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父亲看到自己的痛苦。她害怕父亲自责,害怕父亲因为她而更加难过。
“爸爸,我真的没事。”每当佘建国因为她掉眼泪时,她总是这样安慰他,“我很乖,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病房里的签字,对于佘艳和佘建国来说,像是一场沉重的告别。表格上的字迹已经干涸,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似乎压得空气都凝固了。医生收走表格时,只是轻叹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贫穷的家庭在病魔面前无力挣扎,最终只能选择放弃。他无力指责,因为这不是谁的错。
佘建国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他的双手垂在膝盖上,眼睛空洞地盯着地面,嘴唇抖动着,却发不出一句话。放弃治疗的决定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死死地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病床上的佘艳倒是很平静。她靠在枕头上,双手抱着那只破旧的布娃娃,眼神里没有一丝怨恨或责备,反而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理解与安慰。
“爸爸,你别难过了。”她轻声说道,声音柔软得像一片羽毛。
佘建国没有回应。他的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石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手指用力抓着椅子的边缘,指节泛白。他知道,女儿是在安慰他,可这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爸爸,我真的不怪你。”佘艳又说道,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佘建国的耳朵里,“我知道,咱们家已经没有钱了。我不怪你。”
“艳艳……”佘建国终于开口了,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从破旧的风箱里挤出来的一样。他抬起头看着女儿,眼里满是自责和痛苦,“是爸爸没用,爸爸没本事……”
“不,爸爸,你很厉害了。”佘艳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坚决,“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