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回来了。
开门,房子用憋了许久的闷气回应我。
这是我在番市最开始的时候找到的出租房,一张床,一个衣柜。
还有一张我从路边“淘”来的学生桌,就卡在床尾放着一个二手的电脑。
我最喜欢空闲时间呆在床边的飘窗上往外看。外面是高高低低的屋顶,中间夹杂着的可以看到我每次回来都会走的那条小路。
为了这一个“飘窗阳台”,我还多花了100元租下这间。
但是比起在老家,只能放下一张折叠床的阳台也是好太多了。
那只有在晚上时间才能被打开折叠床就是我在家里的位置。
因为一场高烧,我的声带受损,说话的声音不够好听,我便成了半个哑巴。
我们一家三口,住在爸爸工厂里的房子。
比起我现在的小出租房间,多了个晾衣服的小阳台,整天各种嫌弃的妈妈,还有一个不吭声的爸爸。
他们大概都忘记了还有个我,以前我也体会过他们是爱我的,
我也吃过生日蛋糕,也收到过精心准备的礼物。
可能是从我不爱说话开始,妈妈的嫌弃里多了一个“跟你爸一个样”的我。
初中毕业那会儿,妈妈还是想着我进爸爸的厂子,跟他一样拿着那点她又嫌弃又不高的工资。
只是我跑了,平时做过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离开那个让我窒息的家,
拿着自己买纸箱攒的500元,我去找了城里的姑姑。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姑姑看到我是惊讶的表情。
她没有说什么,让我进屋子坐在饭桌边,翻出各种能吃的给我吃着,
她进了房间,关着门。然后我就听到她在骂人的声音,
骂了好久,骂的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说我要去番市读书的,我找了个学护理的技校。
姑姑并没有多说我什么,只是一直红着眼看着我。
晚上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