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听着那些令人愤慨、忍俊不禁,或者恶心的事,饿了便跑到林地去,吃着拌了新鲜空气的土壤,除此之外全无他事。倘若我忘了这些令我产生强烈波动的事情,那么连我自己都会忘记自己的存在,我会融入这个世界,变成高洁的白,或者优雅的黑。
现在么,当我想继续聆听这一对儿有趣之人的对话时,身旁扑来一阵清香,哈,我当时有多激动,激动得心脏都落了好几拍,当我看到那窈窕的身影,我甚至想到了曾经被我占有过的女人。您不要会错了意,我对这名站在我面前的小姐没有一点非分之想。我甚至用尽气力对抗自己的胆怯,向其投去一个真挚又尊敬的眼神。您看她那眼神,几分不解,几分怜悯,几分防备,而这所有的一切无疑都是给予我的。而我对此怎能不感激涕零呢?您看,我破天荒地接收到一句极其温柔的语言信息,她说:“您要点什么?”
这时我开始恨自己读书读得少,我把自己的脑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句能同这句问候相称的应语。您知道我为何如此珍重这次应答机会,我多渴望同他人进行一次正常的交流,为此我上大街小巷去,上酒馆集市去,上风月场所去,还有一次我实在没了办法,偷摸着进了一片墓园。在那里我竟莫名得到满足,我每向那里的石碑说一句话,便似会有如咒语般的低声呢喃,您哪,千万不要揭穿我,我当然知道那是阵风、枝叶的低语;可请您理解,听着这样的声音,比酒馆里的骂声,集市的嘈杂舒服多了。我用了身上最后一张票子,此后再也没有大街小巷的纷扰。啊,还有,让人生气的是,曾经在枕边彻夜长谈的女人,竟也瞧都不瞧我一眼了。
我努力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努力让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但是她又发出那种温柔的声音,虽然只是“您好”二字,却立时叫我失了分寸,我像弹簧一样坐起来,这举动叫她后撤了两步,我还注意到,东先生和西先生也警觉起来,哈,我惊慌之余又有了一丝愉悦。
“您的土……啊不,您咖啡馆里的,盆栽里的土……唔……您尝过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