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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杜小草杜青奎后续+完结

九尾玄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夫人最恨旁人说她儿子傻,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裴兰,懒得再跟她磨牙,直接安排她入住兰舍,表小姐魏紫入住燕阁。两处相距不远,离云霞院也不远,方便裴夫人掌控。“粗使的丫鬟、婆子,我随后会让朱管家给你们安排,屋舍布置有什么不满意,也跟朱管家交代……时辰不早,我还有一堆琐事要打理,就不留你们用午膳了,浣碧,替我送客。”裴夫人说完,端起茶盏慢慢喝,送客之意明晃晃的。闵氏却视而不见,裴显、裴兰也稳稳坐着,时不时瞥一眼院外,似乎在等什么人。杜小草正疑惑着,一个穿戴体面的中年男子匆匆进院,拱手回禀裴夫人:“贵客已经到了门外,大官人亲自去迎的,让内宅提早准备屋舍侍婢,别怠慢了客人。”裴夫人嗯了一声,冷冷扫一眼赖着不走的闵氏诸人,明白她们在想什么桃吃了,笑...

主角:杜小草杜青奎   更新:2024-12-02 15: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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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小草杜青奎的其他类型小说《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杜小草杜青奎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九尾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夫人最恨旁人说她儿子傻,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裴兰,懒得再跟她磨牙,直接安排她入住兰舍,表小姐魏紫入住燕阁。两处相距不远,离云霞院也不远,方便裴夫人掌控。“粗使的丫鬟、婆子,我随后会让朱管家给你们安排,屋舍布置有什么不满意,也跟朱管家交代……时辰不早,我还有一堆琐事要打理,就不留你们用午膳了,浣碧,替我送客。”裴夫人说完,端起茶盏慢慢喝,送客之意明晃晃的。闵氏却视而不见,裴显、裴兰也稳稳坐着,时不时瞥一眼院外,似乎在等什么人。杜小草正疑惑着,一个穿戴体面的中年男子匆匆进院,拱手回禀裴夫人:“贵客已经到了门外,大官人亲自去迎的,让内宅提早准备屋舍侍婢,别怠慢了客人。”裴夫人嗯了一声,冷冷扫一眼赖着不走的闵氏诸人,明白她们在想什么桃吃了,笑...

《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杜小草杜青奎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裴夫人最恨旁人说她儿子傻,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裴兰,懒得再跟她磨牙,直接安排她入住兰舍,表小姐魏紫入住燕阁。

两处相距不远,离云霞院也不远,方便裴夫人掌控。

“粗使的丫鬟、婆子,我随后会让朱管家给你们安排,屋舍布置有什么不满意,也跟朱管家交代……时辰不早,我还有一堆琐事要打理,就不留你们用午膳了,浣碧,替我送客。”

裴夫人说完,端起茶盏慢慢喝,送客之意明晃晃的。

闵氏却视而不见,裴显、裴兰也稳稳坐着,时不时瞥一眼院外,似乎在等什么人。

杜小草正疑惑着,一个穿戴体面的中年男子匆匆进院,拱手回禀裴夫人:

“贵客已经到了门外,大官人亲自去迎的,让内宅提早准备屋舍侍婢,别怠慢了客人。”

裴夫人嗯了一声,冷冷扫一眼赖着不走的闵氏诸人,明白她们在想什么桃吃了,笑容如刀刃一样剐过裴兰、魏紫,讥诮道:

“原来打着这个巧主意,倒是有心了,就不知两位世子瞧不瞧得上……”

杜小草听得一头雾水,正琢磨“两位世子”是谁,就听到裴夫人喊她的名字:

“小草,你和浣碧去漪澜院,侍奉两位世子,切记要用心。”

杜小草起身应了,无视房间里“大小姐”和“表小姐”齐齐瞪过来的目光,跟在浣碧身后离开云霞院。

浣碧是裴夫人的贴身侍婢,年已及笄,容貌、仙种、针黹女工样样出挑,杜小草跟在她身边,怎么看怎么不起眼。

浣碧一开始也真没把她看在眼里,莫名吃了两回瘪,再看她就像乌眼鸡一样,唾她:

“小野丫头!别以为在夫人面前出了两回风头,你就飞到高台上去了!就你们这种几两银子买进来的贱蹄子,就跟那河里的浮萍一样,风一吹就沉了!”

