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草坪边缘的我,竟保住了一条残破不堪的命。
在重症监护室悠悠转醒时,剧痛如密密麻麻的钢针,狠狠扎遍全身,每一次呼吸、每一丝轻微挪动,都似要扯断神经。
眼前光影迷离,耳边仪器“滴滴”作响,医护人员压低声音交谈:
“这姑娘多处骨折,内出血严重,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年纪轻轻的,咋就寻了短见?”
听着这些,我满心悲凉,觉得老天忒狠,不让我解脱,偏把我留在这炼狱接着受苦。
意识清醒时,瞧见周围冰冷仪器、陌生白大褂,绝望如潮水将我淹没。
我抗拒治疗,伸手去拔输液管,却被护士眼疾手快按住。
“姑娘,别乱动,活下去才有希望!”
她焦急劝着,我却满心抵触,活下去?
哪还有什么希望。
病房外,妈妈守着,整日以泪洗面。她进来探视那短短几分钟,紧紧攥着我的手,指节泛白,滚烫泪珠砸在我手背:
“暖暖,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走了,留下妈妈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我瞧见她红肿双眼、憔悴面容,心底闪过一丝愧疚,可很快,绝望又铺天盖地袭来,我只当自己是拖累她的累赘。
7
熬过几周,病情稍稳,我转到普通病房,却依旧沉默寡言,眼神空洞得能吸进所有光亮,把自己封闭得严严实实。
那天,心理医生林悦来了,一头利落短发,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带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
她坐在床边轻声说:
“和暖,我知道你遭了大难,可这世界不全是黑暗,美好多着呢,值得你珍惜。”
我冷冷瞅她一眼,没吭声,心想着,她哪懂我的苦,美好早跟我绝缘了。
她像是看穿我心思,接着说:
“我听说你和沐晨的事儿了,他肯定特暖吧,拼了命护你,你要放弃,可不就辜负他心意了?”
听到沐晨名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