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宇文芳宇文邕的其他类型小说《千金传 全集》,由网络作家“月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心有所想的贺知远回头看了看身后几名目光精烁年轻干练的随从:“既如此,我们也不妨在此停留一夜!”“王……是,老爷,我这就去找个地方落脚!”金戈忙回应着。“景先生,何必那么麻烦,”扎木机一派豪爽熟识的模样,“不如就同我们一起,我们在此地有歇脚住宿之处,这次多蒙景先生相助为我联络货源,扎木机还正想谢你,若不嫌弃你和这几名随从还是随着我们商队走,别的我不敢说,可食宿一定是方便的很。而且你们想在突厥采买什么,看中的也只管来问我,毕竟在这地头儿我熟!”扎木机热情相邀,贺知远微笑领受。心情大好的扎木机仿佛又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黑黝黝的大脸笑得褶子都挤在了一处:“景先生,我的货也卖的差不多了,这些货太好卖了,我还正想着再卖几天就返回漠河再置办一些,...
《千金传 全集》精彩片段
心有所想的贺知远回头看了看身后几名目光精烁年轻干练的随从:
“既如此,我们也不妨在此停留一夜!”
“王……是,老爷,我这就去找个地方落脚!”金戈忙回应着。
“景先生,何必那么麻烦,”扎木机一派豪爽熟识的模样,“不如就同我们一起,我们在此地有歇脚住宿之处,这次多蒙景先生相助为我联络货源,扎木机还正想谢你,若不嫌弃你和这几名随从还是随着我们商队走,别的我不敢说,可食宿一定是方便的很。而且你们想在突厥采买什么,看中的也只管来问我,毕竟在这地头儿我熟!”
扎木机热情相邀,贺知远微笑领受。
心情大好的扎木机仿佛又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黑黝黝的大脸笑得褶子都挤在了一处:“景先生,我的货也卖的差不多了,这些货太好卖了,我还正想着再卖几天就返回漠河再置办一些,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再……嘿嘿……”
贺知远也不拿乔,甚是爽快道:“那成,到时我们一块儿回去,货卖给谁不是卖,我再帮你搭个桥采办些好货色,倒是我想要的上好皮货,如果这几天再寻不到,少不得还要麻烦扎木机兄帮忙打听着。”
“一定一定!”扎木机连连点头,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要说上等稀罕的皮货,最好的就属戎卢的火狐皮,雪蛇皮还有黑豹皮和金熊皮,可这些畜牲太稀罕,很难见到更别说抓了,不过,如果运气好或许会从戎卢的商队里买到一两件。可惜啊,听说前几天去了漠河城互市的几支戎卢大商队都被人给杀了,所有的皮货也没了影儿。”其实皮货都被漠河郡守给昧下了。
“噢?竟有此事?”贺知远假装惊讶,其实漠河城发生的事早有特殊渠道传给了他。
扎木机压低了声音:“说是混战中被错杀的,其实是突厥人干的,戎卢的几个王子私下都有商队,想来不知哪位和突厥结了盟,许是黑吃黑,又或许是杀了钱袋子好削弱对方争王位的本钱,反正戎卢打不过突厥,也只能认了。”
……
待扎木机走后金戈拔马上前悄声问:
“王爷,这次入突厥为免麻烦我们同羌狄商队一路同行,现既已入了突厥,我们还要和商队在一处?”
贺知远略颔首:“刚才扎木机所言提醒了本王,佗钵的迎亲大典上少不得各色人物,如若趁此机会能寻得些端倪倒也不枉此行,总比漫无目的的去寻要来得容易些。”
“王爷,这几日我们一无所获,‘消弥阁’阁主心性难测狡诈多诡,您真相信他所说?”