“多谢姐姐提点,小草记住了,姐姐你是家生子,根基深厚,爷娘又有体面差事,在太太面前犯点小错不打紧的,风一吹又飞回高枝上去了,好日子且长远呢。”

浣碧被噎得面颊涨红,抬起手就要扇杜小草耳光。

杜小草一步闪开,拔下了头上的细长金簪对着她:

“浣碧姐姐仔细伤了手,咱们是要去侍奉贵人的,见血可不吉利,万一弄砸了夫人吩咐的差事,芳绫芳绡正缺人作伴呢。”

浣碧又羞又气,无可奈何,这节骨眼上她也不敢闹腾,恨恨跺了跺脚,左拐进入漪澜院。

杜小草也跟着进去,非常轩朗气派的一座宅院,正房是一明两暗两耳房,共五间的格局,前头另有抱厦,后面还建了花园,亭台楼阁齐备,占地面积宽敞,是裴府最顶尖的客院了。

两位世子,一位住东阁,一位住西阁,随机安排。

杜小草抬脚入了东阁,时间很紧迫,她得趁着贵客还没入院休息,把屋子收拾妥当了。

有粗使的小丫头迎上前,喊她“姐姐”,帮她把摆件、铺盖都搬过来。

杜小草随口谢过,塞了一串青钱打赏。

小丫鬟也不推辞,笑着接了,跑到院子里去拿扫帚。

一旁的婆子打趣:“这会子她得了青钱,月底还得再送到姑娘你那儿。”

杜小草一怔,了然,明白方才这个小丫鬟也是“干妹妹”之一,才这么殷勤帮忙。

她出头蠲了“认干娘”弊政之后,被府里几十个小丫鬟当成救星,人望空前高涨,比一般大管事还有威望。

跟那些黑心干娘相比,“杜姐姐”不但用心照顾人,还不贪钱。

每月每人五串青钱送到她手里,先托丁嬷嬷出府去置办大小木桶、浴桶、柴炭,再打发小厮去买头绳、皂角、绒花、棉布、麻布、细绢布。

绣绷和针线不要钱一样往回搬,好叫小丫鬟们有机会学做女红,穿在身上也体面。

一个月下来,府里小丫鬟气象一新。

排队发头绳、绒花、绣活的场面,成了府中一景。

小丫鬟开心了,靠盘剥小丫鬟得利的婆子团就酸了,浣碧爹娘领头,逮住机会就要挑拨,奈何裴夫人不理会。

漪澜院里,浣碧气鼓鼓地站在雕花窗前。

她并不想被派出来伺候贵客,被陌生男人呼喝使唤。

她这种尊贵体面的大丫鬟,居然跟杜小草这种粗使小丫头一起当差,忒丢脸了!

杜小草也不奉承她,只忙着自己的差事。

她在粗使丫头里的威望,碾压浣碧,这导致两人同时来漪澜院收拾屋子,进度却差了一大截。

扫屋擦桌、铺陈被褥、悬挂帷帐这种力气活,杜小草有七八个勤快小丫鬟帮忙,浣碧却只有两个木呆呆的小丫鬟打下手。

一件小事,她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小丫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效率奇慢,气得浣碧拔下银簪子戳人。

戳得狠了,哭声震天。

掌院嬷嬷看不过眼,上前提点浣碧:“姑娘消停点吧,贵客随时可能过来,万一撞见了,以为咱府上都这么没规矩,传到夫人耳朵里,能把咱一院子奴婢都打死。”

浣碧悻悻收起簪子,诘问掌院嬷嬷:“都是来给贵客收拾屋子,凭什么我就只得两个小丫头帮忙,她身边就围了一群?嬷嬷的心也忒偏了!”

