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萤傅景夜的其他类型小说《蚀骨危情:傅少追妻火葬场苏萤傅景夜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念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衍锡刚将目光转回来,眼神却不经意的落到楼下的某一处,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像是见了鬼一样,连声音都变了调:“她怎么穿这......”傅景夜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见苏萤穿着一身蓝色的露脐装,下身的裙子露出半截大腿,白得有些病态的肌肤露在外。此刻正端着酒,和楼下那一桌年轻男人攀谈着。他的眼神骤然带上了冷凝的戾气,狠狠攥紧了手里的酒杯。“美女看起来有点眼生噢,新来的吗?顾意的朋友?”那一桌看上去似乎只是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好奇的看着苏萤。坐在最中间那男孩笑眯眯的看着有些无措的苏萤:“小姐姐看起来好乖,不像是会常来酒吧的人,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么?”苏萤静默的垂下眸子:“没有,就只是想找份工作而已,先生要什么酒?”那男生愣了愣,又打量了一眼苏...
《蚀骨危情:傅少追妻火葬场苏萤傅景夜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明衍锡刚将目光转回来,眼神却不经意的落到楼下的某一处,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像是见了鬼一样,连声音都变了调:“她怎么穿这......”
傅景夜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见苏萤穿着一身蓝色的露脐装,下身的裙子露出半截大腿,白得有些病态的肌肤露在外。
此刻正端着酒,和楼下那一桌年轻男人攀谈着。
他的眼神骤然带上了冷凝的戾气,狠狠攥紧了手里的酒杯。
“美女看起来有点眼生噢,新来的吗?顾意的朋友?”
那一桌看上去似乎只是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好奇的看着苏萤。
坐在最中间那男孩笑眯眯的看着有些无措的苏萤:“小姐姐看起来好乖,不像是会常来酒吧的人,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么?”
苏萤静默的垂下眸子:“没有,就只是想找份工作而已,先生要什么酒?”
那男生愣了愣,又打量了一眼苏萤。
面前的女人生的很好看,脸色却很憔悴,眸子里似乎带着些说不出的沧桑,格外吸引人——
难道是家境很差的大学生来勤工俭学?
“有困难可以说说看,我也是顾意的朋友,四舍五入就是你朋友,我能帮你的。”
那男孩子笑得极其灿烂,带着那个她待了三年的那个阴暗角落从没有的阳光,极有感染力。
苏萤下意识也笑了笑,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冷凝声音。
“刚出来,就这么不老实的要出来招蜂引蝶?”
那一桌男生都有些愣,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那个周身带着戾气的男人,互相对望一眼,显然没有明白傅景夜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萤的脊背一僵,缓缓转过头,就看见男人英挺的脸上带着森然寒意,正冷冷看着她的腰际和大腿。
“傅先生,我只是在工作赚钱,何况就算我招蜂引蝶,也跟你没有关系。”
她缓缓松开拳,指尖已经深陷进掌心,留下深深的凹痕。
“在赚钱?”
傅景夜突然勾起了唇,嘴角的弧度无比森寒:“那我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
他一把拽住女人的手腕,完全不管苏萤的挣扎,就将她拖上了楼。
“放手!”
苏萤狠狠甩开他,明衍锡和一桌男人一脸诧异的看着两人,显然不明白傅景夜这是想干什么。
“不是想赚钱么?给你机会。”
傅景夜拿出一张支票,随手在上面写下了一串数字,然后将桌上那瓶未拆封的烈酒放到她面前:“把这些酒喝掉,支票归你。”
苏萤缓缓将目光转向那张支票,和支票旁的酒瓶。
二十万,并不是小数目了,即使对于傅景夜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好,我喝。”
苏萤走到桌前,双手端起酒瓶,深吸一口气之后,才将酒瓶送到嘴边——
辛辣的酒灌进她的咽喉,呛得她一阵痛咳,些许酒液洒在了地上。
一众人惊愕的看着她,苏萤却只是抹了把嘴,就重新将酒瓶塞到了嘴里。
“傅总,我喝完了。”
空酒瓶滴酒不剩的摆在傅景夜面前。
女人喝完酒之后,脸色却不是醉酒后常见的陀红,反而愈发惨白:“支票我拿走了。”
她拿起那张支票就准备离开,傅景夜紧蹙着眉,突然冷声开口:“谁说你喝完了?”
