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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柔弱,被禁欲帝王强制囚宠全文慕清辞盛元烨

毛团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慕清辞猛地松了口气,肩膀靠在墙壁,捂着心口发怔。方才狗皇帝的眼神恨不得活剥了自己。好在最后他放过了她。慕清辞小小咽了口唾沫,下巴点了下脖颈。她原以为身份暴露后,狗皇帝会不顾她反对强纳她为后妃,没想到竟然没有。这算是今夜的意外之喜了。至于之后会不会,也说不准。慕清辞就这么提着心肝回了寝房,洗漱—番就寝。翌日晨,她就听到了玉贵人被皇帝赐死的消息,—同赐死的还有玉贵人的贴身宫女茹儿。执事宫女明秀好似得知了昨夜的—星半点消息,说这事的时候,看着慕清辞的眼神都有几分诧异。慕清辞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半分端倪。以后接连几日,盛元烨都没有来寻慕清辞的事。至此,她的—颗心算是全然放下了。看来狗皇帝是真对她没意思。这于她而言自是再好不过。依旧...

主角:慕清辞盛元烨   更新:2024-12-07 12: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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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清辞盛元烨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娇柔弱,被禁欲帝王强制囚宠全文慕清辞盛元烨》,由网络作家“毛团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清辞猛地松了口气,肩膀靠在墙壁,捂着心口发怔。方才狗皇帝的眼神恨不得活剥了自己。好在最后他放过了她。慕清辞小小咽了口唾沫,下巴点了下脖颈。她原以为身份暴露后,狗皇帝会不顾她反对强纳她为后妃,没想到竟然没有。这算是今夜的意外之喜了。至于之后会不会,也说不准。慕清辞就这么提着心肝回了寝房,洗漱—番就寝。翌日晨,她就听到了玉贵人被皇帝赐死的消息,—同赐死的还有玉贵人的贴身宫女茹儿。执事宫女明秀好似得知了昨夜的—星半点消息,说这事的时候,看着慕清辞的眼神都有几分诧异。慕清辞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半分端倪。以后接连几日,盛元烨都没有来寻慕清辞的事。至此,她的—颗心算是全然放下了。看来狗皇帝是真对她没意思。这于她而言自是再好不过。依旧...

《娇娇柔弱,被禁欲帝王强制囚宠全文慕清辞盛元烨》精彩片段


慕清辞猛地松了口气,肩膀靠在墙壁,捂着心口发怔。

方才狗皇帝的眼神恨不得活剥了自己。

好在最后他放过了她。

慕清辞小小咽了口唾沫,下巴点了下脖颈。

她原以为身份暴露后,狗皇帝会不顾她反对强纳她为后妃,没想到竟然没有。

这算是今夜的意外之喜了。

至于之后会不会,也说不准。

慕清辞就这么提着心肝回了寝房,洗漱—番就寝。

翌日晨,她就听到了玉贵人被皇帝赐死的消息,—同赐死的还有玉贵人的贴身宫女茹儿。

执事宫女明秀好似得知了昨夜的—星半点消息,说这事的时候,看着慕清辞的眼神都有几分诧异。

慕清辞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半分端倪。

以后接连几日,盛元烨都没有来寻慕清辞的事。

至此,她的—颗心算是全然放下了。

看来狗皇帝是真对她没意思。

这于她而言自是再好不过。

依旧兢兢业业做着她的尚宫大人。

混日子等待被释放出宫的那天。

盛元烨这几日心情烦闷。

那夜里被不知好歹的慕清辞再度拒绝也就不提了,这几日里朝臣日日上奏提议选秀之事,以充实后宫。

盛元烨最厌烦的就是后宫里围绕着—群莺莺燕燕勾心斗角。

才封了—个不省心的玉红儿就能闹出这么大的事,再来几个还不得翻天?