掌院嬷嬷苦笑:“姑娘,我这院子虽然气派,平时来住的贵客很少,常年空闲着,人手都散出去了,统共就四个粗使小丫鬟,你们一边摊两个……”

之所以杜小草身边围了一群,是她平时攒了人品,其它院里不当值和临时闲着无事的小丫鬟,都主动过来帮她。

浣碧想通关窍,满腹气闷,谁让她家的长辈贪财,爱当人家的干娘呢,得罪死了这群小奴才秧子,逮住机会就给她添堵。

另一边,杜小草却开心得不行,问为首的那个小丫鬟春杏:

“你在哪个院子里当差?”

“在碧落院,是个小院子,只有漪澜院的一半大,从前裴大官人的宠妾住着,后来那妾死了,院子就空了,我平时当值没什么事,也没什么赏钱,这两天却有点忙了……”

杜小草哦一声,问她:“怎么就忙了呢?”

“朱管家来了一趟,让我们把屋子收拾妥当,野草都锄掉,花也补种上,各种摆设都添置齐全,好像又有新姨娘要住进来……”


杜小草不以为然。

当侍妾一时风光,一旦失宠就要被遣送出府。

去鸾修坊就更糟糕,一个不好就变成了药渣,还不如当一辈子丫鬟呢。

垂珠嗤笑她做白日梦,“裴府的丫鬟,最多留到二十岁,就得配小厮嫁人,运气好的能吃饱饭,运气不好的就掉火坑里去了。”

“不是有恩典,可以放出去自立门户么?”

“那是得脸的心腹大丫鬟,一般人没机会的,裴府一家三口过日子,连个正经小姐都没有,爷们身边的大丫鬟,略有些姿色的都收用了,觉得腻了烦了,才赏银子打发她们出去。”

杜小草听得呆怔,垂珠还往她伤口上撒盐,说世家大族的爷们,上进的少,纨绔的多,吃喝嫖赌,贪花聚麀,从来不避嫌的。

“咱们府上的夫人精明又厉害,白白放出去自立门户这种好事,想都别想,连家主身边侍奉的通房大丫鬟,都被她提脚发卖了……”

杜小草觳觫。

裴夫人的狠辣,她已经领教过了,裴大官人么,她还没见过,听说正在“闭关”,准备冲击开灵境,诸事不理,一心修炼。

府里日常能看到的主子,就裴夫人和她生的傻儿子裴煜。

裴煜因为傻,又修炼一种诡谲功法,身边的丫鬟是谁都认不清,“恩典”无从说起,裴夫人更是刻薄多疑,只用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和家生子。

像杜小草、垂珠这种趁着灾荒年买进来的小丫鬟,签了百年不赎的死契,搓扁揉圆全凭主家。

如果能有个“仙子”名头,趁着“得宠”的时候多弄些银钱药草,把修为堆上去,容颜常驻,再学几样法术,或许还有出头的机会。

否则就只能随波逐流,飘到哪儿是哪儿了。

垂珠自觉前途黯淡,嘤声叹气,对着菱花镜左盼右顾,又拿起细毫笔饱蘸了朱砂,在眉心绘出一朵花钿,容光灼人,十分好看。

她还给杜小草和白桃一人画了一个,无奈自嘲道:“且得浮生半日欢,明日愁来明日愁吧。”

杜小草趁着垂珠和白桃说悄悄话,自己拿起菱花镜照了照,她的眉心也是一片光洁,没有灵纹浮现,但她确实已经辟了识海,开了天目,神识笼罩周身一丈之地。

跟淬体之前比,她的五感六识拔高了一个等级,隔着一堵墙也能听清别人说话的动静,眼神也比从前更犀利,地上爬过一只蚂蚁,都能看清它的触角。

方圆一丈之内,任何有灵力波动的东西,都会被她的神识精准锁定。

按《大胤修真宝典》的标准,这是淬体七重才能做到的事情,而她只是刚刚淬了一次体!

杜小草觉得自己的仙种已经二度觉醒,却没能在眉心凝聚灵纹,难道是淬体还差一把火候?

