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独孤平黑云的其他类型小说《鬼手医仙:太子殿下太撩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六月离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空中回荡着各种凄厉尖酸的笑声,有阴影快速地掠过,阴风阵阵,房间内似乎跌入了冰窖一般寒冷。梁氏只觉得被一道阴风吹过,瞬间便有窒息的感觉。呼吸困难中,她只觉得双脚有痒痒的触感,像是被什么缠上一样。冰冷的丝线小虫爬上她的双膝,不断地往上攀爬缠绕,她陷入一种莫大的恐慌之中。房间内,阴风吹熄了蜡烛,漆黑一片。黑暗无穷无尽地压上来,像漩涡一样紧紧地把她裹入其中。脖子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胸腔里有即将爆炸的感觉,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双脚不断地往前踢,跌落在地上……气息渐渐变得淡若,灵魂从她身体抽离,她看到漆黑房间之中,绽放着仿若幽谷兰花般笑脸的阿蓁,缓缓地举起了手。阿蓁手心上缓缓地升起一朵莲花,莲花发出幽暗的光芒,随着莲花逐渐离开她的手心,光芒...
《鬼手医仙:太子殿下太撩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空中回荡着各种凄厉尖酸的笑声,有阴影快速地掠过,阴风阵阵,房间内似乎跌入了冰窖一般寒冷。
梁氏只觉得被一道阴风吹过,瞬间便有窒息的感觉。
呼吸困难中,她只觉得双脚有痒痒的触感,像是被什么缠上一样。
冰冷的丝线小虫爬上她的双膝,不断地往上攀爬缠绕,她陷入一种莫大的恐慌之中。
房间内,阴风吹熄了蜡烛,漆黑一片。
黑暗无穷无尽地压上来,像漩涡一样紧紧地把她裹入其中。
脖子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胸腔里有即将爆炸的感觉,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双脚不断地往前踢,跌落在地上……
气息渐渐变得淡若,灵魂从她身体抽离,她看到漆黑房间之中,绽放着仿若幽谷兰花般笑脸的阿蓁,缓缓地举起了手。
阿蓁手心上缓缓地升起一朵莲花,莲花发出幽暗的光芒,随着莲花逐渐离开她的手心,光芒增强。
莲花迅速吸收着地上的污血与毒虫,房中的蜡烛陡然亮起,除了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外,其余一切,都仿若之前那样子。
“你不是我的女儿,为何要占用我女儿的身体?”有黑影投在墙壁之上,口气恶劣地道。
“你是独孤蓁的娘亲?”阿蓁轻轻问道,手指轻轻弹出一道火星,火星所到之处,掠出一道光芒。
光芒尽头之处,便是方才的说话的黑影。
“我是萧灵儿,是阿蓁的娘亲。”魂魄光芒中显得有些妖异,面容扭曲,瞧不出五官。
又或者,她的五官已经尽毁。
“独孤蓁已经死了。”阿蓁道。
萧灵儿抽泣了一声,随即变成凄厉的大笑,凶狠地道:“那负心汉和这个贱人,始终不放过我的孩子。”
“我会帮她报仇的,你放心。”阿蓁像是许诺般道。
“你?你是什么人?”萧灵儿倏然飘近,面容可怖,双眼被挖出,只留下两个黑漆漆的洞。
“今晚不是我,你也不能出来,你灵魂被拘禁十年,如今解脱了,投胎去吧。”阿蓁轻声道。
“不,我要亲手杀死这个贱人和那负心汉。”萧灵儿凄厉地喊道。
“你杀了他们,只会徒增杀业,休想再投胎为人,我既然答应了你,自会为你办到,你放心去吧。”阿蓁蹙眉劝道。
萧灵儿凄苦地道:“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但是我还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不找到他,我怎能安心离开?”
“我会为你寻他回来,好生抚养。”阿蓁就当是为这个身躯做点事情。
萧灵儿跪下伏地,“您若能为我寻回儿子,萧灵儿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阿蓁知道她心愿未了,大仇又未报,是不愿意离开的,遂叹息一声,手指弹出莲花,把萧灵儿的灵魂收裹入内。
她转身开门大步而去,夜风灌入,扫过地上三人的脸。
阿蓁赶到独孤青的房间内,下人奉上茶汤,独孤青正欲喝下去。
阿蓁冲进去,一把打翻了茶汤,“有毒。”
独孤青一怔,抬头看到两名下人心虚的脸,他凄凉一笑,“阿蓁,我们不该回来,避得过这一次,避得过下一次吗?”
