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左冷高伟松的其他类型小说《妖异殓尸官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药不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风雅找到展遥的时候,她正和杨洵他们喝着茶水,吃着瓜子,好不自在惬意,比想象中的放松多了,小丫头边吃边对他们说道:虽然我把小少爷给治好了,可老夫人也没提为大将军殓尸的事,这事啊其实就该趁热打铁,一拖万一反悔可就麻烦了!”朱向晨摇头道:“应该不会,既然祖母已经说出口了,就没有道理反驳,何况还有母亲和我呢,我们会一定坚定到底,不过……”“不过有两大麻烦在陪着老太太说话,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这事儿还真说不准喽!”午大夫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说的没错,正厅里熠王和朱向明一个劲儿地对老夫人进行着思想教育。朱向明说:“父亲一身光明磊落,如今惨遭横祸,现在还要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殓尸,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父亲会死不瞑目啊!”熠王十分赞同,补充道:“...
《妖异殓尸官完结文》精彩片段
风雅找到展遥的时候,她正和杨洵他们喝着茶水,吃着瓜子,好不自在惬意,比想象中的放松多了,小丫头边吃边对他们说道:虽然我把小少爷给治好了,可老夫人也没提为大将军殓尸的事,这事啊其实就该趁热打铁,一拖万一反悔可就麻烦了!”
朱向晨摇头道:“应该不会,既然祖母已经说出口了,就没有道理反驳,何况还有母亲和我呢,我们会一定坚定到底,不过……”
“不过有两大麻烦在陪着老太太说话,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这事儿还真说不准喽!”午大夫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他说的没错,正厅里熠王和朱向明一个劲儿地对老夫人进行着思想教育。
朱向明说:“父亲一身光明磊落,如今惨遭横祸,现在还要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殓尸,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父亲会死不瞑目啊!”
熠王十分赞同,补充道:“朱老夫人请安心,朝廷对这件事非常重视,父皇已经找到最好的入殓大师,一定为大将军风风光光地把后事办好,不辜负他一世英名。”
作为大将军的头衔,一世英名确实是老夫人最为在意的,可是,作为儿子,带着那种惨不忍睹的样子去往极乐真的好吗?那是她的儿子,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会心痛难忍啊!
“老夫人既然已经在众人面前答应展遥姑娘给她机会,知府杨大人等人都是看着的,这要是突然反悔,怕不妥吧?”
晖王的声音不紧不慢,但句句属实,可朱向明才不管那些呢,他握拳怒斥道:“这是我们镇南将军府的私事,他们有个屁资格管,看见了也给我当没看见,听到的也给我咽下去,看谁敢不说个不是,小心我铁棍不长眼!”
除了打打杀杀,这个孙子还能不能说点别的。老夫人郁闷的眯着眼睛不想再言语,熠王只好又跟着又解释了一下。
“小朱将军也是为大将军好,老夫人可能有所不知,那丫头之前就曾为我皇妹处理后事,哎呀,真是乱七八糟,现在丹阳城里还传着我皇妹的笑话,真是气人啊,这小丫头心机太重,只顾着自己出风头,完全不把别人的清誉放心上,这样的小人真心不值得信任!”
晖王的脸色有些不悦,他也听说丹阳城关于墨染和展遥的流言,可他始终觉得那只是流言,根本不值得推敲!可这也只是他个人的感觉,比起泱泱重口,实在没太大说服力。
眼看着老夫人厌弃的神色更加明显,朱向明他们笑着等一会看小丫头的可怜样。可是,他们先等到却是一个小厮撕心裂肺地吼叫,“老夫人,大少爷,不好了,老爷,老爷的书房起火了!”
“什么!”
老夫人猛然站起身,差点没摔倒,是停放尸体的书房,怎么会起火?他们几个人急忙冲了出去。
而此刻,朱阅将军书房的窗户里已经不断有黑烟和火星子冒出。展遥他们刚到此地就听见白氏痛苦地呼喊:“老爷,你不能走,还没抓到杀你的凶手,你死的这么冤,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的走了啊!”
朱向晨急忙冲过去拉住激动的母亲。
而另一边,小厮和丫鬟们一桶一桶地去挑水灭火,但火势太大了,估计等他们还没把火灭掉,朱将军的尸体早就被烧成灰了。
时不等人,杨洵和午大夫也加入了灭火的大队伍,展遥打开黑皮箱,把一个小瓶子交给风雅,另一块黑布自己拿在手里,她嘱咐道:“把这个交给杨洵,让他把东西融于水里,快速搅动一会,等到混合物变粘稠了就可以用来灭火了,别傻着,快去吧!”
