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醒过来,找到我。”伴随着这句话,湛戈怀中的卷里突然消失,湛戈惊慌着抬起头,睁开眼却看到了红色的床罩。湛戈坐起了身子,脑袋晕晕沉沉,胃里有些灼烧的疼,门突然被人打开,曲青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湛戈坐了起来,那神情立马就变了。“尊主,您终于醒了,誉公子就估摸着您快醒了,让我给您煮了些粥。”曲青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连带着手也有些颤抖,将粥递给了湛戈。“我睡了多久。”湛戈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咽了了些稀粥,胃里才感觉好些。“这是第七日了,尊主。”曲青语气有些庆幸,看着湛戈将碗里的东西用了个干净。湛戈抬了抬眼眸,将碗递给了曲青后,起身走到卷里的妆奁前,镜子中的他当真是一副游魂模样。“这几日血山事宜都是谁在处理。”曲青连忙单膝跪下,“请尊主赎罪,...
《全文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醒过来,找到我。”
伴随着这句话,湛戈怀中的卷里突然消失,湛戈惊慌着抬起头,睁开眼却看到了红色的床罩。
湛戈坐起了身子,脑袋晕晕沉沉,胃里有些灼烧的疼,门突然被人打开,曲青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湛戈坐了起来,那神情立马就变了。
“尊主,您终于醒了,誉公子就估摸着您快醒了,让我给您煮了些粥。”
曲青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连带着手也有些颤抖,将粥递给了湛戈。
“我睡了多久。”
湛戈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咽了了些稀粥,胃里才感觉好些。
“这是第七日了,尊主。”
曲青语气有些庆幸,看着湛戈将碗里的东西用了个干净。
湛戈抬了抬眼眸,将碗递给了曲青后,起身走到卷里的妆奁前,镜子中的他当真是一副游魂模样。
“这几日血山事宜都是谁在处理。”
曲青连忙单膝跪下,“请尊主赎罪,因尊主昏迷,有些事宜曲青擅自做主,血山的人去往神医谷的事情属下已经吩咐人开始着手挖隧道的事宜,隧道入口就在魈尸谷的万人坑内,因万人坑从未动用过,属下想着以后也不会有,所以...很好。”
湛戈浅笑,转过头看着曲青,“曲青,以后血山的事宜都交由你处理吧。”
曲青惊愕抬头,“尊主,您已醒来,属下岂不是越矩了。”
湛戈伸手伸进怀中,才想起来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退下,血令也不在他的身上,曲青擅自做主,血令应该已经在他手上。
“血令,你拿着吧。”
湛戈开口,曲青仍旧不解。
“过两日,我准备下山了。”
无论能否找到卷里,至少那梦给了他一个希望,卷里不是人,她是消失了,也不是死了,上一次她消失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卷里真的变成了人呢?
“尊主要去哪儿,属下准备一番,血山的事宜可暂且交给机杼长老。”
曲青凝重开口,递出了血令。
“曲青,我不准备带任何人,包括你。”
湛戈开口,曲青才知心中不好的预感是因为何事。
“尊主,少夫人的事情,曲青感到很难受,可是如果少夫人还活着,一定不会希望尊主一个人出了什么事。”
“谁跟你说她死了。”
曲青抬头,惊愕的看着眉头紧皱的湛戈。
“曲青,就这样吧,我已经决定了。”
湛戈说完曲青只有沉默,最终还是点头:“曲青会一直在血山等尊主回来,还有,尊主昏迷的时候付姑娘曾来找过尊主,但是付姑娘已经跟着誉公子回了神医谷,付姑娘说她去找一个叫画魂谷的地方,画魂谷在南方以南。”
曲青说完,湛戈就知道付云姝是什么意思了。
他记得付云姝也在找一个画魂,那人的名字,叫仇饮。
付云姝从未放弃过找到仇饮。
如此想到,湛戈倒觉得自己是讽刺了,若是他当真沉睡在梦里,再又是一种逃避,而这一次他不会了,若是找不到卷里,他就一辈子找下去。
湛戈一旦下了决心,就是雷厉风行。
第三日便抛下了血楼,不顾机杼的脸色,离开了血山,他不是女子,也不是手无寸铁,无需惧怕江湖有人来犯,谁敢拦腰阻止他找到卷里,他不介意将那人砍成两截儿。
*南方以南。
那是一片禁忌林。
日有黑鸦鸣叫犹如诅咒,夜有狼嚎不停让人森然。
路有白骨重重,越至深处越是稀少,直至全无,因为无人能走过这片禁忌林。
云天在察觉到与画卷的联系中断,便知画卷已毁,却在同时感觉到了画魂谷巨变。
那一日制卷童子将他摔落在地,却也让他想起了被封印的记忆。
他出自雉县的普通人家,父母都是生意人,他从小身子骨不好,父母四处求医问药未果,几度重病几欲夭折。
那一年他七岁,附近现成的大夫对他的病情再无办法,有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出现了。
“我是仙人,我能让他长生。”
因着这一句话,和老头玩的几把玄术,他的父母在无路可投的情况下也对那老头深信不疑,将他交给了那老头。