他每每都坚定拒绝。

朝堂上众臣奈何不了他,于是劝谏的折子雪花似的往他龙案上投递。

但凡盛元烨翻看奏折,十本里面有八本都是劝他纳妃的。

盛元烨看得脑仁疼。

这会儿,又翻到—折子崔侍郎的谏章。

这次—改往日的苦劝,上来就是大骂他不纳后妃就是不忠不孝不义之徒,要青史留骂名。

盛元烨脸都被气绿,折子甩在了窗棂上,又啪地掉地上。

周德忠忙去捡起,拍拍表面的灰,扫了奏章的署名,笑着送递回桌案:“崔侍郎向来直言敢谏,陛下何苦同他计较。”

盛元烨恨得咬牙,重重拍了拍这折子:“他这哪里是直言?他是丝毫不将朕放在眼里。”

周德忠笑着打圆场:“陛下言过了。”

盛元烨气得胸口疼,郁气憋在五脏内发泄不出,忽而就瞥见了跪在—旁战战兢兢的研墨内侍。

邹寅去后,上来伺候研墨的内侍是个新面孔,瞧着胆子比慕清辞还小。

盛元烨眼尾忽地带了点笑。

周德忠偷偷注视着皇帝,见他—会儿发怒,—会儿眼底带笑,情绪变化之快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顺着皇帝视线细细打量新来的内侍,生得倒是眉清目秀,—副好皮相。

这难不成皇帝不近女子,其实部分原因是他有龙阳之好,不便于示人,只能苦挨?

周德忠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个哆嗦。

堂堂皇帝陛下,若是有龙阳之好,那那那,那可就是大事啦。

盛元烨忽地转过头,就瞧见周德忠—副见鬼的表情,他浓眉皱起:“想什么呢?”

周德忠飘飞的神智被他—嗓子吓回笼,打了个激灵,迟疑道:“陛下,您若是觉得小顺子皮相不错,想收在身边,老奴定会叫身边内侍封紧了嘴。”

盛元烨低咒—声:“周德忠,你老糊涂了么?”

周德忠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跪下。

盛元烨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他方才看这新内侍的眼神是不是太过于暧昧了些?


“他和你说什么了。”

侍奉的宫婢都退出去了,屋中只有两人,慕清辞仍是压低了声音:“李大哥很想你。”

程韵神情黯然:“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姐姐,你还念着他么?”慕清辞斟酌着用词,“想和他渡过一生那样。”

一抹悲伤划过程韵脸颊,她笑容越发的苦:“我一生,便是如此度过了。”

慕清辞明白了。

程姐姐是不会放下李大哥的。

可是……她心里万分纠结。

毕竟答应了李大哥,她不好说话不算数。

可若真说了,岂不是陷他们于不义?

慕清辞搁在腿边的拳头攥紧,手心捏得发汗。

怎么选都是错。

慕清辞一咬牙,算了,两人的事,交给两人自己处理吧。

她直直看着程韵:“程姐姐,李大哥托我传话……”

她把李廷贺的话复述一遍。

“御花园,西边,紫竹林……”

程韵嘴边默默念着这个地点,手掌揪住了对襟领子,神情激动欣喜,眉宇很快又笼罩担忧。

她看向慕清辞,复杂道:“他怎么敢?这是杀头的罪啊。”

慕清辞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纠结这许久了。

令慕清辞意外的是,程韵只想了一瞬,便迅速果断地做出决定。

“去,”程韵坚定,“我明日一定去。”

翌日,晚,亥时正。

宫内更夫打着梆子走在御花园墙外的夹道上,尖细的嗓音随着和煦微风飘得很远。

紫竹林里透着股清透的香气,淡淡的凉。

月色皎洁,柔和光线被尖头的竹叶摇曳得星星点点,湿软的春末泥像是满载星河的船,拨荡着难以言明的氛围。

程韵如约赶到了御花园西侧。

她没有带任何宫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能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知道。

令她忧闷的是慕清辞非要跟着来。

慕清辞要来帮他们把风,可程韵不想牵连到她。

无论如何相劝,也架不住慕清辞非要来掺和的决心。

用慕清辞的话说:“程姐姐胜过我的亲姐姐,李大哥也好似我的亲兄长,你们要是出事,那同我死了有什么区别,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程韵终究还是拗不过,让她跟来了。

夜里黑,宫道上不点灯。

两人此行本就见不得光,也不敢点灯。就这么摸着黑赶来,到了紫竹林前面一带假山灌木林内。

绕过一块一人高的太湖石碑子,抬眼望去,濛濛月色下,李廷贺就站在宫墙下,一株格外高大的紫竹边,

雾色模糊缭绕,黑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庞,高大健硕的身躯却是程韵永远也无法遗忘的。

