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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姜夏初陆怀宴

江柚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反正没有人在意她,如果她现在死了,能让他们后悔吗?妈妈会有一瞬间自责,不应该这样疏忽对她吗?而就在姜夏初越来越难受,浑身差点冻僵的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初初,你怎么在这里?”还是少年的陆怀宴清俊好看,他深黑的瞳仁是这雪色之间最美的暗色。在看到她的时候,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冷眸里染上了担忧的神色。少年说话之间,呼出来的白雾让他的脸被柔光遮挡,一时间姜夏初分不清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还是快死了。眼前的少年好看得让她再次心悸。心跳是控制不住的加速。陆怀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取下自己的手套。残留着他温度的手套很快把姜夏初冻僵的手包裹了起来。她那时已经冻得直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怀……怀宴……哥哥?”陆怀宴转身迅速跑出去,没多久带着一条...

主角:姜夏初陆怀宴   更新:2024-12-04 1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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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夏初陆怀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姜夏初陆怀宴》,由网络作家“江柚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反正没有人在意她,如果她现在死了,能让他们后悔吗?妈妈会有一瞬间自责,不应该这样疏忽对她吗?而就在姜夏初越来越难受,浑身差点冻僵的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初初,你怎么在这里?”还是少年的陆怀宴清俊好看,他深黑的瞳仁是这雪色之间最美的暗色。在看到她的时候,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冷眸里染上了担忧的神色。少年说话之间,呼出来的白雾让他的脸被柔光遮挡,一时间姜夏初分不清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还是快死了。眼前的少年好看得让她再次心悸。心跳是控制不住的加速。陆怀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取下自己的手套。残留着他温度的手套很快把姜夏初冻僵的手包裹了起来。她那时已经冻得直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怀……怀宴……哥哥?”陆怀宴转身迅速跑出去,没多久带着一条...

《完结版小说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姜夏初陆怀宴》精彩片段


反正没有人在意她,如果她现在死了,能让他们后悔吗?

妈妈会有一瞬间自责,不应该这样疏忽对她吗?

而就在姜夏初越来越难受,浑身差点冻僵的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初初,你怎么在这里?”

还是少年的陆怀宴清俊好看,他深黑的瞳仁是这雪色之间最美的暗色。

在看到她的时候,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冷眸里染上了担忧的神色。

少年说话之间,呼出来的白雾让他的脸被柔光遮挡,一时间姜夏初分不清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还是快死了。

眼前的少年好看得让她再次心悸。

心跳是控制不住的加速。

陆怀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取下自己的手套。

残留着他温度的手套很快把姜夏初冻僵的手包裹了起来。

她那时已经冻得直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

“怀……怀宴……哥哥?”

陆怀宴转身迅速跑出去,没多久带着一条新买的围巾回来。

姜夏初原本光秃秃的脖子,都冻得缩起来了,本能地向热源靠近。

少年低笑一声,心疼又无奈,给她细致地系上围巾,而后转身,把她背了起来。

“走,我带你去诊所。”

后面的事情,姜夏初都有些记不住了。

只是她记得那时候她输液很难受,陆怀宴全程陪伴在她身边。

那一天,只有他对她说了一句——

“冬至快乐。”

到现在这条围巾还被姜夏初保存得很好,她都舍不得戴。

它对她来说,远不止一条围巾的意义。

更是她青涩时期,所有的少女心事。

她是真真切切爱过陆怀宴。

早知道就不该向他告白的。

姜夏初知道陆怀宴不想这么早结婚,他一心都想着事业和抱负。

“怎么走神了?初初,姜夏初——”

男人修长的五指在姜夏初眼前晃了晃,她迅速从回忆中抽离。

姜夏初眨眨眼,所有的情绪被瞬间隐藏。

“对不起啊,怀宴哥哥,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突然提出的。”

“但是我觉得,这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眼前的小姑娘清澈的眼眸本该倒映着他的身影,此时陆怀宴却什么都看不见。

她在叫他什么?

哥哥?

陆怀宴已经很多年没听姜夏初这样叫过。

她是什么时候不想喊他哥哥,想跟他做夫妻的?

男人如今倒推回去,便能算出来她喜欢了他多久。

可是姜夏初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今天的事情你不用多想,不管什么原因,本来你就没有跟我结婚的意愿,不是么?”

