢女偷偷瞄了好几眼。
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领人去沐浴更衣。
等沈棠宁离开后,婢女们再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天啊,殿下这是第一次带男人回府,承认他面首的身份,季公子,您前途无量啊。”
季如风骄傲昂起下巴,那时当然。
他还是表姐的嫡亲表弟呢!
不过没等他尾巴翘起来,就听另一个婢女道:“我还以为谢侍卫要飞黄腾达了,没想到啊,殿下根本没想纳他。亏我之前跟人打赌将赌注全压谢侍卫身上了。”
“谢侍卫?”开头的婢女讥笑:“他自己不识好歹,我可听夏兰姐姐说了,人家只想做个侍卫。昨晚更是将意中人带回了府,我赌十两银子,殿下绝对不会喜欢谢侍卫。”
那赌注全压谢无渡身上的婢女面色失落。
叹了口气:“也是,毕竟殿下都带季公子入府了,还要将季公子安排在明棠院。”
季如风听她们口中的谢侍卫。
猜想是个同表姐万般亲近的男子,否则可不会让府中婢女句句交谈。
他勾了勾唇,想到个绝妙的主意。
表姐不是嫌弃他,笃定他扮演不好面首吗?
他今晚就要好好挑衅下这个谢侍卫,让全府的人都知晓他才是表姐认定的面首!
沈棠宁回到院中,第一眼见到的不是春梅夏兰她们四人。
竟是原形毕露的谢无渡。
院中海棠花在寒冬中枯枝遍布,然男人坐在树下,便能生生让人想到春夏海棠花盛开的盛景。
谢无渡又换回他钟爱的黑衣,再不像谢京般迁就穿她精心准备的衣物。
漂亮妖冶的俊美面容冰冻十里。
沈棠宁此刻提不起对他的征服欲,故而语气很淡:“你找我有事?”
不知不觉在这坐了一晚的谢无渡抬眼。
他耳力极佳,深厚的内力让他对府中的动静了如指掌。
消化完那位“季公子”,他默声片刻问:“你此刻收面首,就不怕容世子回来后气极不同意签和离书?”
“你怎么来了。”
沈棠宁进门先是皱眉,后是质问满身淡定的容瑾。
她使了个眼色给老嬷嬷:“严嬷嬷,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跟世子说。”
心头起了怒火,眉眼淬了冰。
严嬷嬷人老可眼亮着呢,看到公主和世子两人之间的僵硬,终究是感性战胜了理智,暂且放下皇后娘娘的旨意,遂了长公主的愿,她从小看长公主到花苞样的年岁,也是不愿让她生硬受了这敦伦之礼。
“公主,那老奴晚些再来。”顿了下,软声道:“莫要让娘娘担心,今晚,老奴陪您,不会受太多罪的。”
沈棠宁从脖子红到了额角,不是羞的,是气的。
谁还要同这个大猪蹄子圆房!?
她不甚在意敷衍嗯了声,余光看到严嬷嬷朝谢京走去,要拉他一块走的架势,下意识后退两步挡在他身前,道:“嬷嬷,谢京是我的贴身侍卫,他得留下。”
见她坚持,严嬷嬷无奈松了手。
老眼快速瞟了眼一动不动的世子,那脸色青紫交接,煞是好看。
前夜李姨娘闹出的事不好看,严嬷嬷也气,不打算此时训导公主男女有别的礼教,行了一礼:“公主,老奴就在院中候着,有什么事唤老奴一声便可。”
“知晓了嬷嬷。”沈棠宁笑道。
把人送出去后,谢京十分有眼色的关上门。
沈棠宁已然忍不住冷讽:“世子不坐在李姨娘的芙蓉园,来我这作甚,难不成库房满足不了李姨娘的胃口,又来找我要些什么?”
“夫人慎言!”容瑾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
眉目阴寒,连带着原本俊秀如玉的面庞扭曲一瞬,很快又恢复平常温润,冷声道:“我还未问夫人出门一趟,带回个青楼小倌是作何?”
沈棠宁看了眼身旁的谢京,皮囊漂亮的如同瑰宝。
难怪冷着一张脸也被当做了小馆。
可她并未觉得好笑,而是冷声呛回去:“世子不仅眼瞎了,还耳聋了不成,我方才刚同严嬷嬷说了谢京是我的贴身侍卫,你在朝为官,是不懂皇族的贴身侍卫是什么意思吗?”