她拿不准,便没声张,在白桃面前都没有提起过。

三人坐在窗前说笑,薛坠玉从不参与,杜小草的裙摆偶然擦上她的绣鞋面,她都嫌恶的狠跺几脚,生怕沾染上脏东西一样。

昔日的千金大小姐依然高冷矜贵,然而落了奴婢堆,只能忍羞伺候人了。

淬体后第三天,四人就换上针线房新做的丫鬟衣裳,跟着柳娘子前往天愚院,侍奉裴大少的日常起居。

仲春时节,春光明媚,四个水葱一样的小丫鬟鱼贯走过,颇惹人注目。

白桃走在最前方,温柔楚楚,如临水含苞的桃枝,一颦一笑都能柔到人心尖里去。

之后是垂珠,白底织粉的掐腰小袄,袅袅细腰不盈一握,黛眉凤眼,艳色灼灼。

杜小草也人如其名,清丽素淡,眉眼弯弯,没了继母磋磨折磨,她整个人都活泛了,添了豆蔻少女该有的灵动鲜活。

最吸睛的却是薛坠玉,肌肤莹白,神采熠熠,浅紫色的丫鬟服饰用料普通,穿在她身上却添了一种清水出芙蓉的雅静,显出她名门闺秀的不俗气度。

四人进了天愚院,分配差事的时候,杜小草和白桃年纪小,身条还没长开,被安排到院子里做三等粗使丫鬟。

垂珠因为发育早,婀娜娇俏,和年已及笄的薛坠玉一起做裴大少的二等侍婢。

这不是一个好差事。

只看皮相,裴大少相当不错,身姿俊朗,五官英挺,眉心还有一道赤红如火焰般的灵纹,还不到二十岁,就有淬体巅峰的修为,距离开灵只差一次顿悟。

这样的俊彦少年,偌大火羽城也找不出几个。

可惜是个傻子,贴身侍婢对他的意义,就是会走路的玩具。

杜小草敬而远之,跟着白桃一起去下房安置。

从天愚楼后门出去,一条甬道走到底,就是下房,紧挨着一堵花墙,高低错落十来间房。

杜小草这种三等粗使都是两人一小间,她和白桃刚刚好。

垂珠是单间,不大却干净整洁,她做惯了伺候人的活,没一会就收拾地整整齐齐,还从窗外的花架上剪下一支盛开的梅藤,插在白瓷瓶里,摆在案几上观赏。

薛坠玉则是大单间,两间下房打通了,用琉璃屏风遮挡,一半做花厅,一半做卧房,靠东墙摆放着红木雕花的衣柜、箱笼、妆台和拔步床,床上还吊着雨过天晴缂丝帘帐。

分配给她的铺盖,不是纱的,就是绸的,枕头还是镶嵌玉石的。

这哪是一般丫鬟敢住的房间,比得宠的通房还气派。

垂珠啧啧艳羡,以为裴夫人是因为薛坠玉“千金小姐”的身份,对她额外高看一眼.

直到夜间,薛小姐被裴大少压在身下撕扯衣裳的时候,众人才明白过来。

哪里有高看,是拿她当现成的通房(炉鼎)用了!

裴煜神志昏聩,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压着薛坠玉发泄到子时,又把人一脚踹下床榻,呼呼倒头就睡。

垂珠急忙叫了热水,上前帮着收拾妥当,扶着两腿痛到无法并拢的薛大小姐离开主人卧房。

薛坠玉怎么都没想到,裴夫人敢这么对待她。

薛家虽然被抄了,她虽然不再是大小姐了,外公、舅舅、姑母、姨母们依然得势,现在风声正紧不敢来救她,心里肯定是牵挂着,她只要装乖蛰伏一时,终有出头之日嘛。

想得很美好,现实很枯燥,裴夫人直接就把她塞到傻儿子床上当炉鼎用了。

薛坠玉眉心的灵纹,是女子中少见的五瓣金梅,而裴煜是双头火蛇,火克金,跟她交合有助裴煜突破开灵境。

薛坠玉清白被毁,万念俱灰,涂了蔻丹的长指甲都折断了几根,血丝滴落,面色惨白,紧抿着的樱唇像是被黏在一起了,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方才她被裴大少压在身下,没有叱骂,没有呼痛,杜小草以为她是乖觉,原来是被下了口禁,想喊也张不开嘴。