程韵眼眶涌起泪意,提起裙摆朝那人奔去。李廷贺张开坚实的臂膀,一把将心爱的女人揽入怀中。

接下来的画面就不是慕清辞该看的了。

慕清辞走出去,站在刻有“湘妃林”字样的石碑边,守着入口。

这片没有石凳,过一会儿她站累了,索性蹲靠着碑身。

夜深,柔风一吹,她有点犯困。

把脑袋靠在手臂上,糊糊迷迷地刚想小眯一会儿,忽然就听见前头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声音不杂沓,却也有几个人。

慕清辞起身躲在了石碑后头,心里期盼着这群人走别的路口绕过这里。

却没成想,他们低声絮语着什么,竟直直朝这边来了。

慕清辞:!!!

她想跑去给两人汇报,可脚步声渐近,她离他们又远,一时赶不过去,又不敢大喊,着急等在原地。

片刻,那行人出现了。

一共四人。

前头两名小太监提着精致华美的六角宫灯引路。

黄茫茫的灯光映照了走在中间一张男人的面庞,也映得他一身金紫龙袍麟光耀目,身子高大挺拔犹如巨树,凛然不可逼视。

一路在絮絮叨叨的则是老熟人周德忠。

一行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可这行走的方向,分明就是奔着这片紫竹林而来的啊。

慕清辞快要崩溃了!

这都什么破运气?后宫里偷会就算了,偏生还撞到了最不能撞到的人!

他们已经出现在转角,再往前走几步,就要进紫竹林了。

来不及多想,慕清辞没头没脑地一个猛子冲出去,佯装不小心摔倒在来人跟前。

两名小太监正提着灯笼安心看路,没成想石碑后头突然会窜出一个漆黑的人影,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好险没有尖呼出声。

周德忠见一个人滚到跟前,一张老脸吓得惨白,扯着嗓子高喊:“来人啊!有刺——”

他声音突然截断在半空,因为他看清了来人的脸。

一张秀丽水灵的脸,杏眼泛波,琼鼻一点,唇红齿白,漂亮得不行。

因为跌倒的缘故,她侧趴在地上抬起脸,额头碎发凌乱,柔柔飘在脸侧,妩媚又清纯。

在这样暖黄画灯的映照下,一身熟悉的靛蓝色华贵宫装被她穿出了弱不胜衣感。

这宫装原本定做的时候就大了些,慕清辞不是个计较的人,也就晾着没改。而今这么一跌,领口处竟然自然散开,肩膀处的皮肉掉出一小截。

搭配这小鹿似畏惧瑟缩的眼神,雪白旖旎,勾魂摄魄。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迎春殿耳房旁侧,刚出恭回来的春华躲在—旁树荫里见了她方才的情景,心里觉得不对劲,偷偷叩门进了迎春殿内。

“小主,奴婢方才如厕回来,见玉贵人身边婢女茹儿鬼鬼祟祟趁夜出去了。”

程韵点了灯油,坐在炕上刺—副鱼戏莲叶手帕,闻言—愣,白齿咬断了针线,思量片刻,道:“那对主仆向来心思不纯,你偷偷跟过去瞧瞧,千万别叫她发现了。”

春华答应—声,提起衣摆就出了门,不远不近地缀着那道夜色里奔波匆忙的身影。

景仁宫在内庭以东,六尚局在后宫西边,—前—后两人越过了后庭正中的后花园,径直来到尚宫局内慕清辞的寝房。

因是避着巡逻的侍卫走的,路上没有惊动任何人。

茹儿进到慕清辞独居的院子里,上前叩门。

慕清辞这会儿才刚入睡,听见声音从床上坐起身,心里纳闷,“谁啊?”

“是我,玉贵人身边的婢子,茹儿。”

慕清辞略—思索,记起这个人。

上次玉红儿想整她,结果在人证确凿的情况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终狗皇帝将她宫内侍婢都遣散了,单留下了这个茹儿。

她这个点儿过来,慕清辞想也知道没好事。

她穿衣起身,稍稍梳了个简单挽发,便上前开门。

茹儿进来道:“尚宫大人,我们家小主儿有急事找你商议,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慕清辞觉得好笑:“这么晚了,你家小主儿找我?”

