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砚洲方源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为爱献身,夫君!我的人参随便吃贺砚洲方源》,由网络作家“我有很多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容玉!!”他咬牙切齿,让祝容玉给他找点教云参人类常识的书,他这都找了些什么回来!!第一本书不正经,这本书目录和前几页都很正常,但没想到从第九页就开始不对劲,第十页直接从小妖报恩变成了小妖被人类酱酱酿酿睡得下不了床。这对得起那么正经的书名吗?云参疑惑地看着他突然升温的脸,“洲洲,祝都尉人都没来,你怎么还生他的气了?”跳下案桌,跑去对面把书捡了回来,捧着送到他面前,云参双眸亮晶晶地,“我喜欢这个书,小狐狸和恩人后来怎么样了,你快跟我讲讲,我想看想听你说。”贺砚洲把书又丢出去,“那本书不好看,我们换一本。”“可是我就喜欢那本。”云参拉拉他的袖子,“好不好嘛洲洲?”贺砚洲不可能答应他,重新拿起一本书,“我们看这本,这本讲的是……”声音戛...
《结局+番外为爱献身,夫君!我的人参随便吃贺砚洲方源》精彩片段
“祝容玉!!”他咬牙切齿,让祝容玉给他找点教云参人类常识的书,他这都找了些什么回来!!
第一本书不正经,这本书目录和前几页都很正常,但没想到从第九页就开始不对劲,第十页直接从小妖报恩变成了小妖被人类酱酱酿酿睡得下不了床。
这对得起那么正经的书名吗?
云参疑惑地看着他突然升温的脸,“洲洲,祝都尉人都没来,你怎么还生他的气了?”
跳下案桌,跑去对面把书捡了回来,捧着送到他面前,云参双眸亮晶晶地,“我喜欢这个书,小狐狸和恩人后来怎么样了,你快跟我讲讲,我想看想听你说。”
贺砚洲把书又丢出去,“那本书不好看,我们换一本。”
“可是我就喜欢那本。”云参拉拉他的袖子,“好不好嘛洲洲?”
贺砚洲不可能答应他,重新拿起一本书,“我们看这本,这本讲的是……”
声音戛然而止。
贺砚洲看着书里跪在地上的少年,旁边站着个男人,手上是一根棍子,画得不算太露骨,但也能看出是怎么个事。
云参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书,也凑过来想要看一眼。
贺砚洲猛地将书撕碎。
云参吓了一跳,忙跳下案桌离他远一些,“洲洲,你,你是不是被妖怪附身啦?”
他满脸警惕地看着气息阴沉吓人的贺砚洲,生怕他突然扑上来把他吃掉,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贺砚洲沉沉的吐出一口气,那一堆书全是祝容玉找来的,一连几本书全都那样,想也不想肯定所有书都差不多,他站起身,将书抱起来丢到火盆里烧掉,哑着声音对云参说:“抱歉小参,吓到你了。”
“洲洲?”云参看着他,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你怎么啦?”
贺砚洲按按眉心,“没事。我们改日再学人类的常识吧,我先教你认字。”
“哦。”云参见他恢复正常,这才回到他面前。
贺砚洲拿起笔,沾了墨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
云参问:“洲洲,你写的是我的名字嘛?”
只有两个字,应该是他的吧,洲洲是三个字的名字。
“嗯。”贺砚洲应了一声,又在他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是我的。”
小人参踩在宣纸上,指着自己的名字,“云,参!”
又跳到他的名字上踩一踩,“贺,砚,洲!”
云参仰起头,开心地说:“洲洲,你的名字好漂亮啊。”
他单纯地觉得那三个字好看。
贺砚洲:“不及小参的好。”
云参哼哼,“我又不笨,看得出来的!”
过了会儿他又问:“那祝都尉他们的名字呢?洲洲你都写给我看看吧,你写的字好好看。”
“好。”
两个人在营帐里待了一上午,也没其他人来打扰,临近晌午,才有人过来叫贺砚洲去吃饭。
云参这会儿对写字很感兴趣,“洲洲你去吧,不用管我。”
他忍痛扯下根须,沾了点儿墨,当毛笔一样在宣纸上涂涂写写。
贺砚洲看了一会儿,“真的不去?”