他语气里带着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焦躁和戾气,突然用脚尖点了点地上那一滩酒渍:“这个,也喝掉。”
“傅哥......”
明衍锡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他知道傅景夜恨这女人,但是收拾人到这个地步,过分了吧......
故意要她受屈辱么?
苏萤看着地上那摊酒渍,忽然勾了勾唇,竟直接趴了下来,竟真是要舔那摊酒——
一只大手突然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起来,一把丢在了卡座的沙发上:“苏萤,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傅总的愿而已,收了钱,就要做事。”
苏萤被这么一摔,脑子里那股昏沉感和胃部的痛越发明显了一点,皮肤上的痒意,也变得格外明显。
她像是看不出男人眼中那极端的戾气一般:“傅总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是在里面磨出了一身硬骨头?”
傅景夜紧紧盯着那张被浓妆盖住的脸,拳头突然握得青筋暴露。
她不是应该像以前一样讨好求饶么?
男人身上的戾气像是快要将酒吧的房顶掀开,苏萤却只是静默的看着他,一语不发。
“滚!”
傅景夜嫌恶的看她一眼,手中的酒杯被他砸到苏萤脚前,碎成一地的玻璃渣。
“谢谢傅总。”
她拿起那张支票,极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下楼回到后台,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看她的眼神阴沉无比。
胃部突然一疼,呼吸似乎逐渐变得困难......
她突然重重倒在地上,手中的支票轻飘飘的落在了手边。
“晚晚如果有什么事,我要你们整个苏氏集团,全部陪葬!”
男人的双眼通红嗜血,修长冰冷的手死死掐在苏萤的脖子上,是真的对她起了杀意。
“不是我......景夜,真的不是我......”
她的脸已经因为长时间被扼住喉咙不能呼吸憋得青紫,面前的男人却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男人才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她扔到医院冰凉光滑的地板上。
“苏萤,在场的只有你和晚晚两个人,还是你觉得,晚晚会用她的命来诬陷你?”
傅景夜的语气像是淬着冰,一字一顿,如尖刀一样戳在她的心上:“你以为你害死了晚晚,我就会爱上你?苏萤,我告诉你,下辈子都不可能,你只让我觉得恶心。”
苏萤张了张嘴,喉咙那股痛感,却让她许久没说出话来。
傅景夜......就这么讨厌她么?
不管她怎么讨好顺从,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我是你的妻子,你就连这么一点信任都不肯给我么?”
苏萤缓缓握紧了拳,眼底闪过一丝微茫的期冀:“我真的没有......”
“妻子?”
傅景夜的嘴角忽然弯起一丝无比讥讽的弧度,抬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我不信自己的妹妹,却要信任一个为了嫁给我,耍尽心机,甚至不惜爬上我的床的女人?”
“不是,真的不是这样!”
她的辩驳苍白无力,傅景夜嫌恶的甩开手,大踏步朝着抢救室走去:“不需要再跟我解释,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晚晚出了事,我要你——连死都是奢侈!”
苏萤呆滞的倚在墙壁上,手腕上的淤青在素白的手腕上看起来格外明显。
“苏小姐,请签字。”
耳边突然穿来一道冰冷漠然的声音,傅景夜的助理来到她的身侧,手中拿着一纸薄薄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
“傅总现在很忙,没有时间......”
助理看苏萤定定的盯着那份文件没有动手,还以为她又准备去找自家总裁纠缠不清。
正要将原先想好的那些说辞拿出来,就看见苏萤缓缓启唇:“请把笔给我。”
那只瘦削的手从他手里拿起那张离婚协议书,助理愣了愣,才从怀中掏出笔递给她,看着女人一笔一划的落下了自己的名。
“我可以走了吗?”
苏萤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助理又是一怔,点了点头,才看见女人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朝着电梯走去。
她确实该和这个男人离婚了......
傅景夜从来不爱她,也不会相信,是他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傅晚晚主动约她去楼顶,想把她推下去,然而自己却在推搡的时候意外掉了下去——
他更加不会相信她根本没想过用那种卑劣的手段爬上他的床,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她在酒吧突然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躺在酒店房间里了。
苏萤苦笑一声,大踏步走出医院拦下一辆车,在司机询问她地址时,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嗯......东郊的颖华小区吧。”
直到司机都有些不耐烦,她才犹豫着报上那个地名,出租车司机皱了皱眉:“那个小区马上要拆迁了,四周已经在封路,过去得加钱。”
“没问题。”
苏萤点了点头,摩挲着手心那枚陈旧的扁平钥匙,现在先暂时找个栖身之地,只需要一个月,她可以找工作,然后租房子......