虽然没太听懂展遥的话,可风雅却没有任何质疑的时间,她闪身离开后,展遥迫不及待地就要往起火的书房里冲,却被管同一把拉住了,“干什么,你这么进去会死的?”
“哎呀,我站在这里也会急死的,你别管了,我有办法!”说着,小丫头抢过一个小厮手里的水桶,一股脑全泼到了身上,然后又要冲,可手臂还是被管同拉的紧紧的,“不行,我陪你进去!”
展遥用力地扯下他的手,没好气地大吼道,“行啦,再磨叽就什么都晚了,你小子把我的黑皮箱保护好就行了,那可是比是我命还重要的宝贝,丢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小姑娘边骂边冲进了火场,管同拉着黑皮箱的手一直在颤抖,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杨洵这个人虽然脸色特别臭,但人还是挺周到的。展遥他们刚出门时就看到领路的士兵和马车在等候。赶车的士兵是有位胡子拉碴的大叔。皮肤黝黑,一身酒味,一双眼睛比管同还冷漠,展遥有些无语,怎么到她这来帮忙的人都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能不能有些朝气!
管同将大黑皮箱放上马车后,身形一晃,潇洒利落地跳到了马车上。随后,风雅轻盈的身影微跳,也像一缕青烟飘到了马车上,她把手伸向展遥,想拉她上车,这马车对于娇小的丫头来说还是有一定高度滴。
可有人却不这么想,人家前两个都那么有排头,作为这个公司的老大,怎么也不能输阵不是,于是,她也想轻盈地飞到马车上,但她怪异的蹦跳在风雅他们看来就跟小狗要食儿似的,太费劲。
风雅看不下去了,轻声建议道:“要不我下去抱你飞上来吧?”
“不行,谁也不许碰我,我就不信了我!”展遥一根筋的毛病又犯了,可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这比普通人还弱的小身子是给她挣不了气了,正的不行,那就用旁的,她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只见展遥飞快退后十米远,然后,在几个人诧异的目光下,助跑,双脚一跳,双手用力一撑,终于上半身稳稳地挂在了马车上,可是接下来的动作就非常诡异了,她的腿在半空中踢了好几次,先是一条腿蹬上来,然后上身前爬,扭了两下,终于,整个人都滚了上来。
……是的,好像是滚,展遥觉得有些丢人,看风雅鄙视的目光她就知道了,姿势一定很难看,再看看另外两位同志,管同已经扭过头脸色阴沉,而那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叔更绝,直接拍手鼓掌道:“小姑娘真牛!有毅力啊!”
马车一路小跑,走了许久才到达镇南将军府!镇南将军朱阅,不惑之年,一生出入沙场,威名赫赫,他手下的兵不到五万,但个个身怀绝技,骁勇善战。前段时间更是在血雨腥风的战场上救回了危在旦夕的大皇子翼王,立下大功一件,整个朝廷上下无不对朱大将军敬爱礼让。可以说他是东圣除智家以外最有名气的大将军。
因为朱阅大将军的暴毙,东圣形势也跟着紧张起来,朝廷的几方势力都对朱大将军的镇南府军虎视眈眈。而镇南将军府似乎也不像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展遥他们人刚到大门口就被守卫的士兵拦了下来,口气大的吓人。
“什么人?”
赶车的大叔也不客气的大声回答:“我们是奉丹阳知府杨大人的命令过来的!”
“什么杨大人,朱将军说了今天没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
这个士兵口中的朱将军是朱阅将军的大儿子,镇南军副统领朱向明,小朱将军。谁不知道这个大儿子不到二十的年纪,却满身戾气,脾气比本领大的多,要是让他看不顺眼,分分钟被打成猪头。
赶车大叔虎眼一翻,忙跟话道:“没错,就是朱将军让我们来的,快快开门,别耽误我们大事,小心朱将军要你狗命!”
可今天也没收到知府来人的口信啊!士兵虽然满肚子狐疑,但还是不敢怠慢,要真是朱将军的人,那可惹不起。
此时,镇南将军府侧门,杨洵等人正焦急地原地踏步,一个清秀硬朗的青年实在忍不住问道:“杨大人你说的高手怎么还没来?趁大哥出门还没回来,我们必须尽快完成,要是被祖母他们发现就来不及了!”