“不去。”云参摇头,“我要练字!我想写自己的名字。”
贺砚洲摸摸他的绿叶,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云参等他一走,立刻放下沾墨的根须,跳下案桌跑到前方将那本被贺砚洲扔出去的小狐狸故事书捡起来。
他抱到案桌底下,踩在脏兮兮的地面翻看,看不懂字,但图他还是懂的。
小狐狸化形的少年被他的恩人罚跪,脸上挂着泪,好像委屈哭了,但两人又挨得很近。
好奇怪,这是在做什么?
云参又翻一页,看到小狐狸被他的恩人用绳子捆起来,身上布满恐怖的痕迹。
所以云参的出现,贺砚洲对他的好,鞠元江会觉得自己不再是他唯一的“弟弟”,不喜欢云参,怕他抢走将军。
不过他那天该说的都跟鞠元江说过了,他自己拐不过弯,想不到这上面去,要气要吃这个醋,那也没办法。
只能等他日后自己知道了,也正好磨一磨他那臭脾气。
***
众人赶了三个时辰的路,终于到达西首城。
云参只睡了一小会就醒了,路途颠簸,根本睡不好,又很困,便睡眼惺忪的靠在贺砚洲怀里神游发呆。
“小参,我们到了。”男人低沉地声音从头顶传来。
云参眨巴了下眼睛,回过神,“哦,哦,到了吗?”
他坐起来,从贺砚洲的狐裘中露出头,没见过世面的小人参精好奇的东张西望。
他们这会儿还在西首城门口的马厩边上,没有进城。
云参远远看到城里到处都是人,听到城中小贩的吆喝和围观杂耍观众们拍手叫好的声音,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和雾灵山那些小妖下山游玩回来跟他讲的很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卖那种画的糖和圆圆的糖果,他上次看到山鸡妖吃得老香了。
“走吧。”贺砚洲让云参坐好,翻身下去,又朝他伸出手。
云参下意识往下跳,习惯性的把自己当还是小人参的时候。
眼看就要摔地上,贺砚洲眼疾手快接住他,心跳还怦怦直跳,他握紧云参的胳膊,忍不住责备他:“小参,以后不许这么跳了,摔着怎么办。”
“知道啦知道啦。”云参被他接在怀里,回头往城里看,满脸兴奋,双眼亮晶晶:“洲洲,我们现在进去了吗?”
他迫不及待的想去城里玩了,呜呜秦大夫说的那些美食,他每种都想尝一遍。
“嗯,可以。”贺砚洲颔首,握住他的手往前方走去,“城里人多,你第一次来,我牵着你走,不然会走散。”
小参的手好软,又白又嫩,和他常年拿剑枪粗糙布满老茧的手完全不一样,那双手露出来给人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贺砚洲心里想着,握着云参的手不自觉用指尖按了按。
“好呀!”云参很乐意被他牵着,就算贺砚洲不说,他自己也会很主动的牵着他抱着他胳膊走。
只是,云参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洲洲,你干嘛捏我?”
贺砚洲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说:“有虫子,我帮你赶跑它。”
云参哦了一声,没有怀疑,继续盯着前方。
祝容玉他们就在城门口等候,两个人慢悠悠走过去。
贺砚洲看了眼闷闷不乐的鞠元江,淡声说:“你们要回去便回去,我带小参去城里转转。”
除了鞠元江,祝容玉三人都点头。
军营的床很硬,又受了伤,这几天来都没休息好过,奔波一路回来自然是想先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再出去游玩。
“将军,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您和云公子玩得开心。”祝容玉拱手作揖,朝云参投去一个温柔的笑。
“嗯。”
祝容玉和方源、庞寅便抬脚走了。
鞠元江见他们都不等自己,急了,连忙跟上去,“祝都尉,你们怎么也不等等我?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祝容玉诧异地看着他,“我以为你要跟着将军他们一起。”
方源:“将军要带云公子去城里玩耍,你不跟着去吗?”