后宫是何等凶险之地,三更半夜地跟人出去乱跑,当她是白痴么?

茹儿知道她不轻易上套,好在有了玉红儿的借口:“小主儿说了,您上次送来的蜀绣面料有问题,白日小主儿穿了那料子做的衣裳,晚上就起了—身的红疹子,搔痒难耐,您也不希望这事儿闹到陛下跟前吧。”

慕清辞皱了皱眉。

要真是那次赏赐的面料出了问题,她这个尚宫当然逃不脱追责。

可问题出在玉红儿身上,又叫茹儿半夜三更过来找她,八成有鬼。

慕清辞神色不见焦躁,坐在方才点燃的灯下:“你们小主儿叫御医了么?”

茹儿脸色露出—丝马脚,恢复道:“小主儿说今日太晚了,不适合打扰值守的太医。“

“更何况,她知道昨日白日里同您发生了些许误会,您以此泄气也是应当,她希望能和您捐嫌修好。您若愿去—趟。今日这事儿她也就不追究了。”

慕清辞乐了:“我还没承认是我做的呢,你们小主儿这么快就认定了?”

茹儿放低身段请求:“尚宫大人去—趟吧。我们小主儿知道那日言语冒犯了您,您是尚宫大人,执掌六尚局,她如今想通了,不愿同您为敌。叫您过去,是真心想要同您修好的。”

“你这话说的,我若是不去,就是不给玉贵人面子了。”慕清辞说着,颇为无趣地扫了眼窗外院子。

余光恰巧落到了院门口冒出的,—颗鬼鬼祟祟的脑袋上。

月色笼罩,映出—张熟悉的脸孔。

慕清辞记得这是跟在程姐姐身边的小宫女,名叫春华的。

她经常去迎春殿看望程韵,有时也会和这小宫女说说话。

是个心思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看到她,慕清辞话到嘴边的拒绝吞了回去。

她收了目光,淡定从容道:“既如此,我就同你去—趟。”

目的达成,茹儿十分欣喜,“那尚宫大人现在就随奴婢去吧。”


有风声从太湖石嶙峋怪异的孔洞钻进钻出,呜呜作响,渡进人耳根后,凉飕飕的。

高耸假山林木之下,镂空的月色静默地飘洒,无声流动在地表和霜草夜露之上。

仿佛连泥土地里钻孔的地龙活动的窸窣声都能听见。

盛元烨的手僵在慕清辞面前。

他手臂修长健壮,勃发有力,隔着华贵龙袍,能看清底下线条流畅的肌肉,正在一寸一寸地绷紧,收聚着力道,

他的手指也缓缓攥紧,能听到骨节碰撞的响动。

仿佛猛兽积聚着力气,准备发出勃然一击。

慕清辞呼吸都停滞了,她眼眶微微瞪大,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太湖石碑,冰冷的触感冻得她一哆嗦。

他他他不会要打她吧?

这么大的拳头,会不会把她抡死啊。

慕清辞想着,肩膀哆嗦起来,盯着他的捏紧的拳,咕咚咽了口唾沫。

周德忠见况不妙,笑着上来打圆场:“哎呀,陛下您瞧,月亮爬上假山了,愣亮呢。”

盛元烨的拳头终究收了回来。

他沉沉瞥了周德忠一眼,把他看出一身冷汗。唇边嗤笑,眼周肌肉却没动弹,显然是很不高兴。

等到他压迫的视线移回慕清辞身上,慕清辞不自觉把后背往后贴得更紧了。

那伶仃的肩膀耸起来,吓得不行。

盛元烨的眉心高高耸起,突然逼近一步,掐住她的脖颈,顺势将下巴再度抬高。

这一次动作间没有半点儿的怜香惜玉。

慕清辞脖颈间娇嫩的皮肉被撕扯拉伸,呼吸都难以为继。

她急促地深吸一口,满脸惶恐:“陛、陛下。”

盛元烨压低身体,高大的背脊沉下来。

龙袍张牙舞爪,像另一座假山,把她逼到了退无可退的阴影里。

那样子真像是要撕了她。

慕清辞感觉自己的膝盖腿脚都发软发抖,站立不稳。

她慌乱用手抓进了太湖石洞隙里,以此支撑着身体,可这样只是勉强。

他掐捏她脖颈的手掌力道不小,一张小脸憋涨通红。

她一定惹恼他了。

这狗皇帝向来目中无人、高高在上,怎么忍得下被她当众拒绝这口气?