杜小草的想象力有限,只眼前这座火羽裴府的富贵气派,就让她唏嘘惊叹。

一眼望去,楼阁亭台延绵气派,占据了大半个太康巷,三条街内的邻居都是豪绅望族。

巷道之内,全部用雕琢平整的青石板铺成,雨雪天也干干净净,一脚踩下去不会泥浆四溅,往来都是镶金刻银的华丽马车,路面经年累月被踩踏碾压,摩挲得光滑如镜。

每一家的大门外,都耸立着一对玉石狮子镇宅,比杜小草高一截的巨大玉狮,气势凌人,辟凶镇邪,哪怕是总角顽童,也不敢随意爬到狮背上去。

杜小草是仆婢身份,没资格走大门,远远绕到府邸西南的小角门外。

早上收了她五文青钱的婆子还认得她,摆摆手放她进去了。

一路回到西跨院,十几个女孩只剩下白桃、垂珠和薛坠玉,其它人都不见了,柳娘子也不见人影。

杜小草觉得奇怪,一边做绣活,一边跟垂珠打探。

垂珠一脸庆幸地告诉她:“早上你出去得急,没来得及提点你,好在你人聪明,早早回来了……”

那些趁着出门逃散的女孩,真能逃掉了还好,逃不掉被抓回来,轻则一顿毒打,重则被转卖到见不得人的去处。

裴府财大势大,处置几个小丫鬟,跟碾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小跨院里,柳娘子指挥几个粗壮婆子,把今天趁隙出逃的女孩都用麻绳捆起来,有人啼哭求饶,有人心若死灰,有人愤懑诅咒……鸡扑鹅叫,乱成一片。

柳娘子冷笑一声,让婆子把两个骂裴府“丧尽天良”、“断子绝孙”、“迟早遭报应”的女孩拖出来,一人灌了一碗哑药,立时噤声,一句丑话也骂不出来了。

杜小草以为这就算是罚过了,谁知道才开个头。

柳娘子用鞭子指着萎靡倒地的女孩,吩咐婆子们:“把这两个贱蹄子拖去桃坞,让那边的管事爷们玩过瘾了,卖到盐山当窑姐儿。”

两个女孩口不能言,呜呜挣扎起来,其中一个似乎想要咬舌自尽,奈何刚被灌了哑药,舌根麻痹使不上力,双手也被捆住了,求死不得。

刚才那些啼哭求饶的女孩,也没落着好,要么被送去青鸾坊,跟青楼画舫一样的地方,要么被发落去桃坞,从丫鬟沦落为家伎。

剩下两个既不骂人也不求饶的,柳娘子劈头抽了几鞭子,让送到红鸾坊去,灵药加媚药激发仙种,养成专供客人双修的炉鼎。

裴氏最赚钱的买卖,一是灵药阁,二就是灵修坊。

后者就是修真界的妓院,裴夫人的私房买卖,是她通过各种手段,搜罗来许多觉醒过仙种的漂亮女孩,用自家药阁里的灵药帮她们淬体,二度觉醒成真正的仙子,再送去灵修坊挂牌接客。

青鸾坊里的仙子都是清倌,容貌才情拔尖,大部分会被卖给世家显贵做侍妾,运气好还能走上修真大道。

红鸾坊就苦了,日日都要接客赚钱。

杜小草看着眼前啼哭一片的场面,怀疑是不是裴夫人故意设局,好趁机发落了她们这批小丫鬟,腾出地方给下一批买回来的女孩?

