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重重地磕在前挡风玻璃上,额头和头顶感觉到一阵温热,全身无法动弹,热血像水帘洞的水一样糊住了眼睛,视线模糊。
以前看纪录片,说人在濒死的状态下大脑会像幻灯片一样把记忆重放。
但此刻我的眼前并没有记忆重放,我只看到一辆红色的宝马飞驰而过,驾驶室里的人侧头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我,地上的尘土被高高扬起。看着那远去的车尾灯,我认命地闭上眼睛。
02
“你好?醒醒,你好?”
像溺水的人突然喘过气来,我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扭头观察周围,发现环境很眼熟,这不就是离我家旁边的仙湖植物园东大门吗?
尤其是头顶这棵巨大的异木棉,开着硕大的红色花朵。
我怎么到这了,我不是追妻出车祸了吗?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脸颊和胸口,温暖干燥,完好无损。
“老师,请问我们的画画好了吗?”一个脆生生的女声。
老师?是在叫我吗?
我平生最恨被人称呼为老师,我老婆就喜欢叫那姓张的张老师。
画画?
我坐直了身往四周一看,真的就是仙湖植物园的东大门,此刻游人如织。
很多野生画师在道路两旁支起了画摊,黑白素描30元一张,彩色肖像60元一张,情侣肖像一律50元,生意兴隆。
而我自己身前摆着一个画架、一堆笔盒,还有一些半干不干的颜料,堆积在肮脏的调色盘里,洗笔的桶是一个1.5升的可乐瓶。
画架上有一张画纸,上面是两个人的半身素描,已经有了初步的脸型和发型,三庭五眼也都定好了,但是还差五官衣着的细节没画完。
上辈子事业编央美教师,这辈子植物园摆摊画师,真是应了那句话,只要有一技之长,人到哪都饿不死。
我本想立刻回家看看家里的情况,看看今夕何夕,这辈子娶妻没有。但这画才画了一半,不能重生之后第一天出摊就砸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