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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王妃桃花多全文

琉璃玦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到了国清寺山门口,萧云泽三人下了马车,一个小沙弥似乎认识萧云泽,施礼后领着他们走进了国清寺。国清寺规模宏阔,气象庄严,瑰丽壮观的庙宇一半露在外面,一半隐藏在深林中,仿佛与青山融为一体,地势甚是开阔,可以看见香客们三三两两地进出。走进大殿,一股香火气息四处弥漫,几个和尚盘腿端坐在大殿两侧的蒲团上,默默地敲着木鱼,沉郁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仰望气韵生动,形象鲜明的佛祖是盘膝端坐,手捻佛珠,姿态自然,肌肉丰满,眸中满是仁慈的笑意,观音菩萨持着净瓶,瓶中插着柳枝,十八罗汉则是姿态各异,或打坐,或念经……香客抬头凝望片刻,一种敬畏之心油然而生。红鸾跪下许愿,双手合十,小嘴微动,旋即又在地上叩了三个头。萧云泽和夏雨霏站在一旁注视着红鸾,缄默不语。...

主角:萧云泽萧麒渊   更新:2024-12-07 17: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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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云泽萧麒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代嫁王妃桃花多全文》,由网络作家“琉璃玦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了国清寺山门口,萧云泽三人下了马车,一个小沙弥似乎认识萧云泽,施礼后领着他们走进了国清寺。国清寺规模宏阔,气象庄严,瑰丽壮观的庙宇一半露在外面,一半隐藏在深林中,仿佛与青山融为一体,地势甚是开阔,可以看见香客们三三两两地进出。走进大殿,一股香火气息四处弥漫,几个和尚盘腿端坐在大殿两侧的蒲团上,默默地敲着木鱼,沉郁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仰望气韵生动,形象鲜明的佛祖是盘膝端坐,手捻佛珠,姿态自然,肌肉丰满,眸中满是仁慈的笑意,观音菩萨持着净瓶,瓶中插着柳枝,十八罗汉则是姿态各异,或打坐,或念经……香客抬头凝望片刻,一种敬畏之心油然而生。红鸾跪下许愿,双手合十,小嘴微动,旋即又在地上叩了三个头。萧云泽和夏雨霏站在一旁注视着红鸾,缄默不语。...

《代嫁王妃桃花多全文》精彩片段


到了国清寺山门口,萧云泽三人下了马车,一个小沙弥似乎认识萧云泽,施礼后领着他们走进了国清寺。

国清寺规模宏阔,气象庄严,瑰丽壮观的庙宇一半露在外面,一半隐藏在深林中,仿佛与青山融为一体,地势甚是开阔,可以看见香客们三三两两地进出。

走进大殿,一股香火气息四处弥漫,几个和尚盘腿端坐在大殿两侧的蒲团上,默默地敲着木鱼,沉郁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仰望气韵生动,形象鲜明的佛祖是盘膝端坐,手捻佛珠,姿态自然,肌肉丰满,眸中满是仁慈的笑意,观音菩萨持着净瓶,瓶中插着柳枝,十八罗汉则是姿态各异,或打坐,或念经……

香客抬头凝望片刻,一种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红鸾跪下许愿,双手合十,小嘴微动,旋即又在地上叩了三个头。

萧云泽和夏雨霏站在一旁注视着红鸾,缄默不语。

他侧目睨了夏雨霏一眼,寒声问道:“公主难得来国清寺一次,怎么不许个愿,求支签?”

“王爷,我又不强求什么,自然不用拜见佛祖。”夏雨霏直言拒绝。

她对这些求神拜佛的事提不起兴趣,若不是万贵妃非要她来一遭的话,她是不会前来的。

她一直秉承着自己的信念,与其临时抱佛脚,祈求上苍保佑,还不如自己争取,比起这虚无缥缈的神佛来,她更加信任自己。

“看不出来公主还是个别无所求的人?”他脸上神情冷酷,让人难以琢磨。

不强求什么?那也未必……

夏雨霏对上萧云泽探寻的视线,轻声回答:“并不是我别无所求,而是我觉得求神拜佛没有什么意义,万事还得靠自己罢了。”

“哦?是吗?”萧云泽眸光深沉,显然不相信。

夏雨霏也无动于衷,不想再废话。

“王爷好久没来国清寺找老衲下棋了,今日境无前来告知老衲说王爷来了,老衲迫不及待地出来,结果就看见你在那里和一位女施主聊天,难道王爷遇见自己命定之人了?”一声打趣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来人六七十岁,光着脑袋,头顶还点着十二个戒疤,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睛微眯,好似弥勒佛一般,发须花白,一身暗红色的袈裟,手持一柄磐龙青铜禅杖。

“慧空方丈来了。”萧云泽客气行礼。

以萧云泽的身份是不需要向他行礼的,可是他既然行礼了,想必这位慧空方丈是让他真心钦佩,所以夏雨霏也拉着红鸾行礼。

“这是红鸾,那是南陵国公主木君泠。”萧云泽迟疑片刻,冷冷地介绍夏雨霏,“是本王的未婚妻子。”

虽然厌恶她,但是他还是要向慧空方丈介绍一下她的身份。

慧空方丈打量夏雨霏一眼,眸中隐隐闪过光芒,微笑道:“原来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怪不得与王爷出现在此处。还请王爷随老衲去后院禅房好了,那里安静且无人打扰,景色也分外怡人,相信君泠公主和红鸾小公主也会喜欢的。”

其实他算得上是萧云泽的师叔,萧云泽的师傅是他师兄白黔老人,曾在国清寺做俗家弟子,那时,俩人一起在习武,关系甚好。

后来他醉心武艺,无心学佛法,就还俗回乡,成了一位武林高手,后来他收了萧云泽做徒弟,将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了他。

