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灵芝，就这样离开了我生活十四年的家。
马车摇摇晃晃，寒风透过车帘钻入，我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望向窗外。
骤雨初歇，街上百姓忙碌如常，偶有孩童奔跑嬉闹，一片平和景象。
而我，注定迈向一条不归路。
“入宫后，我会成为什么模样？”我轻声询问灵芝。
灵芝抿着嘴，低头轻声回道，“小姐终归能安稳下来。”
安稳？只怕从此天高地远，身心皆不得安。
此刻，雍帝独坐书案前，翻阅折子时却停下了笔，目光低沉。
“柳家的女儿……她的命运也在朕手中吗？”
内侍总管躬身劝道，“圣上，柳家已是穷途末路，不必忧心。但此女自幼丧母，性情薄凉，未必会搅动后宫风波。”
雍帝不置可否，缓缓起身踱步，眉宇间染着几分沉郁。
“柳家对太子的忠诚昭然若揭，但柳扶云……她是个变数，也是我的筹码。”
雍帝脑海中闪过幼时的记忆——
庭院深深，柳扶云独自坐在清寒的月光下。
她手握药草，敷在自己受伤的手臂上，神情漠然却又透着几分坚韧。
或许，她并非是柳家那般的鼠目之辈。
三
封妃的典礼远比我想象中的更为隆重，像是卯足了劲地给我体面。
我自是不信外界传闻，说雍帝对我情深意重，痴心一片。
待到深夜，喧闹逐渐平息。
雍帝风尘仆仆地踏入寝殿，威仪不减，却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倦色。
我按着嬷嬷教的礼仪，规规矩矩地向他行礼。
“爱妃不必拘礼，坐下吧。”
他的语气平和，听不出情绪。
“朕明白你会有诸多疑惑，迎你入宫，也只为履行承诺。”
雍帝端起桌上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
“听闻你心思缜密，甚至对柳氏一案并无怨怼？”
这话来得突然，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