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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全文阮清谢迟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常欢如一只待宰的鸡,恐惧至极,拼命地怪嚎。阮清极其冷静,深呼吸,屏气凝神,一刀扎下!果然,只一下,常欢立刻不叫了。安静了。死了吧?她的刀,不敢拔出来。过了一会儿,常欢再也没动一下。应该是死了。阮清终于站起身来,重重吐了口气。这时,她的手才开始剧烈颤抖。身子几乎已经虚脱。但是,事情还没完。阮清将常欢翻过来,仰面朝天,身上衣裳解了一半,又将妆刀塞进常欢手中,刀鞘丢在一旁,做出不堪受辱,自尽的假象。之后,寻了块空处,将厚底靴子脱下,里面穿着干净的绣鞋。她垒了树枝,拿出火折子,点了火,将靴子和手套烧成灰,又将残渣抛入附近溪流中。之后,一面走,一面用树枝将脚印扫干净。这些手段,是她从小听爹爹衙门里的捕快叔叔们讲的。那些江洋大盗,杀人放火,事后...

主角:阮清谢迟   更新:2024-12-07 12: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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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其他类型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全文阮清谢迟》,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常欢如一只待宰的鸡,恐惧至极,拼命地怪嚎。阮清极其冷静,深呼吸,屏气凝神,一刀扎下!果然,只一下,常欢立刻不叫了。安静了。死了吧?她的刀,不敢拔出来。过了一会儿,常欢再也没动一下。应该是死了。阮清终于站起身来,重重吐了口气。这时,她的手才开始剧烈颤抖。身子几乎已经虚脱。但是,事情还没完。阮清将常欢翻过来,仰面朝天,身上衣裳解了一半,又将妆刀塞进常欢手中,刀鞘丢在一旁,做出不堪受辱,自尽的假象。之后,寻了块空处,将厚底靴子脱下,里面穿着干净的绣鞋。她垒了树枝,拿出火折子,点了火,将靴子和手套烧成灰,又将残渣抛入附近溪流中。之后,一面走,一面用树枝将脚印扫干净。这些手段,是她从小听爹爹衙门里的捕快叔叔们讲的。那些江洋大盗,杀人放火,事后...

《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全文阮清谢迟》精彩片段


常欢如一只待宰的鸡,恐惧至极,拼命地怪嚎。

阮清极其冷静,深呼吸,屏气凝神,一刀扎下!

果然,只一下,常欢立刻不叫了。

安静了。

死了吧?她的刀,不敢拔出来。

过了一会儿,常欢再也没动一下。

应该是死了。

阮清终于站起身来,重重吐了口气。

这时,她的手才开始剧烈颤抖。

身子几乎已经虚脱。

但是,事情还没完。

阮清将常欢翻过来,仰面朝天,身上衣裳解了一半,又将妆刀塞进常欢手中,刀鞘丢在一旁,做出不堪受辱,自尽的假象。

之后,寻了块空处,将厚底靴子脱下,里面穿着干净的绣鞋。

她垒了树枝,拿出火折子,点了火,将靴子和手套烧成灰,又将残渣抛入附近溪流中。

之后,一面走,一面用树枝将脚印扫干净。

这些手段,是她从小听爹爹衙门里的捕快叔叔们讲的。

那些江洋大盗,杀人放火,事后都要将踪迹处理干净,才不会被那么快抓到。

阮清又回到孟贵卿死掉的地方附近,一通乱跑,踩得满脚泥泞,揉乱了头发,确保自己全是一副狼狈模样,之后才朝山根下跑去。

远远能看见,马车还在候着。

她哭着奔下去,“大哥!大哥,快!”

车夫应该是不明情况,慌忙上前询问:“出什么事了?”

“快!出事……出事了……”说着,哭得泣不成声,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车夫应该是有两下子身手,拔腿就往山里冲。

阮清便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连药带包药的纸,一道飞快吞入口中,咽了下去,不留下任何证据。

之后,抱紧自己,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积蓄精力,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很快,天黑后,清凉山漫山遍野都是火把。

大批龙武军和京城羽林军,将整座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中书令家的千金和北衙龙武将军家的小姐,双双在山中死于非命,简直是震惊京城的大案!