当时百姓只知道九王爷萧云泽十岁时出宫学艺,却没有说明是哪个世外高人,所以他们的关系就一直隐藏着。

出师之后,萧云泽去漠北镇守了几年,五年前发生永王叛乱时才回都城。至于他师兄,这几年云游四海去了。

一早就听闻萧云泽已经和南陵国公主不日就要举行婚礼。

当时他还替萧云泽担忧了一阵,两人还是貌合神离的模样,但愿以后会改变吧。

萧云泽和夏雨霏谢过方丈,随后跟他到后院禅房去了。

这间禅房是慧空方丈用来特意招待萧云泽的,以前他独自前来时,两人就在这里下棋,或是谈天说地,两人不像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更像是忘年交一般。

慧空方丈招呼他们坐下喝茶,又命人端来棋盘与棋盒,放声大笑着与萧云泽切磋棋艺。

萧云泽手持黑子,慧空方丈手持白子,两人举棋若定,一招一式地下着,嘴上缄默着,其实就像武林高手过招一般,棋局上早已厮杀惨烈。

红鸾不懂棋局,在禅房里四处转转,左摸摸经书,右瞧瞧书架,好像在鼓捣什么稀奇玩意。

夏雨霏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索性目不转睛地盯着俩人的动作,视线右移,看向萧云泽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因为练剑的缘故,指腹带着薄茧……

约莫下了三盏茶的时辰后,白子被黑子堵得无路可走,似乎陷入了死局,慧空大师问道:“老衲似乎要输了,君泠公主可有什么高见?”

萧云泽执棋的右手一顿,扭过头凝望着她。

“我不甚懂棋,没什么高见,方丈问错人了。”夏雨霏尴尬地笑笑,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根本就不懂棋。

看她饶有趣味地盯着棋盘,还以为她对围棋很精通,没想到只是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慧空方丈觉得自己有失待客之道,又问她:“方才公主殿下未曾求签,可要求一支?老衲给你亲自瞧瞧。”

夏雨霏摇摇头拒绝道:“我并不想求签,方丈和王爷安心下棋好了,不必在意我。”

他们下棋就是,何必管她。

“还请公主不要客气,老衲就随意看看,又不会耽误什么。是吧?王爷。”他又反问萧云泽。

萧云泽只好放下手中的黑子,寒着嗓音回答道:“正是,慧空方丈看签文是最准不过了,公主完全可以求一支签拿给方丈看看。”

“那我就求一支签好了。”夏雨霏颔首答应下来。

境无从角落处的抽屉中取出一盒签文,恭谨地递到夏雨霏手上。

红鸾原本在一边捣腾书架上的经书,一听见这边的动静也赶来凑热闹了。

夏雨霏一向不相信鬼神,对这些玄黄之事也不相信,就若无其事地闭着眼将竹筒摇了一下,一根竹签就自动落到地上。

夏雨霏睁开眼,瞧见境无将签文从地上捡起来,呈给慧空方丈,慧空方丈定睛一看,怔愣了半晌,脸上一片苍白,久久没有出声。

看他神色凝重,夏雨霏满是疑惑,一支签而已,还有什么大凶之兆不成?

萧云泽认识他十余年了,从来没有见过慧空方丈这样失态,他不禁问道:“慧空方丈,怎么了?”

“这……”他迟疑一小会儿,才说道,“这支签文无解,完全没有任何内容,老衲在国清寺替人看过不少签文,却没有一人求出这无解的签文。”

不仅是他没有替人看过这样的签,连前几任方丈也未见过这样的签文,甚至在天启国就没人抽到的签是无解的。

“怎么会无解,是不是弄错了?九皇婶再试一次好了。”红鸾误以为是弄错了签文,又将竹签放在夏雨霏手中,想要她再试一次。

萧云泽眯了眯眼睛,身上气息更冷冽了。

这件事太奇怪了,慧空大师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事,他更是闻所未闻。

夏雨霏则没有再试一次,将竹签放在一旁,神情镇定自若:“说不定是那支签本就是无解,恰巧被我抽了去。慧空方丈不必放在心上,无解就无解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么是此事本就是意外,要么就是因为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签文上无解……

再试一次,万一又是同样的结果呢?

萧云泽将夏雨霏泰然处之的神色收入眼底,陷入缄默中。

“君泠公主说得也有道理,”慧空方丈勉强自己扯出笑容,“想必君泠公主和红鸾公主在禅房里瞧老衲和王爷下棋甚是无趣,不如让境无领你们出去转转?”

“那好,左右我与红鸾无事可做,去外面瞧瞧也好。”看出慧空方丈和萧云泽有话说,夏雨霏也不再打扰他们,牵着红鸾的手出去了。

待她们走远后,萧云泽才低声问道:“方丈,你这是作何?”

