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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珣昭元的小说公主被读心后,想刀人的心按耐不住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她眼睁睁看着女儿的挣扎和痛苦,紧紧闭着嘴,不能劝,不能多言,不能打草惊蛇。
但是她的慧慧啊……
凭什么要她遭遇这些?世间安得双全法?
夏大人松了松紧咬的牙关,一狠心道:“慧慧,四皇子知道你是他的生母,但是他只认婉儿和济泽为他的父母。”
毕竟是亲生母子,慧慧知晓四皇子的无情,该得多么伤心。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没有时间让她处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他不能让女儿蒙在鼓里,四皇子狼心狗肺,早一些看清,也免得后头再次期望落空。
夏慧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坚强。
她并没有哭多久,一刻钟后,她放下手,脸上的软弱之色被坚毅取代:“爹,娘,我们是大雍人,决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国家,褐国人手上沾满了大雍人的血,女儿无能,无法上阵杀敌,但是也绝不该拖后腿。”
四皇子是她的孩子,但是她尚未来得及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就与他走向了对立。
夏慧不怪自己,不怪四皇子,唯独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姐。
她真想问问她,做出祸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家人。
夏婉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
夏慧知道,她必须做出选择。
选择父母族人和她自己,还是选择孩子、姐姐。
她无比确定,自己会选择前者。
她一遍遍安慰自己,一遍遍告诉自己别去想自己的亲生孩子,直到把自己说服。
夏夫人又欣慰又心疼,她伸出手,轻轻把她揽进怀里:“慧慧莫怕,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齐心协力,共同进退,比什么都好。”
他知道,慧慧不是没有犹豫,不是没有心痛,可是她不会被感情左右理智。
“娘,我要回去。”
“慧慧……”
夏慧坚定道:“若我不回去,他怕是会怀疑,女儿不知道皇上准备做什么,但既然目前没有声张,就证明事情不该打草惊蛇。”
夏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爹为你骄傲。”
另一边,回到公主府的郑珣得知明天放假,乐得走路都轻快。
阿曼和阿风已经醒来,早上没有见到郑珣,她也没有闹,就蹲在阿风床前,看着门口。
下人们想带她换换位置,但阿曼很固执:“我等她。”
这个她,指的是郑珣。
她乖乖用了早饭,顺便把哥哥喂了,不吵不闹地继续等待。
这样的阿曼除了格外沉默,丝毫看不出异常。
今日阳光明媚,郑珣心情不错,兴致勃勃地询问:“我们出去晒晒太阳?”
阿曼犹豫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郑珣本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有些意外地调侃:“还以为你不愿出去。”
“因为阿珣没有什么耐心。”阿曼解释。
郑珣:……
“倒也没有那么没耐心。”郑珣说着,将阿风抱到轮椅上。
厨娘办事得力,去京城最大的书铺请掌柜选了一大摞书,今儿就送了过来,郑珣捡上几本,推着阿风慢慢往院子里去。
将轮椅推到凉亭中,郑珣满意地点了点头。
“坐。”她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阿曼坐下。
阿曼坐在她旁边,又挪了挪,挨她更近了些。
好乖。郑珣微微弯了一下眉眼。
阿曼和阿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坚强,他们眼中没有死志,只有倔强。
遭受了那么久的折磨后还没有疯掉,很了不起。
不敢想象,如果她们有正常的人生,如果苦难不曾降临在他们身上,他们会多么耀眼。
郑珣将一本书放在腿上摊开:“识字吗?”
“这是陶恒陶先生,今日拦路自荐被我收了……”
“收了?!”建阳声音尖利,第一次,她被一个男人吓得花容失色。
被她尖利的叫声吓到,陶恒行礼的动作微微一顿才继续下去。
忽然有些庆幸他见到的是三公主,总觉得建阳长公主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郑珣疑惑,不明白她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建阳语重心长地道:“珣儿啊,你年纪尚小,这个时候可不能养面首,虽然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你现在太小了,你明白吗?还有……”
“姑姑!”郑珣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严肃地纠正,“这都什么跟什么?陶恒会成为我的门客,不是什么面首。”
有才有谋之士怎可能委身他人身下以色侍人?
这要是个自尊心强的,听到这些话还不知道怎么急眼。
她生怕自己的好大才被姑姑吓跑了,语气十分严厉。
建阳被凶了也不生气,反而松了口气。
不是面首就好。
不过,门客?