陆怀宴还没说出口的话,被姜夏初悉数堵了回来。

明明他应该觉得轻松的,他早就想跟她这样谈谈的。

然而眼前的女孩子,红唇轻启,开合之间都在叫他“哥哥”。

这个称呼突然让他格外不舒服。

“怀宴哥哥,你放心,我也想明白了,我对你确实不是爱情,只是崇拜,还有对家人的憧憬。”

“怀宴哥哥,我一直很尊敬你……”

“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小问题,你还是赶紧回去陪你嫂子吧,她挺需要有人陪同的。”

陆怀宴眼里浮现一丝错愕。

他不明白,分明是自己期望发生的局面实现了。

可是他却有一种刚刚负重耐力训练完的憋闷感。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姜夏初已经收拾好东西,脚都要踏出门外了。

“当然。”

她头也不回道。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辛苦了。”

姜夏初随意挥挥手,下一瞬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现在趁着还没领证,一切还来得及。”

什么?

不光是程念华,陆家的亲戚们也全都惊呆了。

门外凑热闹的邻里们手里的瓜子都不嗑了,诧异地看向姜夏初,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傻了。

这么好的机会,她就这样不要了?

程念华看出姜夏初眼里的歉意和淡淡的伤感,心疼坏了。

都这个时间点儿了,只有这姑娘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她抱歉什么啊?

根本不是这丫头的错!

席间的亲戚们到底是憋不住:

“不是,都定好日子了,怎么说不结就不结了?”

“你们年轻人也太儿戏了,婚姻大事,说取消就取消的?”

“归根到底,当初老爷子定下这门婚事,多半怀宴那孩子不乐意,你看他都直接缺席了,怕不是——”

“悔婚了吧?”

程念华自己都是过来人,听到这里也收起笑容,严肃道:“家人们,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大家先吃饭,这事儿我来问清楚。”

程念华在家里一向有话语权,以前陆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她这个当儿媳的说什么,陆家的亲戚们谁敢挑个刺?

她连忙上前,把姜夏初拉到一边,搓了搓她冰凉的手,温和的眼底全是担忧。

“夏初,跟阿姨说说,发生什么了?”

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样,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这样关心,姜夏初轻叹一口气。

和陆家的婚事取消,她才意识到自己最放不下的不是陆怀宴,而是这位把她当亲女儿对待的婆婆。

姜夏初眼帘低敛,怕再对上这么温柔的眼神,她会忍不住觉得委屈。

其实退婚,她并不遗憾,只是从重生那一瞬到现在,程念华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让她忍不住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看姜夏初眼圈有点红,像是受尽了委屈,程念华误会了她,咬牙道:“别哭,不用抱歉,你没错!怀宴这个混账,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她知道自己儿子很抗拒这门婚事,没想到他干得出这种事!

“我现在就去把怀宴找回来,给你一个交代——”

程念华还要说什么,就被姜夏初制止了。

“阿姨,不用了,谢谢你,但这婚是真的结不了了。”

程念华心里一空,霎时间想到无数种解释和挽回的办法。

但是到了嘴边,对上姜夏初沉静的眼神,全都变成了多余。

院子里的陆家亲戚们还是不信,眼里都是看好戏的意思。

就连凑热闹的邻里都是一脸戏谑。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觉得姜夏初高攀了陆怀宴。

程念华忽然难受至极,让周围人有这样的想法,不仅是陆怀宴的错,她也有责任。

夏初这孩子,亲妈不疼她,继父自然也不会。

她嫁到陆家,等于是把她整个人交给了他们。

但是现在,陆家却辜负了她。

姜夏初看懂了程念华的眼神,轻轻一笑:“阿姨,你不用自责,以前确实是我强求了,现在我想开了,感情这件事,最不能勉强,阿姨你也明白吗?”

“夏初……”

程念华自然明白,她自己的婚姻就是这样,所以更能感同身受。

她嗓子干涩得紧,为了不让姜夏初太难堪,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

“今天暂时先到这里,夏初,你回去歇歇,不要强撑,好吗?”

姜夏初“嗯”了一声,无视所有探究的视线,转身走出陆家大门。

也就是在这一瞬,她心里一直堵着的那块地方,终于舒坦了不少。


姜红艳被一群人嘲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还偏偏不敢还嘴,心里憋屈的要命,简直都要气炸了。

都怪姜夏初,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受这么大罪。

这死丫头一天到晚也不知道都在外面乱跑些什么,她要是能老实一点待在家里,也不至于被偷成这样!