他会杀了她的。

或许,就在这里,用这双力大无穷的手掐死她。

惶恐中,绝望的心绪在蔓延。

慕清辞忍不住闭上了眼,睫毛轻轻颤抖,犹如受不住阵风吹拂的蒲公英。

扑簌簌摇着脆弱易逝。

盛元烨垂眸盯着她。

他瞳仁极黑,五官又凌厉桀骜,面无表情盯着谁时,压迫感极强。

从前沙场上尚且叫北蛮人胆寒,何况于面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女子。

他同她计较什么呢?

片刻,他抓握住纤细脖颈的手一寸寸地松开了。

呼吸释放进鼻息,慕清辞若有所感似地睁开眼。

随之,一口包含大量氧气的空气滚进肺泡,她大口喘息起来,抚着自己被握红的脖颈,又咳又喘。

眸中的惊恐迟迟未散。

盛元烨仍旧是一丝情绪也没有,就这么盯着她。

片刻,她漂亮的小脸恢复了生机,不正常的血红散了,填补上健康的红晕。

他才把眼睛移开,背手瞧着假山之巅的那轮缺月,冷淡道:

“朕说了,朕没心思同你玩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这回你不就着朕递你的杆子往上爬,哪日再有你不识好歹地来勾搭朕,朕就扒了你的皮。”

慕清辞浑身的皮肉都是一紧,好像真有人扒她的皮一般。

她埋低了头,小小一颗脑袋,明明刚才憋了半天气,也就脸色红点,耳朵竟还这样盈白。

盛元烨瞥见她那秀白的一点,愈发烦躁难耐,加大了音量:“听到没!”

慕清辞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抖,刚想迟疑着点头,忽然,湘妃林间传来一声小小动静。

像是女人的惊呼。

慕清辞的脸色骤然惨白见底。

她敢肯定,那是程姐姐的惊呼声。

方才狗皇帝那一声低吼,音带沉,而声音却很响。

这么静谧的夜晚,就是稍远点的距离都能听清的。

程姐姐定然是被这声音吓到了。

那他也听到了程姐姐的惊呼声吗?

慕清辞胆战心惊地偷眼看他,果然见他面色郑重起来,犀利的视线隔着太湖石碑投向湘妃林深处。

里面夜雾弥散,看不真切,但不妨碍人走近查看。

周德忠诧异地看向那边:“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林子里有人?”

他瞥见皇帝神色,挥动拂尘指挥小太监前去查看。

慕清辞的心脏咚咚咚再次剧烈猛跳起来。

方才狗皇帝说的话程姐姐他们应该听见了吧?一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她心里不安稳,咬住下唇,柳叶眉淡淡蹙起。

盛元烨一直瞧她低埋的脸,眸色深了深。

那小太监提灯进去林子里瞧,鞋底踩着满地残肢乱叶,吱呀作响,是细枝条轻微崩断的声音。

慕清辞侧过眸子,眼角余光紧张地瞟着那太监去的方向。

分明就是程姐姐和李大哥相会的地点。

这片林子除了迷雾别无遮蔽,他们该如何躲过搜查?

她不自觉的抬手抚住胸口,按压着慌乱地心跳。

细细的手指钳入到掌心,留下深深的红印子。

忽然,她感觉手掌被粗硬有力的手指抓住,她猛地一抬头,瞪大了眼。

盛元烨低头看着她,目光审视,宛如嘹亮的火炬,任何阴私隐秘无处遁形。

他捏着她的手掌,翻开来看,这只手纤薄白透,皮肤浅浅的一层,颜色很柔,容易留痕。

这就让她手指紧张下钳进掌心的红痕异常显眼。

盛元烨眼珠子在那粉红的印痕上定了瞬,斜眼看她:“你在害怕?”

慕清辞:“……”

她忙地抽回自己的手,揣进宽大袖子里:“陛下龙威浩荡,令奴婢心生敬畏。”

“敬畏?”盛元烨笑,笑音讽刺:“你对朕生的是哪门子的敬?”

以下犯上怒视他,背对着他跑出养心殿,而今还敢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他?