庞寅:“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谁要跟着他们了!我才不想去!”鞠元江气鼓鼓道。
云参等得昏昏欲睡,终于看到他回来,连忙上前,满脸担忧:“洲洲,你没受伤吧?”
贺砚洲的盔甲沾着血,在云参即将撞到他时后退两步,“没事。”
“可是你身上有血。”云参不信,抓着贺砚洲的胳膊翻来覆去的看,确定他真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我好担心你,想去找你鞠元江又不让。”
“我叫他留下保护你。”贺砚洲将手上的血蹭干净,摸摸他白嫩的脸颊,“外面很危险,只有这里才安全。”
云参点了点头,“嗯!庞副将他们呢?没有回来吗?”
“后面。”贺砚洲皱眉,将云参推开,“我身上脏,离我远些。我先去换下盔甲。”
“好哦。”
云参跟在他身后,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贺砚洲说:“小参,外面冷,你在营帐里待着,我很快回来。”
云参不太情愿,但还是应下:“好吧。”
贺砚洲便出去了。
他去了军营中专门搭建的一个用来洗澡的营帐,将身上的血腥味洗去,又换上干净的常服。
“将军,您回来了!没有受伤吧?”刚出去,鞠元江就跑了过来。
贺砚洲说:“无碍。”
鞠元江仰起头,“我把云参保护得很好,他想去外面看您,我给他拦住了。”
贺砚洲瞧他一副求表演的模样,微微顿了顿,随后拍拍少年的肩膀,语气平静道:“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鞠元江眼睛一亮,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不辛苦!将军您也早些休息!”
然后就兴奋地跑走了。
贺砚洲不知道他在高兴个什么劲儿,跟个孩子似的,无奈的摇摇头,回了营帐。
“洲洲。”云参看到焕然一新的他,指了指自己,“我也想洗澡。”
贺砚洲愣了下,沐浴桶他并未安排,云参洗澡的话,只能像他们这样站着冲洗,而且营帐里没有烧炭,会很冷。
“小参,要不你先忍忍,明天再洗?”他商量道,“洗澡的营帐没有浴桶,更没有烧炭。明日我叫人去镇上买个浴桶来。”
“不行。”云参皱着脸,很嫌弃地说,“我都臭了,要洗的。”
他今天出了很多汗,都是和鞠元江在玩雪的时候出的,身上黏糊糊,很不好受,云参不喜欢这样。
见他坚持要洗,贺砚洲只好妥协,拿上换洗衣物带他去了洗澡的营帐,“我在外面给你看着,天气冷,别洗太久,洗好就叫我。”
云参用力点头,等贺砚洲给他脱了衣服,一边哆嗦一边给自己快速冲了个澡。
太冷了,他刚洗完,披上狐裘裹住自己,正要告诉贺砚洲自己洗完了,忽然感觉身子小腹热乎乎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紧跟着,晕眩感伴随而来,云参只觉得眼前一暗,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面前黑漆漆一片,他被什么压住。
云参努力的爬出去,看着放大数十倍的狐裘,瞪大参眼,“我,我又变回来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就变回小人参了,刚刚都还是个人啊。
云参想不明白,他试图在心中默念我要化形,可是和之前默念变回本体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化形得很突然,变回本体也很突然,找不到规律。
“小参,洗好了吗?”贺砚洲的声音隔着帐帘从外面传来,云参已经在里面待了很久了,流水声断了也有一会儿,却迟迟没听到动静。
云参费力的拖着巨衣狐裘,迈着两只小脚往外走。
听到贺砚洲的声音,他扬声回应:“哎!洲洲,我洗好了。”
贺砚洲走了进来,没看着他人,倒是看见一只白白净净的小人参拖着狐裘走,他愣了下,蹲下身,将云参抓起来放在掌心,“怎么变回去了?”
云参累得气喘吁吁,躺平在他的手里,“我,我也不知道呀,突然就变回来了。”
贺砚洲说:“你的手怎么样?”