本以为有太子殿下送回来,会让他们有所收敛,谁知道他们竟毒辣至此。
阿蓁回身冷冷地对那两名下人道:“你回去告诉大爷,就说平南王妃过两日会过府找我。”
那两名下人对视一眼,傲然转身离去。
在这个家里,独孤蓁是连下人都不如的,至于老太爷,几位爷尊重他,孝敬他,他自然有地位,可惜,他并没有福气生下孝顺的儿子。
不过,他们却是不敢再下手,因为今晚确实是太子殿下送他们回来的。
这两人都是独孤平的心腹,他生葬独孤青与独孤蓁的事情,府中知道的人不多,可见独孤平是有多重信这二人。
两人走后,独孤青一脸忧愁地道:“怎么办?我们真不该回来的。”
阿蓁坐下来拉着他干枯瘦弱的手,安慰道:“放心,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还不敢得罪平南王。”
“但是,平南王妃会来吗?”独孤青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这种贵人怎会把这点恩情记在心头?送他们回来已经是额外施恩了。
“她会来的。”阿蓁笃定地道。
她虽怀孕,但是胎儿不稳,有滑胎的迹象,为了保住胎儿,她会来的。
独孤青显得很无助,这个活了六十多年的老人,他或许从未想过,自己的老年会是这样的凄凉。
阿蓁心底念咒语驱散府中的冤魂,此地是老人居住的地方,若怨气过重,怨气变成病气入侵。
平安咬牙切齿地道:“三公子都已经隐忍到这个田地了,为何还不愿意放过他?”
阿蓁没有跟他解释,世间的事情,不是说你愿意隐忍,便可以一了百了的,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句话不成立,你退一步,人家便进一步。
要么,是完全退出江湖,退出这个斗争的舞台,只要你还身在其中,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人家都不会放过你。
要么,你强大起来,让想欺负你的人,吃不住你,那么才能换回一寸栖身之地。
阿蓁用这番话,告诫自己。
天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阿蓁才回屋。
独孤朗醒来之后,平安便抹着眼泪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独孤朗其实什么都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一点一滴都知道,但是,他还是安静地听平安说完,然后微微一笑,“嗯,知道了,去张罗早饭吧。”
“公子,您就不生气吗?”平安跺脚道。
独孤朗还是那一抹浅薄的笑意,“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生气伤身,我犯不着。”
在乎才会生气,经过这一次,他还会在乎吗?不会,真的不会了。
平安觉得自家公子变了,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变了,以前他都是这样淡淡的,可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以前还是会生气伤心,如今眉目却是平静得很了。
到了中午时候,梁氏果然派人过来“关心”独孤朗的伤势,因昨夜平安出去抓药,是从后门出去的,梁氏并不知道,这才算骗得过她。
之前独孤朗的饮食一直都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梁氏有心除去他,之前又让她知道他的饮食禁忌,在他的饮食里添加了唐人豆而他又不知道,毒死了他,即便官府上门查都查不出什么来,甚至她可以说是她添加的唐人豆,但是因不知道他对唐人豆过敏,官府也奈何不了她。
如今阿蓁帮了他这个忙,想来以后,也不需要总是担心了。
梁氏这一次可偷鸡不到蚀把米了,她现在也没心思对付独孤朗与阿蓁,只想着如何能应付苏妈妈。
她命人变卖了所有值钱的首饰,但是也只有几千两,距离一万两还有一大截。
绞尽脑汁,她也想不出办法来,总不能回娘家支取,如今娘家不是爹爹当家,兄长虽然对她好,可嫂子总是防备着,几百两或许会给的,可几千两,又怎愿意?