出租车一路开到小区时,夜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付过钱下了车,循着记忆走向那间筒子楼,却发现楼下停着一辆与老旧的小区格格不入的迈巴赫。
“原来你在这里。”
一道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带着刻骨的冷意。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里走下来,精致的脸上带着森然恨意,藏在筒子楼的阴影下显得晦暗莫名。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现在我无处可去,当然只能来这里。”
苏萤抬头,指尖缓缓陷入掌心,看着傅景夜出现在这里,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她已经同意离婚了,傅景夜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傅景夜勾唇,只觉得这个女人是想在他面前装可怜,才欲擒故纵的签下了离婚协议。
“无处可去,那我给你找个去处吧。”
他嘴角的弧度格外阴郁冰冷,苏萤有些茫然的看向他,肩膀却突然被人狠狠压住,而后腕上就落下了一副冰冷的手铐。
“你想做什么?!”
苏萤的眼神猛然一缩,下意识就想挣脱,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个警察却紧紧按着她的双臂。
黄铜的钥匙滑落在地,响起一声清脆的叮铃声。
“晚晚被你害得变成了植物人。”
傅景夜从阴影中走出来,俊逸的脸覆满了戾气,在警车顶灯的光芒下显得格外渗人:“你觉得,仅仅是离婚,就能一笔勾销么?”
“我没有害她!”
苏萤急切的想要辩解,下颌却被紧紧捏住。
“你罪有应得,让你去监狱呆三年,已经很仁慈了,因为杀你,脏我的手。”
傅景夜阴鸷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张脸上,像是要将苏萤掐死:“如果她一直醒不过来,或者有什么意外——我要你生不如死。”
警察直接将她拽上了警车,苏萤疯狂的对着车窗外嘶吼:“傅景夜——”
男人身上裹挟着阵阵寒气,像冰柱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以后才冷冷道:“看来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再多住一段时间吧。”
说罢搁下手中的行李,大步离开。
“傅景夜!”傅晚晚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急忙跟上去,等她赶到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步走回病房,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男人放下的行李。
是苏萤,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傅景夜才不愿意跟她在一起!
恨从心底升起,傅晚晚垂着的那只手紧紧攥成拳头,猛的一声砸在旁边的铁柜子上。
苏萤等了一小会,便见傅景夜匆匆过来,探头看了眼他身后,“晚晚,她没跟你一起?”
一道寒凛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数秒之后他才低低道:“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还需要再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苏萤惊愕地看着他。
这说瞎话也不打草稿的?傅晚晚的出院手续可是她亲自去办的,当时医生可是亲口跟她说,已经没大碍了!
苏萤突然想起在病房门口听到傅晚晚跟傅景夜的告白,顷刻间明白了。
勉强勾了勾唇,理解地点了点头。
苏萤刚伸手去拉车门,轿车便轰的一声响,惊得她连忙退后。
眼睁睁看着脸色冷清的傅景夜将车开走,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车流里。
“神经病啊!”苏萤快跑了几步,弯腰捡起被傅景夜扔到地上的小包拍了拍。
又退至路边,拦了辆计程车赶回居住的单间。
晚上,苏萤躺在床上,想起傅景夜离开时的那凶神恶煞样。
一不开心便扔她的包,赶她下车,照他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回到庄园便对苒苒......
脑海里浮现小女孩穿着破衣裳满身是血,哭着喊着叫妈妈的样子。
苏萤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不行,绝不能放任傅景夜如此下去,她得赶在他动手以前,好好跟他谈谈。
苏萤刚到公司,还没来得及去找傅景夜,余悠悠便扔了份文件到她桌上。
“这是我们跟纲花合作的最新项目,你负责跟进一下。”
苏萤诧异地看着她,“悠悠姐,纲花的合作不是一直都是小许在跟进吗?怎么......”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另一边正坐着补妆的小许。
余悠悠也跟着看了眼小许,“小许有别的事要做。”
苏萤看着余悠悠踩着细高跟远去,低头看了眼工位上放着的文件夹,翻开坐回椅中细细看。
除了一份简易的项目策划书,再没有多余的。
所谓的跟进,根本就是让她从恰谈开始。
苏萤又下意识地看了眼坐在独立办公室里的余悠悠,打开笔记本,认真做起具体的规划。
刚到洗手间,便听到同办公室的职员议论。
“小许,悠悠姐把你手里的纲花分给苏萤了?”