他看出慧空方丈是故意支开木君泠和红鸾的,只是他这样严肃的模样,让他觉得他接下来的话难以承受。

慧空方丈沉声道:“王爷可知,只有命不由天定的人,求出的签才会无解……”


青黛带着夏雨霏来到了西街最出名的地方——风雨桥。

风雨桥是西街的游玩之地,一条长长的石拱桥横跨环城河,整个桥身是用乳白色的大理石构成,桥面铺着青石地板,桥的护栏上是无数的石狮子,形态各异,憨态可掬。

桥的两岸是一排排长亭,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常有人倚在围栏处,看着河里嬉戏的游鱼,或是看着桥上穿梭的行人。

河里有来往的船只,船夫撑着长篙,往远处漫溯,船尾划过圈圈涟漪,拍打在岸边布满青苔的青石上。

岸边种着柳树,枯黄的叶子簌簌地落下,看起来有些许秋意萧瑟,不过依旧可以想象开春后,弱柳扶风处,风雨桥定然也会带上丝丝柔情。

夏雨霏适才真正见识了都城的繁华。

长亭里,几个小贩卖着河灯,绯红芙蕖河灯在角落里恣意盛开,如繁星般密布,放眼望去,全是娇丽之姿。

青黛跟在她身旁,带着疑惑的目光打量夏雨霏,不过这目光并没有人发现。

她有些诧异,君泠公主三言两语就拆穿了那个女人的谎言,到最后却放过了那对母子,临走时还悄悄往男孩儿怀里塞了一个荷包,虽然她动作很隐秘,但常年习武的她,还是将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最令她意外的是她竟然会医术,而这件事他们的暗探完全没有查到。

是她太会隐瞒,所以他们的暗探完全不知?可若是这样,她又怎么会轻易暴露出她会医术的事……

夏雨霏没有顾及到青黛心思的百转千回,兀自走到风雨桥上观赏风景,陡然听见桥下传来一阵剧烈的落水声,引起众人的疑惑,夏雨霏旋即快步走到桥边观望。

这才发现是有一艘小船翻了。

原来五艘船相向而行,一艘船被其他的船挤在最中间。

撑船之人显然是个生手,一时紧张,害怕撞到别人,撑船时不敢用力,船身左右摇摆了两下,这时其他船撞到了他的船身上,他的身子没有保持平衡,就一头栽进水中,连跟着船也翻了。

周围几个船上的老船夫纷纷跳下水救他……

夏雨霏站在桥边,蹙起眉头,静静地张望着河里的情景,并没有留意到她的身旁站了一个奇怪的男子。

“真是愚蠢。”男人不屑的声音在夏雨霏耳边响起。

夏雨霏忍不住侧头看着他,他仿佛没有注意到夏雨霏疑惑的眼神,继续道:“若我是他,定然直接划过去,绝不会像他一般瞻前顾后,害怕撞到别人,顾虑太多反倒害了自己。”

夏雨霏更加奇怪了,仔细看看他的脸,发现男子的面容平凡,在人群里一抓一大把。

可是他的眼眸是细长的凤眸,邪肆的眸子隐隐透出诡谲。脸上挂着讥诮的笑意,浑身透露出高贵的气质。

他的眼睛与他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有惊人的违和感,这样普通的容貌倒是白白浪费了这双迷人的凤眸。

夏雨霏疑惑地瞧着他,这样凉薄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仿佛是理所应当的。

“姑娘为何盯着在下?姑娘不觉得桥下的这出戏好看些吗?”他转过头,用满是玩味的眼光打量她。

“公子可是觉得人命关天的事乃是一出戏?这未免将人命看得太轻贱。”夏雨霏不赞同他的话,出声反驳。

男子勾唇邪魅一笑:“姑娘未免心地太善良了,自古以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不是他太瞻前顾后,担心撞到别人,又怎么会害得自己落水?说白了,还是他的好心害了他。姑娘也不要太过善良,否则只会跟他一样的下场。”

他先前在济世医馆外看见了她,知晓她刚刚摆平了一个闹事的女人,真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就随意出手……

“那我倒要谢谢公子的好心了,”夏雨霏随口敷衍道,“只是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也许公子认为人自私点为好,但我与公子不同。”

也不知道这人为何与她说这些?这番话似乎带着刻意……

“姑娘刚刚在济世医馆门前多管闲事是为何?那个女人明明是个骗子,可姑娘还是放过了她,还往她儿子的怀里塞了一个荷包。”男子脸上挂着浅笑,道出了他看到的那一幕。

夏雨霏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没料想还是被人发觉了。

这个男子先前就见过她,又和她一起在风雨桥出现,是巧合,还是故意而为之?

夏雨霏心中防备加深,脸上却不露辞色:“公子眼神倒是挺好的,我承认我是善心大发了,可是看得出她也有苦衷,并不是故意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定然不如意,我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

“姑娘就不怕她以后反咬你一口?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姑娘一番好意,别人未必领情。”

他不赞同的模样好像在为她考虑一般。

夏雨霏不想与他争论了:“我与公子萍水相逢,公子怎么和我说这么多话?不过公子一片好意我心领了。”

她有她的做事原则,那个女人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那孩子也实在可怜,和离儿一般大小,却比他懂事得多,让她心软了。

他的笑意加深,邪魅的眼光里满是玩味:“倒是在下多管闲事了。”

夏雨霏面上带着一抹轻笑:“公子误会了。”

男子缄默不语,将目光放在河里了。

幸好那个年轻的船夫会水,须臾后,就自己从水中冒出来了,其他船夫赶紧将他拉上船,载到岸边。

夏雨霏松了一口气,觉得真是有惊无险。

等她再转过头,发现身旁是个女人,方才还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已经消失了。

男子早已从风雨桥上下来,穿过几条街巷,往一座高楼去了。

他走进院子,伸手推开厢房的门,这时一个女人正坐在铜镜前。

她穿着的樱桃红的暗花水纹丝绸对襟留仙裙极为贴身,显出她性感的身材,衣领口开的很低,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

一头柔顺黑亮的青丝散落,她轻轻回眸,黑黝黝的发丝衬得她精致的脸蛋越发白皙,眸中水波流转,妩媚动人,唇上涂的朱红色口脂,看起来更显妖冶。

看见来人,她缓缓起身,娇媚的容颜上挂着惑人心神的笑靥,仿佛要将人的魂魄勾去。

“你回来了,”她缓步而来,妩媚的眼神在他身上流转,“这里又没其他人,还戴着人皮面具作何?当心戴的时间太久,这人皮面具上的毒药伤了你的脸。”

人皮面具是从人脸上剥下来,又用毒药浸泡而成,戴的时间少了就会腐蚀皮肤。

“这不是刚准备撕掉吗?”说完从脸上揭下一块人皮来,露出了他原本的容貌。

细长的凤眸里露出狡谲来,让人心生恐惧,五官俊美异常,嘴角随时随地挂着邪肆的笑容,浑身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女子眉毛一挑又问:“这天启上林都城有什么好玩的,值得你去这么久?是不是在外面又找了几个美人儿,陪你喝酒了?”