说话的年轻人是朱阅大将军的小儿子,朱向晨,镇南军的小副尉一名,虽然人长的像个书生,温文尔雅,可他骑射的本领那可是军队圈里出了名的厉害,他要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父亲遭遇不测,他寝食难安,尤其是看到父亲那残破不堪的样子,他的心就像有刀在割扯,后来他从丹阳知府杨洵那里听说有一位姓展的殓尸官,殓尸技术堪称一绝,所以他就想请这位大师为自己的父亲修复遗容。
但这件事有两个巨大的阻碍,一个是他那说一不二,脾气暴躁的哥哥,朱向明,一个就是他老顽固的祖母,老人家年纪大了,儿子的意外离去已经给她太大打击,如果再让她听见有人要动她儿子尸体,还不是要她的命嘛。
杨洵也非常理解他的难处,所以他本人其实更着急,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今天早上的安排,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难道是展遥他们半路上遇到什么人或事吗?
在地龙翻身前,柳先行和真的小展遥有过接触,那次他随身很重要的一件东西被展遥捡到了,小丫头没见过世面,如获珍宝,她小心地把东西藏了起来。为这,柳先行多次白天晚上的监视着展家祖孙二人的一切活动。
虽然东西一直没找到,不过却也不反感被这样一户善良的人家捡到。只是,有一次,他在外面受伤昏迷,这个小丫头估计和展遥一样把他当成死人正准备安葬,忽然之间,天翻地覆,他最后的意识就是小丫头哭着抱着他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后来他又遇到了现在的展遥,当时这个丫头正被明叔教唆着当眼线,于是他跟踪她到了公主府,又到了墨染身边,又越来越觉得这个丫头非常奇怪。
当他看到展遥拿着一个现代大黑箱子里的东西给墨染治疗身上的血瘢时他的怀疑已经到达顶点,真正的展遥只是一个单纯质朴的小丫头,根本不可能一下子会这些东西。
所以,一天晚上,他偷偷潜入展遥的房间,发现她拿着一张工作证睡着了,而那张工作证上人叫左冷,是南山殡仪馆的高级入殓师,一切终于真相大白。柳先行解释完如释重负,可展遥想杀他的心更大了。因为刚刚他提到她看自己前世工作证的事。
那些天因为墨染的事她白天奔波还被唾弃,晚上好不容易一个人时就翻翻大黑皮箱解闷,看到那张工作证时她觉得特别温暖,许多天的郁闷似乎都得到了宣泄,于是心情大好的她挂着工作证泡了个热乎乎的澡,不光扯着嗓子高歌了好几曲,而且中间还泡在水里睡了一小觉。
这家伙到底看见什么了都?
从那以后,展遥做梦都不想再看见这个人面兽心的老流氓。可老流氓无比难缠,现在居然都把家搬到她对面,还耀武扬威的是几个意思?
“毒圣大人,听说就没有你解不了的毒,治不了的人,真是三生有让我见到你了,呜呜。”
“传说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毒圣大人,请受我一拜!”
“毒圣大人请为我报仇,我家里人都被奸诈之人害死,至今死不瞑目,求大人替小人报仇申冤啊!”
三道湾的百姓一看见柳先行现身就跟看见明星似的,呜呜往上扑,有几个都跪下了。风雅看得很郁闷,更郁闷的是对面的医馆居然是这个柳先生开的,而且他看展遥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是在笑吗?
她是不知道柳先行和展遥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她只知道这个人在抢他们的人气儿。她都忙活一早上了拉不到一个人去暖涯捧场,而这些人居然死皮赖脸地堵在医馆门口,撵都撵不走。
“柳先生,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不打招呼跑到我们对面开店也就算了,居然还拉着这些人看我们暖涯的笑话,你和我们涯主怎么说也都是共患难过的,至于如此冷漠吗?”
展遥听的一身冷汗,这风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跟什么呀?别把他们说的好像特别熟似的,熟吗?一点都不好嘛!
百人簇拥的柳先行眯着好看的眉眼,居然很配合地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和你们涯主不光共患难,还见真情,我们就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家涯主的,我的粉丝也是你们涯主的粉丝,来来来,你们这些人不要光站在我这,也去对面坐坐,把对面哄好了,满意了,在我这什么都有的谈,否则,哼!”
自己只不过随口问了一嘴,没想到柳先行居然真的赶这些人到暖涯来,嘿,效果还真不错,已经有不少人向暖涯走去,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地苦着脸,可也算是有客人啦!风雅兴奋地想回头告诉展遥这个天大的喜事,可是哪里都没有小丫头的影子?跑哪去了?