“对啊,今天早上刚给她。”
“那么大一个项目,你怎么就舍得白白便宜了她?”
小许冷笑,“纲花的夏总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不了两句便骂人,我也是受够了。至于苏萤,就她,你觉得真能降得住纲花的夏总?”
“说得也是。”
直到哗哗的流水声停了,脚步声走远了,苏萤才拉开插着的门闩,一脸冷色地回了办公室。
下午两点,苏萤刚到纲花,便被前台的工作人员拦下了。
“苏小姐,我们夏总说了,她只跟你们公司的傅总谈。”
傅景夜?
先不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庆典项目,以她现在跟那个男人水火不容的关系,想想也不可能。
苏萤维持着商务的微笑,“小姐,是傅总他亲自委派我过来的。”
见女子半信半疑,又跟着道:“我们傅总他本来是要来的,可后来他家里突然出了点急事,便赶着去医院了。”
闻言,女子果然蹙起眉,“那你先在这边等一等,我去问问夏总。”
“行。”
苏萤拧着包去了另一边的小沙发,耐心坐着等候。
纲花五楼副总经理室。
夏总笑着推过茶杯,“新到的威夷山大红袍,知道你要过来,提前准备的。”
慕远缓缓端起茶杯,掀开看了眼乌红的茶,闭上眼放在鼻尖轻轻一嗅,“跟当年的味道一模一样。”
“喜欢?我家里还备着好多,等回头到我家里去拿。”夏总又笑。
“这个等下次再说,这趟我过来,主要是看你。”
话音刚落,掩着的那扇门便被敲响。
前台拧开门锁进来,看了眼旁坐着的慕远,小心翼翼地道:“夏总,傅氏又派人过来了。”
刹时间,坐在老板椅中的女人拧起眉,“没看见我这边有客人吗?”
“可那位苏小姐,她说她是受傅总亲自委派的,还说傅总原本也是要一起过来的,是后来家里出了事才没......”
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你做前台都多久了?这么低级的谎言你也信?”
慕远见夏总怒气冲冲,连忙叫住,“夏姨,你先别着急。”
他看着站在身旁的前台,“你刚才说那位小姐姓苏?”
“嗯,全名好像叫苏萤。”
闻言,慕远回过头,“说起这苏萤,当初还是我把她介绍到傅氏去的,她这人很上进,也很有原则。夏姨,何不给她个机会见见呢?”
一直绷着脸的夏总思忖了会,“那就听你的见见吧!”
苏萤被前台请去了接见室,见到坐在椅子中的夏总,忙不迭地拿出早做好的策划案。
夏总仔细看了看,“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
“嗯,第一次做,可能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您说我改。”
她拿了小本子和笔出来,蹲坐在夏总身边。
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夏总忍不住笑,“第一次做便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可比之前派来跟我对接的那几位强多了。”
突然听到表扬,苏萤红了脸。
“谢谢你对我的肯定,那具体的细节?”
夏总又低头看了看,“还是有几个不尽我意的地方,这样,等回头我细细看过以后,再跟你具体说。”
“好,那夏总你先忙。”苏萤笑着退出接见室。
刚走到电梯口便撞着一个满面笑容的男人,“都跟夏总谈好了?”
苏萤回头看了眼,这才反应过来,“慕副总,是你帮了我?”
“谈不上帮什么忙,我就是碰巧过来拜访夏总,听见你过来了,便跟她说了几句你的情况。”
两人一同进了电梯,苏萤眉眼弯弯笑看着他,“那还是得谢谢你。若不是有你的帮忙,说不定现在我都还没有见着夏总呢。”
“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气!”缓了缓,他又道:“若是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那就等你跟纲花的合作谈成以后,请我吃饭吧!”