而唯一的见证人,是文昌侯府的寡妇。

大理寺、刑部、京兆尹府、京畿城防司,全都来了人。

中书令孟如晦和龙武将军常百年,也亲自来了,各自抱着女儿的尸体,哭得老泪纵横。

唯有文昌侯府,根本没有人来接阮清。

她们怕牵连到自己身上,任由她自生自灭。

阮清一个人,缩在马车里,被几拨人轮番问话。

她显然被吓坏了,哆哆嗦嗦,瞪着眼,一个字也说不清楚。

大理寺来的,是江疏。

他一见这桩案子阮清也有份,一阵头大。

人弄成这样,等那活祖宗回来,可怎么交代?

孟如晦痛失爱女,勃然大怒,见唯有阮清一人还活着,便要迁怒,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阮清吓得抱着头,尖叫着往马车里缩,两脚乱蹬,死活不肯出去。

江疏拉住孟如晦,低声道:“孟大人,节哀。此时众目睽睽,文昌侯世子夫人也是受害人之一,您这样,让我们很难做。”

孟如晦到底还没失了理智,想了想,这才放过阮清。

江疏将袍子一掀,一只脚蹬在马车边儿上,按照查案的惯例,想问阮清几个问题。

可是,她除了惊悚地躲避他,什么都不说。

江疏觉得不太对劲,对身边人道:“火把。”

助手将火把举近。

江疏强行上车,抓住阮清,将她拖到车门口,伸手,扒开她的眼睛,仔细看了看,见瞳孔异常的大。

他叹了口气,“这是暂时给吓成失心疯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先带回去安抚好了再说吧。”


阮清勉力想要站起来,却膝盖痛得不敢动。

身边的太监宫女,全都冷眼看着,没人相扶。

她只能咬着牙,努力站稳,之后,低着头,忍着剧烈酸痛,走进亭子。

镜中,董氏照着镜子,从镜中看她。

阮清—身素淡,发间只有—支极其简单的白玉簪,因为膝盖还在剧痛,眉间微微凝起,却分明又是在强行忍耐,反而有种病弱易碎的极致美丽。

她站在董后身后,居然将—国之母的雍容华贵给硬生生比得这般艳俗!

董氏—股子酸恶的火,从胸腔里窜起来。

“真是我见犹怜,居然入了阿徵的眼。”

阮清还没来得及选花,又只能重新跪下告罪,“娘娘恕罪,臣妾不敢,臣妾罪该万死。”

董氏在镜中的脸,嗤的—笑,“快起来吧,想什么呢?你是个未亡之人,胡思乱想,就不怕污了太子的清誉?本宫说的是,七夕节上,那么多名门闺秀,阿徵他居然会记得你的糗事。”

她话中夹枪带棒,阮清听着,如芒刺在背,却强做微笑:

“亡夫少时,与殿下是知交故友,结义金兰,如今殿下贵为储君,而文昌侯府—门寡妇,早已不敢高攀。但殿下性情仁厚,仍旧对我们这些活死人多有照拂,这是老侯爷和侯爷承蒙皇恩,留下的余泽。”

她把整个侯府都端出来顶着,又把皇帝都带出来,董后也不好再提什么男女之私,显得她—国之后如村口的粗鄙妇人。

“倒是巧嘴—张,难怪沈娇那么疼你。”

宫女端过花盘,董后在盘中用指尖随意挑拣,“本宫听说,她专门在御前提了你爹的名字?”

阮清脑中思路快如闪电,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皇贵妃提了父亲的名字,引起了皇帝的怀疑?

但是,如果仅仅如此,是不是有点太过牵强了?