容瑾咬牙,胸口郁气难忍。
他当然懂!
没人比他更了解皇族的贴身侍卫,那是皇子公主亲自挑选的暗卫,不同于寻常暗卫,他们处在明面,见到他们犹如亲见皇子公主,百官都要行礼尊之重之,地位崇高,和他们的主子也“亲近”非凡!
“你是要在国公府,养面首吗?”容瑾眸色深深:“夫人,我知晓蓉儿入府后委屈了你。不过你放心,妻妾有别,我必不会让蓉儿和她的孩子越过了你,越过我们的孩儿。如此,你还怨我吗?”
沈棠宁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脸色越加不好看。
这猪蹄抽筋发疯了不成,大晚上跑来恶心她。语气也没了伪装的耐心,往外赶人:“世子言重了。夫为妻纲,你纳多少妾我只会支持,怎会心生怨怼。时候不早了,你再不去芙蓉园,李姨娘怕是要不好了。”
“谢京,去里面柜子里找一套衣服。”沈棠宁解开斗篷。
“逛了这么久,身上起了不少汗。”她边说着,略过容瑾往里间走,据她对容瑾清高的了解,不出半息人就会被她气走,然而身后却传来阵风,和容瑾不悦的声音:“夫人想多了,蓉儿好好的不会生病。需要什么衣物?我去拿。”
眨眼间,人已经越过了谢京。
而谢京也没有追赶的意思,在他眼中,拿衣物只是任务,最终任务完成了就好,不必纠结是谁递过去的。
沈棠宁瞪了眼停下的谢京,唇角抿直。
坐在桌前看着容瑾奇奇怪怪的行为。
接过月牙白的寝衣,她看了眼谢京,又看了眼仍不肯走的容瑾。
头疼的紧。
她捏紧丝滑的绸布,挤出一抹笑:“世子还不走?我要,换衣服了。”
容瑾冷了脸:“我为何要走,夫人,我是你的夫君。倒是谢侍卫,男女有别,今晚还是先去门外候着吧。”
看不见的杀伐之气。
谢京看向沈棠宁,鸦羽般的睫毛下是询问的神色。
“不行!”沈棠宁气结,把寝衣扔进谢京怀里,双臂环抱戳穿容瑾的心思:“世子既然有了心爱之人,何必勉强自己同我圆房,我不愿,也不肯!世子回去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处理府中事务,没时间在这跟世子耗着。”
容瑾脸又涨成了红色。
正当他要讲行敦伦之礼是礼法,不是你我不愿就可废除时,外头传来清河焦急的呼喊,让他变了脸色,留下一句来日方长匆匆离开。
“世子,芙蓉院的婢女来书房喊人,说是李姨娘吃完饭突然昏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
“请太医了吗?”容瑾面色阴沉,但眼中不乏有丝关切。
“···”清河犹豫了下,实话实说:“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太医院正忙着,李姨娘的身份请不来太医。不过,大夫已经请进府了。”
容瑾步伐停滞一瞬。
“皇后又怀孕了,怎会如此。”他面上的惊愕过深。
好似皇后此生怀不了孩子才是正常的。
清河心神震了震,不敢再言语。
另一头,皇后怀孕的消息由秋竹和冬菊带来。
沈棠宁一身月白寝衣坐在院中,月光打在她手中的信封,明明灭灭。
“阿娘身子如何?”
出自天门药派的冬菊道:“公主放心,我一直在料理皇后娘娘的身体,如今娘娘的身子比怀九皇子的时候要好很多。腹中胎儿也很健康,您放宽心。”
沈棠宁揉了揉眉心:“宫中波云诡谲,云贵妃视阿娘为眼中钉肉中刺,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皇后娘娘有陛下护着,定不会有事。倒是公主您,出嫁一月,武功大退,更让人不放心。”秋竹拔剑,又按回剑鞘:“等明天,您要同奴婢好好练练。”
沈棠宁没有拒绝,而是眉目坚定应下:“好啊,有你在,有朝一日我定能同父亲一样上阵杀敌,护卫家国。”
秋竹是沈家军培养的出色将才,却为了护她离开军营,最终死在李蓉手中,她身边所有亲近之人,前世都死在了那盘棋局中,是不甘和悔恨让她涅槃重生,她也必不会辜负今生。
女子又如何?
她偏要以女子之身覆灭这盘观天下的棋局!
