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她宿舍,她宿舍是个灵堂……”
秦珏惊恐紧张到并没有看到公屏上的评论,光说出来最后那俩字,已经头皮发麻。
考试结束,曾雅宁找到他,问他能不能去她宿舍帮忙搬下行李,放寒假了,她准备回家。
秦珏其实和她并不熟,甚至之前都不认识,只知道有个头发特别特别长,齐刘海挡住眼,成天黑漆漆的女同学。
只某次意外帮了她,就莫名其妙被缠上了。
时不时的会凑到他面前,寻求他一点小帮助,或者给他带个小礼物。
秦珏拒绝过很多次,但她跟听不懂人话似的。
前几天也确实和他表白了,秦珏当场拒绝,甚至都没有委婉,就怕她听不懂。
但这姐们儿压根不当回事,态度依旧,秦珏都避着她了,就差恶语相向了。
如果没有昨天的事情,听到她帮忙搬行李的要求,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但人,就是热衷作死的群体。
他同意了。
光想着回去打姜清慈的脸将她从家里赶出去,压根没想过,如果是真的,他该怎么办。
所以,打开宿舍门,他就傻眼了。
姜清慈的话在脑中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转身就想跑,曾雅宁却快一步关上了房门。
“你不会像他们一样,歧视我害怕我吧?”
她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秦珏。
“我家人很早就离开我了,这是我们那的风俗,只要每天祭拜,他就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听得秦珏一阵哆嗦。
尼玛意思就是现在这屋里除了他们,还有一家子鬼呗!
他被曾雅宁缠上之后,听人说过,她无父无母,是从没几个人听说过的偏远山区考过来的,好像还是很稀有的民族。
有些不同于普罗大众的民俗,学校为了展示自己的包容开放,给她特批了单人宿舍,以尊重民族文化。
也有人说能住单独宿舍,是因为同寝女生都要换宿舍,投诉闹到校长那里才特批下来的。
他当时还不理解,至于吗?
现在理解了!
至于!
十分至于!
谁他妈能想到,那民俗文化能民俗到将整个宿舍爆改灵堂啊!
上床下桌的六人间,除了两个被黑色床幔严严实实遮掩的,其他的都挂上了白幡,上面写着鬼画符般的文字。
窗户被封的严严实实,挂着黑色沉重不透一丝光亮的窗帘。
整个屋里非黑即白,只有每张桌上放着块红布,下面不知道盖着什么。
让本就阴气扑面的宿舍,诡异程度再飙新高。
谁他妈愿意天天在灵堂里,跟舍友的鬼爸妈一起睡啊!
秦珏的小腿都打颤了。
“你要上柱香吗?”
曾雅宁热情的邀请。
“不了不了,我就不打扰叔叔……阿姨了……”
秦珏连连摆手,浑身上下都在拒绝,但曾雅宁根本不听。
已经拿香点燃塞进他手里,自顾自对着其中一个被严实遮挡的床铺念叨。
“你看,他是不是比上一个好看?人品也好,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他会帮我,就像你那时候一样,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秦珏的错觉,他怎么感觉这屋里的温度好像骤降了。
也可能是这女人的话太过吓人。
他搓了搓手臂上暴起的鸡皮疙瘩,下意识捏住姜清慈送的符篆。
“那什么,你的行李呢?我还有别的事,帮你搬了就得离开了。”
“你还没有上香呢。秦珏,他也很满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