“好。”苏萤笑道。
不到三日,苏萤便将纲花的合作敲定了。
为了感谢慕远的帮忙,她特意提前一日托人订了燕京最难订餐的中餐厅,一下班便拦了辆计程车赶着过去。
傅景夜刚从车库出来,便看见苏萤行色匆匆地钻进车里。
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远远地看见苏萤跟一个男人并肩站着说话,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他一下顿住了脚。
苏萤的脚步微微一顿。“做梦。”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给这个女人一次机会,却不想苏萤竟是连想也没有想一下,便一口拒绝。
只不过几秒的时间,她已经下了楼梯。
傅景夜看着她,瞳孔骤然变得幽暗,薄唇紧抿。
冷笑声起,那只藏在宽松蓝白相间病号服里的小手,被一股大力攥起,男人像拖死狗般拖着她往回走。
苏萤脚上趿着的拖鞋在上第一步阶梯的时候,便已经脱落,剩下的那一只,此刻挂在脚趾缝里,已经硌破了皮。
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脚趾头倒流,水晶一样的塑料拖染上了血色。
而她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平静地将眸光移开。
再次回到傅晚晚的病房,傅景夜像老鹰抓小鸡般拧起苏萤的衣领,推着她上前,“看看,好好看仔细了,你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当年所做的。”
还没站稳,男人猛地踢向她脚弯。
苏萤栽倒在地,头咚的一声撞在铁床上,本能地摸了摸,那里已经鼓起一个大包。
“道歉!”
男人冷凝的声音响起。
跪在地上的苏萤却坚硬地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
刹时间,傅景夜蹙起眉,眉宇间隆起浓浓戾气,垂着的那只大手又一次移向她的头,托着她的后脑勺不顾一切地往下按。
“傅总!”
“景夜哥哥!”
同一时间,苏萤和苏月不约而同发出声音。
攥着苏萤的手的傅景夜,睨了眼旁边站着的苏月。
“景夜哥哥,我刚才好像看见晚晚姐的手动了。”
拧着苏萤的那只大手瞬间松了,女人瘫软地跌坐在地上的一刻,傅景夜昂起了头。
他大踏步绕过挡住他去路的苏萤,弯腰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傅晚晚。
男人的眸光变得明亮柔情,是苏萤自认识他以后从未见过的。
“晚晚?”
他俯低了身子,靠在女人耳边轻唤,像是怕惊着了睡梦人一般。
刚才还濒临崩溃边缘势要将她抽筋剥骨的男人,此刻却温柔得如同一只小绵羊。
苏萤静静地看着,浑身冷得如置冰窖。
躺着的傅晚晚弯了弯手指,傅景夜眉梢间染上喜色,连带着暗哑的嗓音也多了几分欢喜。
“医生,去叫医生。”
“哦。”如同木桩般站着的苏月后知后觉地道。
刚刚迈开脚,傅景夜已经迫不及待地赶在她前头。
苏萤刚走出病房,便看见傅景夜领着一大帮医生和护士过来。
她急忙加快脚步,闪身藏进消防通道,直到那帮人进了VVIP病房以后,这才轻手轻脚回去。
就在第三日,苏萤刚打完点滴,便接到了顾意打来的电话。
“苏萤,人,我替你找到了。”
“太好了!”她脸上浮起丝笑,“那收养的事?”
彼端又一次传来女人的声音,“这个恐怕有点麻烦。”
沉默片刻,苏萤又央求,“顾意,你能再帮我再跟孤儿院的人说说吗?我,我现在就赶过来!”
“可是......”
未等女人说完,苏萤便挂断了。
换了身衣服,苏萤拿了包飞也似地奔出医院。
仁爱孤儿院。
顾意已经连着跟负责人说了三遍,“院长,我那朋友真是受苒苒亲妈委托的,让她无论如何也要领苒苒回家,我真的没有骗你。”
有着一头花白头发的院长冷眼扫过,“我也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领养得有正规的手续。”
顾意皱起眉,一脸为难。
“那些手续都在我朋友那里。”
“那就等你朋友来了后再说。”
坐着的院长又俯低头,继续看手中的书。
顾意在孤儿院门口来来回回地走,也不知道到底是第几回的时候,终于看见苏萤从计程车里下来。
她急忙奔上前,看着计程车开走以后才道:“我已经跟她说过很多遍了,可她就是油盐不进,说什么都要见着文件才肯办手续。”
苏萤看了眼趴在铁丝网上眼巴巴看着外面的孩子们,个个穿着补丁衣,面黄肌瘦。
其中有一个女孩,扎着两只羊角丁,皮肤雪白,正是陆知秋那个傻女人的女儿,苒苒。
她曾答应过陆知秋那个傻女人,会好好照顾她的女儿苒苒,无论再怎么艰难,都必须做到!