“公主,你变了。”秋竹一张木脸难得地笑:“变得更好了。”
魏明帝眉头微挑。
没有立即出声。
奈何心爱之人心比他软,见他不出声,手指在桌下拧了把他大腿。
无法。
魏明帝道:“昭宁所奏何事?若是无违法纪,父皇应了你便是,”
“谢父皇。”
沈棠宁将手中画像展开。
“众人皆知,我当初选了容瑾做为驸马是因他一心一意待我,在外也是端方君子的好名声,这才选了他做昭宁的夫婿。只愿能让父皇母后心安,大魏绵延顺遂。可不曾想婚后数月,我二人矛盾重重,宅中无一日安宁。前几日儿臣从他书房得到一幅画,画中女子清丽柔媚,画卷被人珍之爱之,可见藏画之人爱而不得的心意。女儿不愿拆散有情人,因此求一道和离旨意,还望父皇应允。”
季皇后惊的起身。
她不顾身子不便匆匆离开席位,魏明帝拦不住,赶忙跟在她身后,用手护着。
待两人看清画像中的人。
面容皆有所惊异。
季皇后担忧女儿受欺负,早在容瑾迎贵妾前便看了李姨娘的画像,深觉这画中女子同李姨娘好生相似。
她压着躁气:“李姨娘何在?”
在宴会末尾不被众人遮挡的李蓉站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帝后二人的目光。
只得下跪,心却是被沈棠宁要和离的话语惊的一跳一跳的。
上天有眼。
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沈棠宁同世子和离。
只是为什么这般容易,画像上的让人到底有何奇特?
看季皇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李蓉唇角微微勾起。莫不是容锦书房里日日挂着她的画像。
行房中事时。
男人便极爱她的眉眼。
想及此,李蓉眉眼溢出傲气。
“奴婢在。”李蓉难得没有因妾卑贱需以奴相唤难堪怨恨。
高高兴兴应了皇后的问话。
季皇后在后宫多年,一眼看出此女压不住的小心思。
也没了细细询问她的想法。
直接生了厌恶。
胸口闷痛一阵,她的女儿在国公府竟过的这般日子。
逃不过的勾心斗角。
“臣妾以为,这婚事可离。”季皇后对身后的魏明帝道,双眼却是没有看他一眼。
只红着眼看早早独立的女儿。
幼时阿宁便吃尽苦头处处护着她这个做阿娘的。
如今长大成人,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她的女儿依旧吃了这么多的委屈。
季皇后的心抽疼抽疼的,不顾礼仪上前紧紧抱住面色无忧无悲沈棠宁:“阿宁,你受委屈了。阿娘若是知道容瑾是这般朝三暮四的人,断然不会同意你嫁给他,是阿娘错了!”
百官见到此情此景。
大都摸不清头脑。
直到沈棠宁回抱季皇后时,那幅画掉在地上,当着众人的面铺展开来。
才知容世子有多不知好歹。
大魏唯一的公主被他所娶,多少世家儿郎伤心欲绝,他倒是娶完毫不珍惜,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心中有着白月光。
这还不算完,爱而不得娶了长公主为正妻,过后不满,还要迎娶个肖似白月光的小妾。
真真是好生风流。
“嗤——没想到看起来芝兰玉树的容世子竟然如此风流倜傥。”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国公爷,你脸怎么了,难不成你也不知容世子的心思?这就太不应该了,怎生还瞒着父亲。”
安国公容轩已然听不下去。
起身走到魏明帝和季皇后面前,深深一弯腰行礼。
“老臣教子无方,愧对陛下和娘娘的信赖,还请陛下责罚。”
魏明帝揉了揉眉心,断没有想到国宴一开场就有如此走向。
他无奈看向这个颇为胆大又颇有本事的女儿。
没人比他更了解她。
此时搬出来此事,是她不容半点沙子的性子致使的,过了今晚,整个国公府都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谈。
“安国公啊,朕和皇后就这么一个捧在手心上的公主。你同容瑾此番做法,十分欠妥。”
他看了眼抹眼泪的妻子,头疼得紧,当初国公府可是由他保媒的,妻子肯定生了他的气,再看了眼同他暗暗对峙的女儿。
头更疼了怎么办。
魏明帝不敢再耽误,大手一挥:“既如此,倒不如随了两个孩子的愿,强扭的瓜不甜,莫要成了对怨侣。”
魏明帝亦步亦趋跟着爱妻回到座位上,拍案:“传朕旨意,安国公世子容瑾品行有失,诚待考察。待他北上考察归来,同长公主一别两宽,和离作罢。”
大太监传下圣旨。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惊异,也有人蠢蠢欲动。
只有坐在天子下方的太子深深看了眼沈棠宁,面色有异。
他侧首交代了什么。
身旁的太监离开了宴席,脚步匆匆。沈棠宁注意到后,举起酒杯,朝着太子微微举起。
此时太子并未完全忌惮她。
如果可以,她不想走上老路同他为敌。
而宴席末尾的李蓉。
没有得到皇后的诏令,跪在地上,面色已经有些微微发白。沈棠宁托着下巴看她半晌,发现没什么趣味,便让秋竹把她提溜回座位上,不然滑了胎也对不住容瑾今天给她调遣暗卫之权。
李蓉越发狠毒了沈棠宁,这已经是数不清多少次,自己因为她在众目睽睽下如此丢脸。
“都准备好了吗?”