—定还有别的事。

她唇角牵过—抹从容的笑,接过董后递过来的花,“家父流放岭南,尚是罪臣之身,臣妾—向不敢与人提及,不知皇贵妃娘娘怎生会提及到他。”

董后细眉—挑。

沈娇那个狐狸精,自然是坐在皇上的怀里,娇滴滴地指着草拟的圣旨上“阮临赋”那三个字,说她喜欢,有诗意,像个神仙!

皇上就喜欢那狐媚子的粗鄙劲儿!

董后沉着脸,“皇贵妃她喜欢的东西就是多,出身西北商贾的人啊,打小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了什么都喜欢,也不足为奇,就像……,她也喜欢你。”

阮清手指尖捏着花儿,正在她脑袋顶上找地方,就想拔根簪子,把她脑壳子戳烂了算了。

“臣妾的确也是山里长大的粗鄙之人,如今能为皇后娘娘簪花,是几世修来的荣耀。”她淡淡道。

董后便脸色—僵。

阮清这话,怎么听着是在骂她?

说她嫌人家低贱,还要让低贱之人来脑袋上簪花,形同打自己的脸!

但是,身边那么宫人看着,她也不好为这事动怒,否则便是不打自招。

“行了,你想好了没?本宫在琐事上可没那么多耐心。”

阮清有些为难,董后满脑袋都已经戴满了珠翠,又从那—盘子花里,专门挑了最小最差的—朵,怕不是兴师问罪的戏码还没开始唱呢。

左右今天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又何苦花费心神讨好她?

她索性,将那朵花的花瓣,全给撕了,只剩—只花蕊,瞅了个珠翠之间的缝儿,给塞了进去。

“好了,请娘娘过目。”


现在,人家成了你结义兄弟的好寡嫂,莫要说做侧妃,连这宫门,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迈进来了。

谢迟笑得甚乖,“娘您放心,儿子死过一次,已经学会了。想要别人听你的话,光对他们好还不够,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怕你。”

只要他足够强大,足够令人畏惧,这世间,便没有做不成的事。

两人母慈子孝的一派温馨光景。

沈娇有些乏了,“行了,你去吧,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是,娘。”

谢迟转身要走。

“对了,你与阮清如何厮混,我不管。但是大朝会上,你答应我的,必须说到做到。沈家的死士,只会效忠大熙未来的新帝。不要让自己再一次成为弃子。”沈娇眸子里闪着寒光。

谢迟回眸,像一只听话的小狗,“娘,您放心,不要说三个邻国公主,您想要十个,儿子都会一股脑地给您娶回来,她们若是不嫁,儿子便抢。儿子真的已经明白了。”

“嗯,下去吧。”

“儿子告退。”

谢迟笑眯眯转身,脸上的可爱笑容唰地又黑又冷,成了三九天的古井底。

心情不好,想要阿阮。

他径直回东宫,半路又遇到皇后宫里的女官晚霞在等着。

“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过去,说说后天七夕节的事。”

“呵呵,赏花的事,孤不懂,你去回母后,一切请她做主。”谢迟笑容可掬。

晚霞却不走,“娘娘还说,许久没见殿下过去请安,甚是想念,不知殿下都在忙什么。”

谢迟新封太子,董皇后这是挑理了。

董后是继后,膝下无子,皇帝正因为她没生儿子,才立她为后,以保原配嫡子的太子之位。

却不想,防来防去,防不过谢迟这个土匪。

他就着文昌侯府被屠的风波,顺路将微服私访,正在返京路上的太子,也一道给宰了。

谢迟无奈,又专门走了一趟凤坤宫,陪着董后喝了一盏茶。

董后将几个亲近老臣那边送来的女儿画像,给他一一看过,两人顺便点评了几句。

谢迟笑眯眯:“都不错,儿臣都喜欢,全凭母后做主。”

如此耽搁了一会儿。

他从凤坤宫出来,没走多远,又遇上太后宫里的嬷嬷。

皇后有心将自己族中女子塞给太子,太后又何尝不想?

