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电话还是打给了刘大庆的父亲,刘大庆最终被父亲一脚踹出了校门。
南下的火车与回乡的列车就间隔了一天,回乡的列车也是刘大庆的父亲给他踹进去的,“给老子滚蛋,谁他妈爱管你管你,老子他妈是不问你了”。
刘大庆回到刘河村是一路小跑,欢呼着、跳跃着。他在庆祝自己终于摆脱了这牢笼的束缚,他在列车上一直在想好几个问题:“为什么每个人都去打工,做个自由的人、做个洒脱的人、做个自己人难道不好嘛?不上学就只能去打工嘛,只有打工才能使生活改变嘛,大庆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大庆想的只是人人生来自由而平等,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脱离束缚,世间的万物万象存在即合理,每个人都有对生活的态度,也都有对生命的态度,他们想让我过的生活是他们想的,他们从来不会问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想过的生活就是自由自在,随遇而安,做自己,做最舒服的自己”。
刘河村的守村人,又多了一位年轻的大庆。
刘大庆成为守村人的时间是在回来的两年后,据刘大庆给同伴描述:“我生日那天的黑夜,刚从咱村河里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了河里有条鱼追着我不放,当时真是着急坏了,妈的,以为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还好老子他妈跑得快,没追上老子,要是追上老子了,以后和老子联系只能烧纸了”。
过了几天,大庆又开始到处说,家里的石榴树给他说话了
又过了没几天,大庆又开始到处说,家里的磨盘自己能转圈了
又过了两天,大庆啥也不说了,只是呆呆的坐在院子里面,坐在院子里面的石榴树下,盯着磨盘看,再时不时的问问磨盘,“磨盘啊磨盘啊,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可以自己转转呢,我真是受够了他们”
石榴花开,大庆也开了花了,开始不停的对着磨盘念叨
“磨盘啊磨盘啊,我想上学”
“磨盘啊磨盘啊,我想讨媳妇儿”
“磨盘啊磨盘啊,我能做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