她面容划过丝阴狠。
鸢尾小声道:“已经对接上了,那人说只要把人引到宴席外,就会有人出现让计划顺利进行下去。”
李蓉狰狞笑了。
“很好。”她将袖口中的脂粉方子交给鸢尾:“将东西提前给贵妃娘娘,让她无论如何都高保全住我们。你就说,有我在,往后少不了比这更好的生意。”
两人耳语完。
李蓉喝了口冷酒,脸色和眼尾同时红起来:“小莲,扶我去外面吹吹风,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出去后。
她俯视着双腿抖动的丫鬟:“别忘了你我的交易,还有你的家人都在我手里。小莲,你是个会往上爬的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不该做,知道什么话不该说吧?”
“是…奴婢知道。”
小莲在门外拍了拍自己的脸,掐算好时间小跑进宴席,对着守在长公主身边的冬菊道:“冬菊姐姐,你快救救我们姨娘吧。姨娘喝醉出去透了透风,谁承想,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冬菊皱眉:“怎么不唤太医?”
“姨娘害怕,说想见夫人方才心安。”
她眼中的害怕都是真的,胆怯也都是真的。
知道这丫鬟只是个传话的。
冬菊自知问不出什么,正想亲自去查看,身边的谢京上前:“我去,你留下。”
大魏皇宫进来实属不易,借着身沈棠宁,他正大光明进来。思虑良多,纠结过后还会是选择利用她。后宫之中,有一位先皇妃子是大凉送来和亲的公主,也是他母亲交好的闺中密友。
而他必须要见上她一面。
方知当年父皇母后双双暴毙的真相。
勋贵之家从不缺密辛。
沈棠宁看完将账目扔进火盆,待全化作灰烬才起身。
“算算时间,容瑾也该到京。”她回身一笑,朝谢无渡伸手:“走吧谢侍卫,随我去趟国公府。”
握住纤浓合宜的柔嫩手掌。
柔软的肌肤像是要贴在谢无渡心脏上,想到她身上如今还有着世子妃的烙印,墨眸徒然一深。
并未打开门。
反而将温软的身体压在门前,低头找到灼热的红唇,凶狠的研磨。
“嗯——”
被突如其来的“惩罚”。
换做其他闺门小姐被这般无礼对待,早就掉金豆豆寻死觅活,可沈棠宁心中只有兴奋,以及无穷无尽的趣味。
在她眼中。
谢无渡身份高贵,名闻天下。如今蛰伏在大魏,犹如不通七情的仙人暂困于人间。
只要想到自己弄坏了这仙人。
沈棠宁巨大的破坏欲便得到彻底满足,不是看不上女人吗。
还不是拜服在她裙摆之下。
她知晓及时行乐,这种事情不过是你情我愿,共赴极乐。她主动伸出小舌,灵活在花瓣之间探索。
待房间重新归于宁静。
沈棠宁整理好衣襟,早已面色酡红,如醉仙妲己,勾人心魄。
瞧见谢无渡毫无表情的俊脸。
她勾唇又往前偷了个香。
这才迈步离开,不忘调戏还未降温的谢无渡,声音娇软:“未免他人起疑,谢侍卫还是留在这败败火吧。有圣旨在,我定能顺利拿到和离书,往后,你我总能光明正大的夜会。”
待她走后。
谢无渡垂眸,扯住一角衣袍遮住明显的部位,回到火盆中,蹲下撬开一处地板。
里面赫然是早已烧毁的账目。
谢无渡将它收回胸膛,飞身离开长公主府,甩掉后面跟上的耳目,一路飞檐走壁,来到一处其貌不扬的穷苦院落。
落到院门前。
他伸出手,断断续续扣了七声。
片刻,门被身着破旧布衫的老太太打开,苍老的面容红润有精气神。在看到谢无渡后,忙让开身子让他进来,仔细观量外头才关好门。
“少主,东西都准备好了。”
老妇上前,领着人站到一盆温好的血盆,恭敬慈爱道:“这羊脂锦布制成的纸张,水火不侵,且遇血能显出密语。少主前几日让老奴从大凉运来不少纸张,老奴花了两天按照少主的吩咐制成了一本账目,又托了隐世的公孙大人仿照笔记,那位可有怀疑?”