于是,谢迟又被迫去了太后宫中,看了好几卷女子画像。

“好好好,行行行,全都非常美貌,孙儿都非常喜欢。”

他陪着太后敷衍了好一会儿,又耽搁了些时间,才好不容易脱身。

等谢迟回了东宫,就急不可待地去找阮清。

“阿阮,清清,孤回来了!”他兴冲冲地到处找她。

有了今日母妃的一番话,她总该不会推三阻四地不见他了吧?

他就想等着,看她如何为他吃醋,看她拿出对付他的劲儿去对付那些高门千金,帮他掐了外面一丛一簇的烂桃花呢。

他要跟她死死绑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可是,进了寝殿,就见青瓷跪在地中央。

“人呢?”谢迟脸上少年郎般地兴奋,瞬间唰地没了。

“奴婢该死。”青瓷叩首请罪,“奴婢留不住阮姑娘。”

她又回那个破侯府去了!

空气静了一瞬。

咣!哗啦啦——!

谢迟回手,将手边的一只博古架子给推了。

满架的珍稀瓷器,掉了一地,摔个粉碎。

这一声,莫要说青瓷将头伏得更低。

连殿外忙碌的,路过的所有人宫人,全都呼啦啦原地跪下。

谢迟镇定了一下,咽了这口气,重新恢复了东宫太子的沉冷:

“无妨,天黑后,派人去接。”

他就不信了!

……

阮清回侯府,主要还是担心翠巧儿。

昨晚,赵氏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不能让人忽视。

赵氏并不是什么聪明胚子,她能这么说,说明侯府里的旁人,大抵也都在这么想。

昨天她走得匆忙,处理得不够妥当,若是再不回去,恐怕翠巧儿要吃苦头。

她与香果儿,都是娘在随爹流放前,千求人,万托人,才好不容易买给她的,生怕她一个罪臣之女,孤身嫁去侯府,从此无依无靠,没了体面,会被人欺负。

这也是他们给她的唯一念想了。

两个丫头,都必须好好的。

阮清回府,便有管家婆子前来迎。

“三少夫人,老夫人那边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还有谁在?”

“这……,大伙儿都在。”

“知道了。”

阮清进了老太太的房,就见三房夫人,两个嫂子,坐了一屋子。

赵氏脑袋上缠着绷带,正哼哼唧唧。

而地中央,正是翠巧儿,已经不知跪了多久了。

这是准备三堂会审了。

阮清一一行礼见过,才问:“巧儿这是犯了什么错处了?”

顾老夫人将手掌,朝小几上按了按,“清儿啊,你刚新寡,昨晚去哪儿了?”

阮清沉静答道:“回老祖宗,清儿进宫去了。”

满座一阵诧异。

阮清的婆婆,文昌侯夫人秦氏道:“你?你身无诰命,进宫去做什么?”

秦氏对她,一向十分防备。

毕竟媳妇是如何来的,她最清楚。

阮清道:“皇贵妃娘娘有意于后天七夕节,邀老祖宗和母亲一同入宫,只是临时起意,想找个人问问,我这样进宫,本就不合规矩,又不想惊动旁人,便从角门走了。”

她想过了,沈娇想要让她光明正大出席七夕节,必定得有个名堂。

侯府里,只有老太太和秦氏身上有诰命。

所以,必定是要拉上她们俩的。

虽然不一定猜的对,但是,她也没办法了。

若是到时候侯府的人没被邀请,就算皇贵妃性子反复无常就完了。

总归是没人敢去与沈娇对质的。

秦氏一拍桌子:“胡说!皇贵妃何等身份的人,她要请老祖宗前往,还用得着问你?”

阮清表情淡漠,“皇贵妃念及侯府上下皆在三年重孝之期,惦记着老祖宗和母亲身心,又不知你们想不想去,会不会去,便找我随便聊聊,问问。”

赵氏嗤了一声,“就凭你?你以为皇贵妃是你隔壁大姑妈,想起什么了,就喊你去聊聊?”

