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湖四海走到这所学校,都是选择的结果;不是我们选择学校,而是学校选择了我们。农专,对我们农村人来说,那是一步登天了;但是,对于城市人,就无所谓了。为何?基础。我谈的“对象”,她也是城里人。城里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白。还有一个不是特性的特性:会打扮。我那个“对象”——当然,人家根本就没承认,只能说是我心里的对象——不仅占着这两点,还有一点,就是高。一米六七的个头,还是文体委员,学李谷一的调子,把个《洪湖水浪打浪》唱的,真假美猴王都分不出来。一双又长又嫩的白腿,像鹭鸶,让我想起我叔父爱的人:吴玉玉。于是我就焦躁,于是我就失眠。第一次失眠,才知道啥滋味,整个人彻底完了。这个时候,偏偏想起那个时候的叔父。
我想起来了,就是吴玉玉到了大队之后,从初二到毕业,直到我叔父在家做无业游民的那段时间,半夜三更,总听到横屋有响动。
我瞌睡太大了,也没起来,但是,听到东屋父母也睡不着。爹说,这个事情还是不告诉饱饱,对他打击太大了。妈说,长痛不如短痛,我看那个“小骚狐狸”就不是个好东西,白眼狼!到大队,不是你,她能去?
爹还是比较客观。爹说,我不是支书,当不了家,说到底是那个阮干事,他在俺家见到了,到公社说,(玉玉)素质不错。听说,公社就要改乡,大队马上叫村。妈说,怪不得吴大伯说“不合适”,问咋不合适,他猫个嘴,吸溜喝稀饭,就是不吱声,好像懒得搭理。
爹叹口气说,哎,让阮干事做媒,他把我叫去说,这事儿难,人家玉玉说了,配不上!我当时以为是玉玉配不上俺家老小(我叔父)呢,就说,俺家还是茅草房,一天三顿饭能吃饱,就不错了,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是,等结婚了,俺定给他们盖,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阮干事笑了,小眼睛眯成一条线,捂着嘴,走了。回来了,我也不敢与志强说。妈说,不说,志强也知道了。爹说,(志强)咋知道的?妈说,半夜起来洗澡,我就感到奇怪。那天,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