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经此一遭,我已经饥肠辘辘。
射杀了一头活熊后,我小心翼翼用刀剥皮下来,点火烤肉吃。
我特意选了半干的柴火,烧起来浓烟滚滚,想要给部下们一点信号。
我教过他们不同的点烟方法,他们知道如何辨别。
这样的灰色烟尘,是求救的信号。
我瞧着那张熊皮。
真是奇怪啊,活过了今日没明日的人,竟然满脑子想着,这熊皮真是厚实又保暖,许鹤青冬天夜里必定手脚冰凉,为他做一件熊毛大氅是极好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
下一秒,我的汗毛根根竖立起来。
“你的,汉人?”
日夜铭记在心的杀父仇人,匈奴可汗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他拿弯刀挑起我的脸,用蒙古语问我,眼神中满是审视。
他大约不知道,七年前,我父亲抓了一批匈奴俘虏。
那个时候,父亲按着我的头,逼我学会了匈奴话。
我那时候还不屑一顾,现在想来,父亲果真老辣。
我脑子转得极快,用蒙古语回他。
“大人好,奴才是山上的猎户,今日蒙大人恩德,猎到了熊,请大人享用。”
可汗冷哼一声,掏出随行的刀来,片下熊肉往口中送。
他的部下往火焰中添了一把干柴,我尚且来不及阻止。
浓烟变成清烟。
这是什么信号来着——
哦,想起来了。
“这是我的埋骨之处,不必再找。”
哈哈,世事当真无常啊。
不知道许鹤青瞧见我活着回去时,眼珠子会瞪得多大。
可汗真是可怜,从前应当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只是一口熊肉,便当即决定将我带回去,为他烹调食物。
虽然仍防备着我,时刻有人监视我不能给他下毒,也为我圈定了活动范围,但好歹我身处敌营,还能顺势观察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