“夫人,莲子羹熬好了!”清水掀开帘子,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摆放在她面前。
清水的碧玺耳环的金翠玉流苏发出清脆的声音,脑袋晃动的时候,耳环跟随脑袋摆动有漂亮流畅的弧度。
“你这耳环从哪里来的?”梁氏留意到她的耳环,竖眉问道。
清水怔了一下,刚才在房间里试戴耳环,小崔过来跟她说莲子羹好了,让她去端给夫人,她便忘记了脱下。
清水神色闪过一丝慌乱,旋即平静下来,“夫人,这是街边货郎挑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些贝壳珠子染色,三文钱一副!”
梁氏岂是好糊弄的人?她一眼就看出了这双耳环的价值,没有上百两,绝对买不到。
“你最好说实话!”梁氏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莫非,这小蹄子竟又勾了夫君?哄得夫君给她买?这府里,银子大权都在独孤平那边,也只有他舍得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女子。
清水知道瞒不过她,只得如实招来,“夫人息怒,是七小姐送给婢子的,说是感谢婢子往日关照小莲,婢子本不愿意要的,但是她坚持要塞给婢子,婢子没有办法,只好要了。”
“你好大的胆子!”梁氏勃然大怒,“那么,想必也是你告诉她,本夫人手中有账房钥匙的?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清水大惊,连忙跪下,“冤枉啊夫人,婢子一个字都没有说过,而且,七小姐也没有问,只是找了婢子过去,送了东西便打发婢子走了。”
“你不说,她焉会知道?”梁氏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指定是清水告知了她,然后她再让刘氏放风声给宣儿。
“婢子敢对天发誓,半点都没有泄露过!”清水还真的举起手发誓,眼圈泛红,委屈地道:“若婢子泄露过关于账房钥匙的事情,保佑婢子不得好死!”
梁氏盯着清水,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但是,若不是她说的,是谁说的?她问过宣儿,宣儿说是刘氏告诉他的,可刘氏又哪里知道这件事情?
除了清水与她自己,没有第三人知道这个事情,她没说过,清水也没说,谁泄露出去给刘氏听?
“你还敢骗我?”梁氏怒极,重重地打了清水一记耳光,右边的耳环被打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玉器声响。
清水捂住脸,哭着道:“夫人若不信,打死婢子就是!”
梁氏捡起地上的耳环,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灵光,不管钥匙是如何被泄露出去的,都不是眼下最要紧的问题,最要紧的是要凑银子给苏妈妈。
“这耳环,大概是平南王妃送给她的吧?她这样大的手笔,对你一个婢子也送上百两的东西,可见她不在乎银子!”梁氏若有所思地道。
清水骇然,“这耳环值一百两?”
她以为,顶多就是两三两银子,事实上,即便是两三两的首饰,对她来说已经很贵重了。
她一个月的工钱是三钱银子,按照当时的物价得出的换算公式,一两白银等于一千个铜钱,而一钱银子大约可以折现七十个铜钱,也就是说,她一个月才赚两百来个铜钱,一百两是多少个铜钱?清水没上过学,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算了,总之,对她而言是很大的一笔钱。
她心中暗暗懊恼,若早知道这耳环这么值钱,就拿去卖掉换银子回家了,除了给家里一笔钱之外还能置办挺好的嫁妆,哪里需要在这里受气?
如今这耳环落在夫人手中,只怕再也要不回来了吧?
“她随随便便就赏你上百两的首饰,她真的这么大方?”梁氏捏着耳环,神色阴晴不定。
清水盯紧她手中的耳环,心不在焉地道:“她房中有一大盒首饰,听小莲说,这已经是最不值钱的了。”
“是平南王妃赏赐给她的?”梁氏问道。
“听说是的。”
梁氏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清水的耳环,抬头见清水痴痴地看着她手中的耳环,遂冷冷一笑,“把另一只耳环脱下来,我说过多少遍?不许你跟独孤蓁那边来往,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
清水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也不得不遵照她的话去做,心底暗暗后悔,早知道拿到耳环的时候就出去问问价格,也不至于白白就不见了这么多银子。
她脱下耳环,不舍地放在梁氏手中。
梁氏翻翻眼皮子,淡漠地道:“别不情愿,这耳环不是你的贱命消受得起的,仔细招来横祸。”
清水腹诽甚多,却一句不敢说,只得诺诺地应了一声。
梁氏把耳环没收之后,吩咐清水,“你去小莲那边摸摸底,看王妃到底赏赐了多少东西给她,价值几何。”
清水为难地道:“只怕小莲也不愿意说吧?”