说着还伸出玉手抓住了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在他面前轻轻嗅嗅,却没有闻见香粉和酒的气息。

男子揽住她的纤腰,在她腰际摸了两把,邪魅一笑:“我不过是出去逛逛罢了,这就吃醋了?”

女子推开他,转过头不理他:“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殿下红粉知己众多,也不差我这一个,有什么好吃醋的?”

那男子又将她紧紧抱住,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次挣脱,邪笑道:“骗你的,我今天只是出去逛了一逛,可没有时间去找红颜知己寻欢作乐。”

“那等到你有时间了又如何?”是不是又要去外面找那些不入流的女人?

当然,后面这句话她没有问出口。

“我若是真的出去寻欢作乐,你又如何?”

他邪笑着靠近她的脸,空气中氤氲着温热暧昧的气息,他俩的唇挨得极近,说话时就能不经意地碰到,他只要再往前约莫半寸就能一吻芳泽。


王府外,一大队人马整装待发,其中的侍卫气势凌厉,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刀,绝非一般人能比的。

那看似简单的马车给人一种低调而又奢华的感觉,马车前的红鬃烈马精神抖擞,时不时打个响鼻,连夏雨霏都看出此马极为难得。

夏雨霏等人出了府,往马车走去,侍从搬来脚凳方便她上马车,夏雨霏正准备自己踩着脚凳上去,宜涟却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伸出手掌,阻挡了她的去路。

她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伸出手让宜涟扶上马车。

一掀开帘子,夏雨霏澄澈平静的眼眸就对上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坐在马车里的萧云泽眼神深邃,一身绛紫色亲王服给他原本冷酷的脸增添了一股霸气。

她动作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已经上马车了。

夏雨霏柔声开口与他打了声招呼:“王爷久等了。”

萧云泽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就不再开口了。

夏雨霏径直走入马车,在距离萧云泽最远的角落里坐下了,车厢里安静得可怕,只听得见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萧云泽看到夏雨霏落座以后,对外面的赶车的侍卫命令道:“出发。”

然后没再出声,开始闭目养神了。

一声令下之后,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夏雨霏在车厢里保持着端庄的坐姿,她如琉璃般澄澈的眸子转了一转,用余光扫了扫闭目养神的萧云泽,发现他没有要睁开眼睛的痕迹,就大着胆子四处打量了这个气派的车厢。

马车车身用暗红色的水沉木打造,包裹车壁的云锦上绣着麒麟等瑞兽,形象逼真,栩栩如生。

马车一走一颠,带动了马车上的两侧的帘子。

无聊的夏雨霏透过车帘缝隙看着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

殊不知,萧云泽早已睁开了漆黑幽深眼眸一直盯着她。

马车一路驶到了玉乾宫门才停下来,队伍最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近卫统领严箻侧身下马,大步走到马车前,双手抱拳,微微弯腰,朗声道:“启禀王爷,启禀公主,皇宫到了。”

夏雨霏收回视线,回头望了望假装刚刚睁开眼的萧云泽。

“嗯。”萧云泽沉声回答后走下马车。

夏雨霏也紧跟着他下了马车,随他进入了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距离不远不近,就跟还在马车里一样,缄默不语。

皇宫里楼阁高耸,遮蔽了天日,长廊曲折盘旋,高瓦建翎,气势恢宏,正是五步一廊,十步一阁。

没多久,萧云泽就带着夏雨霏走进了揽芳园里。

揽芳园姹紫嫣红,百花争艳。婀娜多姿的盆景,娇艳美丽的花卉和奇形怪状的假山构成了一个观赏性极高的花园,常有人在此赏景。

而且这也是进入后宫的必经之路,所以这里也容易碰到其他人。

这不,夏雨霏和萧云泽在经过揽芳园时,碰到了两个身份同样尊贵的人。

两个衣袂飘飞的男子迎面而来,其中一个白衣男子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只是看起来身体羸弱,脸色苍白,带着一丝病态。

而另一个身穿红色锦袍的男子一双迷人桃花眼,嘴角带着邪肆的笑意,手中拿着一把紫檀木折扇,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玩世不恭的风流气质。

安王萧安捷远远地望见萧云泽和夏雨霏等人走了过来,朗声开口调侃道:“六皇兄,你快看看,九皇弟身后的美人是不是南陵公主木君泠?”

“应该是的,听说九皇弟和九王妃今日要进宫拜见皇兄和太后娘娘。”景王萧晟宇停下脚步,瞧了瞧表情冷漠的萧云泽和清丽脱俗的夏雨霏。

“六皇兄,你这声九王妃叫的太早了,说不一定九皇弟还不爱听呢!”萧安捷含笑着打开了手中的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萧晟宇转头疑惑地看着他道:“七皇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六皇兄你还不知道吗?昨日九王府并未举行婚礼,南陵公主已经成了京城的一大笑话。南陵公主刚进府就被九皇弟嫌弃,以后还要天天面对九皇弟那张冰块脸,真是可怜。”他故作遗憾道。

萧安捷一向与萧云泽不对盘,逮到机会都要讽刺他几句,想要看看对方暴跳如雷的模样,奈何每次都不能如愿。

萧云泽从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饶是如此,他依旧要和萧云泽争论几句才罢休。

“七皇弟。”萧晟宇语气重了一分,似在提醒他别再说了。

可萧安捷根本不在意,继续说道:“六皇兄,本王又没说错。”

他就是故意当着萧云泽的面说的,谁让他那样讨人厌的?