没找到姜夏初,陆怀宴心里莫名有些烦闷。

将彩礼钱送给她当做补偿这事,他没有亲口告诉姜夏初,总觉得不太放心。

再待在这里,也只会觉得心烦。

陆怀宴刚要去姜夏初平时经常去的地方找找,战友施浩就气喘吁吁的找了过来。

“首长,你要我去打听姜姑娘下落的事,现在已经有线索了,我大概知道她在哪。”

听到这话,陆怀宴半点不敢耽搁,两人赶紧一起动身离开。

另一边,程念华还在家里翘首以盼着。

等了大半天,她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也不见陆怀宴回来。

“这臭小子,该不会又当着夏初的面乱说话,把事情给搞砸了吧。”

要不是这种场合她这个当长辈的不方便出面,程念华都想撸起袖子自己上了。

最让她犯嘀咕的是,一向看着安安静静的大儿媳妇,今天居然也没回来。

程念华担心的不行,又想去找找,又怕他们回来了家里没人。

正纠结着究竟要不要出门时,孟安瑶突然来了。

她被家里培养的很好,尤其在待人接物方面格外擅长。

脚都还没彻底踏进院门,就笑盈盈的打起了招呼。

“程阿姨。”

没想到孟安瑶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程念华愣了一下,回过神后赶忙开口招呼。

“是安瑶啊,都已经这么晚了,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过来给您报个平安。”

孟安瑶一边跟程念华说话,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

发现陆怀宴现在居然不在家,她眼底闪过一丝细微的失望。

“我堂姐身体一向不好,今天不知怎么突然晕倒了,可把我给吓了一跳。”

“幸好陆大哥赶过来的及时,第一时间就送我堂姐去医院了,还不辞辛劳的一直在旁边陪着。”

“堂姐她现在能好好的一点事没有,多亏了陆大哥。”

没想到大儿媳妇没回家,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程念华前面听着刚松了口气,还在庆幸孟婉月没出什么事。

在听到后面半句,说陆怀宴一直留在医院时,脖子都差点忍住。

她是万万没想到,陆怀宴在订婚宴这么重要的场合缺席。

居然会是因为自己的大儿媳妇。

这两个人平时看着都挺正常的,怎么也不像是脑子被驴踢了的样子,办出来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一瞬间程念华的拳头都硬了,要是陆怀宴现在出现在她眼前,她非得揪着他狠狠揍上一顿不可。

现在却还得按捺着怒气,跟孟安瑶说话。

“谢谢安瑶你特意跑一趟告诉我这些,辛苦了。”

“没事的程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孟安瑶没打算久留,说完就往回走。

出门的时候果然看到正在巷子里闲唠嗑的几个老太太们都听到了她刚才说的话。

看来,她选择站在门口跟程念华说话的主意没错。

孟安瑶按捺下心底的得意,面色如常的从人群中穿行而过。

邻居们却还沉浸在她刚才那番话的巨大信息量里,忍不住议论纷纷。


虽然不算多,但姜红艳自从拿走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要还给她。

从前姜夏初看在感情的份上,不愿意过多跟她计较。

只是她现在已经看穿了姜红艳的真面目,自然不可能再当什么冤大头。

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姜夏初当即扭头,跑去了姜红艳的房间。

这里面装修的虽然不算多么奢华,但各种家具也是应有尽有。

跟她居住的那个阴暗的杂物间相比,简直就像是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姜夏初按耐下心底的嘲讽,在房间里到处搜找起来,最后果然在柜子里的夹层,找到了当初姜红艳从她这里拿走藏起来的钱。

跟钱放在一块的,还有一只笔记本。

姜红艳把自己所有的收入,以及未来的打算,全部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逐字逐句念着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姜夏初只觉得心里格外嘲讽。

“原来我平时上交的那十几二十块钱,并不是都拿来补贴了家用。”

“而是一直都攒了下来,准备留给何依然和何大垣。”

“妈妈撒谎,她……一直在骗我。”