“你不试过怎知道她不说?”梁氏丢给她三钱银子,道:“以利诱之,她便什么都说了。”
清水几乎要翻白眼了,道:“夫人,七小姐赏赐给婢子的是一双价值百两的耳环,她身边的人又怎少得了赏赐?这三钱银子,人家怕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梁氏愠声道:“你懂什么?所谓无功不受禄,她送你这样厚的礼,不过是要从你嘴里撬出些什么来,可对身边的人,她便舍不得这样大方,她是什么出身?小家子气是在所难免的。”
清水还想说什么,梁氏已经沉了脸,“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清水只得接过银子,道:“那婢子尽管去找找小莲,只是她也未必说的。”
清水往日是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梁氏说话,但是如今气恼她夺了自己的耳环,心中有气难消,所以口气也不若往日恭顺了。
梁氏听了她的话,少不了是要生气的,但是想着还要指望她去探听消息,也只好忍下这道气,挥手打发:“去吧,尽力而为,若是打探回来的消息叫我满意,这耳环还给你就是!”
清水一听,大喜过望,“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梁氏看着她眼里的贪婪,硬是忍住一耳光打下去的欲望。
清水心道:自然没有的,因为你都不曾许过什么,每月给那么点工钱,便把人当狗使唤。她又想起入府之前,梁氏曾在自己父亲面前说绝不叫她受一丁点委屈,果然也是,她受的不是一丁点委屈,而是很大的委屈。
阿蓁吃过午饭之后,就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廊下看书,徽娘与小莲开始见她看书的时候,都觉得诧异,因为,七小姐是不认字的,可现在看着一本厚厚晦涩难懂的书津津入味,还懂得开药方,真是叫人奇怪。
奇怪的事情发生多了,便不觉得奇怪了,七小姐浑身上下都像是个谜,既然解不开,那就不解了。
“我没有,我没有……”刘氏怒瞪着梁氏,“是你冤枉我,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你要杀阿蓁,顺便除去我。”
梁氏冷冷一笑,“我冤枉你?那么小红是不是你的人?是她亲手指证你的,小红一直跟在你身边,因着你的挑拨她对我十分仇视,你是说她会为了帮我而把你往死里推?说出去也要有人相信啊!”
独孤平听到这里,想着肯定是刘氏做的,遂怒道:“还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拉下去!”
家丁上前拖着刘氏,刘氏死命地挣扎,凄厉地冲独孤平喊道:“老爷,我没有做过,不是我推阿蓁下水的,老爷,您相信我……”
梁氏看着独孤平,安慰道:“老爷,也莫要太生气了,我们原本也没想让阿蓁活着,只是没有想到,阿珊会动手,冥冥中自有天意,看来,阿蓁是真的到头了,也怪不得任何人。”
独孤平背着手,脸色有些沉凝,却不知道心底在想什么。
梁氏心里有些虚,遂也不说了,下令苛责了一下在场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然后便各自打发去。
独孤平心底始终有些不踏实,便对梁氏道:“你去审问那贱人,问清楚事情的经过,等平南王妃来了,我们也好回话。”
“是!”梁氏应道。
独孤平命人把阿蓁抬回自己的院子里,随便指派了一名丫鬟在那边伺候着,若她死了便去通报一声。
那丫鬟见阿蓁快死了,心里也害怕,去了厨房那边找了一位厨娘过来陪着。
那厨娘倒是好心人,瞧着床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就心疼,“这孩子,太苦了,小莲,你去取一身衣裳过来,我们帮七小姐换了吧。”
丫鬟小莲便去找了一身还算勉强体面的衣裳过来,她道:“这衣裳都不如我那些。”
“别说了,快动手吧,趁着现在还有气。”厨娘轻声道。
两人把阿蓁的湿衣裳褪去,换上干净的衣裳,然后小莲又取了些脂粉,细细地匀上阿蓁的脸,这样看上去,阿蓁也不至于太苍白。
两人便开始安坐在阿蓁床边,等着她咽气。
且说梁氏带了淳画与小红去了柴房,还喊来了一名粗使婆子。
这婆子五大三粗,进门就先撂了刘氏一脚,咧嘴狞笑,“哟,这不是我们的三奶奶吗?怎地现在变成死狗了?”