转眼间,萧云泽和夏雨霏就来到了他们身前,萧安捷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进入了萧云泽的耳朵。

他冷冷开口道:“六皇兄和七皇兄今日怎么有时间入宫呢?”

萧安捷笑眯眯地道:“九皇弟这个大忙人都有时间进宫,更何况本王和六皇兄呢?我们要为太后娘娘请安,九皇弟和公主也要去福寿宫吗?”

他知道萧云泽不喜欢太后,哪怕他过继在太后名下十余年,与太后的关系也不怎么亲近。他知道萧云泽不想去太后宫中,但还是故意想提到太后,让他心里不舒坦。

萧云泽无视萧安捷的小心思,正声道:“正有此意。”

这时萧晟宇语气温和道:“九皇弟,本王和七皇弟也正有此意,不如我们兄弟几人一起去福寿宫吧。”

“嗯。”萧云泽轻描淡写地回答。

虽然不喜欢木君泠,但他更不想给萧安捷一个嘲笑他的机会,他又转身对夏雨霏道:“走吧。”

虽然语气依旧冷淡,但表情缓和了不少。

夏雨霏暗自寻思是不是这两人在场的原因,萧云泽才如此呢?

心中想了一想,礼貌地回应他:“是,王爷。”

“九皇弟,”萧安捷含笑的眼睛盯着夏雨霏瞧很久了,故意开口询问,“你还没有引荐你身后这位大美人,你把她藏着掖着,也不介绍我们认识,她现在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

萧安捷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打击萧云泽的机会,又怎么肯轻易放弃,再怎么着,他也要当着这位公主的面嘲笑萧云泽。

夏雨霏在民间对这两位王爷略有耳闻,景王萧晟宇自幼体弱多病,不问朝政,是个只喜欢吟风弄月之人。

而安王萧安捷吃喝嫖赌样样在行,成亲后还是常年流连于青楼中,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如此风流多情之人,却还是引得无数女子飞蛾扑火。

他的一番话提醒了夏雨霏,她还没有向他们行礼问安。

她向两人福了福身,柔声道:“南陵国公主木君泠,参见景王殿下,参见安王殿下。”

“公主客气了。只是本王很好奇为什么公主的自称不是王妃呢?”萧安捷虽然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眼里却隐含着嘲讽之意。

他就是要将木君泠被萧云泽拒婚的事提出来,好看看萧云泽有什么表情。

“自然是因为君泠与王爷并未成亲,自然不能以王妃的身份自称。”夏雨霏柔声回答道。

她也知道自己不算是九王妃,只能如此回答了。

萧晟宇听到萧安捷不知死活的话,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七皇弟……”

他胆子倒是大,昨天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他直接当着九皇弟面说了出来。

“七皇兄这是长本事了。是不是在青楼里酒喝多了,胆子也大了,所以开始管本王的事了?”

萧云泽瞳孔微缩,眉头紧蹙,眼底蕴含着一丝危险,整个人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萧安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本王不能问问吗?皇兄我也是在关心你。”

“九皇弟,七皇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开玩笑罢了,九皇弟不会当真了吧?”萧晟宇不得不站在两人中间出面充当和事佬,温和地笑着,缓和两人紧张的气氛。

萧安捷顺着萧晟宇的话,挑挑眉,得意笑着道:“是啊,本王只是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九皇弟的表情不用这么严肃吧?一点小小的玩笑都开不得,看来,九皇弟的肚量有待提高。”

“你这玩笑还是留着和你的红颜知己开去吧。”萧云泽冷冷的一句话堵了过去。

“本王和红颜知己开的玩笑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

“九皇弟,咳咳咳……这儿风大,我们还是别站在这儿说话了,一起去长福寿宫吧。咳咳……”

萧晟宇害怕两人又吵起来,想开口劝劝,结果一开口就突然咳嗽起来,整个脸都憋红了。

萧云泽面无表情,语气冷漠地开口道:“好,六皇兄、七皇兄先请吧。”

夏雨霏领着众人行礼道:“景王爷与安王爷先请。”

萧晟宇和萧安捷提脚走向前去,当他们与夏雨霏擦肩而过时,她在他们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白藤的气味,白藤虽然可以入药但是也有毒性,一般保守的大夫是不会拿来入药的,他们身上又怎么会有白藤的气息……

萧云泽则漫不经心地跟在他们身后。在经过夏雨霏身前时,他停下来脚步,上半身微微前倾,将头贴在夏雨霏耳畔一寸处。

沉思的夏雨霏陡然回神,他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和耳朵上,引得她一阵颤栗。

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低沉声音说道:“公主在宫里要想平安无事,最好安分一点。”

“知道了,君泠谢王爷好意提醒。”夏雨霏理了理心神,平静地回答了他。

到了皇宫她自然要小心为上,不用他提醒亦是如此。

四人一同往福寿宫去了,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也许是看见萧晟宇刚刚咳得非常厉害,半天没有恢复过来,萧安捷忙着注意他的六皇兄了,所以难得没有在路上话里话外讽刺萧云泽。


翌日,萧云泽从刑部出来,两人悠闲地骑着马往皇宫去,完全没有顾忌到皇宫中是怎样一幅景象。

上清殿里,跪着满满当当的大臣,让偌大的长清殿变得异常狭隘,哪怕点着龙涎香,依旧不能阻挡住一股沉闷的气息。

上到六部侍郎,知府知州,下到芝麻绿豆大小的九品芝麻官都是跪在此处,颇有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感。此时他们都是拿着奏折,嘴里喊着冤枉,已是一片嘈杂混乱。