姜夏初用力闭了闭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全都是自己读书时过的苦日子。

她一直坚信,上学是她能够改变未来的唯一出路。

在外住校的那些年,姜夏初特别坚强。

同学们要么是家里给送,要么是去食堂买票,都有热乎乎的饭菜吃。

姜夏初舍不得花钱,总是会默默的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就着凉水啃窝窝头。

短短一年的功夫,她把自己饿瘦到不成样子。

原本以为这样做,是为家里减轻负担,可以分担一些妈妈肩上的压力。

却不想她在学校里几乎要饿死过去时,何依然和何大垣他们居然拿着她省下来的钱,去外面下馆子、打牙祭。

什么国营饭店、和平饭店。

这种姜夏初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姜红艳为了讨好何依然和何大垣,请客吃起饭来却眼都不眨一下。

就连姜夏初代表学校参加比赛获得的,一直被她视为毕生荣誉的奖杯也没能逃过一劫。

“我还以为,真的是妈妈没保存好,被她弄丢了呢。”

姜夏初用力攥紧了手指,心里苦涩的厉害。

她至今还记得,当初姜红艳在看到她捧回的奖杯时,脸上的表情有多愤怒。

就仿佛她不是代表学校参加了什么比赛,而是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你也不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跟个芦柴棒一样,居然还敢报名参加什么唱歌比赛!”

“站在台上都丢人现眼,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有你这么个闺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姜夏初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敢顶嘴。

心里甚至还觉得愧疚,以为姜红艳是觉得唱歌的人都不三不四的,所以才会讨厌她这样的行为。

却不想,姜红艳居然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出头罢了。

她刚骂完姜夏初,转头就把她当宝贝一样看待的奖杯拿去卖了换钱。

换来的钱也没交给姜夏初自己,而是带着何依然去了百货商店,买了一条特别贵的进口连衣裙。

当时的姜夏初还天真的以为,家里的条件有多不好呢。

原来只是这钱舍不得花在她身上罢了。

虽然很遗憾的没能学习唱歌跳舞,但姜夏初的学习成绩也很好。


裴云琛猜测着,这件事情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好歹发小一场,他再怎么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好兄弟打一辈子光棍。

要是陆怀宴跟他媳妇之间的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他自然也得帮着从中斡旋一下。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或许陆怀宴自己还没觉得,但裴云琛可是看得分明。

从小他就没见自己这发小对其他人这么上心过。

陆怀宴是出了名的从小就不喜欢跟女孩子玩,他身边可以接触到的女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从小到大,裴云琛就没见陆怀宴给除了他妈以外的女人送过东西。

二十多年来,姜夏初是第一个例外。

要说这两人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裴云琛打死都不信。

他本来特别看好这两人,还等着他们结婚的时候,自己好给陆怀宴当伴郎呢。

却不想没等仪式提上日程,现在居然就已经闹得姜夏初都要退婚了。

别人怎么想裴云琛不管,首先他自己就觉得有点心气不顺。

裴云琛朝着陆怀宴看了好几眼,欲言又止的喊了声他的名字。

“陆怀宴……”

都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陆怀宴就已经抬了抬手,让他噎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件事你不用管这么多。”

一双深邃的凤眸,在料峭的秋风里显得格外冷峻。

“夏初想要退婚是她的自由,我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更何况,我原本就没打算要跟她结婚。”

裴云琛瞬间瞪大了眼睛,表情惊讶的活像是见了鬼。

“什么叫做你没打算跟姜夏初结婚?”

“你别跟我说,你居然人渣到这种地步,打算把人好好的姑娘给甩了,你还是个人吗……”

陆怀宴皱着眉,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胡说什么。”

“我一直都把夏初当妹妹,只有兄妹之情,当然不可能结婚。”

裴云琛没话说了:“……行,只要你不后悔就成。”

最后这几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的。

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判断失误。

毕竟陆怀宴跟姜夏初之间,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妹情。

裴云琛没少寻思,这两人相处时的样子还挺甜的。

他是真心希望陆怀宴跟姜夏初能够领证结婚、步入正轨。

但这种事情,他说了不算,还得是两个当事人自己同意才行。

只是想到姜夏初那复杂的家庭,裴云琛还是忍不住劝了几句。

“退婚可以,但彩礼既然都已经给出去了,那就别往回收了。”

“姜夏初真的很不容易,她家里本来对她就不好,这笔钱就交给她,当做是改善生活吧。”

