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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发表时间: 2024-12-03

柳长安脸上露出三分窘态:“我听到突然念了道家咒语……”

陈树满头问号:“我念道家咒语惹你了?还能影响你敲木鱼了?”

“我之前以为你也是皈依了佛门的。”

“我说你可真搞笑,光头就都是和尚,你们想扩招想疯啦?”

“可是你身上有寺庙中的味道!”

柳长安还想据理力争,被陈树一句话绝杀。

“就不许我业余时间去庙里感受一下生活?”

柳长安终于被陈树这个混不吝打败,那么好的脾气,硬是气到不和他说话了。

天一亮,周老板和小梅就先后醒了。

要钱的过程非常顺利,昨晚发生的事情,周老板虽然只经历了一点点,但是伤口没再断开,这可是立竿见影的。

尤其是小梅昨晚被吓晕的时间其实挺晚,有她哆哆嗦嗦,哭哭啼啼一说,再加上陈树暗示周老板这钱是拿来“送大姐上路”的,周老板麻利儿的就让小梅找个律师过来,拟定赔偿协议书。

我看着周老板在律师带来的赔偿协议书上签字,然后拿起手机先把钱转账到我卡上,心里滋味复杂的很。

当初大姐为了让丈夫救命而哭天求地,最后还是被周老板拖死了丈夫,大姐求助无门,绝望之下投水自尽。

如今,人和人的境遇悄然转变。

周老板为了活命什么都舍得了,要什么给什么。

也算是,让他体会了一把为了活命被逼到绝境是什么心情了。

只是,就这么超度了大姐,周老板以后好好养病,就算那方面不行了,可照样是个出入风光,挥金如土的煤老板。

这让我多少还是觉得报应太轻了。

去山西的火车上,柳长安已经睡着了,陈树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偷偷跟我说了几句话。

“那个姓周的,多行不义,为富不仁,作恶多端,如今阳气虚弱,运势大跌,他以后只会一路倒霉,越来越惨的。”

我想问陈树是在安慰我,还是认真的,可他说完就闭上眼睛睡觉去了,理都不理我。

无奈,我心里骂了句孙子,只能在心里暗暗盼望着陈树说的是真话。

我们是先坐高铁到西安,再转车到长治,最后还要坐公交到底下的武乡县,才算是到了大姐的家乡。

天下好米在山西,山西好米在武乡。

难怪钱老师会说大姐送的米味道不同,更加好吃。

下了车,我拿着从办公室抄下来的快递单,准备给大姐的小姑子打个电话,然后我们打车到那地址附近,免得人家跑一趟来接。

没想到的是,刚出站,我就瞅见个十分眼熟的妇女在朝着我们挥手。

就是那个大姐给她托梦,让她给我寄小米的小姑子。

小姑子一脸激动,惊奇万分:“我这还心里嘀咕会不会白跑一趟呢!”

我嘴角抽了抽:“大姐又给你托梦了?”

小姑子连连点头:“可不是嘛!我嫂子让我来接着点,说你们千里迢迢来,可不能怠慢了!”

我看得出来,她说完这句还有点什么想说,但是看到我身后陈树和柳长安这两个生面孔,又生生刹车闭嘴了。

火车站门口也的确不是谈话的地方,我给他们双方做了简单介绍,想要跟小姑子问个详细地址打车离开,结果人家比我手快,直接微信打了个滴滴。

上了车,小姑子坐副驾驶,我们三个坐后面,虽然挤了一点,但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女人跟俩男人挤着吧?

小姑子问了我们路上累不累,要请我们吃饭,给我们接风洗尘。

坐了一路的高铁,我们仨都有些饥肠辘辘,但想到这一家人的家庭条件,还是劝住了她,只找了个小饭店简单吃了几个家常菜。

小姑子为此还很不好意思,觉得亏待了我们。

吃过饭,我们仨人又跟着小姑子坐了一趟城乡公交,总算是到了大姐的老家,武乡下头的一个小村庄。

“前面就是我哥哥家的房子。”

那是一座砖瓦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房子还是我侄女出生那年盖的,当时都说我哥和我嫂子吃苦肯干,日子往后会越来越好。”

说到末尾,小姑子唏嘘地叹了口气。

我看着那陈旧开裂白色墙砖,仿佛能看见当初放着鞭炮,一家子喜气洋洋搬进新居,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画面。

因为大姐家的孩子还住在这里,小姑子经常过来打扫,屋子里倒是挺干净的。

我们依次在沙发落座,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小姑子面前。

“这是那个周老板签的赔偿协议,钱他已经转给我了。我想问一下,孩子现在的监护人是谁?”