云参想起自己烫伤的右手,忙抬起来看了看,“好像没事,也不痛。”
贺砚洲捡起地上的狐裘,有些脏了,得洗,然后拢着掌心把变回本体的云参带回自己的营帐。
白天叫方源买来的花盆就在桌上放着,贺砚洲走过去,把狐裘丢到一旁,将云参种在了土里,“那你今晚就睡这里。”
“啊?”云参摇头,“不要不要,我要和洲洲一起睡。”
他从土里蛄蛹着爬出来,跳上贺砚洲的衣服,扒着往上爬,“洲洲,你不想和我一起睡么?”
贺砚洲将他抓住,放在掌心,云参说:“可是我很想哎。”
男人唇角微微勾了勾,似有若隐若现的笑,下一秒又听到小人参精说:“一只参睡太冷了,你的身体很暖和,我喜欢跟你一起睡。”
贺砚洲难得的沉默,敢情他的小参这是把他当炭火取暖了?
“可不可以呀,洲洲?”见他不说话,云参扒拉着他衣服轻轻晃,撒娇一样,“北方好冷,我受不住。”
洲洲的身上很暖和,睡起来舒服,身上的味道也好闻,他就想挨着他睡。
贺砚洲能说什么?他只能回答:“好。”
云参开心的在他掌心里打滚,“洲洲你真好,好喜欢你。”
好?喜欢他?
男人微微挑了下眉,唇角不自觉地噙着笑,他走到床前,将云参放到枕头边上,自己也躺了下去。
云参很自觉的爬到昨晚睡觉的地方,是他的颈子挨着锁骨处。
小人参精熟练地趴下,闭眼他看不见的黑豆眼,咕哝道:“洲洲我睡啦。”
贺砚洲“嗯”了一声,感受到他冰冰凉凉的参体,想到昨晚也是这样,觉得有个什么东西落在这里,没想到是小参躺在这睡觉。
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试图把云参拿到被窝里,里面很暖和,但云参察觉到后,小手死死的拽着他里衣的衣领,硬是要在那里睡。
贺砚洲很无奈,也只好遂了他的愿。
他吹灭烛灯,很快入眠。
-
月国的人并未在夜里发起进攻。
贺家军的士兵们守夜换了一轮又一轮,祝容玉打了几个瞌睡,醒来还是没见着有什么动静,索性就直接回营帐睡了。
他们好像不打算争西首城了,没有进攻,但也没离开,就在十里外扎营。
云参变回了本体,不知道怎么化形,醒来只能在贺砚洲的营帐里待着。
云参笑嘻嘻问:“秦大夫,西首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吗?”
“哟,好玩的不太多,好吃的那可就太多了。”秦正德同他说道,“西首城虽然靠近边境,但聚集了五湖四海的生意人,你在城里不只能吃上北方的美食,南方的美食也能吃到。”
云参睁大眼睛,紧追着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他只知道南北温度差异,还都是在来了北方后才知道,食物上并不了解。
秦正德笑道:“当然有区别了,我跟你说……”
两人一边给伤患换药一边嘀嘀咕咕,秦正德也是南方人,但来边境三年,对这边也小有了解。
云参听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分泌液不停地冒出,他擦擦嘴角溢出的口水,肚子咕咕叫,“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吃吗?”
秦正德点头,“当然!作为个人推荐,我建议你去吃城西的那家李记锅包肉,正宗得很,价格也便宜。”
“还有瓜娃子火锅,老板是北方人,娶了个南方媳妇儿,专门为她在这边开了一家火锅店哄她高兴,为此特意学了手艺炒料的手艺。”
“那味道,十里飘香,谁闻谁流口水。”
其实他也就只在三年前初来北境的时候,路经西首城吃过一次。
味道自然是赶不上南方那边正宗的老火锅,不过也算可以了。
毕竟西首城六家火锅铺,只有这一家最好吃,味道最让人念念不忘。
云参懵懵地点头,“瓜、瓜娃子?”
