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一看,细皮嫩肉的掌心已经布满了指甲印。
“派人去查查,陆明朝是何时离开的京城,又去往了何处。”
“得了准信,尽快来报。”
脚踏矮凳上马车的那一刻,顾淮愣着脸瓮声瓮气的吩咐着。
闻言,小厮眼神疑惑“世子?”
真是活久见,在此之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世子爷会主动查探陆姑娘的消息。
“嗯?”顾淮居高临下的睨了小厮一眼。
小厮忙低下头,连声应下。
与此同时,远在常喜村的陆明朝不停的打着喷嚏,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鼻尖红红的,看着很是可怜。
陆明朝很是傻眼,不至于吧?
寒风凛冽里赶路都活蹦乱跳的,到家睡了一晚反倒是病了?
陆明朝揉了揉仍在发痒的鼻子,颇为无奈。
“朝朝,要不去找个郎中瞧瞧?”
芸娘放下手头的活儿,满是关切。
本来在劈柴的谢砚,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灼灼的望着陆明朝所在的方向。
垂眸,嘴角弯弯翘起,吸吸鼻子,软糯糯道“娘,我包裹里有治风寒的药,吃了就好了,哪用找郎中。”
声音不大不小,但也足够清晰传到院中。
“需要煎吗?”芸娘一边抬手用手心试陆明朝的体温,一边柔声问道。
陆明朝摇摇头“倒碗热水就行。”
刚把冲泡开的苦涩颗粒屏住呼吸灌进去,鼻子瞬间就不痒了,耳朵也不烫了,喷嚏也不打了。
陆明朝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的是什么包治百病药到病除的神药呢。
谢砚在劈完柴后,并没有留太久。
临走前,芸娘将一个小竹篮塞得满满当当,里面装着新出锅的大饼,又松又软又香,不给谢砚推辞的机会,直接挎在了谢砚的手臂上。
“带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芸娘不遗余力在释放自己的善意,谢砚的儿女能够逐渐接纳朝朝,减少对朝朝的抵触情绪。
谢砚只是看起来冷厉粗枝大叶了些,但最是通透敏锐。
“陆婶,我会提前跟孩子们说清楚的。”
芸娘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真切慈爱。
谢砚挎着小篮子的身影渐渐走远。
……
杲杲冬日光,明暖真可爱。
风雪停歇,一连数日皆是暖阳铺洒,柔和明媚。
随着陆谢两家频繁的走动,陆家新回来的亲生女儿会和谢砚会继续婚事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不消多久的时间就传遍了常喜村。
常喜村的村民将信将疑,抱着或好奇或祝福或看好戏的心态,三三两两结伴上门一探究竟。
陆家人不见扭捏,也不畏惧人言,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回应婚期照旧,该办酒办酒。
专门精心打扮过,跟随着邻里而来的冯金玉,眼里闪烁着傲气,半眯着眼睛,不屑的轻啐一下“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赖上谢砚大哥了。”
“还京城里来的娇小姐,这么恨嫁,怕不是在外头做了什么不要脸的脏事儿,这才着急忙慌找个冤大头呢。”
冯金玉觉得自己有骄傲的资本,她可是被十里八乡的神算子亲口批过大富大贵的命,旺夫。
陆家热热闹闹的院子吗,霎时间陷入寂静。
不少人眉眼闪烁,无声的交流。
在她们看来,冯金玉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一想又觉得很合理。
芸娘气红了眼,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冯金玉那张贱嘴。
想要毁掉一个女子再容易不过,四起的桃色流言蜚语会如一把把无影无形却能见血封喉的利剑,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