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与先生相识十四载,他生命的一半时光都倾注于对我的爱意之中。
我们于高一文理分班时初遇,彼时班里人员变动不大,只是新添了几位同学,先生便是其中之一。
据他所言,初见我时,便已“心怀不轨”。
那时的我一心扑在学习上,从未留意过他,他只能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我。
他曾提及,有一回见我和同学打完羽毛球,有说有笑地归来。阳光从我的身后洒来,我仿若从光中走来。
那时我扎着高马尾,身形高挑而消瘦,手持球拍,逆光而行,只留下一个影子。他总是羞涩地说,从那一刻起,他小说中的女主便有了具体的模样。
说完,他还会害羞地捂着脸,往我的颈窝钻。
他红着脸告诉我,他时常偷偷看我,尤其在下午。我坐在窗边写作业时,金色的阳光洒在我身上,发丝都泛着光,高挺的鼻梁勾勒出精美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光下忽闪,影子都清晰可见。
他喜欢看我为难题苦思冥想的模样,也钟情我认真的神情,常常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后来,高二时他终于有机会坐到我身后,可却一直没勇气与我搭话。他只能期待有试卷从前面传过来,仿佛那便是我们之间短暂的交集。
他还说,有一次我给前后桌分水果,当我递给他橙子时,那是他第一次见我对他笑。他瞬间呼吸凝滞,仿佛听不见周遭的一切,心脏像是被狠狠击中。
他盯着手中的橙子,傻笑许久,连同桌的调侃都不以为意,反而乐在其中。
后来,当他鼓起勇气和我说话时,竟有种打了胜仗般的喜悦。
毕业时,大家都争着拍合照,他却不敢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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