好奇怪的名字,听不起来不像什么好话。
秦正德笑着说:“对,这名字怪怪的对吧?是渝州那边传来的。”
“渝州?”云参挠挠头,满脸不解:“这又是哪儿?”
“一座山城,美食居多,很多好吃的东西都是从渝州流传出来的,云参以后有机会了可以去玩玩。”
云参用力点点头,“去,必须去!”
他要吃尽天下美食,秦大夫都说渝州有那么多好吃的了,他以后一定要去一趟!
还有刚刚说的瓜娃子火锅,等他和洲洲去了西首城,就让他带自己去吃一次!
回头记在他的恩上,一块儿报。
云参听秦正德说了一堆好吃的食物,勾得肚子咕咕叫不停,恨不得立刻就回西首城去吃那些五湖四海的美食。
等他从秦正德这里离开,饿得走路都打飘了。
好饿好饿,呜呜。
都怪秦大夫,说那么多好吃的,他现在又吃不到,馋死参了。
云参摸着饿扁的肚子委屈地想着,快步走到后厨那边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现在还没到饭点,做好的食物并不多。
他左看右看,见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到他,偷偷摸摸拿了一个鸡腿藏袖袂里走了。
出营帐时迎面撞上鞠元江,“云参!原来你在这里!”
鞠元江高兴地和他打招呼,打了胜仗后鞠元江情绪高涨,一连几日逢人就笑,喜气洋洋的,看到云参也不觉得他讨厌了。
云参和将军亲密又怎样,将军刚刚夸他夸得天花乱坠。
这是云参不可能拥有的。
鞠元江心里美滋滋。
云参则是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鞠元江,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边说边把两只手放到身后,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当然是饿了来拿吃的。”鞠元江理直气壮地说,发现云参躲躲藏藏,他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干坏事了?”
云参后退着,表情不自然:“我没有,你才干坏事了!”
“没有你躲什么?”鞠元江不信,他凑近云参,看他紧张得眼睛眨巴眨巴的,“你该不会是……”
从贺砚洲出事那天起,军医各种灵丹妙药都开给他吃过,仍旧无济于事,一日比一日虚弱,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方才又来诊断过,说恐怕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几个心腹围在床前,一板一眼的汇报完今日战况,随后沉默下来。
气氛凝固,大家都一脸沉重。
“啪。”清晰的巴掌声响起,一个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双眼通红,哽咽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冲动,将军怎会中了敌人的奸计。”
他哭着说完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毫不手下留情,整张脸顿时肿得像猪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躲在桌腿后面的云参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抱着木桩歪头打量那个少年。
芝芝说得没错,人类好凶残,狠起来自己都打。
太可怕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早知如此当初干嘛去了。”另一个男人开口,他是几人中跟随贺砚洲时间最长的,名叫方源,从贺砚洲还没被封将军时就跟着他,现在是营里的左副将。
“将军不喜欢哭哭啼啼的,鞠元江,你别哭了。”
“要我说这事儿也怨不得元江,要不是那狗皇帝迟迟不派兵,我们怎可能整整三年都驻守边境!”胡子拉碴的男人恨恨道。
“他就巴不得我们贺家军都死在这里,这狗贼,我真想杀了他!”
“庞寅!”
“叫什么叫,我有说错吗?”庞寅才不怕他,方源左副将,他还右副将呢,不过没有方源跟着将军的时间长罢了。
庞寅迎着方源警告的视线,冷哼:“三年前新帝登基,贺家满门抄斩!若不是我等追随将军多年忠心耿耿不肯归顺于他,惹得那狗皇帝忌惮,一道圣旨把将军发配北境,鞠元江又怎会被骗,将军又怎可能为了救他中敌人奸计?”
“呵呵,明面上说得好听,派将军镇守边境,封他为镇国大将军,却不肯派一兵一卒。
从上京来北境的二十万大军还都是从前就跟着将军的,粮食也是将军自掏腰包买的。”
“三年来敌国攻打多少次,我们损失了多少人马,从开始的二十万到现在只剩下十万!那狗皇帝要真不知道北境的状况,我庞寅的头砍下来给他当球踢!”