陆怀宴听了这话,表情沉了一瞬。

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他知道姜红艳的德性。

以前姜夏初小的时候,就没少因为姜红艳的事情哭。

她是真的很懂事,就算是自己被伤的心都碎了,却还惦记着不想惹妈妈烦心。

总是会自己独自一个人,找到个不起眼的地方躲起来哭。

她蜷缩成一团,哭的眼睛鼻子都红彤彤的样子,真的像极了一只刚生下来就失去了妈妈庇护的小猫崽子。

陆怀宴都见到过好几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姜夏初哭的可能还要更多。

他向来不喜欢姜红艳,也知道这人绝对称不上是一个好母亲。

姜红艳对姜夏初造成的伤害是全方面的,绝对不仅仅是心理这么简单。


刚起来,那腰就疼的厉害,她气的不行,一边捂着腰,一边指着姜夏初骂道:“你个死丫头,家里被偷的一粒米都不剩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唠闲嗑!?”

“听说你还想着报文工团呢,你顶着这张脸去参加考核,你可真是心比天高,敢跟那些人比,赶上去丢人啊?你不要面子,老娘还要呢!还不跟我回去!气死我了!”

说着,姜红艳眼里有些猩红。

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的身影还是在电视机屏幕上。

那个女人,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仅身段好,脸也长得好看,唱歌跳舞都特别厉害,是人人都羡慕的女人。

那女人在电视上闪闪发光的时候,她却穿着一身的粗布麻衣,站在小卖部的门口,用别人的电视机看她。

想到此,她心底对姜夏初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她姜夏初就该跟自己一样,永远在底层,只能看着别人发光。

她紧紧攥着拳头,死死地瞪着姜夏初,怒声骂道:“你压根都不是这块料,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跟老娘回家!”

说着,她伸手就要拉住姜夏初的胳膊,却没想到,被她灵活的躲开了。

见她还敢躲,姜红艳气得更狠了,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骂,“姜夏初,你别惹老娘,现在家里因为你,被闹得鸡飞狗跳!”

“给你寻摸了那么个好人家,你还给我闹退婚,现在家里还被偷了,什么也没有,人家给的彩礼钱也一分不剩了!你妹妹现在也进医院了,老娘连医药费都掏不出来了!”

“你就是个扫把星!有你这个女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家里如今出了这么多档子事,全都因为你,以后你老娘喝西北风,你喝东南风啊!?”

姜红艳的话说的特别难听,听得方映秋和林青黎都忍不住紧缩眉头,气得直冒火。

这些个事情,哪里跟姜夏初有关了?若非是她何依然先动手,先欺负了夏初,她怎么会还手?何依然又怎么会受伤?

那婚事也是被逼的,退婚不是很正常?

家里进贼这事,更怪不上姜夏初了,难不成还能是她找的贼?

扫把星、倒血霉这种话,都能用在自己闺女身上,这姜红艳也真是个神人。

这种人,还期望着子女对她好吗?

呸!不给她戳两刀都算是大孝子了。

如今还想给人拉回去当牛做马,送出去换钱,简直是异想天开。

姜夏初面上毫无波澜,只是眼中满是讽刺,平静地听她说完了一切,直接怼了回去:“无论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留给你们自己喝吧。”

姜红艳被她这一句怼的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你!”

姜夏初却是不紧不慢地抬眸看向她,反问了回去,“我怎么了?你要说,这些年你的偏心是假的吗?”

“我读小学的时候,你给何依然买了最新最漂亮的本子,我却只能用她以前用完的本子,拿橡皮一点一点地擦掉,这是假的吗?”

“你每天都偷偷给何依然的书包里塞果子,你以为背着我,我就不知道了吗?”

“她有喝水的杯子,你却只给我一个被热水烧的变形了的塑料瓶,这也是假的吗?”

“家里最大最漂亮的房间是她的,我却只能住不见光的杂物间……”

“我那床,你觉得能被称作是床吗?三块床板子一拼,板凳还是高低不平的,我每天睡着,身上都被硌出好几道印子,这些你关心过吗?”