“消弥阁”阁主夜玉郎,人称“暗夜玉郎”,其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神出鬼没难觅其踪,据说有幸见过他的人无不被他的美所倾倒,他年纪轻轻是近些年才出现的个人物,可一现世便名闻天下,他的“消弥阁”遍布中原大地,甚至连西域和漠北草原也有触及,做着倒卖绝密信息的买卖,亦是大把撒银子的销金窟。
贺知远轻眯了眼,沉甸甸的眸光掠过沧桑:“夜玉郎的消弥阁势力不容小觑,别的不敢说,这探查消息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他敢卖这个消息给本王,便不是空穴来风。”
当年他亲手重伤凌九霄且一脚将他踢入火海,亲眼看着他在熊熊烈火中烧骨成灰……他不相信凌九霄还活着,且还躲在这漠北草原上,可消息出自夜玉郎之口,纵使无法相信,他也不得不思量几分。
且夜玉郎还说他的人在漠北草原上无意间发现了一座坟茔,青石墓碑用料及建造风格都来自中原晋州,且墓碑上仅刻有半阕“破阵曲”,两头栩栩如生嘴叼莲花的石雕天鹅盘旋在坟茔旁守护,一壶祭拜用的桂花酿还有清甜余香……
乍听到此的贺知远险些失态,只可惜发现这一孤独坟茔的“消弥阁”千眼使只匆匆传回只字片言后便消失无踪,且留在“消弥阁”中与他身体里子蛊相连的“母蛊”突然死亡,想来这个千眼使已成亡魂一缕。
似知金戈的顾虑,德亲王语气甚是笃定,“夜玉郎做的是求财的买卖,想算计我,除非他舍得中原的一切付之一炬!”
“王爷,您身份尊崇万不能暴露了身份,迎亲大典上不如由我们几个前去探查……”
“你是担心本王私入突厥,一旦暴露会引得朝臣妄议甚至有私交番邦之嫌?”
金戈郑重点头:“王爷不得不防!咱们身后的尾巴都跟了半个时辰了,也不知是哪路人马?”
“照规矩做!”
“是!”金戈朝另三个年轻人眼神示意,几人会意立时拔马而去。
结果是几个相中他们坐骑和背囊,意欲杀人夺财的草原流寇,侍卫们轻轻松松的将人杀了深埋地底,来年这一片草地长势会更加茂盛。
突厥战骑高大威猛,更有许多西域各小国进献或交易买卖的汗血马,其中不乏毛皮光亮身姿矫健的黑色汗血宝马,乍看,与中原所出的“踢云乌骓”无二,而能清晰辨出踢云乌骓的该是颇为懂行之人。
于贺知远,蹄云乌骓不过是个饵,就看是漠北草原还是中原的有心之人来咬饵了!
远离王庭的西侧有几座零落的小山丘,被碧草装裹着远远望去就像几个绿茸茸的毛球,一条小溪从山丘间过,宛如一条玉带为几座小山丘平添了几分风趣生机,小溪旁有一座青色大毡帐,此时毡帐的主人正有客来。
几只飞鹰在空中清唳盘旋,如天空的王者高傲的巡视着这无际的碧空。
毡帐中,一只粗木根雕上正立着一只大黑雕,半个成年人高的庞大身躯远非鹰所能及,一对儿锋锐而钩曲的利爪踩着脚下根雕,似根根利箭深插而入,一双凌厉而凶残的圆亮黑沉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视着端坐在不远处的白衣人身上。
在大黑雕凌厉而凶残的眼睛盯视下,高绍义却视若无睹般悠悠然喝一口酸涩的马奶子酒,动作斯文而从容。
高绍义明明已三十余岁的年纪,却似二十五六,五官俊美眉眼狭长,目光中精光闪烁透着傲慢隐着算计,挺鼻薄唇,唇边一抹笑意显得悠然自信。他身着一袭天蚕雪缎暗龙纹的长衫,束着金丝九龙斗珠盘扣腰带,腰间垂着的金丝绦上挂着一枚雪白如凝脂的飞龙宫涤,一袭白一件饰物,看似简单,却彰显着华贵之气。
盘腿坐在矮茶几的客位,高绍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粗矿的银质酒碗,抬了眼帘扫向守卫在门旁的大黑雕,大黑雕除了尾翼上的金黄色虎皮纹,周身黑漆漆的,它一动不动不错眼珠的瞪视着高绍义,若非那对儿黑沉沉的圆眼射出的凌厉让人无法忽视,还以为只是具装饰用的黑雕皮囊。
