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街边乞儿讨得的银钱也多了许多。
我穿着李承沐年少时送我的红裙，光着脚在屋顶上来来回回走了一夜。
岁月流逝，裙子小了，人心却大了。
我站在穆雍殿的乌瓦上，冰凉刺骨的寒意自脚尖传入头顶，心里也生出了冷意。
或许这会，李婉儿正在穆雍殿里的榻上，在李承恩的身下嘤咛婉转。
宫里很大，可李承沐哪里都不去，只愿意宿在穆雍殿。
今日，一顶红轿抬进了穆雍殿，我犹见李婉儿团扇掩面也遮不住眼角的笑意。
她终于如愿以偿，站到了李承沐的身旁，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成了这天下的女主人。
纵使没有脑子那又何妨，命运终是偏了心，朝她伸出了手。
我的身手不弱，可以说是极好。
若是此刻闯进穆雍殿，不知李承沐身旁的暗卫能不能拦下我。
若是我杀了李婉儿，不知卫太后会不会处死我，又会不会要了韩相的命。
穆雍殿是我和李承沐从小长大的地方，可如今它却有了女主人。
起身时，酒壶滑落，眼见着它顺着乌瓦一路滑下，我急了。
我可丢不起这人，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今夜来过。
立在檐边，探手去够，还好，还好来的及。
酒壶稳稳的握在我的手中，逃过了支离破碎的命运。
“还好，还好。”
“好什么？”
“还好，没人发现。”
一抬眸，李承沐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就在眼前。
我愕然：“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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