刘氏被她踢中了胸口,口中当下就溢出了鲜血,她吐了一口血,眸色殷红地盯着小红。
“小红,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我?”刘氏悲愤地道。
她不恨梁氏,因为梁氏一直都想杀她,她只恨自己一心相待的姐妹,会在今日这样来出卖她。
小红淡漠地挑眉,蹲下身子,忽地狞笑着拉起她的头发往后扯,疼得刘氏呲牙咧嘴。
“你不懂吗?你不明白吗?你我本同是府中下人,你既然被抬为姨娘,还和我来往做什么?你以为你把我请到你屋中我便会感激你?你但凡是有半点真心待我好,我今日都不会这样害你,可你得了宠,偏又要把我招到你面前来,每日看着你这位主子如何威风,你想过我心里有多难受吗?贱人!”
一番冷毒痛恨的话从小红口中流出,她的眸光变得阴狠而凌厉。
刘氏怔怔地看着她,只觉得满心的委屈和冤枉,却无从辩解。
她从来不是这样的意思,她没有想过显摆什么,事实上,做人家姨娘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嫁寻常人家的男人,哪怕辛劳一点,总不至于受尽屈辱。
“不,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她的解释,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只让小红嗤之以鼻。
梁氏冷冷一笑,“不是那样的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小红对大爷有意,你不是早知道的事情吗?怎不为她在大爷面前说几句好话?连我跟大爷提出要把小红也抬为姨娘,都被你阻拦了,你分明就是怕小红抢了你的宠。”
刘氏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梁氏说这些话,分明是要挑拨她跟小红的感情,她从来没有这样阻止过,也从不知道小红喜欢大爷。
“我没有……”她刚辩解出声,小红便气红了眼睛,一脚踹在她的胸口,然后冲上去厉声道:“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小红像疯了一样,抓住刘氏的头发便往墙上撞去,然后狠狠地扇她耳光,直扇得刘氏发髻披散,双颊红肿,嘴角溢血。
刘氏只觉得眼前一黑,临昏迷前,只看到梁氏微微扬起的唇角,带着一抹轻蔑痛快的笑意。
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阿荪冰凉的脸颊,她的呼吸很平顺,比之前都要平顺,可见她真的是没事了。
“本王欠你一个人情。”平南王对阿蓁道。
阿蓁摇摇头,“王爷也救过我,我们算扯平了。”
“不,你在山上救了阿荪一次,如今又救她一次,再怎么都不能扯平。”平南王是有恩必报的人,如今证实了阿蓁没有居心,怎么也得报答这个恩情,他不愿意欠人。
“我还会留在王府几日,观察一下王妃的情况,希望王爷准我留下。”阿蓁道。
其实王妃的情况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湖中和那世子的秘密还没解开,还有,迎香的儿子确实在府中。
“你喜欢住多久都可以。”平南王展眉一笑,心头有一种狂喜在慢慢地腾起,这份狂喜抑制得太久了,他从不敢给自己希望。
但是,刚才阿蓁跟他说,孩子也会平安无事,意思就是他和阿荪的孩子,是会平安出生的。
其实他怎会不想有自己的孩子?但是,若阿荪真的不育,他也不会强求,给她造成心理负担。
拥有阿荪,他便不求其他,但是,若能两全其美,自然是最好的。
将要为人父的激动,在他心头不断地澎湃,喉头哽咽。
阿蓁轻声道:“半个时辰之后,她就会醒来,王爷陪陪她。”
“等一下,刚才你的手指,为什么会起火?”平南王问她。
阿蓁笑笑,“那蛊王见风便会自焚,并非是我的手指着火。”平南王哦了一声,并不怀疑。
阿蓁她起身,以白纸包裹虫子,拿出门口用火烧了。
冷君阳走上来,如古潭般的眸子凝着阿蓁,“本宫想跟你聊几句。”
阿蓁抬头,几乎是不能直视他的眸子,眼睛余光落在他身后,他身后站着神色复杂的老御医,正用怀疑的眸光打量着她。
“好!”阿蓁拿出手绢擦了擦手,跟冷君阳走。
“君阳哥哥,你们要谈什么?我也要去!”那少女追出去想要挽住冷君阳的手臂,冷君阳却淡淡地甩开她,神色淡漠地道:“紫衣,本宫与她有要事商谈。”
说完,他走在前头,留给少女一个决然冷硬的背影。
阿蓁无意去窥探少女的心事,但是那少女却怨恨地瞪了她一眼,跺脚转身而去。
冷君阳带她到湖中间的凉亭里,阿蓁趴在大理石栏杆上,看着清净无波的湖水。
“阿荪中的,确实是蛊毒?”