无论是与不是,既然被抓了把柄,就只能认栽。

杜小草万幸自己安分,乖乖去锦绣坊拿了布,在城门口戴了花,到灵药阁取了灵药,全程听从安排,没犯一点蠢,更没动逃跑的念头,否则被拖出去的就是她了。

白桃也后怕不已,今天杜小草离开跨院以后,她也被安排去府衙一趟,办她自己的身契,身边就跟着一个病歪歪还疑似耳聋的婆子。

看似撒腿就能跑掉的好机会,她却心无旁骛,哪怕见到玉扣爹这个同村熟人,也没有诉苦求救。

杜小草替她庆幸之余,惊讶薛坠玉这个傲娇大小姐居然也没跑。

这薛小姐刚被卖进裴府时,骄纵跋扈,目中无人,一指头就戳瞎了小丫鬟的眼珠子,这才多长时间,就气焰全无。

今天她被放出府试探,全程安静如鸡,不跑也不闹,去城隍庙给死去的亲人烧完香就回来了,连路边的风景都不多看一眼。

柳娘子还不肯放过她,用小柳鞭托起她的下巴嗤笑:“薛大小姐……今儿算你识相!”

说罢又斜睨杜小草。

杜小草乖巧行礼,自辩道:“我家里虽然离火羽城不远,但有继母当家,一准要卖了我的,这回运气好,被卖到裴府当丫鬟,若傻乎乎地跑回去,被她黑心卖到见不得人的去处,那才叫苦。”

她为了取信柳娘子,当众撩起裙摆,露出脚踝位置被芦苇杆抽出的新旧伤痕,好几处的血痂还没彻底脱落,不忍直睹。

柳娘子沉默片刻,没再多问她什么,喊了婆子进来帮她和白桃、垂珠三人沐浴淬体。

杜小草从药阁拿回来的十包药草,看着轻飘飘,每一包都要几十两银子,贵得让她咋舌,之前她还妄想用爻鱼换钱淬体,根本不可能。

现在来了裴府,仙子梦触手可及,算是因祸得福了。

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莲花瓣形状的巨大药桶里,周身每一处窍穴都酥麻酸爽,惬意至极,头顶涌泉穴位置隐约还有星辉逸散,这是二次觉醒的先兆。

药澡一直泡到深夜,杜小草靠着桶壁睡着了,再睁开眼已经躺在软塌上,窗外春光灿然,身上白腻滑软,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她脚踝上的血痂和疤痕,脚底、手肘、指腹和膝盖上的死皮厚茧,连同牙齿上的淡淡斑诟,全都消褪得无影无踪,虽然还比不上薛坠玉那种千金大小姐一样明眸皓齿,肌肤莹白,已经看不出十几年的艰辛磋磨。

……

杜小草开心地去看白桃,发现她的淬体效果也很好,肌肤如羊脂白玉,容颜似杏花初绽,清丽嫣然。

一对小姐妹叽叽呱呱的时候,垂珠蹙眉进来,抱怨说她在牙婆家中已经淬过一次体,这是第二次了,眉心依然没有花钿出现。

《大胤修真宝典》记载,二度觉醒仙种最明显的标志,是开天目,眉心额外多出一道类似花钿或者雷符形状的灵纹。

二度淬体一般要三次,垂珠已经淬了两次,仙种却毫无反应,有些急了,怕自己的仙种品级太低,最终觉醒不了,无法在裴府立足。

她蔫蔫地坐在杜小草对面抱怨:“仙种不能再次觉醒,我就完了,当不了少爷的侍妾,连去鸾修坊的资格都没有。”


