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我先不走了,至少也要等你好了再说。”
先不走?那就是后面还会走?
至少等我好了再说?说什么?继续告诉我他仍然会放弃我吗?
我把视线移向他,茫然地问:“你,是谁?”
齐瑞怔住了。
然后医生就在父亲的陪同下走进病房来,用十分专业的口吻告诉齐瑞,林小姐出车祸时撞到了头,可能会失去一些记忆。
“是选择性的失忆。”医生相当入戏,一本正经到几乎不容人质疑,“凡是她不愿意再想起来的人和事,从此都会被彻底忘记。”
听了医生的话,齐瑞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我,我则愣愣地看着那对“亲吻鱼”。我们的视线再没有一瞬的交汇,可是我仍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的目光就像那被误食的鱼刺,深深地扎进我的肺腑间,扎得我难受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场无声的较量,让我精疲力尽,但最后的骄傲还是令我坚持着,哪怕最后不得不装作体虚气弱地再次昏睡过去。
却,终究睡不着,便支起耳朵数着他的呼吸。
医生走了,父亲也离开了,他没走。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暂时先不走吗?
我内心百味杂陈,竟然莫名的有一丝窃喜,齐瑞心里终归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那我是该继续“失忆”下去,还是观察一下他的表现后慢慢“恢复”呢?无数个复杂的念头在脑海里翻腾,让本来就隐痛的脑子胀疼得厉害,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浮浮沉沉,齐瑞的呼吸声就像镇定剂一样安抚着我。
如果永远能这样,大概也好吧……我浑浑噩噩地想。
可惜,暮霭沉沉时,齐瑞叹了一口气,走过来细细地替我掖好被单。
然后俯下身,第一次温柔地吻了我,还不等那点温热加重,他便抽离了。
再然后,他在我耳边很轻、很慢却又很认真、很坚定地说:“紫苏,我爱你——但是,对不起!”
一滴冰凉的液体跌落在我眼角,它离开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