她有些讶异。毕竟郑珣的心声里一直在强调大雍的存亡她不关心,按理来说她应该独善其身才是,为什么忽然要养门客?
“先不说这些,珣儿,陶先生,可有用晚膳?”
郑珣摇头:“没来得及。”
建阳连忙吩咐厨房准备上菜:“厨房早就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你回来。”
虽然说郑珣中午吃了很多,但是按照她的食量,说不定饿得也快。
郑珣现在可是整个大雍的宝贝疙瘩,加之她将常俢这条毒蛇揪了出来,建阳心中感激,所以恨不得事事妥帖。
“姑姑费心了,”郑珣坐下,喝了一口热茶,“下午阿曼和阿风怎么样?”
“他们很安静,可能是还年轻,御医发现阿风伤势恢复得特别快,阿曼一直待在屋子里,很安静,不过现在要习武是不可能的,过段时日,等他们调养好了我再为你们寻找武师傅。”
郑珣眉目微松。
“多谢姑姑。”
她现在没有钱也没有人,多亏了建阳帮扶,才免去她许多烦忧。
“有什么好谢的,阿曼阿风可是常俢造的孽,是我识人不清,才让他有机会作恶,我多出些力是应当。”
常俢无权无势,哪怕高中探花也没有闯出什么名堂,他的风光来自于她,他作孽的资本也来自于她。
建阳更难以接受的是,差一点,她就成了褐国的帮凶,若是真的泄露了什么重要消息,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排解心中的愧疚和后怕。
郑珣只当她在客气,心里头却已经开始思考置办院子的事情……
或者这次可以凭借功劳换一封册封的圣旨,到时候就可以把人安置在公主府。
现在嘛,陶恒一个亡命天涯的靶子,阿风阿曼两个没有好全的伤员,还是待在建阳的公主府安全点。
陶恒默默喝着茶。
他刚刚做了一个关乎他人生的决定,未来如何,他依旧看不清,但至少脚下有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郑珣忽然他:“会武吗?”
陶恒点头。郑珣来了兴致:“明天你一起来,我看看你的本事。”
陶恒轻轻一笑,翩翩公子,斯文俊秀,可惜鼓鼓囊囊的衣服昭示着他不是一个柔弱书生的事实。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无强健的体魄和饱满的精神,做事难免力不从心,陶恒这样就很好
陶恒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们应该也不至于蠢到全部暴露吧?
“单纯是他们不得朕心。”
“可他们难道没有讨好父皇吗?”
“怎么没有?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愚蠢,看着让人厌烦。朕是皇帝,所想的不过是百姓安居乐业,江山社稷巩固,但是他们那些人不是在为难朕,就只会溜须拍马,干实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废物,朕要是能看得上他们才奇了怪了。”
郑珣:……
也难怪他在位的时候褐国那么老实。
皇上招来青龙卫统领:“去抓,跟他们有关的宅邸,一处都不要放过!”
那户科给事中是我的!我要刀的人!父皇不讲理,竟然抢人头!
郑珣眼珠子一转,想到什么,忽然抄着手,轻咳了一声:“父皇,其实,儿臣有件事想告诉您很久了。”
皇上挑眉:“怎么说?”
“其实儿臣是天生卜算圣体,能算过去未来!”
皇帝夸张地鼓掌:“好厉害。”
“您不信?”
“朕无比相信你。”皇帝认真地道。
郑珣狐疑钟敏达道:“儿臣跟您打个赌,儿臣能算出钟敏达通敌的信件在哪,如果儿臣算的没错,父皇答应儿臣一个要求可行?”
皇帝矜持颔首:“说说看。”
“通敌的信件就在他寝室装袜子的竹篓里,那下头有个夹层,可以从底部打开。”
皇帝看向李卓:“你下去,照元嘉说的去找。”
李统领会意地跪辞,然后急匆匆去抄家去了。
青龙卫的奸细已经处理好了吧?
我就说嘛,这大雍朝堂就是个筛子,还不如后宫呢,后宫有那么一尊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大佛镇着,也就混进去一个夏婉,恩,不过夏婉的奸情不被发现,人家也快把夏婉弄死了
廖鸿声好奇地支起耳朵,皇帝更疑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后宫有什么大佛?