暖涯现在有多热闹展遥是不知道了,估计她也不想知道,现在她一个人已经溜达到三道湾的的坡底了。四周除了繁茂的树木就是残败的楼阁,已经没什么行人,连那些经常出没的老人和小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看热闹去了。
她走到一处宅院大门口,两头石狮子依然威风凛凛的傲视着远方,可紧闭的大门上却有许多丑陋的划痕,隐隐还有烧焦的味道。
风轻轻划过,树叶沙沙作响,柳枝就那么百无聊赖地轻抚着这些象征着血泪时光的故事。到底大门背后是什么样子呢?展遥探寻的脚步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嘶吼声吸引了注意力,那是宅院对面的小树林。
隐约抖动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低鸣,展遥扒开层层障碍,终于看见了,是一只比豹子还大的野狗和一个瘦弱的小孩子,在打架?
是的,一人一狗之间是一条肥大的青鱼。野狗的爪子不停在地上摩擦,眼睛里全是阴寒,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美食,它的口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面上,右腿上还流着血,可它丝毫不在意,依然紧紧地咬着大半个鱼身子。
而另一边的小孩儿,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头发像鸡窝,脸上全是土,身上的衣服,那还叫衣服吗?黑得都反光了!这小孩儿胆子真大,咬着大鱼的尾巴,看样子也是誓不摆休的节奏。
……
给大人劝架的经验展遥有,可这给小孩和动物劝架的事还真不好解决。怎么办呢?思量间,她忽然想到身上有个好东西也许能吸引那孩子的注意力。她掏出的是一个小风车,早上闲的无聊做着玩的,用红色反光纸做的车身,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微风浮动下,转地飞快,可漂亮了。
果然,这红色小风车成功地吸引了……狗的注意,那狗居然放开大鱼转头对着展遥抬头嚎叫起来,光叫不说,这后蹲的意思是要扑过来吗?展遥欲哭无泪啊!
在她犹豫跑不跑的时候,一个小小身影飞快地拉起她的手撒腿就跑,好在,狗只是不停在身后吼叫,却并没有追上来。好险好险!小孩儿把展遥拉到一个墙角,又四处观望了许久才露出两颗小虎牙,沙哑着小嗓子,轻轻说道,“谢谢,姐姐,真好看!”
展遥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接的夸奖,有些羞涩,可看到小孩儿眼巴巴的目光是盯着她手上的方向,她懂了,人家说的是风车好看,而不是她……
天已大亮,一阵稀疏错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成群的老鼠在搬家,而这时,展遥刚睁开眼睛就被李姑姑从被窝拽起,边往外跑还边催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睡大觉,快,快去帮忙,到荟萃堂,王爷他们等候多时了。”
王爷来啦?
想到又能马上见到那位气场十足的帅男人,展遥也有些小激动,本来还想掏出小镜子整理一下头发啥的却被李姑姑一个神龙摆尾,完美漂移,差点甩飞,待她好不容易站稳,一个精致的托盘已然放在了手里。
“阿宝我太高兴了,今天特别重要,公主殿下一定是想开了,所以才会摆这个宴请,你看,好多人都来看她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服侍好公主府上的所有客人,给公主长脸,知道吗?”
李姑姑表情十分严肃,搞得和临终托付似的!不就是一起吃个饭,聊天吗,又不是打架,紧张啥?
展遥没好气的点头答应,哈气连天地捧着一套碧青色茶具走进了荟萃堂。以前空旷、庄重而清冷的公主府大厅如今人满为患,大大小小几十张桌椅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大厅前排那个俏丽挺拔的身影。
东圣的墨染长公主就坐在那里,身着红白相间、流光溢彩的精美华服,眉眼如霞,气势如虹。底下多少人的目光都痴了,也醉了,但不时也有怀疑、嫉妒、甚至憎恨的视线一闪而逝。
“茵茵,看到你如此安好,为父很欣慰!”
堂厅最上位的文成王满脸柔情地望着身边的女儿,他的眼睛从进屋起就一直盯着墨染看,明明身边还有那么多秀色可餐的夫人和朝气蓬勃的儿孙,可他好像看不见似的,自始至终都只看公主一人。
这文成王也真是,大庭广众之下秀亲情,也是挺肉麻的,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座离文成王最近的一个女子调笑道:“王爷,公主殿下是美,可也经不住你如此深情的注视啊,你再把她看得不舒服,一怒之下再又病了,又不能出来见人可怎么办?”