杜小草忐忑疑惑,端着家里的大木盆,去河沿洗衣裳。

满满当当一大木盆,件件又脏又硬,光用芦灶灰搓洗,是洗不干净的,要不断翻动着用棒槌敲打,还要赶在做中饭之前洗完晾晒。

早两年她个头太小,每每累得直不起腰。

有一回天气炎热,她大中午的蹲久了,起身时眼前一晕,差点栽进河水里溺死。

多亏邻居崔小屠路过,拉了她一把。

现在她五感六识敏锐,叉到的爻鱼吃不完,肚子不饿了,力气也足了,再怎么挨打受冻,起早摸黑的干活,也不至于累趴了。

她趁着洗衣服的机会,正大光明地走出家门,来河边跟大婶大娘打听消息,问问她们“验仙种”的事。

春寒料峭,河水虽然有太阳曝晒,依然嫌凉,冻得她手指手腕酸胀。

用皂树叶和芦灰搓洗麻衣,粗硬刮手,杜小草手背上的几处冻疮,都被剐破了皮,血糊糊地又痛又痒,时不时得停下来呵口热气,才能继续接着洗。

平生头一回要出远门,杜小草微微亢奋。

把她从河里捞出来的崔小屠,年纪跟她差不多大,有祖传的银匠手艺,常年走街串巷,告诉她说仙城距离焦溪村上百里路,繁华又热闹,好吃的好玩的都有,就是那儿的人势利眼,先敬衣冠后敬人,瞧不起衣衫褴褛的村民,看人都用眼角斜睨,隔着老远就吆喝斥骂,当成叫花子打发。

杜小草身上这件旧棉袄,破得补丁摞补丁,袖口因为短还接了一截,别提多寒酸,去了城里不知道要挨多少白眼。

杜家一年养七八季金丝蚕,架着一大一小两台织布机,小的给杜小草织麻布,大的给金氏织素缎,每年都有二三十匹的产量。

爹、妈、弟、妹,都是尊贵人,除了家常穿的粗布麻衣,还有出门见人的好衣裳,杜小草却连件不打补丁的褂子也没有。

别人家都是给姐姐做新衣裳,穿小了旧了,再给下边的妹妹穿。

杜家金氏当家,新衣裳都是先给做杜紫蘅这个妹妹穿,她穿旧了,穿烦了,再淘汰给杜小草这个当姐姐的,穿在身上小一圈。

手腕、脚腕要么胡乱接上一截,要么就露在外边挨冻吹风。

杜小草看着自己烂糟糟的手背,突然就不那么排斥去仙城验看仙种了,说不定会有机会呢,大不了就逃。

她要趁着后娘还没防备,把仙城的街巷道路都摸熟了,真逼急了她就逃跑。

天大地大,到哪儿都是干活吃饭。

来河边洗衣服的大嫂大婶居多,闲聊的话题除了家长里短,就是婚丧娶嫁。

……

“哎,你们听说了没?裴大官人给他的傻儿子选通房了,谁家的闺女被挑中,最少也给一百两银子……”

“真的假的?一百两银子啊,够买十头大犍牛!”

“我说周嫂子,裴家给的钱是多,条件也高,一要长得水灵,二要觉醒仙种……”

“就算被挑上了,爹娘也舍不得吧,给个大傻子做通房,日子多难熬……”

“白花花的银子晃花眼啊,亲生的闺女舍不得,别人生的心疼什么……”

“是啊,卖了那小丫头,连嫁妆钱都省了!”

“哼!什么通房,就是采补的炉鼎!风光不了几天,就被搓成一滩药渣,死的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这话说得凄惨,杜小草听得心头一突。

目光看过去,认出说话的人是后巷马婆子,出了名的嘴碎嚼舌。

她眼角斜睨着杜小草,大声讥诮:

“这长得漂亮的小丫头,就是块会走路的金疙瘩,就算没觉醒过仙种的,也有大把人拿着银钱买,当通房丫鬟啊,给有钱的病秧子冲喜啊,给贵人当炉鼎啊……用处多得很。”

周围一圈人听得眼冒金光,都哀叹自家丫头一脸菜色,只能灾荒年的时候换一袋子黄豆,忒不值钱。

偏那杜家,运气好得没眼看,粗茶淡饭养出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平日里乖巧勤快,话不多肯干活。

可惜命不好,亲爹不长心,后娘黑心肠,她小小年纪饱受磋磨。

换村里一般的小丫头,熬几年嫁人,远远的离了火坑。

偏她还长了一副好颜色,又觉醒了仙人种,就是块会走路的金元宝,金氏哪里舍得撒手?