迎着高绍义不以为意的对视,大黑雕脖毛轻乍双翅微动,似被冒犯般下一刻便要凌空而起飞扑上来。
“主人!”黑衣蒙面的夜鹰悄然而至,毕恭毕敬躬身在后。
思绪被扰的冷潇雨眼里戾气掠过,很明显,被人搅了思绪他心内不快。
他抬起半悬空在悬崖边上的脚,缓缓回转过身,额前束着的一道镶金嵌玉的蟒皮,抹额散发出的光泽贵气又冷瘆。
他虽已年过四十,可得上天厚爱的容颜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然两鬓却已生了银发,黑发之中闪现着缕缕银丝更显神情冷峻。
长发披肩垂掩于额前,露着的面容越发显得脸部轮廓清瘦而分明,眼尾上翘摄人魂魄的桃花眼邪魅依旧,五官俊美的他一张白色的颜隐隐泛着冰寒,黑幽幽的瞳子如鹰隼般阴狠残酷,更似墨云压顶随时要吞噬一切令人不寒而栗。
被冷潇雨冷眼扫过,夜鹰只觉寒气侵袭,整个身子都冷了下来。
“什么事?”声音低沉覆着冰凌。
“主人,漠河那边传了消息来,已查实千金公主官驿遇袭,暌息和冒乌顿率兵劫掠了漠河互市,皆是高绍义的人暗中做的内应。”
“高绍义……”冷潇雨唇边一抹轻蔑,“北齐流亡国君,他自是不愿见北周与突厥止戈,为助暌息王子和冒乌顿,不惜暴露隐在漠河军中多年的棋子,这次,他也是下了本钱了。”
当得知左夫人勒兰难传信给高绍义后,冷潇雨便意识到她沉不住气了,果不其然,不仅她,高绍义也有点心急了。
夜鹰继续禀着:“主人,当日冒充肖念救下千金公主之人,应该是少主!”
“噢?”冷潇雨不觉挑眉看向夜鹰。
漠河郡守身边自也有他们的人,查看过杀手和死士的尸体后发现竟是少主的双刃“玄月”刀造成的创口,而且那日少主正在漠河城,时间对得上。
且不求公子霍不与最喜将少主带歪,总是拖着少主与他同去漠河城,生性风流不羁常去漠河城于各大青楼乐坊流连女儿香的霍不与这次还在‘韶花阁’定的包房和几位女乐,可当夜却未出现,想来是因冒充肖念的少主中了‘九鸩杀’之故。
虽之后霍不与带着少主连夜出漠河城时现了踪迹,可一出城,夜鹰手下的人又将人跟丢了,接连几日没两人行踪,好在今晨少主完好无损的回了住地。
夜鹰垂了眼帘,额头有冷汗沁出,然冷潇雨倒未生怒,夜鹰悄然松了口气继续道:“令暌息和冒乌顿折了过半人马之人也已查明身份,是‘御前郎’秋实。”
“御前郎”秋实……他怎么来了?冷潇雨心中一动。
“主人,京城传来了消息,这是刚转呈而来谭大人的密函!”夜鹰从怀中取中火漆密封的密函,双手承上。
闭门谢客?抱恙在身已多日未曾上朝……贺知远又打的什么主意?冷潇雨看完密函后眯了眼,摄人心魄的桃花眼星光熠熠闪着莫测,随手轻搓,手中密函已如齑粉,挥手轻扬,便飘飘洒洒随风而去。
“主人,属下是否要处理了“御前郎”秋实?”
冷潇雨眉梢轻扬,淡淡道:
“夜闯皇宫,于镇守皇宫虎贲精卫中来去自如,又只身一人枪挑了各门禁军统领且敢殿前直言犯上辞赏的秋实,连宣帝尚奈他不得还封了个‘御前郎’可宫内自由出入,可见此人非泛泛之辈!”
注意到夜鹰露着的双眼闪着的挑战欲,冷潇雨看在眼里森然一笑,回转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颗油松树:
“夜鹰,且由那个‘御前郎’去,日后你自有机会同他一较高低,倒是先将眼前不请自来的给处理了!”
躲在油松树后偷听着的人吓一激灵,未及反应,眼前黑影闪现,一只铁手已牢牢锁住他的咽喉。
“你在这儿听得够久了!”夜鹰蒙面下露着的双眼杀气腾腾。
突厥男子憋青了脸挣扎着,夜鹰手劲儿稍缓。
“什么人?说!”
突厥男子拼力挣扎喘息着,一张红褐色的大脸被憋青紫,他心内后悔不迭:
一时的贪功冒进将自己陷入死地,自以为跟的谨慎又有些身手足以自保,未成想对方早有察觉,不过一招就将他拿住。
这差距,可真不是一星半点儿,只知冷潇雨父子身手了得,没成想连个手下都如此强悍可怕。
而且刚偷听在耳的内容,大大超乎出他想像,这冷潇雨倒底是什么人啊?!