文成王虎目一瞪,明显不悦。
“你乱说什么,公主什么时候病过,再胡说以后就不要出来丢人了。”
那个妆容浓烈的小妾气得脸通红,有些不服气,又娇呼起来。
“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丹阳城的人都知道公主殿下身患恶疾,很严重,所以才闭门不出的,不是吗?”
“薛妹妹还是不要传那些风言风语的好,别人再怎么乱说都是别人的事,自己家人还是要彼此相信,再说你自己也好好看看,我们茵茵哪里像病人,明明好得很!”
这次开口的夫人虽然没有浓妆女子艳丽却也非常端庄秀雅,坐那里有种宠辱不惊的气度。
文成王眉目舒展,满意地看了看始终沉稳内敛的二夫人,转头对还在闹脾气的女子叮嘱道:“千千就是爱胡思乱想,你刚来要多和颜容她们学学,不要老毛毛躁躁的,既然怀着身子,就多考虑自己的身体。”
听到王爷关心自己,叫千千的女子心花怒放,眼神立刻水汪汪像小狗一样,满脸谄媚地对文成王撒娇。
“千千知道啦,还是王爷最关心我,虽然我不能像二夫人那样成熟,可人家毕竟还年轻嘛,以后就会学乖啦,王爷你放心,我啊一定努力为王府再添一位和茵茵一样美丽可爱的公主,怎么样?”
——“哼,茵茵也是你们随便叫的?你们说得不恶心,我听得恶心!。”
一直沉默的公主大人眼光锐利地扫过,除了文成王,其他人都被这凛冽的怒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诺大的荟萃堂瞬间像掉进了冰窟窿,所有人都尴尬得不行。
看着厅堂上座几个人你瞪我瞪的诡异景象,展遥忍不住唉叹了一下,她才懒得管那边如何兵戎相见呢,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了。
“好嘞,您的茶!”
她点头哈腰地给门边一张方桌上的几个人一一倒满了茶,这边刚要转身离开,手腕突然被人抓住,还有人惊呼道:“是你?”
“啊,怎么是你?”
如果不仔细辨认,展遥做梦也没想到会碰到冤家杨洵,想当初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颓废少年郎如今打扮得人模狗样儿不说,居然还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真是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
“可算是找到你了,在这里做什么?”
杨洵的手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有些变本加厉是几个意思。展遥吃痛,心里忍不住吐槽,果然,这家伙一定还记恨当初被扇巴掌的仇,真小人。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杨洵的目光越来越急切,这一桌子的人都望着他们两个,搞得展遥好像是什么嫌疑犯。
她真想一脚丫把杨洵踹飞,然后马上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奈何她只能苦哈哈地努力微笑道:“这位大人一定是认错人了吧,小的不认识你啊!”
嗯?
杨洵俊眉拧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冷笑着重复:“你确定不认识我?”
见她猛摇头,杨洵倒也没再为难,他伸手捧起面前的青花瓷碗,仔细地抿了一口茶水,终于,放开了手。
在展遥转身逃离之际,低眉敛目的男子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道:“看你能装多久?”
这些天,丹阳知府的大门都快被踏烂了。
每天都有人冲进衙门报案找人,也每天都有人三更半夜把门口的申冤鼓敲得叮当作响,说是在哪条街的胡同废墟里发现了尸体,残破不全,恶臭扑鼻。
一边是地龙翻身,民不聊生,一边是老皇帝要为战场上失而复得的大皇子大赦天下,普天同庆。这红事白事搅和在一起,可真是为难他们这些下属官员了。
听说上面还要派特使到四处巡查,哪里灾情处理不到位,哪里百姓叫苦连天,这些都有可能会砸了官员的铁饭碗,摘了他们的乌纱帽。
可现实却是,谁又敢将真实的灾情向上汇报,给正高兴的皇帝上眼药呢。
没办法,有些麻烦只能慢慢来,能对付就对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凑合,要是有人敢闹事,二话不说先直接关起来。等上面的风头过了,或者人老实了再另行他法。
“大人,又在废墟里找到了三具尸体,破烂不堪,查不出身份,这——”
张参军十分厌弃地瞟了一眼地上盖着破被单的尸体,一阵风吹来,掀开了被单一角,黑色长满绿斑的脚上还有蚊蝇的幼虫在蠕动,看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快抬下去,还是扔到臭尸房。”
李知府吓得的一张脸都没了血色,可堂下的几个衙役你看我,我看你,互相递眼色,明显都不愿意上前,最后还是一个纤细的身影大大方方地走到近前,重新把被风吹乱的布单铺好,又仔细地掖了掖,再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
“好了,不会再露出来了,快抬走吧。”
李知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陌生的身影,身材纤细,皮肤白皙,长得眉清目秀,究竟是何人?
