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擦了擦,眼中毫无波澜,似已对这般遭遇习以为常,心中那点对生的期许,也在日复一日摧残中几近消逝,宛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而命运转折之下,沈家同样未能幸免衰败厄运。家族生意因战乱频仍、政令更迭,一落千丈,往昔昌盛荣光沦为过眼云烟,宅院变卖,仆人四散,亲眷流离失所。沈宏逸再没了往日威风,为求自保,四处钻营,却处处碰壁,衣衫褴褛地徘徊在街头,逢人便哀叹家族不幸,可旁人只是冷眼旁观,往昔他作恶多端,如今这般下场,无人怜惜,饿了便在墙角捡食残羹冷炙,困了就蜷缩在破庙檐下,尽显落魄狼狈。
陈煜见沈家失势,没了利用价值,一纸休书扔到清婉面前,恶狠狠地说:“你滚吧,沈家垮了,你也别赖在这儿,别脏了我的地方!”清婉颤抖着拾起休书,那一刻,泪水干涸,只剩满心自嘲。她拖着虚弱身子,迈出那禁锢多年的高门,回首望去,往昔种种仿若噩梦一场,可身上伤痛与心底疤痕,又真切提醒她这残酷现实。阳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周身寒意,风一吹,衣袂飘飘,更添凄凉。
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清婉,流落街头,为求生存,只能在码头卖艺。她怀抱那把旧琴,在嘈杂喧嚣中寻一处角落,强撑着病体弹奏。琴声呜咽,和着江风,诉说无尽悲苦,过往名门闺秀尊严,已被生活碾入泥尘。可即便如此,还常遭地痞流氓刁难,他们围在四周,嬉笑叫骂:“哟,这落魄娘子还想卖艺挣钱,弹得什么玩意儿,趁早滚蛋!”说着,还不时踢翻她面前简陋钱罐,铜板滚落一地,清婉只能忍泪弯腰去捡,身形单薄,惹人唏嘘,手指被砖石划破,鲜血滴落在铜板上,洇红一片,她却顾不上疼痛,满心都是下一顿饭该何处寻觅。
此时的墨尘,在医院已崭露头角,凭借高超医术与革新理念,成了院内骨干。手术台上,他镇定自若,手术刀在手中游刃有余,攻克一个个疑难杂症,声名渐起,引得同行钦佩、患者赞誉。可每当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