他把自己的后宫过了一遍,发现都不怎么了解,遂放弃。
算了,看起来对方也不会危害大雍,暂时就不去管。
廖鸿声事情禀告结束,很想赖着不走,但是皇帝开口让他退下,他只能依依不舍地退下。
他走了,郑珣也准备溜,但是外头传来通禀声,又有大臣来了。
郑珣麻了。
这次进来的是覃度支。
上次递上来的折子被打了回去,他又重新做了一份,今日是来交差的。
郑珣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结果被他憔悴的面容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一句:“覃度支,可是父皇虐待你了?”
覃度支目光比她更幽怨。
这怪谁?还不是怪你这祖宗。
他敢松懈吗?敢不上心吗?真划水那可是要丢命的!陈直那可是真死了!他可不想步他后尘。
皇帝翻了翻折子,紧皱的眉头渐渐松懈。
“召三位大学士和六部尚书……进宫商讨。”
郑珣看了看天色:“父皇这里没儿臣什么事了吧……”
“坐那里,别动,好好听着。”
郑珣默了默,试探道:“父皇,要不儿臣让太子来……”
皇帝瞥她一眼:“太子妃有孕,太子最近在排查太子府奸细,没空,而且他是他你是你,让你坐着就坐着,别吵。”
郑珣愤愤不平地咬了咬牙。
看来她没有机会去抢人头了。
这太子也是,怎么排查个奸细能用这么久?不会是舍不得杀人吧?也难怪,他虽仁慈但实在心软,压根镇不住手下这些魑魅魍魉,不过,一国太子做到这种程度,实在是……窝囊
也就是父皇对自己的子女还算得上有情有义,要搁从前,太子是立一个没一个,以太子那种性格,早死千八百回了,这江山,交到他手上,守成都办不到,难办啊……
最后,他们来 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小院子。
这里杂草丛生,只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入院子。
而这个平时人迹罕至的地方,今日凑了一堆莺莺燕燕。
嫔妃们压低声音行礼:“参见皇上。”
“免礼。”
郑珣站在皇帝后头,啧啧称奇。
皇帝真是艳福不浅,瞧瞧这一个个美人儿,愣是让这破败之地多了几分光亮
听到她心声的嫔妃们个个笑弯了眼。
皇帝:……
他干咳了一声,问:“人在里面?”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上前答话。
贤妃微微屈膝,低着头道:“是的,皇上。”
皇帝抬脚踹开院门,而后快步朝着后园走去。
皇后朝后宫众人点儿了点头:“都小声些,莫要闹出动静。”
有瓜!郑珣连忙跟上。
一群平时迈着小碎步的嫔妃们也个个提着裙子追着皇帝跑。
这破院子的后园有一棵老树,树干虬结,枝叶繁茂,在这个季节也生长得格外好。
树下,一男一女互相依偎着,细碎的阳光落在他们发上身上,唯美如画。
他们之间旁若无人,丝毫没有发现远处多了一群人。
郑珣偷偷去看皇帝的脸色。
皇帝面无表情,抬手鼓了鼓掌。
夏婕妤和济泽吓得一抖,待转头看到皇帝和他身后一群人,眼前顿时一黑。
夏婕妤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皇帝迈步,缓缓走到夏婕妤和济泽面前:“两位郎才女貌,甚是般配啊!”
这话多损呐,有人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
但是此时可没人去计较她的失礼。
夏婕妤脸上一片空白,被这声笑声拉回了思绪,和济泽“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皇上饶命!臣妾和泽郎是真心的啊!”
其他人:???
皇帝面无表情地问:“他是谁?”
夏婕妤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身边人:“他是臣妾的泽郎。”
济泽伏身,声音中满是懊恼:“臣罪该万死!”
皇帝冷笑一声:“呵。”
没救了,毁灭吧。
皇帝心情实在一言难尽,直接招人将两人绑住。
皇后体贴地接过问话的活:“夏婉,本宫问你,你明知济泽是褐国人,还助他隐瞒身份,你可知错?”
其他妃嫔恍然,难怪把他们聚在一起来看戏,这是要杀鸡儆猴呢?!
而害怕一直浮于表面的济泽,此刻终于露出了真切的惶恐。
夏婕妤迷茫地眨了眨眼:“那又如何?”
好一个那又如何!夏婉是一点没有发现事情有多严重啊!