这座不起眼的院落。
便是他们在上京唯一的暗桩。
老妇是大凉先皇后的奶嬷嬷,深得谢无渡信任和尊敬。此刻坐镇上京暗桩,也知道些自家殿下同那位名动大魏的昭宁长公主有些纠葛。
令她稀奇的是。
殿下并未如从前迅速回应。
就连要扔进血盆的账目都在他手中多停留了一刻,她疑惑唤了声:“殿下?”
谢无渡抿直嘴角。
再无犹豫将账目扔进去。
“李嬷嬷多虑,一切顺利。”他坐下,李嬷嬷便从屋内端来茶和糕点,连连道了句好。然谢无渡目光顿在盘中小小的柿子糕上,眉头微滞:“她发现了我的身份,不过无碍,她不会落在敌对阵营。”
李嬷嬷在听到前一句皱起眉。
就没松开过。
继而看到少主盯着一盘普通的糕点发呆,心底说不出是喜是忧。
“少主,老奴陪您在这上京扎根五年,拉拢的势力还少吗?”她回头看了眼浸泡在血盆中的账目,叹道:“月前您收到长公主身边丫鬟要买侍卫的消息,亲自去黑市做了奴隶,我们劝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您去冒险。如今拿到了大魏势力分布图,您是时候该抽身离开长公主府,进展下一步计划了。不管是因何沉溺在敌国公主府内,对您来说,对我们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谢无渡手指微僵。
没有拿起近在眼前的柿子糕。
李嬷嬷见状更加深信心中猜测,不由心疼殿下哽咽:“老奴远远见过那位昭宁长公主。若是娘娘还在,也定然会喜欢这般明艳良善的女子做儿媳。”
可惜,娘娘同陛下都已归天。
而害死他们的人,赶走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强占大凉的皇位却不担责,沉溺酒肉美色,致使大凉民不聊生。
小殿下,是大凉唯一的希望。
她擦干眼泪,坚定道:“小殿下,我们布局这么久。您若是真心喜欢昭宁长公主,不如老奴去…”
“李嬷嬷,够了。”
谢无渡握紧手,起身去讲账目取出,将它摊在桌上,眉眼又回到高不可攀的淡漠:“我同沈棠宁,只是利用关系转为了合作。如今东西得手,拓印好上面的信息,将和安国公府同阵营的势力图寻个时机交给她。我们便离京,去扬州寻淮南王。”
李嬷嬷哑然。
她看着不见人气儿的小殿下。
终归是压下老泪点头:“好,老奴会将一切安排好的。”
谢无渡嗯了声。
站在院中,双手背在身后,望着挂在夜空的圆月,俊美的面容满是寡淡。
同一轮圆月下。
安国公府正堂。
沈棠宁坐在上首,漫不经心喝着茶,并未把安国公扣人的强硬手段放在眼中。
不知过了多久。
外头的天全然黑了。她才慢悠悠开口:“安国公是要将本宫同皇上赐的圣旨困在你府上一夜?本宫倒还好,并不在意外头难听的话。只是不知道国公爷你担不担的起天子怒火。”
安国公跪地不起。
朝着上座的沈棠宁拜了一拜“还请公主莫恼。犬子千里传书,只盼能与您再见一面。老臣身为人父,对这个不成器的唯一儿子,只得拼了老脸留住您一时半刻。”
沈棠宁冷笑,摔了茶杯。
脸上第一次带了怒火。
在这黑夜中如同烈火捧出的玫瑰,华贵逼人,艳不可说。
她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生生气笑:“安国公好一张利嘴,拿父慈子孝强压本宫。你当真以为,本宫会单枪匹马来你府上待这么久。还是你以为,你同容瑾父子团聚联手,能讲本宫困在你这小小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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