冷君阳的声音,如同这湖水一般平静无波,他负手站立在她面前,俊美如玉石雕琢而成的的脸庞没有任何的表情,微黄的夕光疏疏淡淡地落在他的眉眼里,他的眸子,在夕光中明灭未定。
这样威仪天成的男子,眼底却有一丝阴翳之色,阿蓁心底暗暗诧异。
她收敛心神,回答说:“正确来说,是蛊,而不是蛊毒,蛊毒最终是以毒害人性命,而这种蛊虫,会成长在人的体内,随着血液运行身体各处,蚕食精血,短时间内不会让人死亡,但是,长久留在身子里,却会造成气血两亏,不能生育,若王妃不是练武之人,只怕,这会儿也怀不上。”
“但是,长久还是会害人性命的,是吗?”冷君阳抓住她话中的重点,又道:“但是,此人下蛊的目的,却是要阿荪不能生育?”
“可以这样说。”阿蓁点头道。
冷君阳眸光锁紧她,“那么,你可认识京中擅长用蛊毒的人?你既然懂得解这种蛊,想来,对这些人也有一定的认识。”
阿蓁摇摇头,“民女并不认识这些人,蛊的知识,也是从古籍上看到的。”
“那么……”他盯着阿蓁,仿佛是要捕捉她脸上的任何一抹表情,“什么地方,蛊毒盛行?”
阿蓁想了一下,道:“苗疆。”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因为,她并不知道,在这个朝代,有无苗疆这一个地方。
而她所知的历史地理当中,苗疆包括了几个省份,有云南,四川,贵州等地方省市。
“苗疆?”冷君阳眸子里有光芒跳跃了一下,待阿蓁要捕捉的时候,那光芒便倏然消逝不见了。
阿蓁知道他已然心中有数,便把脸转向湖边,看着一池无波的水,她明白,以她如今的身份,要把湖中的秘密揭开,不是那么容易,而最重要的是,她不愿意出面。
她手中捏一枚铜钱,手腕用劲,像一块瓷片般掠过水面。
她的铜钱,都是施了咒语,会触动某些力量,使得某些东西痛苦发狂。
平静的湖面,倒影着青黛色的天空,暮霭沉沉,有黑色的雾逐渐笼罩过来,归鸟在空中盘旋,忽地发出一声悲鸣,狼狈地盘旋而去。
湖水发出“咕咕咕”的声音,陡然,有巨浪翻起,黑暗中,只见两条磨盘粗大样子丑陋的巨蛇腾起又落下,然后,在水面不断翻滚,掀起满湖的淤泥,湖水也瞬间被搅动得暗黑一片。
天色瞬间暗沉了下来,刚才天边还有一抹余光,如今,已经全然黑透,厚厚的雾霭四面八方地笼罩过来,空气像是喝饱了水分,呼吸都能闻到水汽的味道,这水汽还夹着泥污的腥臭味。
冷君阳眸光一凝,急忙旋身,一手拉着阿蓁的手臂往后退,宽大的衣袖拂过阿蓁的手背,有微凉的痒感,他把她推在石凳上坐下,压住她的肩膀厉声道:“不许乱跑。”
阿蓁愣愣地点头,只一眨眼,便见他如同燕子般轻身而起,腰间的软剑嗖地出鞘,暮色四合间,只见他的身子如苍鹰般往下俯冲,剑尖挑起水花,巨浪翻滚中,几乎不见了他的影子。
阿蓁竟有片刻的心惊胆战,手中捏着桃木剑,正要出手之际,却见他忽地冲天而起,剑气寒光在黑暗中闪出几道华丽的弧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湖中的两条巨蛇。
两条巨蛇使劲地翻腾,掀起浪花无数,蛇嘴张开,痛苦地发出“嘶嘶嘶”的叫声。
只不过是数招,冷君阳已经取胜,只等着狠下杀手把巨蛇砍死。
有闻声而来的下人,瞧见此情此景,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发出凄厉惊恐的尖叫。