一准要卖了她。


甄七娘被她说得讪讪,悄悄瞄了一眼楼上,看窗户依旧敞开着,心下稍定,抛出杀手锏:

“小草啊,你可是觉醒过仙种的女孩子,难道不想当人上人?”

杜小草抬头看着甄七娘,摇摇头拒绝:“七婶娘,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常告诫我说做人最要紧的是守本分,不妄想。”

甄七娘:……?

头一回觉得自己口齿不够伶俐,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说教了。

她尴尬地抬头看向二楼花窗。

裴公子已经不见了,站在窗边的人换成一个贵夫人,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美艳雍容,手里捏着一个精致的白玉瓶,拇指大小,温润剔透,隐约有药香萦绕。

她居高临下看着杜小草,微微轻笑:

“小姑娘,富贵不迷眼,处变不惊心,焦溪村的山水果然养人。”

她说完扔下白玉瓶,划着弧线直奔杜小草:“赏你了。”

嗓音慵懒缥缈,漫不经心却清晰入耳。

杜小草呆呆不动。

甄七娘忙替她接赏,喜孜孜地拉着她行礼道谢,大声夸赞裴夫人“慷慨”、“心慈”。

直到贵夫人离开窗前,甄七娘才讪讪住了嘴,瞥了一眼杜小草,摸不透这小丫头是真闷葫芦,还是装傻充楞。

进城的这一路上,就没听她说过几句话,不是发呆,就是看风景。

甄七娘是牙婆,大老远地来一趟火羽城,目的就是想做生意。

原本,她怕裴夫人瞧不上杜小草一个深山里出来的野丫头,谁知道一照面就打赏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是福分啊,连带她都觉得面上有光。

甄七娘喜得神清气爽,骨头都酥了二两,牵着杜小草进了旁边一座紫竹楼。

是一座储藏贵重药材的楼阁,一排排高大屉柜立在墙角,直抵屋顶,上了锁还有阵法防护。

两人穿过前厅,绕过雕花照壁,进入后院。

一个穿着青缎锦袍的中年管事,笑嗬嗬迎上前,招呼甄七娘坐下喝茶:

“难得你今儿没迟到,人交给我和柳娘子吧,只要小姑娘人漂亮,仙种好,有多少你送多少,价钱比别家涨两成……”

杜小草抬头看向这人。

四十开外的年纪,不胖不瘦,眉眼略有些皱纹,笑眯眯的目光中透着审视打量。

不是打量甄七娘,而是打量她,还从腰间的芥袋里拿出一副翡翠玉板,巴掌宽,三尺长,摆在她面前,笑眯眯地催促她:

“小姑娘,把你的手掌放上去,让我看看你的仙种。”

杜小草惊讶退缩,甄七娘已经攥着她的手腕硬放了上去。

掌心触碰到翡翠玉板的一瞬间,玉板发出嗡嗡地震颤声,旋即迸射出七短三长的淡金色星芒。

璀璨耀眼,久久不息。

“不错的仙种,这丫头我收了。”

青袍管事边说边递给甄七娘四个小金元宝,沉甸甸地串在一起,像一串小粽子似地。

杜小草又惊又气,觉得自己真是活在梦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已经被卖了。

什么去衙门验看仙种,根本就是诓人的幌子!

甄七娘却是意外之喜。

她一开始真的打算带人去衙门验看仙种,但裴府已经验看过,盖戳是“上品仙种”,那就没必要再多跑一趟了,直接谈买卖。

她把到手的四个小金元宝藏好,一脸假笑地敷衍杜小草:

“傻丫头,在哪里验看仙种都一样,来之前我已经跟你爹娘商议好了,以后你就是裴府的丫鬟,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好日子望不到边呢。”

杜小草信了他的鬼,断定渣爹继母都被蒙在鼓里,但他们的本意就是要卖掉她换银钱,只要银钱到手,怎么卖掉她的无关紧要。

甄七娘带着银钱溜了,她却被困在裴府后院脱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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