见陆怀宴神色淡漠,像是还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程念华更气了。

劈头盖脸的对着他就是一顿指责。

“你究竟还记不记得,明天你就该跟夏初去领证了。”

陆怀宴没吭声,只是微拧着眉。

凭借自己对儿子的了解,程念华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了。

她高高举起,正要打在陆怀宴身上的手停了下来,无奈的长叹一声。

“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啊,本来你跟夏初的婚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了。”

“现在夏初说要跟你退婚,我看看没了她,你还能上哪去找媳妇。”

一想起陆怀宴今天的所作所为,程念华胸口就觉得堵着一口气。

“夏初多好多善良一孩子,能跟你结婚是我们家的福气,我还等着举办婚礼以后好好照顾她呢。”

“没想到她跟你订婚没享到一点福,反而是受了这么大委屈。”

“她脸上受了那么重的伤,真不知道要不要紧。”

程念华知道陆怀宴性格一向有主见,是典型的行动派。

真有什么想法,也会闷在心里不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陆怀宴娶不到媳妇是他自己没福气,程念华也懒得管了。

她只是一想起姜夏初今天来到订婚宴时的样子,就觉得心疼的厉害。

程念华在家里翻了半天,把所有能用来去疤痕的药膏全部都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塞进了陆怀宴怀里。

“之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懒得再说你。”

“别的我都不管,但你现在必须赶紧把这些药膏给夏初送去,女孩子的脸那么重要,她要是真留疤了得多难受。”

陆怀宴不是轻易就能使唤动的人,程念华都已经做好了要长篇大论来说服他的打算。

今天发生的事情毕竟是他们家有错在先,不管这门婚事还能不能继续,他们都必须得摆出一个态度来。

却不想陆怀宴在接过这些药膏后,居然二话不说,扭头就朝着门边走去。

“嗯,我这就去找她。”

速度快到让程念华都忍不住愣了一下,这才哭笑不得地把他喊住。

“你先等等,听我把话说完再去。”

陆怀宴脚步一顿,扭回头来用眼神催促她有话快点说。

这动作让程念华都忍不住无语的摇了摇头,在开口时,她脸上的表情却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待会去找夏初的时候,记得把姿态放低一些,好好跟人孩子道个歉。”

“去了也别乱说话,相处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分寸,尤其是要注意周围那些爱说小话的邻居。”

陆怀宴听出她话里有话,眼神微动:“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

程念华说起这事就来气:“你平时待在部队里面不知道,夏初因为跟你订婚这事,平时遭受了多少流言蜚语。”

“本来就老是有人觉得夏初配不上咱们家,之前我还没听到过这些事,没想到现在竟然传的这么离谱。”

“他们都说夏初长得丑人又普通,跟你订婚是高攀了,要我说这些人简直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所以才会放着夏初的好看不见,恶意编排她的坏话。”

“你待会去了就跟夏初说,她要是还愿意跟你结婚,以后我一定把她当亲闺女对待,你们两个结婚,她应该是下嫁才对!”

程念华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爱在别人背后说闲话的长舌妇。


“何家这么多东西,总不能是自己长翅膀飞了吧。”

胡同里面谁不知道姜红艳对自己的亲闺女一点都不好,对待她连对待养女都不如。

大家都很怀疑,姜红艳是不想老老实实地把彩礼钱交出来,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陆怀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懒得跟姜红艳多说。

冷峻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底已经浮现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神色。

“不管是真被偷了还是假被偷了,当初彩礼钱我妈亲手交给了你们,你们就有保管的义务。”

“现在我跟夏初的婚事退了,这钱跟你们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记得把钱拿出来,还给夏初就行。”

陆怀宴还是那句话,等过几天他会想办法跟姜夏初联络,确认她有没有收到这笔钱的。

在这件事上,姜红艳跟何大垣没有任何搞鬼的余地。

把周围邻居们鄙夷的眼神看在眼里,姜红艳都要委屈死了。

不明白证据就摆在眼前,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肯信她。

家具且不说,厨房的东西需要添置,何依然医院那边也需要交费。

姜红艳现在极度缺钱,又不敢得罪陆怀宴不答应他的话。

她实在没了办法,只能是想方设法的挽回这个婚姻。

姜红艳还以为,陆怀宴跟家里人是因为生气,才会跑过来这样逼迫她的。

既然主动提出退婚的是姜夏初,那她就把所有的事都往姜夏初身上推。

把陆怀宴跟他妈哄好,退婚这事不就能迎刃而解了。

姜红艳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大聪明,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各种数落起姜夏初的不好来。

“陆首长,我知道你是心里有气,所以才跑过来说同意退婚的,这件事的确是姜夏初不好,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姜夏初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教养都没有,做事这么任性,我说出去都嫌她丢人。”