因着阿蓁原先已经被仪太妃发现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她是不能够在场,否则,她背后的人定能猜到是她捣鬼,趁着混乱之际,她悄然离开。
她见巨蛇毫无反抗的能力,便知道冷君阳是未来帝王,紫微星君下凡,这两条妖孽是不能伤他分毫的。
阿蓁走后,平南王与紫衣也赶了过来,见此情况,紫衣欲持剑而起,被平南王拉住,平南王道:“阿阳已经取胜。”
有下人点起火把,透过熊熊火光看过去,只见冷君阳仗剑飞起,运足内力,狠狠地刺向巨蛇的七寸部位,血液飞溅,冷君阳像苍鹰一般飞旋而起,再度俯冲刺进另一条巨蛇的头部,他撒手飞起,剑刺穿巨蛇的头部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飞回他的手中。
他翩然落地,神色不惊不惧,夜风卷起他的素锦袍子,他一步步走回来,步履仿若生风一般轻盈利落。
他手中的剑,还在不断地往下淌血,血滴在地上,是暗红暗黑的血液,在火光映照下,仿若大朵大朵开到极致的彼岸花,透着颓败死亡的气息。
平南王看向他的身后,只见湖中两条黑得发亮的巨蛇浮在水面上,湖中的水已然被染成了红黑色,也不知道是污泥混了血水还是血水污染了污泥。
侍卫递上一块白手绢给冷君阳,冷君阳慢慢地擦拭着剑上的血液,“这湖水,即便有外流引入,也不该可以引来这两条巨蛇。”
他缓缓地抬头,眸中锋芒闪过,嘴边带着几分清冷。
平南王走到湖边,蹲下身子细细地瞧了一会,然后伸手唤人过来,“把蛇的尸首打捞上来。”
“是!”侍卫应声。
“慢着!”一道沉稳的声音自远而近响起。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几名丫头扶着一名华贵老妇过来,正是府中的仪太妃。
平南王神色微微一怔,站起来躬身恭迎,“母妃怎也来了?”
说罢,他脸带微愠地看向旁边的丫头,“入夜有露水,怎带太妃出来?也不好生伺候着。”
仪太妃伸手道:“是哀家坚持要出来的。”
她走到湖边,瞧着湖边的两条蛇的尸首,眼里闪过一抹凶狠和悲痛,再回头的时候,眸色有平和的光芒,“这湖中养了蛇,又是那样巨大的蛇,说到底,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此事低调处理即可,莫要叫外人知道。”
平南王道:“母妃,您也说这事儿不寻常,是该好好调查的。”
仪太妃抬头盯着他,“你不听哀家的话吗?哀家说了,此事到此为止,把蛇捞上来烧了,此事,任何人都不能往外道,否则……”
她眸光凌厉地环视了在场任何一人的面容,声如寒冰,“所有人都处斩!”
平南王一怔,抬头带着窥探的眸光看向仪太妃,只见她面容裹寒,眸光冷凝,也不敢问,只得听了她的吩咐,对侍卫道:“捞上来马上烧了。”
“是!”侍卫急忙安排人下去打捞蛇的尸体。
“大胆!”刘捕快见刘氏竟然在平南王面前失仪,上前扯开她,当下就掌了嘴,“王爷在此,岂容你胡闹?”
刘氏嘴角溢出了鲜血,被刘捕快打得晕头转向,她干脆匍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我不恨其他人,我只恨她,姐妹之情这么久了,竟要这样陷害我,我真是瞎眼了啊!”
