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跟我不亲近,但见到我还是会喊“妈妈”的。
只是后来,在林挽柔的教唆下,陆慕森逐渐不喊我“妈妈”了,改叫我的全名“颜苒”,又或者是“那个女人”。
搬出来当天,我托闺蜜董娇在市区租了套公寓,两室一厅虽然不大,但也足够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在这个城市安家立命。
我安慰自己,遇人不淑,放手就是进步。
“陆津年都这样对你了,你还给他生孩子?”
董娇对此十分不理解。
不过这也很正常,她跟我同是三十岁,却活成了我眼中的人生赢家。
典型的不婚主义者,有车有房有钱有店,爱情于她只是生活的一剂调味料,可有可无。
比起男人,她更看重自由。
或许,我一辈子都做不到像她这样肆意洒脱。
陆津年并不知道我怀孕的事。
大概他也不想知道。
周末我独自去医院产检,医生给我看了四维,那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正在羊水里欢快的游着。
我突然为自己之前冒出过的邪恶念头感到愧疚和抱歉。
曾经,我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毕竟她从一出生就要面临着没有父亲疼爱的事实。
陆津年从来没有爱过我,他对我自始至终只有愧疚和责任,以及……满满的厌恶。
回家的路上,我走累了坐在江边石椅上休息,第一次感受到腹中小家伙的胎动,我抿嘴窃喜,忍不住打电话跟董娇分享喜悦。
“孩子踢我了。”
她笑我大惊小怪,又不是第一次当妈妈了,还这么敏感。
我绷不住眼泪,有小小的泪珠接二连三滚落下来。
我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娇娇,你能明白吗?我突然不害怕了,这个孩子是上天给我的救赎,我要把她平安生下来,抚养她长大,让她成为一个很好的人。”
董娇调侃我,“一辈子不服输的中国女人,你这是大号练废了,改练小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