苏萤朝着女孩笑了笑,眸光落回的那一刻问:“院长,她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她办公室。”
顾意指了指不远处关着的那扇门,苏萤点点头,跟着顾意进了门。
苏萤将陆知秋一早便交给她的文件递给院长,又再三跟她强调,一定会将苒苒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抚养。
见院长依旧无动于衷,咚的一声,苏萤给院长跪下了。
“院长,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也给苒苒一个机会。”
她红着眼目光灼灼地道:“这样,你让我先带她一周,若她实在适应不了,我再把苒苒给你送回来?”
苏萤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这是我家的住址和手机号码,你也可以随时过来查看,我到底有没有好好待苒苒。”
坐在椅间的院长思忖了片刻后道:“那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苏萤脸上刚浮起丝笑,她又强调,“不过我们可事先说好了,若是苒苒不适应新的生活,你必须无条件把她送回来!”
“好,一定。”
苏萤笑着向院长鞠躬,跟着工作人员去办理了相关的领养手续。
接到苒苒的时候,已经近黄昏。
“顾意,我能先把苒苒放你那里两天吗?主要是我以前住那地方,现在还没有打扫出来。”
“我没有问题啊!”顾意看了眼旁站着的小女孩,蹲下身子,捏着小女孩的手,“小苒苒,以后就跟我一起住了。”
“叫阿姨。”苏萤说。
扎着羊角丁的小女孩儿眨眨眼,奶声奶气道:“顾姨好。”
苏萤将苒苒安置到顾意家,便想给苒苒做顿好吃的。
可拉开冰箱,才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这个点,顾意已经去上班了。
“苒苒,妈妈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有没有问题?”苏萤半蹲着望着身前的小女孩。
她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见女孩儿乖巧的模样,苏萤心中生起一丝怜惜。
拾过沙发里放着的漫画,放在女孩儿手心里,“别害怕,我很快就回来。”
苏萤到超级市场买了东西回来,连着敲了三次门,也没等到人来开门。
只好放下手中拎着的袋子,拿钥匙开门。
“苒苒。”
循着客厅望去,只看见先前她离开时交到小女孩手中的漫画落在地上,人却不见了。
苏萤又急急叫了声,“苒苒!”
她寻遍所有的房间,也没有看见孩子的影子。
孩子不见了!
苒苒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到哪里去呢?!
“我,我......”苏萤慌了,不敢再直视他。
第一个反应便是不能告诉傅景夜她跟苒苒的关系,否则,这个男人只会更加疯狂地折磨她。
死死地掐着手指,待稳定心神后道:“只要你肯让我跟她见一面,今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没有什么比保住苒苒更加重要!
在她垂下头的那一刻,陆景夜的眸色变暗。
垂着的一双手微微握紧,她宁可为了个不相干的小女孩,任凭他摆弄,也不跟他低头。
好,特别好。
“苏萤,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傅景夜拨弄着腕间戴着的那只百达翡丽腕表,“只有半个小时,多一分钟也没有。”
傅景夜给她蒙了布,找人扶着她走。
连着上了二十层阶梯,终于停了下来。
男人摘掉她眼上蒙着的那一层布,抬眼便看见苒苒坐在一间明亮的小客厅里看动画片。
苏萤刚想走进去,便被身旁站着的男人制止。
“先生说了,只让你站在门口。”
苏萤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男人,随即又将眸光落回苒苒身上。
坐在沙发里的苒苒,身上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旁边还有一个穿戴整齐的阿姨伺候着。
看起来倒像是过得挺好。
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粗布衣裳,和露出的手腕多出的那几道淤青。
苏萤最终还是将已经迈开的那条腿收了回来。
还是再忍忍吧,等到她有足够的能力的时候,再将苒苒接回身边比较好。
苏萤足足在门前站了半个小时,之后又一次被男人蒙上黑布,带了出来。
再取下布时,她已经身处空无一人的街道。
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钟楼,早已过了酒吧上班的时间。
她不能再去酒吧上班了。
但又不能不工作,必须得想办法赚到更多的钱,这样,才能将苒苒早点接到身边。
苏萤拖着疲惫的身躯沿街走,路过一家包子店的时候买了两个冷馒头,边走边啃。
一辆电瓶车从人行道对面而来,“让开!”
苏萤摔倒在地,手中的白面馒头滚到了泥坑里。
那是她用身上余下的所有钱才买到的,竟然就这样白白没有了。
她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另一只馒头,刚要伸手,一个男人搬着箱货过来,不偏不倚地刚好踩中了那只馒头。
“让你找个人都找不到,这么多东西你让我一个人搬,是想我搬到天亮?”