“皇上!你要为微臣做主啊!微臣就那一根独苗,可是却被九王爷和江大人将人给关起来了,微臣连犬子究竟是生是死都没有弄清楚。要是我儿有性命之忧,微臣就要在这金銮殿上一头撞死。”

此人正是户部尚书胡冕,年近四十方才得子,平日里对儿子多有纵容,将儿子硬生生地纵容成了一个纨绔子弟。

这次九王爷将万金赌坊一锅端了,连他儿子也抓进去了。

“皇上!还有微臣的犬子张莫然,昨日也被九王爷抓去了,皇上可要为微臣做主啊!犬子又没有犯什么过错,可九王爷却一声不吭地将人带走了。”

这次说话的人是平阳侯府的侯爷,他的小儿子也被九王爷抓进巡抚司了,昨天半夜时去巡抚司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

有了前面两个大臣开口,其他的大臣们也跟着哀嚎起来:“皇上,你要替微臣做主啊……”

龙椅上的萧麒渊被这群大臣吵得头昏脑涨,扶着额角,脸黑得像锅底一般。

“够了!”萧麒渊用力拍着桌案,厉声道,“你们再等等,且听听九王爷是何解释的。”

“皇上,九王爷到现在也没出现,现在大臣们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候,皇上可否给江大人下一道圣旨,让江大人将官家子弟放出来。”一个身穿黑色官服的六旬老人说道。

萧麒渊将视线投在了赵长莨身上,正声道:“朕已经派人去传召九王爷了,相信九王爷要不了多久便会进宫。”

“还请皇上开恩,将犬子放出来吧……”一旁的户部尚书哀求道。

一旁的大臣都跪在地上磕起头来:“还请皇上开恩……”

萧麒渊龙袍下的手逐渐握紧,充满怒气的眸子往大殿下跪着的大臣身上扫去,“你们这是逼宫不成?”

“微臣不敢。”一群大臣立马噤声,赶紧道歉。

萧麒渊的眼眸中的怒火更加深沉,若不是昨晚他们得知消息时,宫门下钥了,恐怕他连一个好觉都睡不成。

这些烦人的大臣们天没亮就守在宫门口,急匆匆地往长清殿里赶来,一大早就出现在此处,非要将长清殿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估计是没在皇弟那里得到什么确切消息,所以就来长清殿集体上书了。皇弟办事沉稳,此事想必是事出有因。

这片刻的安宁里,萧麒渊朗声道:“一大早差点将朕的长清殿拆了,还说不敢。”

“皇上,大臣们是要等九王爷过来,可是那些官家子弟被九王爷抓起来了,大臣们心中一时焦急,所以想求皇上开恩,还望皇上恕罪。”赵长莨开口道。

“还请皇上恕罪。”一旁的大臣也是极有眼色的,听见赵长莨这样说,也纷纷磕头赔罪。

“参见皇上。”一道冰冷,一道浑厚的嗓音传来,众人的视线都放在来人身上,一双眼睛透着几分心虚。

九王爷进来的时候没人禀告,方才的话不会被听见了吧?

萧云泽带着江亦儒从长清殿门口走进来,冷眼瞧着跪在萧麒渊下首的大臣道:“本王没有料到你们这么一大早就进宫,倒是本王姗姗来迟了。”

“参见王爷。”一众大臣心不甘,情不愿地行礼道。

大臣们刚刚还是七嘴八舌地求萧麒渊开恩,此刻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都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倒是赵长莨道:“王爷是不是应该给在场的大臣一个交代?昨日王爷将万金赌坊的所有人都抓进了刑部,也不知道那些官家子弟究竟是犯了什么过错,让王爷如此对待,王爷不该解释解释吗?”

“九王爷,虽说你为天启国做了许多好事,可这一次,王爷为什么要这般做?这简直是寒了我们这些老臣的心啊!”平阳侯脸上满含愤怒,直接开口询问。

一旁的大臣也是跟着应和:“王爷这次的事真的是让人太意外了。”

“微臣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王爷要将万金赌场的所有人都关起来?”

“闭嘴!”江亦儒高声一吼,整个长清殿都震了一震,众人只觉得他浑厚的嗓音敲打着他们的内心,让人不觉乖乖闭上嘴。

“王爷为天启国鞠躬尽瘁,他的为人相信各位大臣也是十分清楚。王爷这样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你们这群大臣在此处吵闹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不妨听听王爷的解释。”

萧云泽嘴角挂上一丝冷笑:“本王费尽心力救你们家中的子弟,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你们的猜忌。”

在场的大臣们纷纷相视一眼,满含疑惑。

“王爷昨日的一番行为很难让人想到是救人。”赵长莨,嘴角挂着一抹讥诮,并不将萧云泽放在眼里。

“看来赵大人是不肯相信了?”萧云泽剑眉一挑,继而道,“两日前,南街有人发狂伤人,杀掉了自己的妻子,伤了自己的儿子,在南街时还偶遇了本王的王妃,取走了南陵国士兵的几条人命,当晚又有几人发狂了,幸好江大人在南街巡逻,阻止了惨剧的发生。这些……相信各位大臣都很清楚吧?”

“而经过本王调查,那几人发狂失手杀人是因为在万金赌坊服用了迷幻药,导致神志不清,而在场的各位大臣的家眷大部分都是服用过迷幻药,未避免他们失去神志,误伤人命,还是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为好。”

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兀自疑惑着。

萧麒渊开口问道:“所以皇弟昨日才将万金赌坊封了,将所有人都关进了刑部?”