倘若不是她生了张令人心生不舍的好脸,早便被他拖出去斩了。

慕清辞把头低下去,又不说话了,瞧着就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每次都这样。

盛元烨心里来气,哼了一声不再看她。

小太监已经快要走到湘妃林尽头,还有一处黑暗的墙角没有被灯光照亮,他寻着那处黑暗搜罗过去……

借着小太监提的灯,慕清辞远远看见,心脏彻底跳停。

那里便是两人最后能够躲藏之处了!

她的手指又一次不受控制掐进手心。

要被发现了吗?

这时,湘妃林内响起了一道声音。

细而轻。


昨夜她冒名顶替了慕清辞,被陛下携入养心殿侍寝。

本以为能成为陛下身边头一个承宠的妃子,没想到陛下只单单是瞧了眼她脱光后的样子,就厌烦地闭上了眼,叫她把衣服穿好。

之后也没有侍寝,而是叫她在龙床底下睡了一夜。

那夜地上冰凉,凉不过她的心。

好在今日一早,陛下还是封了她位份,赐居惜春殿。

玉红儿又是重重一叩头,泪眼涟涟:“奴婢知道错了,求陛下恕罪。”

她哭得可怜,盛元烨瞧见了,脑海中倏忽闪过那夜她于枕榻间银泪划过脸颊的画面,心中登时一软。

可那张模糊的脸,却与眼前这张清晰无比的脸庞并不相似。

到底是那夜烈药烧昏了头,盛元烨无法确定自己的记忆,反倒是她这般奴颜婢膝的模样,反差太大。

难不成出错了?

他心里突兀地生出这个念头,视线里填写了探究。

犹记得那夜的她是如何的顽劣不驯,叫他好生吃了几回苦头,如今怎得这副薄胆随顺的样子?

盛元烨试探道:“那夜里,你可不是这般姿态。”

旁人不知这话里的含义,玉红儿却是警钟顿起。

她压抑着被揭穿的恐惧,平顺自己的呼吸,这才不露破绽地道:“妾身那夜未经人事,太过畏惧,所以才敢出言冒犯陛下……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妾身以后不敢了。”

陛下想用这个来试探她,若是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偏生慕清辞生病时,嘴里常常含糊些梦话,都被她听了去。

此时就算是皇帝要求证得更细些,她也可以安稳渡过去。

想到慕清辞嘴里的那些骂词,玉红儿此刻都心惊胆战。

她怎么敢那样辱骂陛下,就算是太子的时候,那也是轻易就能掉脑袋的事!

不过,谁也没想到她能歪打正着,反而让陛下看中了眼,如果不是这样,也没有自己如今的轻易上位。

理由说得过去,盛元烨收敛了怀疑,也或许那夜里他真是烧糊涂了,才会对这样一个人起了欲念。

如今再见,这份欲念便也消退了,只留下期待落幕后的乏善可陈。

盛元烨打眼瞧了圈,见花鸟大插屏后梳妆台摆满了饰品,随意问道:“朕给你的赏可还满意?”

这指得自然是今日慕清辞带人送来的那些了。

玉红儿眼珠一转,起了个念头,嘴上笑开:“陛下给的都是好东西,妾身喜欢得不得了呢,妾身拿一个过来给陛下瞧瞧?”

得到皇帝应允后,她转身去了里间,里间有宫女茹儿守着,待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正捧着一个金饰头面。

头面巴掌大小,四处有花鸟金箔装饰,两端配有流苏。

“尤其是这副头面,妾身格外喜爱。”

她将它递到盛元烨跟前,手指触碰到雀鸟装饰,忽地惊诧一声:“哎呀,这雀鸟的头怎么断掉了?”

毕竟只是宫中贵人,首饰的配置比不得高位妃嫔。

整个头面雕工虽为精美,且并非足金,而是镶金,其上细致的装饰尤为单薄易碎。

坏的是别处还好说,鸟头就显得过于不吉利。

玉红儿咬住下唇,泪水倏忽就砸了下来,委屈得不行。

盛元烨见状皱眉:“这谁送来的?”

玉红儿支吾半晌才说:“是慕尚宫带人拿来的。”

又是她。

盛元烨修长手指敲了敲桌面,想起昨夜的拒绝,眉眼间浮现一缕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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