“我,我说……”突厥男子眼神游移,嘴里打着磕巴,“我只是,啊……”
夜鹰双眼冷光忽闪,旋即惨叫声中清脆的骨头碎裂声起。
突厥男子的右手腕已被夜鹰生生折断,“叮当”声响,无力耷拉着的右手上握着几枚精巧细薄的飞刀暗器“叮当”落地,飞刀刀尖上是乌黑黑的一片。
“不自量力!”注视着突厥男子因疼痛扭曲了的一张脸,夜鹰很是不屑。
冷眼旁观着的冷潇雨忽皱了眉,缓步上前道:“你是‘大喀木’所派?”虽是问句,然面上表情却是肯定。
突厥男子神色一滞。
“大喀木”,通灵者,被突厥一族奉为漠北草原诸神灵与游牧一族互通信息的使者。
“大喀木”执祭祀之职,行驱邪避祸求福祈顺之事,保漠北草原人畜两安。
历代“大喀木”地位尊崇,倍受大可汗信任,甚至还有荣崇过甚干预政局者。
现今的“大喀木”名叫染史泥傅,一个野心勃勃却又懂得审时度势之人。
“你指尖现紫红双纹为经年调弄‘颠木香’所致,而‘颠木香’为染史泥傅独有,你必是染史泥傅的心腹!”
夜鹰心有奇怪:什么情况?主人竟会耐着性子给个将死之人解释,这可不是主人的作风。
突厥汉子冷汗涔涔,想否认,可对上冷潇雨洞若观火的冷幽眸光,悄然吞下了否认之词,似知其所想,冷潇雨淡淡道:
“不必否认,我知道的远超你想像!”
“你怎么知道大喀木有颠木香?”对方胸有成竹的态势令突厥汉子沮丧。
还真是给脸不要,真以为可以反客为主问话了么!冷潇雨面色一沉。
“再不说实话我活拆了你的骨!”突厥男子感觉脖子一凉,夜鹰手上多了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我说我说,我是苦密杆,奉大喀木之命原本是跟踪冷天奴,谁知一个转身却失了他踪影,后见冷先生避开众人往这边来,我……我就跟来了。”
冷潇雨眉宇轻蹙,儿子被身为“大喀木”的染史泥傅惦念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白嫩脸颊带着两青紫大指印的女乐离忧正在一满脸络腮胡的突厥大汉怀里无助的挣扎着。
就像恶狼爪下的小嫩羊羔,在劫难逃,随时可以将她拆骨入腹,只是在死前,还要嬉弄玩乐一番。
离忧猛对上那对儿贪婪,直往她肉里盯的黑多白少,泛着些许褐色凹陷的凶狠大眼,哆嗦成团儿的她又惊又怕:
“放,放开我……”被禁锢着动弹不得的她徒劳的扭曲挣扎着。
怀中瑟瑟发抖的娇躯,挣扎间额间身上沁出的香汗淋漓更引得突厥大汉兴起,占有欲大盛的他直觉腹下火热,捞离忧入怀的粗壮右臂更使了力,直将娇柔白嫩的小脸儿往前襟大开,油腻厚肉的胸膛上按,乱草般的络腮胡中露着的紫红厚嘴唇几乎要啃到离忧脸上。
“不,救,救命,呜……”当众蒙羞的离忧煞白了小脸儿禁不住哭出声,一时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
“放开她!”
“韶花阁”随队的十几个护卫还算有些血性,大吼着拔刀欲上前,可长着两撇小胡子眼珠子滴溜转的管事却拦了人。
管事的一早就瞅见强抱女乐的突厥汉子不似普通走贩商人:满脸横肉,目露凶光杀气毕现,活生生一身屠夫气,还有,那三十几个跟他一起的突厥汉子也个个体健彪悍面带不善……
莫不是碰上了突厥抢匪?