“你……”方源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因为确实句句属实。
所有人都知道看到的事实,可那是天子,天子的旨意不得不从。
庞寅重重哼一声,手中长枪一震,嗡嗡作响,“左右不过没几日了,等将军西去,看我不杀回上京,取了那狗皇帝性命给将军陪葬!”
“失败大不了就是死,人生在世谁不死,不过早晚罢了。再不济就是游街示众,头挂街头,任人唾骂。我庞寅堂堂七尺男儿,行得端坐得直,这几年跟着将军出生入死为朝廷卖命,问心无愧,对得起大燕!”
“右副将说得对,我也要去。”鞠元江连忙道,他眼眶深红,脸上挂着眼泪。
“我自小被抛弃,颠沛流离,原本以为这一生都要在街上乞讨,是将军救我把我带回府中,教我文武。”
“老将军和老夫人对我那么好,府里上下把我当将军的弟弟一样对待,贺家满门抄斩我却不能为他们做什么,等将军去了,我一定手刃那狗皇帝的狗头!”
一直保持沉默的都尉祝容玉:“都说将军杀人如麻,冷血无情。
可当年刺杀先帝一案,侯府无辜受牵连,若不是将军愿意收留我,我也早就死了。算我一个。”
“你们,既然都要去,那也算我一个。”方源是在贺砚洲五岁那年进府的,两人年纪相仿,一起长大,他没有庞寅祝容玉鞠元江那样的血海深仇,说不出他们那样的话,但早已把贺砚洲当做家人。
云参缩在角落,听得懵懵懂懂,什么皇帝什么牛马,分开来他能听懂,合一起怎么就迷糊了。
那个皇帝是狗吗,怎么都在说取他的狗头?
他们的身世听起来比自己还惨,他至少没有流浪,身边还有一群精怪朋友。
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走啊,他想看看贺砚洲的伤,好给他对症下药。
云参盼星星盼月亮,半刻钟后,几人终于离开营帐。
他耐心等了等,确定没人会再进来,赶紧跑到床前,扒拉着垂下来的棉布爬上去,一个屁股蹲坐在贺砚洲的胸前。
云参催动法力探查贺砚洲的伤势,发现他不仅身中剧毒,身上还有多处致命伤,左心房那一剑最严重,差点就刺中。
总之就是,他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中的奇迹,不然早在两月前就死了。
“贺砚洲,你还记得我么?”
云参走到脖子处,脚踩锁骨,从背包里取出自己以前折下存起来的参须,又从身上拔下三根,掰开贺砚洲的嘴给他塞了进去。
他很爱干净,天天洗澡,根须也是干净的,无需再用水清洗。
云参用法力让根须化成汁,方便贺砚洲咽下去,然后趴在他胸前感受他的心跳。
扑通扑通,铿锵有力。
作为一株生出灵智有法力的千年人参,云参的每一根根须都有着极好的药效,伤患吃一点药到病除,普通人吃一点长命百岁。
不过贺砚洲伤得很严重,差点就死了。
如果喂贺砚洲吃的那几根没有效,他就把自己全给他吃了,总能救活的。
云参迷迷糊糊的想着,又拔下一根塞进他嘴里:“贺砚洲,你要快点好起来。”
只有他好起来自己才能报恩。
这个人当初在狼群口下救他一命,不然他早被狼群吞食腹中。
如今贺砚洲有生命危险,他用人参须救活他,再陪他一段时间,救命之恩应当能抵消。
奔波了两个月没好好休息过,云参又累又困。
他枕着贺砚洲的颈子趴下,那一处最暖和。
冷冰冰地参须很快就被捂热,云参闭上旁人看不到的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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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发生的事贺砚洲并不知道,他此时正陷在梦魇中。
年纪轻轻地少年将军,身着满是刀剑划痕的盔甲,带领贺家军仅剩的十万人同敌国的兵马厮杀。
刀山火海,血肉横飞。
敌国死伤无数,节节败退。
眼看着就要活捉敌方首领,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视野!
是八岁就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鞠元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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