哭声悲恸且透着凄凉,叫在场的人听到了,皆有些于心不忍。
平南王的声音和缓了一些,对她道:“若是你没有做过,本王自不会冤枉你。”
他又看着小红,“你原先是伺候她的?你把当晚的事情说出来,本王警告你,必须说事实,若有一句谎言,本王把你就地正法。”
小红的心一怵,但是旋即便稳定了下来,当晚的事情并无旁人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还不是她说的?
她挺直腰杆,道:“婢子敢发誓,所说句句都是实话,当日夫人吩咐三姨奶奶带七小姐去神楼拜祭祖先,谢过祖先保佑七小姐平安归来。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没事,只是去到湖边的时候,三姨奶奶劝了七小姐一句,让她去到神楼的时候态度尊重些,七小姐便生气了,说三姨奶奶只是妾侍,没有资格管她,三姨奶奶也有些生气,两人便起了口角,最后三姨奶奶一气之下,便推七小姐一下,谁料七小姐脚步不稳,一下子便跌下湖中,噗通几下就沉了下去,当时婢子呼救,三姨奶奶却阴沉着脸打了婢子一记耳光,不许婢子唤人来救,婢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小姐溺水,直到有家丁听到动静赶过来,而后来大爷和夫人也过来了,这才把人救了起来。”
“你胡说,我与阿蓁一直相处友好,怎会起口角?我更不会推她下湖。”刘氏披头散发地冲小红怒道。
“刘氏,你莫要激动,现在你来说说当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平南王见两人的互动,心底便有了计较。
刘氏跪直了身子,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污和泪痕,道:“回王爷,当日确实如小红所言,贱妾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带着阿蓁去神楼拜祭叩谢祖先,经过湖边的时候,忽地从草丛里钻出一个人把阿蓁推了下去……”
独孤平一怔,“胡说,那会儿你怎不这样说?”
平南王不满地睨了独孤平一眼,独孤平神情一惊,急忙噤声。
“你有没有看清楚推阿蓁下水的人?”平南王问道。
刘氏一字一句地道:“看清楚了,是府中的下人,叫阿福。”
此时,梁氏刚好领着平南王妃从阿蓁处回到正厅门口,听到刘氏的话,她一惊,急忙进来,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阿福是我身边的人,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诬陷我?”
刘氏眸光坚定,悲愤地盯着梁氏,“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阿福,若夫人不信,大可以传阿福过来问个清楚。”
小红不等梁氏说话,便插嘴对平南王道:“王爷,休要信她胡说,当日,婢子确实亲眼看到是她推七小姐下湖的。”
说完,她跪在刘氏面前,垂泪道:“你确实对我很好,但是现在我却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帮你,你往日在房中痛骂夫人,说她假仁假义,总是不准大爷去你房中,心中生了怨恨已久,你也曾说过终有一日,会叫夫人好看的。我原以为你只是因对七小姐顶撞你而一怒之下推她下湖,却没有想到你是处心积虑,想要陷害夫人……”
刘氏倒抽一口冷气,瞪大眼睛,盯着小红许久,忽地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打了她一记耳光,口中冷冽地道:“好,好得很,你叫我看清楚了什么叫狼心狗肺。”
小红正了正身子,敛住眼底的怨毒,桀骜不驯地看着她,“你打吧,反正,这也不是头一遭了,往日被夫人指责,你不也一样拿我来出气?今日我既然站出来指证你,便不怕你报复。”
刘氏不怒反笑,仿佛已经是破罐破摔了,“好,也是我咎由自取的。”
她跪着,抬头看着平南王道:“王爷,贱妾对天发誓,没有伤害过阿蓁,没有推她下水,王爷若不信,处死贱妾便是了,今日贱妾不死,终有一日,还是要死的。”
梁氏阴阳怪气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会害死你吗?”
平南王妃阿荪走进来,坐在平南王身边,瞧了瞧眼前的阵势,对平南王道:“传那阿福来问问吧。”
阿荪是懂武的人,刚才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刘氏的话,所以,也知道;刘氏说的嫌疑人阿福。
她看着刘氏,道:“阿蓁于我有恩,若是你害得她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相反,不是你,是其他的人,我也不会放过其他人,阿蓁这个仇,我是必定会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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