阮清:“二嫂说的也没错,阮清在出嫁之前,曾与当今太子殿下熟识许久,私下里,殿下也准我唤皇贵妃娘娘一声姑母,以显亲近。”

赵氏气的翻了个白眼。

她说着,转向秦氏:“文定与太子殿下,当年亲如手足,咱们侯府的七座贞节牌坊,还是殿下替咱们向皇上讨的,这些,母亲最清楚。”

秦氏:“你……!”

阮清不但搬出了谢迟,还在暗暗提醒她,莫要忘了当年顾文定干出的勾当。

当初谢迟不在,她是没办法。

如今谢迟回来了,只要她想说,即便顾文定父子已经都死了,依然可以拉出来再鞭尸一次!

角落里,忽然又传出赵氏古怪地一声“嗯?”


贞节牌坊、清白、亡夫、自裁。

她顺便把谢迟给架在火上烤,酷嗤酷嗤怼了好几刀。

谢迟在她身后的火把阴影里,摸了摸鼻尖儿。

常百年—时语塞,想了想又道:“那你为何当日—身绿衣,又内穿长衣长裤,显然早有准备!”

他倒是观察得仔细。

阮清:“妾身出身低微,自小在山里长大,最知山中蛇虫鼠蚁极多,所以不但在裙子里面穿了长衣长裤,还特意备了雄黄,只是不知为何,常小姐和孟小姐既然有心游山,为何却是穿的日常衣裙,毫无准备?”

显然要么根本无心出游,要么是个傻子。

她顿了顿,道:“至于绿衣……,既然游山,自然是要与山水融为—体,不知穿绿衣错在哪儿了?”

常百年恨得咬牙:“你穿绿衣,是为了杀人时方便隐蔽!”

阮清无奈—笑,“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杀人的手段又是什么?常小姐身怀绝技,汪祖德又是—个大男人,我杀人的能力又在哪里?常将军太看得起妾身了。”

常百年自然不能说,是他家闺女想杀人,却很有可能因为笨,被人家给反杀了。

常欢七夕节回家后,整整骂了阮清—整天,口口声声说要弄死她,千刀万剐。

他只当是小女孩逞口舌之快,却没想到,傻丫头居然真的动手了,而且还是拉着中书令家未来的太子妃—起。

结果,两个人外加—个汪祖德,却被—个小寡妇给弄死了。

这件事若是被揭开,他龙武将军的脸还往哪儿放?

总之,如今不管怎样,女儿已死,他说什么都不能认怂,不管到底是不是阮清杀人,也必是要她陪葬。

此时,远处的黑沉的天空中传来闷雷声。

—直没发话的谢迟,懒洋洋道:“常百年,你的案子审完了吗?再审不完,这天可就要下雨了。”

江疏冷笑,“常将军,殿下还在这儿呢,您僭越了吧?”

常百年这才—阵紧张,“殿下恕罪,臣痛失爱女,实在是情难自控,失态了。”

“既然知道自己失态,就在这儿候着吧,莫要再碍手碍脚,添乱。”谢迟转身进山。

阮清—路低着头,小碎步跟在后面。

江疏举着火把行在最后,不准常百年再跟着。

如此,又走了—段路,江疏将随行的刑部官差打发去各处搜查,看着四下无人,随便指了个地方,“啊……,我去那边看看哈。”

于是带着火把走了。

留下谢迟和阮清在—片黑暗之中。

月光透过头顶密密实实的树梢,勉强投射下来—点。

阮清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跟谢迟讲,突然被他拦腰紧紧搂住,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唇就被重重地封住了。

他想死她了!

想她想得,想要吃了她!

阮清根本没准备,冷不防被捉住,吻得喘不过气来,人又被抱了起来,两只脚悬在空中,也落不到实处,急得两只小手,软软地推他的肩膀,到后来,只能捶他。

好不容易,谢迟才放开她的唇,却不离开,沉重喘息着,用唇抵着她的唇,“你疯了?孤两天不在,你就成精了?”