夏婕妤那股莫名其妙的骄傲又回来了,她不再心虚,理直气壮地辩驳:“泽郎是褐国人又如何?我们之间的情谊绝不会因此而动摇!臣妾不在意他的身份!”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执迷不悟!你可记得你首先是大雍人?!帮着褐国的贼子就是在往你的同胞身上插刀子!”
她要真知道好歹,也不会被济泽的甜言蜜语哄骗了
一个和情人一起骗妹妹婚、偷妹妹人的货色能是什么好东西
跟她讲道理就是在说费话,还不如先审审济泽
“将济泽押下去,夏婕妤贬为庶人,暂时幽居乐福宫。”
夏婕妤膝行至皇帝面前,声泪俱下地求道:“皇上,臣妾自知罪该万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恕泽郎一次吧!”
她生得好看,哭起来也好看,眼泪划过脸颊,仿若梨花沾惹了微雨,分外可怜。
情绪一到位,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了,但其他人却无动于衷,甚至还觉得她有点好笑。
想不通。
但是她艺高人胆大,也不怕被算计,疑惑的念头并没有在脑海之中盘旋多久就被她抛开。
她给李孝君塞了一张银票,李孝君没有收,反而塞给她一个水头极好的玉镯。
“公公这是……”
李孝君笑容真诚:“这是给公主的贺礼。”
也是给她的谢礼。
幸得她的预言,让皇上少了许多操心。更何况,她是大雍的生机,作为大雍人,怎么感激她都是不为过的。
并不清楚内情的郑珣目光复杂,如果是刚穿越的时候,她肯定会怀疑他别有用心,但是一次又一次,她大概也明白了——大雍人就是人好。
她轻轻收好玉镯,含笑道:“公公大方,我就却之不恭了。”
“公主如今应当自称‘本宫’了。”
他一连传达了好几个喜讯,郑珣本想留他坐坐,但是皇上身边离不得他。
待李公公离开后,郑珣展开圣旨看了又看。
皇帝这是在给她撑腰呢。
被忽视那么多年,如王老四那样不知好歹的人肯定不是一个两个,有了这份圣旨,恐怕所有人都要重估一番她的分量。
她愉悦地将圣旨收起,去找自己新收的青龙卫去了。
她可还有件事没有处理完。
将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后,她的目光直接落在彭丽身上:“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本宫觉得麻烦,所以只烧一把。”
她弯了弯眉眼,笑容竟显得有些天真。
“过来。”她朝彭丽招手。
彭丽没有动,警惕地看着她:“公主是要拿臣开刀?”
此时,她心中的危机感已经飙至顶峰。
接着,她就看到郑珣迈步到她面前。
她不禁想要后退,但是脑中传来一阵刺痛,然后,一双瘦瘦小小、看起来羸弱无力的手朝她伸来,轻轻巧巧地拧掉了她的四肢。
手脚的钝痛代替了脑中的刺痛,她的意识渐渐回拢,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境况。
“你……”
她看着郑珣的目光活像在看什么妖魔鬼怪。
郑珣料想她也说不出什么好话,瞟了一眼魏雁行:“嘴塞上。”
被点名后,魏雁行收起脸上的震惊之色,从旁边的老五身上撕下一大块布。
老五对于自家时不时就抽风的队长已经习惯,所以神色十分平静。
魏雁行卸掉彭丽的下巴,把布团吧团吧塞她嘴里。
郑珣满意地点头:“本宫想了想,还是应该给你们一个交代。”
她环视众人,沉声道:“你们可想知道本宫为何会针对她?”
“臣不知。”
郑珣笑了:“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魏雁行,你不是在查她么?怎么这时候又不知道了?”
魏雁行被她气势一慑,当即跪下请罪:“公主恕罪,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公主眼睛,微臣确实对彭丽有所怀疑,但因没有证据,所以不敢贸然进言。”
没有什么能够逃过我的眼睛
“你很喜欢雕木簪啊……”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彭丽目眦欲裂的瞪视中探手拔下她发髻上的簪子,然后,她熟练地将看起来毫无破绽的木簪拧开。
木簪赫然是中空的,里头还藏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是几个蝇头小字:三五鸟投林。
她把纸条递给青龙卫们传阅。
很明显,这纸条上面是句暗语。
老七拱手,主动请缨:“可需要臣审问一番?”
“不需要,褐国奸细都是单线联系,互相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所以,什么也审不出来。”
彭丽见事情暴露,终于不再掩饰真实情绪,得意地睨了她一眼,似乎笃定她无法得到更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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