一直表现的很平静的小姑子,在看到那份赔偿协议时,突然捂着嘴痛哭失声。

她哥哥一条命,她嫂子一条命,最后只剩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他们家才终于等到了这份迟来太久的赔偿协议。

小姑子现在就是那孩子的监护人,她请来了村里的村长、主任还有书记,作为见证人,接下了周老板按照协议数目给出的全部赔偿款五百万。并且写了一份协议,承诺这笔钱只会用在孩子的教育扶养上,每一笔支出都记账,每年年底交给村干部查证监督。等到孩子年满22岁,或者即将结婚的时候,就会把余下的钱一次性都转到孩子的手里。

五百万这个钱数让来做见证人的村长他们都吃了一惊,村里不是没有去矿井干活出事的,但是从来没有赔这么多钱的,以前可是连一百万都没看到过!

我将钱转到小姑子名下的一张卡上,算是彻底办完了这一件事情。

卡里放着五百万,我一路上都心里不踏实,还是把钱转给真正的主人,才安心了。

村干部走后,陈树开始主动向小姑子询问大姐的具体姓名、生辰八字。

小姑子先是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才一一回答了。

我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大姐原名叫刘云霞。

经历过在医院里的惊魂一夜,我对超度大姐这事儿,心里一直都是打鼓的。

没想到整件事顺利的超出我的想象。

除了陈树和柳长安这一个佛一个道争了一下该由谁来超度,最后因为陈树身体状态不佳,只能让贤给柳长安这个小插曲之外,就再没任何意外了。

超度法事结束的时候,我恍惚了一下,依稀听到有人和我说了声:谢谢。

大姐家的孩子初中是住校的,小姑子本来极力主张把孩子接回来,怎么也要认一认恩人的脸才是。

但是我们都不想耽误孩子上学,又觉得怪力乱神的事情不适合跟小孩子说,便拒绝了。

回程的时候,柳长安并未跟我们一起回首都,说是有其他事情,在西安站和我们道别。

他一走,陈树就像是只得意洋洋的大公鸡,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啧啧,假正经终于走了!”

我懒得理他,从包里掏出个泡椒凤爪啃。

陈树见我无视他,不干了。

“哎,我可告诉你,别看我这次没能给你那大姐办法事,那不是因为他比我强,而是因为我有伤在身,他占了便宜!”

我“呵呵”一声,没说话。

和陈树有限度的几次接触,让我知道这人绝对不能夸,不能顺着他,不然他能尾巴翘起来,一路飘向外太空。

陈树对于说服我,让我相信他比柳长安强,并且强很多这件事特别有毅力。

西安到首都五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硬是絮絮叨叨说了一路。

搞得周围的乘客都在看他,仿佛是在看一个精神病。

一直到下了车,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那么看不上人家做和尚的,那你怎么还剃光头混进大觉寺呢?”

陈树果然是脸皮比树皮厚,连个脸红都不带有的,大言不惭道:“那不是因为他们最会忽悠钱了,我就跟着喝点汤也不行啊!”

我彻底服了气,坐地铁回医院,没想到陈树也跟着我回来了,还说是要带我去看好戏。

我满头雾水,到了医院都没能先去和王主任说一声,就被陈树拽着去了感染楼。

这回感染楼可比我们上次来处理周老板事情那晚完全不同,热闹的活像是农村赶集的大市场。

怒骂、尖叫、嚎哭,好一场精彩大戏。

就见周老板病房门口最起码有男男女女二十多号人,一个个都面红耳赤激动的不行不行的,推推搡搡,你来我往,可热闹。

之前给周老板换导尿管的那位小护士认出了我和陈树,抱着病历本津津有味的凑过来和我们分享八卦。

周老板的原配夫人得知他如今不能人道,随时可能咽气,急匆匆带着孩子过来逼他立遗嘱。

毕竟周老板这些年花名在外,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外头留下一两个私生子什么的,万一有的话,那等周老板闭眼蹬腿了,事情可不就麻烦了。

周老板自觉虽然家伙事儿多半是废了,可他人还活着呢,立遗嘱多晦气?

自然不同意。

再加上小梅那个女妖精掺和进来,周老板言语间竟然表露出小梅对他不离不弃,尽心尽力,想要和她结婚,把财产给她一部分,这可就真让原配夫人炸了锅。

于是,就有了我们来时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