萧云泽颔首:“回皇上的话,正是如此。”

萧麒渊适才发话了:“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和江侍郎。”

“微臣遵旨。”

“皇上,”此时,一旁的户部尚书按耐不住,“犬子身体孱弱,刑部大牢太过阴暗潮湿,对犬子的身体不好,下官可否将犬子带回府中看管?下官保证会牢牢看住犬子,不会让他坏事的。”

一旁的大臣也趁此机会说道:“还请皇上赏个恩典……”

“这……”萧麒渊迟疑片刻。

“皇上,不可。”江亦儒赶紧提出反对意见,“他们都服用了迷幻药,虽然现在看着都很正常,但极有可能会突然发狂,发狂之人没有痛觉,力大无穷,极难制服,之前为了制服那几个发狂之人,折损了不少禁卫军。”

“各位大臣的府中只有几名家丁,完全不是发狂之人的对手。这样将人带回去恐怕会有危险,各位大臣都是天启国的栋梁,要是有一分折损就不妙了,还是将人关在刑部比较妥当。”

“皇上,”萧云泽自然也是站在江亦儒的一边,替他开口,“那些人本王今日会派大夫给他们看诊,若是无恙便立马送人回去,不过他们暂时还是留刑部。”

“既然如此,便按照皇弟的话做吧。”萧麒渊点了点头,赞同了萧云泽的话。

闻言,一群大臣的脸立马就流露出悲痛欲绝,户部尚书哀嚎道:“皇上,小儿从未在大牢中待过,他在大牢中会吃不消的……”

他儿子就是他的命,要是出什么事了,他该如何是好?

江亦儒拍拍胸膛,打断了他的话:“胡尚书放心,胡少爷在刑部大牢会待得好好的,不会吃苦的,要是各位大人的家眷想探望也是可以的。”

听了这保证,胡尚书还是不放心:“那大牢里有什么好的?”

江亦儒又道:“胡尚书放心,绝对会安排妥当的。”

赵大人又黑沉着脸色,开口反驳:“江大人,空口无凭,还是不要将话说得太满了。”

“那赵大人想要如何?本官记得赵大人可没有家眷在刑部中,怎么赵大人比在场的大臣都要焦急?”江亦儒缓步走到赵大人面前,盯着他满面的褶皱,皓白的须眉,朗声问道。

“下官是出于关心同僚才有此一说。”赵大人将双手背在身后,昂首道。

胡尚书还想张嘴,但是瞧见萧云泽的满目寒霜的眸子便不知如何开口了。

“各位大臣是担心你们儿子吃苦,还是担心人死呢?”萧云泽冰冷的嗓音响起,让在场的人纷纷自动闭上嘴。

平阳侯老谋深算得厉害,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适时开口:“那微臣就将犬子交给九王爷与江大人了,还望王爷与江大人多多操持一番。”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纷纷面露喜色,开口将自家亲戚全权交托给萧云泽了。

萧云泽眼中的寒芒大胜,嗓音低沉:“那各位大人就在家祈祷本王早日找到解药吧,要是没有解药,本王也回天乏术,到时候还请各位大臣不要将失去至亲之痛,全权算在本王身上。”

这群老谋深算的大臣,他们当他不知道他们推脱责任的目的吗?

大臣们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脸上的神采甚是丰富多彩。不得不说九王爷实在是太难忽悠了。

此时萧麒渊也开口缓解在场僵硬的氛围,正声道:“皇弟量力而行便是,不必给自己立下军令状。”

要是那些大臣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皇弟身上也不大合适,如此作为太过得寸进尺了。

“皇上,微臣事务繁多,就与江大人回刑部了。”萧云泽与萧麒渊四目相对,开口道。

“本王(下官)告退。”说完,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只剩下面面相觑的大臣和神色严肃的萧麒渊。


夏雨霏一行人离开以后,躲在各个角落的百姓们方才走出来。

他们有些人并未来得及逃走,而是就近躲起来了,那危险的一幕久久回荡在他们的脑海,实在是恐怖。

一身是血走在市集上,还胡乱伤人,这样的事近几年在天启国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上林都城这几年已经快到路不拾遗的地步了,杀人还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怎么近日如此反常?先前有了血鳝害人性命之事,弄得他们连鳝鱼也不敢下口,现在更是出现了一个杀人狂魔,真是流年不利。

一些百姓赶紧收拾好自己的摊位赶紧回家,回去一定要用大蒜去去晦气。

远处有人骑马疾驰而来,他身后跟着阵型整齐的骑兵,战马的马蹄似乎都是在一起落脚,整个市集的青石地板似乎都在震动,整齐的马蹄声在行人稀少的南街上简直像是在空谷中回荡,恢弘的声音在市集上久久不能消弭。

萧云泽垂眸环顾市集一周,只能瞧见几个百姓紧张兮兮地收拾东西,地上横躺着几具南陵国士兵的尸体,血肉横飞,死状惨烈,血渍蜿蜒一路,凝结成黑色,空气中氤氲着血腥气息。

地上凌乱不堪,好似经过打劫一般,没有瞧出半分平日里的繁华模样,反倒是一片萧条。

虽然他休沐的日子未满,可他闲不住,正好今日去了校场,所以事情发生很久以后才知晓,他马不停蹄地赶来却是看见这样一幅场景。

好像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没他什么事儿了。

“方才听说有人杀人了,怎么现在没事了?”萧云泽驱马到一个男子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朗声问道。

“那个杀人的男子被九王妃的属下制服了,九王妃带着那个男子和受伤的小孩儿去济世医馆了。你赶快放我回家,我要赶紧离开。”一个男子不耐烦的回答道。

要不是看出对方是禁卫军的人,他一个小老百姓才懒得回话。这里刚刚死了人,四处是一股煞气,还是赶紧回家来得要紧。

“九王爷。”一个摊贩上的老头失声喊道。

没想到竟然是王爷,他方才还以为是老眼昏花,看错了,没想到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王爷。

男子被这称呼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他是王爷,他方才是不是太无礼了,会不会冒犯了王爷?

