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识眉眼淡漠,他轻叹一声:“郡主说过,我的妻子玉娘是死在了河里,我和她缘分淡薄,是我之失,而郡主又何来认不清自己的心一说?”
我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沈照识走了,脊梁挺的笔直,而他的伞放在我身边。
雨是打不碎竹子的。
谁都不能打碎它。
5
宣文第三十二年,皇祖父驾崩了。
没人为那位老人痛惜,所有人都在衡量自己能在新朝有多少一席之地。
我父亲入主了安定宫,成了新朝的主人。
而我也受封成了长泰长公主。
柳盏心嫁给了蓝陵光,两人去了边关。
新帝登基的第一刀,立在为数年前贩卖私盐被抄斩流放的沈家翻案。
沈家满庭芳,唯余一孤子。
我父皇有心聘沈照识入朝,被他拒了。
人人赞叹沈家子风骨。
而秦侧妃母家,因为十年前的栽赃陷害,举族男丁流放宁古塔,女眷被充教司坊。
秦侧妃被打入了冷宫,连带她的侄女李婉然,都被贬去了她向来鄙夷的边垂小镇,这辈子都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公主,沈先生又遣人把您送的笔墨纸砚原封不动送回来了。”燕青这丫头有些欲哭无泪。
我没有在意,吩咐人准备好糕点,备好马车。
到了私塾,沈照识果然还没有归家。
我隔着窗望他。
他在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我从雁回手里接过糕点,径自往里走。
听见动静,沈照识起身作揖:“长泰长公主。”
我将点心递给他,眼里带着笑,说:“这是宫里新来的厨子做的点心,是你爱吃的杏花糕。”
沈照识没有接过点心。
我的手僵在原地,只能讪讪收回。
“没关系,你不喜欢这个味道我也能叫人做别的。”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