常有小股突厥铁骑流窜北境交界处的数十个偏远小城,驻扎在漠河边城的北周主力军来时,突厥人便跑,主力军撤后,又去骚扰劫掠……
可直接跑到漠河边城来撒野的倒还真没有,除非是突厥大军压境。
管事的使了个眼色,一个护卫悄然退出了人群欲去找巡城兵求助,他的动作正落在赶来的另一拔儿突厥人眼里,悄没声的将他打晕拖走了。
人群又重新聚拢来,各路异域商人瞪眼伸直了脖颈子乐得看热闹,眼见女乐被欺,不少北周商贾子民朴素的小民情义起,大声指斥:
“喂,你快把那女乐放下!”
“当众轻薄,有辱斯文,蛮夷!”
“突厥蛮子,这是我北周的地界,容不得你撒野,快放下那姑娘!”
“我北周千金公主已下嫁你们大可汗,你等如此胡作非为,就不怕千金公主降罪?!”一酸儒大义凛然直斥突厥大汉。
“……”
在后一直冷眼看着的暌息王子闻言,目光一寒,唇边泛了抹讥诮:妄想让个和亲的女人为他们作主,还真是摔坏了脑子!千金公主,本王子定让你自身难保!
“哈哈哈,”突厥络腮胡大汉咧开大嘴露出一口泛黄板牙笑得开怀,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末了,拎着怀中几欲昏厥的娇小女乐,环视四周一脸的鄙视,中原话虽不流道,却一字一句清楚明白,“你们中原男人,只会动动嘴皮子,真没用!这个女人,我的了,有本事就从我手中抢回去!”
“放肆!”
扒开人群正看见这一幕的杨勇大怒,一张仪美周正的脸泛了青,抬脚就要往里冲。
好歹他杨勇是驻守漠河的“荡难将军”,职位虽低可也是武将之职,便是现在两邦交好,突厥人敢在边城闹事,他看见了也绝不纵容姑息!
许千行抢前一步将欲冲上前的杨勇拦下。
“你干什么?”年轻气盛的杨勇瞪了眼。
“杨将军,这些突厥人来的蹊跷!”许千行压低了声音。
“什么意思?”
“他们驼货的马,是战马!”许千行一扫脸上温润,眸色冷峻。
这边的状况早引了迎亲使团庵逻王子等人注意,庵逻王子提马上前,饶有兴致在旁瞧着热闹,一对儿深深凹陷的大眼不措眼珠的盯着粉面含怒的宇文姿。
美人一怒胸前起伏别有娇俏风姿,那粉面含怒的妩媚姿态更挠的人心痒痒。
庵逻王子眼底里现了垂涎之色,不觉低声对身边的护卫道:“我以为应珠就够蛮横刁钻令人头痛的了,没想到千金公主的妹子毫不逊她,又辣又俏的够味儿,若是能将她……”
突然感觉一对儿森冷的眼刀射来,庵逻王子不由闭了嘴寻视线而去,见是虎目咄咄的肖念,不禁哑然,双肩轻耸,不以为然的挑衅一笑,可到底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知肖念与长孙晟都懂突厥文,方才与亲兵所讲定是听在肖念的耳中。
“肖都尉,您不过去看看?”
肖念睨了亲随一眼,不耐道:“我才不去惹那位姑奶奶呢,还是留给长孙大人去头疼吧!”
肖念对郡主宇文姿全无好感,一个庶出女凭借嫡姐和亲之恩获封郡主,非但不感恩,还真将自个儿当成正八经儿的皇族嫡女了,一路上阴阳怪气的,甩脸子言词刻薄,活像个逮谁咬谁的小疯狗,连汝南公都被宇文姿气得不善……
若非这是突厥,若非她是北周皇封的郡主,他肖念才懒得维护她呢!
长孙晟余光处将庵逻王子垂涎的嘴脸纳入眼,不觉沉了面容。
此时的宇文姿哪有心思留意那双往她肉里盯的贪婪眼睛,只不依不饶的咄咄相逼长孙晟:
“不敢?那你刚才之举又是何意?”而后狠狠瞪一眼池安儿,“长孙副使,难不成在你眼中,一个贱婢对本郡主不敬,本郡主还管不得了?”
长孙晟拱手道:“郡主息怒,末将如此行事也是为郡主着想,这些宫女都是天元大皇后娘娘所选的陪嫁之人,日后自是要留在突厥服侍在千金公主身边,郡主如若划花了她的脸,让她如何有颜面再侍奉公主?”
宇文姿睨了丹凤眼冷笑道,“长孙副使这是在责怪本郡主,有意要唯护犯错的贱婢了?”