看到知府大人探究的目光,张参军急忙拱手介绍道:“大人,这是老展头的孙子,展遥,他说要替老展头做殓尸官的活,你看现在衙门也确实缺少人手,属下就想让他试一试,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哦,李知府眯了眯眼,好奇地再次打量起这个俊秀的年轻人。
他确实有些怀疑,这么年轻的殓尸官还是一次见,瞧那单薄的身体,殓尸这种又苦又累的活他能受得了?
再说现在这节骨眼最重要的稳妥,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才是最重要的!
知府犹豫间,展遥走到近前,双手抱拳,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大人请放心,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无论什么艰巨的任务我绝不会退缩,无论什么艰难的挑战我也不害怕。我展遥,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殓尸官。”
看不出来,这人小小年纪,口气却大的出奇。一个破收尸的,再出色有什么用,还能飞到天上不成。
李知府心里冷哼,面子上却微笑摆手。
“哎呀,少年有这份心意,甚好,甚好,那现在就把最艰苦的工作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好了,张参军,带他去臭尸房吧,那里正缺少一个像展遥这样有魄力的年轻人,去吧去吧,如果他有什么需求,你就尽量安排!”
那里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无非就是一些找不到家的孤魂野鬼,这个李知府还真能胡说!张参军心里冷笑,二话不说带着人来到了臭尸房。
臭尸房其实就是衙门最角落的一间破茅草屋。夏天挡不住太阳,冬天挡不住风,这多雨的季节更是大老远就散发出难闻的臭气。一眼望去好像都能看到阵阵诡异的绿烟从窗口飘了出来。
“那就是了,你快进去吧。”
张参军的脚还没迈出半步就被一个俊俏的身影给挡住了。
展遥笑眯眯道:“哎呀,我尊敬的张总管,张大人,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张参军眉毛扭了扭,十分不悦地开口:“干嘛?你还有什么事?你,你不是想不干了吧,现在反悔来不及了。”
“没有没有,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让大人再帮我个小忙而已——”
小忙?
张参军一听,脸色更加别扭,怒斥道:“你还想要什么,老展头的腿伤和我们没关系,我可告诉你衙门里给殓尸官的报酬都是固定的,想多要门都没有。”
这些龟蛋比铁公鸡还抠,明明最脏最累的活都是殓尸官来做了,他们天天美得跟大爷似的,把好处都笼在自己手里,竟连多施舍一些碎渣渣都不愿意。
展遥在心里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却依然笑容可掬道:“大人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讹钱,我爷爷的伤暂时没有大问题,你无需担心,是这样,你看殓尸房那么多尸体,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能不能给我派个帮手啊?”
一听不是要钱,张参军脸色缓和了不少,可听这臭小子要人又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还没开始做,怎么那么多事,以前也都是老展头一个人做的,你差什么?”
别的事展遥都可以不在乎,可没搭档可不行。
毕竟她现在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这身体想要调整到她以前那种一个顶三个的状态还是需要时间的,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有很多力气活需要男性的力量来帮助完成。
和不懂的人讲道理看来是没戏!这有的人说话牛皮,办事却比拉屎还费劲呢! 心里再次把这个张参军鄙夷了一下。
展遥故意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可惜了,可惜,这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闻闻这臭气,咦,太难闻了,估计那些尸体烂得不成样子了。要是再等下去搞不好会有疫病发生,搞不好明天就会有人被传染,然后整个丹阳城被传染,然后特使大怒,一定会把这里连人带物全部消灭干净,一点不剩,天啊,要是那样可就惨喽!”
展遥话说的云淡风轻,可张参军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他二话不说点头应允。
“好好,我马上给你派帮手,但你必须尽快把这里处理干净,我会来查看的,如果不过关,不管你是谁的孙子都给我滚蛋!”
看着张参军连滚带爬的狼狈样子,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展瑶挺了挺纤细的腰身,捋了捋鬓角碎发,转身向门外走去。在进臭尸房之前,她要先回趟家,准备些东西,接下来要大干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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