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感到愈发羞耻,我再也没脸抬头去看面前的女人,索性直趋花架上的盆栽,抓了一小把蓬松的土壤,“谢……谢谢您。”我把土塞进嘴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因为这件事,我又见到了那小姐,她身后跟着一众白衣人士,我估计了他们的来意,心中恐惧又期待。您认为我在恐惧什么呢?自从我做起这叫旁人可惊可怖的事情,收获了多少恶语相向,我早习以为常。有一部分人如此说道:“你为什么不去死呢?”我开心了半天,如果您瞧到他那嫌恶的眼神,也保准会忍俊不禁。至于“死”,您哪,说得是既轻松又残酷,死是不容易的,至少现在是的。尽管长期吃土让我的身体弱不禁风,我也并未感觉自己走到尽头。但是,我能感觉到死神一直追随我的脚步,嗅闻我的行踪。您也许不知道,这种感觉总能不经意间刺激我的神经,当我的心脏骤然紧缩,当西北风卷得肺部生疼时,我发觉死神已经踩到我的裤脚。这个时候我又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赶忙运动快要散架的双腿,死神被我甩开了,我的生命便有意义了。所以,我不怕“死”,不如说,没有死神追着,那不才是一种消亡吗?
那么,我到底为何恐惧呢。您想,那么多人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向我走来,其中还包括一个曾给我带来无上羞耻的小姐,我怎能泰然呢?所幸,这场面并不尴尬,我仅仅回答了他们一些问题。那位小姐似乎很惊讶,在听到我“没病”的时候。
“您不是异食癖吧?”她倒是郑重地向我道了歉,其实我一点儿都没感到被冒犯。
“我是嘛,”我有些困惑道,“有时候真会觉得土很好吃。”
“您真奇怪。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垮掉。我带您去吃点东西吧,当然,为表歉意。”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其实我一点都不向往那种食物。说出来不怕各位笑话,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觉得无望啦,自己一辈子都吃不上大多数人吃的“山珍海味”;只是那时候我寄情于一个虚幻的、应有尽有的世界,我在这个虚幻的世界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