长孙晟英气勃发的面容一紧,眸色发冷,沉声道:“郡主,陪嫁的宫女犯错,按规矩处罚便是,来人,将她带下去,杖责十棍,以儆效尤!”
长孙晟一声令下,侍卫立时上前。
池安儿心头一松:便是挨上十棍子,也总好过被宇文姿活生生折磨死,至少,身上有伤的她不必再侍候宇文姿了。
显然,宇文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满道:
“十棍,区区十棍只怕这贱婢长不了记性,长孙副使,莫非你有意徇私不成?或是因远离京师长安,你便以为可以一手遮天生出藐视皇族之心?”
“本郡主不得不提醒长孙副使,本郡主送亲归京后可是要进宫复命的,要向天元大皇后娘娘和天左大皇后娘娘细细禀明这送亲途中所发生的种种,长孙副使身在异域竟敢藐视皇族之威当真就不惧陛下降罪吗?”
宇文姿句句硬往皇帝脸面上扯的卑劣意图令长孙晟心有憋闷,他平静面容下的眸子已有暗波涌动,未及他开口,正要被侍卫拖下去的池安儿突然抢先跪伏在地叩头连连:
“长孙大人,都是奴婢的错,这几日郡主身子不舒服,奴婢还以为郡主喝些热的暖暖胃总是好的,是奴婢自作了主张上了热茶惹郡主生气,若是长孙大人重重处罚奴婢能令郡主消气一二,奴婢也是心甘情愿绝无怨怼。”
显然,池安儿不愿别人替她代为受过!
显然,这话将宇文姿置于心胸狭窄,好歹不分,无事生非的境地!
池安儿听出宇文姿卑劣的意图,甚至感觉得到宇文姿是恨长孙晟的,估计她若回京觐见陛下与两位权高位重的娘娘,还不知会借题发挥将长孙晟编派成什么样子。
池安儿真相了,宇文姿确实恨长孙晟,不仅长孙晟,还有肖念,若非这二人全力相护,千金公主早就遇袭蒙难,何至于还要累她出塞走一遭。
长孙晟不由深深看一眼仰着小脸儿,脸被扎出个血洞血流到下巴颏的池安儿,那张小脸儿虽新旧伤交叠却神色安静,清明澄澈的杏眼里虽噙着泪,却透着坚韧与顽强光芒,紧抿的唇无言诉说着她的不甘与隐忍,这个女孩儿,很是不同!
虽身份卑贱却分明生着傲骨,至少,她不愿牵累无辜祸及它人。
本就是故意寻人错处的宇文姿被池安儿一席话说得脸色变了几变,末了,丹凤眼轻挑冷笑道:
“池安儿,你这是在指责本郡主不识你好人心有意刁难吗?牙尖嘴利,妄加揣测,自作主张,以下犯上,这条条罪状赏你五十个板子不多吧,长孙副使,”宇文姿漂亮的丹凤眼盯向长孙晟,“长孙副使可听见了?五十个板子,一板都不能少,当众行刑,以儆效尤!”
“天奴哥,我的头,头好痛……”一看见寻来的冷天奴,似找到了主心骨,可又深感委曲的应珠呜咽出声,只觉头痛身疼哪哪儿都痛。
“还有腿,腿也痛,右脚好像断了,我分了神从马上摔了下来撞到那块大石上……”应珠下意识去摸头,可手刚抬起,便疼的“嘶”了一声。
不远处,一块泥黑色的大石覆在地上,在这一马平川的狼道上极显突兀。
“天奴哥,你帮我把那个大石头砍了,砍成碎块儿,都怪它,我讨厌它!”
“若不是天奴哥拦我,我就不会跑这里被摔了!”她心里又暗暗记下千金公主一笔。
“天奴哥,我好疼,怪你怪你,都怪你!”