“也就只有陆首长你心好,才会不嫌弃她长长得丑,脸上还破了相毁了容,你要是再不娶她,她以后哪还有男人愿意要啊。”

“陆首长你就当行行好,再给她次机会,等姜夏初回来以后,我肯定狠狠收拾她一顿,保证她以后再也不敢犯病。”

邻居们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变了。

虽然知道姜红艳对自己的亲女儿不好,但她此刻的所作所为未免也太过分了。

毁容的事情,又不是姜夏初自愿的。

姜红艳这个当妈的不知道安慰她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居然还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

幸好这会姜夏初不在,不然不知道得多伤自尊。

陆怀宴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冷沉,最后开口时,嗓音已经变得格外严肃凌厉。

“闭嘴。”

“人不能只看长相,最重要的是心灵,姜夏初是附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她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一无是处,也不会取得这样的成就。”

“姜夏初已经很优秀了,而且她长得也并不难看,就算你是她的母亲,说话时也放尊重点。”

陆怀宴怼姜红艳的这些话,听着别提多解气了。

周围的围观群众都忍不住跟着拍手叫好。

“不愧是陆首长,说出来的话就是有道理。”

“真不知道有些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这年头大学生多金贵啊,我要是能有夏初这么厉害的,半夜都得躲在被窝里偷着乐。”


“她气不过,就带着一群朋友把我推进河里,我在掉下去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脸,多亏命大才活下来的。”

“好个何依然!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现在更是畜生的没边了!”

“她把你推下河,分明就是存心想要你死!”

林青黎气的直接当场撸起了袖子,气势汹汹的就要过去找人算账。

“夏初你老实跟我说,何依然她现在在哪里,我非得杀了她喂狗,给你报仇不可!”

正在厨房里面做饭的方映秋听到了外面女儿的声音,赶忙探头出来查看情况。

看见姜夏初的脸居然伤的这么严重,她瞬间也要心疼死了,赶紧招手把两个闺女叫进来。

“有什么话等待会再说,伤口处理不及时的话是会留疤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给夏初上药。”

方映秋知道姜夏初在家里过得很不好,小小年纪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零花钱,都不一定买得起药。

她二话不说,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整张十块钱来,递到林青黎手里就催着她出门。

“快,青黎你去胡同里最近的那家药店买点伤药回来,不用担心价格,一定要买最贵、效果最好的。”

方映秋说完又转过头,捧住了姜夏初的脸颊,眼神里满是心疼。

“女孩子都爱漂亮,脸上要真的留了这么长道疤,夏初该有多伤心呀。”

姜夏初哭笑不得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又赶紧将林青黎叫了回来。

“放心吧阿姨,脸上的伤我自己已经处理过了,不会感染的。”

话虽如此,但林青黎和方映秋还是不放心,非得亲手又给她涂抹了一次药膏才行。

感受到母女两人的关心,姜夏初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又忍不住有些鼻酸。

就连林青黎的妈妈,也比自己的亲妈还要关心自己,她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

林青黎一眼就看出了姜夏初的情绪,赶忙转移话题,让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仔仔细细的说上一遍。

知道林青黎是个暴脾气,姜夏初生怕她又冲动,还赶忙安慰了几句。

“何依然虽然是带人把我推下河,还不小心弄伤了我的脸没错,不过她自己也没落下什么好处。”

“我当场就用砖头砸破了她的头,估计现在她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林青黎听完都忍不住给姜夏初竖了个大拇指,夸赞她好样的。

但很快她就又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凑上来轻轻的抱住了姜夏初。

“连故意谋杀这种离谱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这个何依然的心简直是坏透了,私底下指不定还要搞什么幺蛾子。”

“夏初,留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住着我不放心,你还是赶紧搬出来,再也不要回去了。”

方映秋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也希望姜夏初能够摆脱她这个恶毒的继妹。

看着母女两人温暖的眼神,姜夏初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起来:

“我今天就是过来麻烦你们的,我现在年纪太小,一个人住在外面的招待所不安全。”

“就想问问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借住上一段时间,我一定会给钱的。”

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林青黎和方映秋同时一掌拍在了背上。

母女两人同时嗔怪地白了她一眼,搂着她胳膊的手,却是那样的温暖。

“说什么傻话呢,夏初,以咱们两个的关系还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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