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踉跄几步,伸手擦了下嘴角。
「哥,爱是没办法否认的。我爱嘉嘉姐,十年来我从来没有袒露过自己的心意,我已经做好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的准备了。可现在,你们已经离婚了,我大胆求爱有什么错?」
「可你喜欢她就是不行!」
「我喜欢嘉嘉姐是我们两个的事,她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没有资格说不行。」
「她看不上你!」
「那只是现在,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她现在照样看不上你。」祁珩义正辞严。
「好了,别吵了。」我忍无可忍出言打断。
「祁书,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看不看得上祁珩也不是你说了算。」
「祁珩,我谢谢你的喜欢。只是我没办法接受你,希望你可以理解。」
「谁都不要跟过来。」
说罢,我扬长而去。
凌晨两点,房门被祁书敲响。
我有些烦躁,「祁书,你又想干什么?」
「我明天要出差,祁珩一定会来找你。我希望你不要见他。」他哑着嗓子。
「我想见谁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管我?」
说完,我拉着门把手准备关门。
「祁珩不行。」祁书抵住门,声线有些颤抖。
「我妈年纪大了,她很想抱孙子你是知道的。你如果去招惹祁珩,我妈不会放过你的。」
「你已经不能生孩子了,祁珩还年轻——」
我打断他的话。
「是你妈让你来的吧?你们真好意思,我不能生孩子是谁造成的,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十年前,我和祁书结婚不久后就怀孕了。
不止婆婆,就连祁书都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他亲生的。
只是因为他有弱精症。
他们连十月怀胎的时间都等不了,要求我立刻做鉴定。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在我怀孕不足三个月时羊水穿刺,孩子被证明是祁书的。
还没等他们高兴,孩子就流产了。
手术伤了子宫,医生说我再也不能当妈妈了。
祁书留下几滴鳄鱼的眼泪,如今轻描淡写一句话,完全不提自己的责任。
他拉住我的手,哀求道,「嘉嘉,之前是我们对不住你。十年风风雨雨我们都过来了,我们就这样过下去不行吗?」
我用力抽出手,哽咽道,「你也知道我们的十年风风雨雨?可你从来没有为我遮风挡雨。祁书,我靠不上你。」
「我已经知道错了。」
「所以呢?你知道错了我就必须要原谅你吗?」
说罢,我将他猛推出去,锁上门。
他对我说过的所有的话,通通都是不作数的。
求婚时的承诺是这样,孩子也是这样。
他的心里没有我的位置。
现在,我也是。
这些天我和甜甜一直忙着在工作室为泥塑创意大赛做准备。
「嘉嘉姐,作品不是准备得差不多了吗?这几天你好好回去休息吧,别太累。」甜甜边穿外套边对我说。
「我不累。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会。」
这些天,祁珩给我打过无数个电话约我,我都以工作忙为由避着不见他。
「行,姐,你别太晚了,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暴雨,你早点回去。」
「好。」
甜甜走后不久,骤然下起大暴雨。
站在门口等滴滴,豆大的雨水迎着风泼到我身上。
低头擦了擦大衣上的水渍,一双黑色皮鞋闯进我的视线。
「我送你。」祁珩声音低沉。
我后退两步,「不用了。我打车了,一会儿就到。」
「嘉嘉!」
雨幕中,祁书带有磁性的声音传进我耳朵。
两点钟方向,祁书打着雨伞拖着行李箱站在出租车前望着我。
见我没有反应,他踏着雨水向我走来,裤腿湿了大半。
他向我伸出手,「嘉嘉,走,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出差吗?」我问。
「刚刚甜甜给我打电话说下暴雨你还在工作室,我从飞机场直接赶过来接你。」祁书眼睫微湿,声音低成气音。
他一向是工作狂。
当初和我新婚第二天他接到通知马不停蹄就去外地出差了。
可现在,大单子说放弃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