“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你明明可以的,你明明可以拦下我不让我受伤的,呜……”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哭花了应珠的小脸儿,她虽感觉全身都疼,可小嘴儿却碎碎念着极为利索,双手更捶向伏下身来的冷天奴,力度虽不重却满含着她的不满委曲。
“应珠,天奴哥先带你离开这儿,你先撑着。”时间紧迫,容不得多说,冷天奴横抱起她。
一入那温暖的胸膛,应珠立时安静了下来,虽红着小鼻头儿仍然抽噎着,可满腔的委曲已化成丝丝的甜蜜,她双手禁不住环上冷天奴细而紧实的腰身,含泪的小脸儿直往他怀中蹭,甚至连脚上的痛都轻了些许。
冷天奴神色一顿,终没说什么。
鼻间那特有的男人气息令应珠心安,眉眼弯弯,被泪洗涤后的明亮眸子含了笑,忽又隐隐嗅到丝淡淡的清寒香气。
“对对对,应珠公主,咱们马上离开狼道!”赶上来的浑力干握刀的手汗津津的直打滑,声音却因紧张恐惧有些沙哑,他心早提到嗓子眼儿,恨不得一把提溜起这小姑奶奶扔马上,速速逃离这死亡之地。
“狼道?”应珠眸子里一片茫然,似是尚未回神。
正四蹄劲踏地面的“赤烈”突然仰天长嘶,撩嘴露齿咆哮凄厉,更猛抬两前蹄立了身,高昂着脑袋直往空中冲似是示威。
“赤烈”似是要用它的愤怒咆哮压制那令它痛恨的声音和气息,它与狼,此生为敌,誓不两立!
旋即,“千里雪”也嘶叫声起,声音满是哀凄,围着应珠打转儿一副欲走又不愿离弃主人状。
即便是后知后觉的十几名护卫的战马也以纷纷哀鸣声起,更是凑成堆儿抖成了团儿。
“来不及了!”眸色凝重的冷天奴紧盯着腹地深处。
远处低沉的狼嚎声隐隐传了来,群嚎汇成雷声隆隆,不过瞬间已直冲天际。
脚下的大地震颤着,冷天奴鼻间已闻到了血腥的死亡气息。
沉闷的隆隆声隐隐传了来,低沉压抑仿若相距遥遥,可又真切的回响在耳边令人脑袋也跟着轰轰作响。
六匹拉辇的骏马似起了不安失了稳健步伐,凤辇亦随之摇摆不定。
辇中的千金公主身形一晃,忙扶住白玉榻稳住身,另一只手则按向胸口,按住心头突然涌动的不安。
很快,外面驾驭凤辇的车夫已稳住骚动的骏马。
耳边隐隐传来送亲和迎亲的两支队伍起了的躁动声。
肖念勒紧缰绳神色疑惑,他感受到胯下战马的不安,抬手轻拍了拍马脑袋加以安抚,抬眼瞧见队尾处长孙晟正和庵逻在说什么,庵逻似面有惊惧时不时还抬眼看向左侧方向,那里群山起伏,似乎并无异样。
这声音好奇怪,难道是暴雨将至?随凤辇而行的雨晴抬头望天,脸上显了迷惘。
天边夺人视觉的晚霞依然瑰丽,寻不到半点下雨的迹象,更非闷雷声滚滚。
“快,加快速度!”已拔马至前的长孙晟大声道。
“怎么回事?”肖念拔马来到长孙晟身侧。
长孙晟神情虽绷可如炬的眸子沉稳如常,语出也是平和:
“庵逻王子说声音可能来自加川原腹地的狼道,近日是漠北草原狼群过道的日子,可能有成千上万头,不过加川原离我们这边尚远,没什么大事!”
……
肖念骇然,原本不以为意的神色不由也绷了起来,他虽不知底细,可也知漠北草原狼群的厉害,前几日队伍幕天席地夜宿时每每暗夜中闪现着数对绿幽幽暗芒,且伴着阵阵狼嚎阴森森的极是瘆人,甚至还有出外解手的士兵被狼群袭击险些咬死拖走,若非他们是行武中人,又燃着熊熊篝火,怕是草原恶狼直接会扑上来大快朵颐了。
成千上万头恶狼一起扑上来,这情景,想想就汗毛倒竖头皮发乍。
肖念不知的是,此时的加川原腹地狼道正上演着生死之战。
“驾,驾驾!畜生你倒是快跑!”
突厥护卫们全然不觉右手背上传来的钻心疼痛,只红了眼拼命催动胯下战马奔逃,呼喊咒骂声中几匹战马却扑通跪伏在地悲鸣声声。
“我的战马,这,这马腿都软了!我们是要死在这里了,我们会被狼群撕成碎片!”浑力干绝望的拽拉着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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