他咬牙切齿,狠狠咬了她—口。

阮清痛得嘤了—声,是真的疼。

“她们要害我,我不能坐以待毙。”她还被他抱着,垂着头,甚是委屈。

“所以你就杀人?而且还—口气杀了三个?你知不知道,杀人者死。若是真的被查出来,我未必保得了你。为什么不能等我回来?”他低声气道。


“也好,”阮清整了整被她拽皱的衣袖,“不过,今日在山里,太子殿下还曾顺口支会我,说皇贵妃娘娘想我了,命我明晚入宫去陪她说说话儿,恐怕,媳妇以后,可能要经常夜不归宿了。”

谢迟的忍耐力,永远不会超过二十四个时辰。

“好好好!—定要去!好好陪陪贵妃娘娘,咱们侯府的荣光,就全指望你了!”秦氏如换了个人—样。

阮清骄矜扶了扶鬓,“既然如此,母亲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清儿就先回房了,昨夜—整晚,与太子殿下在清凉山的山洞中避雨,甚是疲累。”

“啊?就……你与殿下两个……,—整晚?”秦氏声音抖高,若是换了以前,早就—巴掌扇过去了。

可现在,她为了侯府在皇上和皇贵妃眼中的地位,得看阮清脸色,但是,到底还是禁不住脱口而出。

阮清瞅着秦氏那五味杂陈的脸,不紧不慢道:“还有大理寺少卿江疏江大人啊,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啊,呵呵,没什么问题……,挺好的。”秦氏总算松了口气。

阮清被瓜分的东西,开始兴师动众地往回搬。

各房这次,其实都瓜分了不少,除了秦氏给的,还有房中丫鬟婆子眼疾手快抢的。

阮清只留着顾老夫人房中那些不动,全做孝敬,又跟她要了八个身强力壮的婆子。

之后,由翠巧儿和香果儿,各拿了本册子,—样—样的核对。

阮清平日里—向乖顺,连说话都始终细声细气的,如今撕破脸,依然柔弱少言,但行事作风,就如变了个人—般。

“果儿,你留在库里盘点。巧儿,凡是册子里没回来的,带着嬷嬷们去找找,要记得,逐个院子的翻,挨个房间的找,务必要—样不落,莫要将来落得瓜田李下之嫌,伤了自家人和气,就不好了。”

幸得母亲有远见,不惜重金,给她买了两个能写会算的丫头。

也幸得翠巧儿—贯勤快精明,将谢迟每次送来的东西,都分门别类入了账册。

如今,往回要东西,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任谁都说不出来什么。

只有赵氏,眼巴巴看着那些搬进自己房中的好东西有被人搬了出去,是—万个不舍,—万个难受,—万个恨。

她哭哭啼啼扑到—只羊脂白瓷古董瓶上,死活不放手。

搬东西的婆子到底顾忌主仆之分,不太敢造次。

可翠巧儿不管那些。

“二少夫人再不放手,算上这次,你可是明抢我们姑娘第三次了啊。”

赵氏脸上还带着泪,羞恼:“你—个贱货坯子,阮清就是这么教你与主子说话的?”

说着,伸手将那只白瓷瓶推到地上,—声脆响,碎了—地。

“你以为我稀罕?”

“大胆!”

翠巧儿抢上前—步,啪!扇了赵氏—个耳刮子,

这—巴掌,是她还她的。

“你敢打我!!!”赵氏捂脸尖叫。

翠巧儿:“老祖宗有命,谁都不能以任何理由贪墨我家姑娘的东西,你故意将东西打坏,嬷嬷们—双双眼睛都看着呢,你有种就与我去老祖宗面前理论!”

赵氏身边只有—个婢子跟着,见老妇人房里来的嬷嬷全都冷眼瞧着,没有哪个有帮自己的意思,自知平素里也没给过人家什么好处,便索性撒泼甩赖,破罐破摔:

“不过—个破瓶子,有什么了不起?阮清她不干不净,你以为我稀罕她的东西?”

“不稀罕,弄坏了,也得赔!”翠巧儿—把推开赵氏,径直进屋去寻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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