“哎呀,这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里给你找人啊?”零售店的老板一脸惆怅,“大哥,拜托了,等搬完这些,我请你吃夜宵!”
“谁稀罕你的夜宵?爱找谁找谁去,老子不干了!”
男人扔下手中的一筐酸奶,转身便走。
“诶,你回来!”老板急得连忙从店里追出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苏萤见那老板急得团团转,伸手摸了摸饿扁的肚子,“老板,搬完了真的请吃夜宵吗?”
老板回头看着她,“啊。”
苏萤搓了搓手,“那我帮你干。”
还未等老板开口,她已经撸起袖子,端起地上被扔下的酸奶往里扛。
一筐、二筐......很快苏萤便将所有的货都搬完了。
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送上来,她道了声,“谢谢。”
“小姑娘挺能干的啊!”老板拖了把椅子坐到苏萤身边,“是遇着什么困难了吗?”
已经有许久,苏萤没有遇着这样善良的人了。
不由眼眶一热,还没开口,老板又说:“愿意到我这里来干活吗?管吃管住,上夜班,一个月三千。”
苏萤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只要一下班,苏萤便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在VVIP病房贴身照顾傅晚晚,忙得脚跟不离地,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
“水太热了,你想烫伤晚晚?”
“太冷了!”
“打个水也能这么磨蹭,你还能干点什么?”
苏萤冷眼瞅着站在傅景夜身边的苏月,感觉此时此刻的她像极了容嬷嬷。
而傅景夜则更像是故意纵容她的皇后。
苏萤想发火,抬眼看见傅景夜眯起的那双眼,又想起了还被他控制着的苒苒,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吞,依着苏月的话照作。
一整天下来,苏萤累得迈不开腿。
靠在墙边打盹的时候,身体不受控地往下滑。
就在她以为马上又要撞到地面时,坐在沙发里的傅景夜,突然伸手将她拉住。
悬着的一颗心刚落下。
傅景夜抬眼看见床上躺着的傅晚晚动了动,又刹时松了手。
毫无准备的苏萤,咚的一声跌倒在地。
男人低沉的声音难掩激动:“晚晚,你总算是醒了。”
病床上的女人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好一阵过后才低低唤了声,“哥。”
躺在地上的苏萤见着两人久别重逢的欣喜模样,唇角浮起丝冷笑。
攀着冰冷的墙一点点爬起,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默默走出。
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不时地交替更换,时而黄时而绿时而红,像极了交叉路口的红绿灯。
傅晚晚醒了,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不用再待在医院里贴身照顾了。
终于不用再受傅景夜那个变态折磨了,她自由了,好开心。
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却是悲凉的。
大概是饿了吧!
得赶紧去零售店,吃点暖和的东西,就不会觉得这么冷了。
就在苏萤上公交车的那一刻,傅景夜问:“晚晚,你可还记得当时你跌下天台前发生的事?”
欣喜的女人突然听到这话,收回圈着男人的那双手,“这么久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
傅景夜的眉头蹙了起来。
“我就记得当时上去的时候,苏萤姐好像在上面。后来的事,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了。”傅晚晚抱紧头,“哥,我好痛。”
见她表情痛苦,傅景夜只好作罢。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别想了,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现在养好身体更要紧!”他轻拍傅晚晚的手,眸里是柔柔的光。
傅晚晚抿起唇,低低哼了声,随即磕上了眼。
出了病房,傅景夜便拿了手机打电话。
连着响了两声,彼端的人接起。
“傅总,还有什么指示?”苏萤坐在收银台边有气无力地问。
他最是不喜欢她这傲慢的态度,听见这话,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紧了紧,“在哪里?”
“傅晚晚都已经醒了,你还找我做什么?”苏萤睁大眼,气鼓鼓地问。
片刻后,彼端传来冷凝的男声,“苏萤,看来你把自己说过的话都给忘了。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叫人断了苒苒的粮。”
“等一下!”苏萤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富士路43号加加便利店。”
通着的电话断了,苏萤气愤地将手机抛进柜子里。
刚垂下头趴在收银台,耳边便传来一个浑厚的男音,“把钱交出来!”
苏萤抬头便看见两个手持匕首,头戴鸭舌帽,戴着口罩的男人,正恶狠狠地看着她。
她缓缓起身,藏在收银台下的那只手探进去摸手机。
还没等她够到手机,其中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朝她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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