“王……王爷。”

因着心虚,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你可以离开了。”萧云泽对着他吩咐一句,转而对手下命令道,“将这里处理干净。”

身后的士兵正声回答:“是,王爷。”

语毕,立即将尸体拖走,将血迹打扫干净了。

萧云泽正准备去济世医馆瞧瞧夏雨霏如何了,结果远处赶来另一方人马。

江亦儒带着数十名捕快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他捏紧手中的缰绳问候道:“王爷你来了。”

“嗯。”

江亦儒扫视一圈,探寻的目光对上萧云泽:“这里怎么回事?”

这里方才发生了打斗,怎么死的人全是南陵国的士兵?

“这便要去问问王妃了。走,跟本王一起去济世医馆看看究竟事实如何。”萧云泽鞭子一扬,战马一冲而出,往西街去了。

江亦儒也赶紧跟在他身后,一行人像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原地,只余一片烟尘,满地凌乱。

济世医馆中。

夏雨霏带着一行人闯了进去,长风一脸惊讶地瞧着两个士兵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孩儿。

“长风,快点!让易掌柜来看看,你们店里有什么保命的药丸吗?”

医馆中应该有续命丹,若是将药拿出来,说不定还有救。

“好,里面有间厢房,王妃快些将那个孩子抬进去。”长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领人进入厢房。

夏雨霏让人将男孩儿安置在床榻上。

长风让另一个店小二赶紧去内室叫易叔,自己则走到安置柜子的角落里,蹲下身躯,在柜子的角落里翻找着,三两下便拿出了一个一个青花瓷瓶,小跑着递给夏雨霏。

夏雨霏接过药瓶,又抬眼瞧着他道:“还有水吗?”

“这就来。”长风一拍脑袋,赶紧拿水去了,须臾后才出来。

“给,王妃。”

夏雨霏赶紧接过水,给男孩儿喂了药丸,又拆开满是血渍的纱布,发现伤口还未结痂,夏雨霏心急道:“你们医馆可有缝合伤口的针线?”

那些东西是她留给易叔的,为的便是给人缝合伤口,而那些出人意料的行医工具在其他医馆是没有的。

“有,我这便拿来。”长风忙不迭地点头。

为了避免那男孩半路疼醒,夏雨霏先用麻沸散让其进入昏迷状态中,而后开始缝合伤口,小小的针在皮肉中翻飞,让人眼花缭乱。

她的额头更是沁出冷汗,长风在一旁给夏雨霏搭手,可却毫无用武之地,只能用赞叹的目光盯着夏雨霏。

夏雨霏又给男孩儿细细地上了金疮药,又特意拿纱布给男孩儿包扎好。

随后在桌案边上拿起一张宣纸开始快速地写提笔药方。

“王妃,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易叔从门口快步走进来,看见厢房一片忙碌,不禁开口问道。

“易掌柜,这个男孩儿受伤了,所以我便来打扰你了,今天他的药钱便都算在我的账上。”夏雨霏手上动作一顿,抬头凝眸瞧着易叔,温声解释道。

易叔躬身行礼道:“王妃是医馆的恩人,这药钱就算了,还是赶紧救人好了。”

“这可不行,我还要请易叔给门外的李将军和其他士兵看看伤势,若是不收钱,你这医馆不是成为善堂了吗?”夏雨霏话里话外的提醒易叔,莫要与她表现得太过亲近,免得被人瞧出端倪。

易叔看着夏雨霏长大,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能领会,他正声道:“既然公主执意如此,那便这样办吧。”

易叔点头称是,赶紧带着人给李将军等人看伤势,宜涟也跟着出去照看南陵国的士兵,房间中只剩下夏雨霏、长风、青黛和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孩儿。

夏雨霏这才赶紧将两张药方写好交给长风,“你赶紧去煎药,先按照这张方子给他抓药,煎药,看他是否还会发热,若是第一副药没有什么作用,你便用这副药。”

那两副药是预防发热的。第一副药是比较温和的,第二副药是虎狼之药,用起来比较凶险,他身体虚弱,不一定承受得住,还是先用温和的药试试,若是不行,再换一副。

“好,我这就去。”语毕,长风急匆匆地出去了。

一盏茶过后。

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夏雨霏正坐在床边在给男孩儿把脉,并没有回头,而是问道:“长风,好了吗?”

夏雨霏的温声细语传入萧云泽耳中,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一直对他冷冷淡淡的,语气里除了淡漠再无其他,可现在对着一个外男那语气倒是温柔。

他蹙着眉头,冷嘲热讽道:“王妃倒是对一个外男格外亲热。语气也是格外温婉动人。”

夏雨霏一听,脸色顿时一沉,转过身来,发现站在门口的青黛不见了,这才气定神闲道:“王爷这是误会了,长风是济世医馆的店小二,我叫他煎药去了,可是这个男孩儿命在旦夕,耽误不得。方才王爷进来时,我以为是他煎药回来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可王妃语气中却没有焦急,而是熟稔得厉害……”萧云泽冷哼一声,冷眼瞧着夏雨霏,满脸鄙夷。

夏雨霏抬眼瞥了他一眼,嘴角上扬,淡定开口:“王爷听错了。”

“但愿是本王听错了。”萧云泽冷睨她一眼,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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