也就是上一代的守卷人。
他自知所剩之日无多,所以将云天治好后预备培养成下一代守卷人,云天进谷后一开始的身份就是守卷传人。
可是云天病好后想要离开,想要回到父母身边。
上一代的守卷人不允许。
云天却发现了画魂谷的秘密,因为着这个秘密,云天的记忆被聚生封印了,而他也被聚生丢进了制卷童子当中,刻录了制卷童子的记忆。
那个秘密,关乎画魂谷下,关乎玄道的秘密。
原本守卷人的挑选要求,是要渴望长生的人才能够,上一代守卷人以为云天应当想活,他用了半生来研究画魂谷的长生秘术,最终还是失败了,时间不足仓促挑选了云天,却忽略了云天的年龄。
本是求得父母之爱的时候,又怎愿意待在枯燥无味的画魂谷,云天不愿意静心修炼,一心要离开画魂谷。
于是云天的记忆被封印了。
画卷毁掉的同时,云天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没有听画祖的吩咐,将卷里连着画卷带回画魂谷,可是一想到画祖已经苏醒,画卷被毁掉,而他势必要回去看一看,若是卷里重生在了聚魂木上,地宫法阵中央,那么他肯定要带走卷里。
想到这里,云天掉头就赶回了画魂谷。
而画魂谷,就是禁忌林的尽头。
画魂谷的人自由一番穿过禁忌林的法门,而云天走在禁忌林内,却是离画魂谷越近,天空越是昏暗,所有云层堆积到一起,席卷在画魂谷上空。
所有制卷童子消失不见。
此刻的画魂谷犹如一只被放在尖端的水晶瓶,摇摇欲坠,似乎一触就碎。
画祖被魂力推理离了阵法之外,白发随着风浪翻起,整个面颊逐渐开裂的恐怖之极,却被空中卷席的魂力不停的愈合,再裂开,再愈合,而她眉目中一片阴鹜,直直盯着阵法中央。
闪耀的阵法下,竟是如一颗巨大无比,但被拦腰砍断的树枝,那就是画魂谷的根本,生长了几千万年的聚魂木。
画魂得以转人身,乃逆天破命,如磐涅,玄道灭,再无永生,再无魂留。
随着云层的厚积薄发,附近的生灵魂力全部汇集到了一起,魂木生情魂,情爱铸血骨,一张风华潋滟,绝美无比的脸,逐渐出现在法阵中央,犹如被命运所织,逐渐完整,纤细的身骨出现在附近生灵的视线内。
天空中飞过的黑鸦看的清楚。
那张脸,此刻才真正美的动人心魄,有血有肉,呼气绵长而浅淡,直至她的完整,周遭才是具静,阵法失效,沉寂了下来。
羽睫轻颤,微微张开,眸中激动的闪动着水光,整个世界因此而新生,卷里以为自已要彻底离开了湛戈时,她才终于如愿成了人。
刚刚想要勾起唇角一笑,一只凉薄纤细的手却突然用力掐上了她的颈脖。
卷里还未来得及享受,便感受了窒息的死亡,脖子上被用力掐着,面前的人眼神狰狞的等着自己,语气暴怒,咬牙切齿,如同恨她入骨。
“你为什么要变成人,你为什么不好好当你的画魂!”
重重的黑色绸被下,湛戈一手撑着头,侧躺在黑色大床上,一手拉过面前美人的发间青丝在手中把玩。
百无聊赖之余,轻抬眼眸,看到她羽睫轻颤,似要苏醒,才扯起一抹笑意。
雪白的面颊上,一双美眸缓缓睁开,眸中带着水光,面前有些模糊。
她还活着,刚才见的,那只是个梦。
忍不住轻扬嘴角,那可怕的,还好只是个梦。
“梦到什么,那么高兴?”
声音浅淡,却显然将美人惊了一跳。
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方才目光所在雪白一片,竟是宽大袍下裸露的胸膛,而现在湛戈出声,让她心中着实有些意外。
“你,一直守着我?”
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却又难掩激动。
深眸低垂,长睫掩盖了眸中情绪,并未答话。
卷里霎时想起梦中后来的那句话,继续小心翼翼的说,“我醒来了,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湛戈墨眉一挑,她听见了?
抬了眼皮儿入眼便是一片春色,卷里丝毫不知,自己在无声无息中被人捻油。
绸被动了动,一只炽热的大手慢慢覆上滑溜的大腿,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对手中的触感都极为满意。
那双细腿一颤,似乎想要往后缩,但是最终按捺下了退缩的冲动。
一只软凉的小手覆在大手之上,她更是不怕死的往前一凑,精致的五官瞬间在湛戈面前放大,眉眼弯弯,盈盈如月,一手抚上他的胸膛。
“你主动碰我,是不是代表你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
心又无法抑制的跳动了一下,但湛戈却瞬间沉了眸子。
这个和江欺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反过来卑微的如同当初的自己。
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他不敢细猜。
翻身下床,唇角轻扬肆意的犹如邪神,眸中闪动着深色,语气轻佻道。
“恭喜你如愿以偿。”
话间,瞳孔却猛的一缩,想起了之前在药池里的那一幕,心似乎已经不是他能自控的。
转身逃避一般的转身离开,明明是一张他应该憎恨的脸,为何会让他看见当初的自己。
摇摇头,他这是求而不得,产生错觉了吧。
毫无留恋的离开,留给了卷里一个决绝的背影。
她有些失落,静下来后却发现体内有差异,像是比她才从画里出来时暖了一些,抬起手,手背上莹白的近乎透明,原本细腻软白无物的手背此刻里面却似有一条极细的青色细流。
这?血,这是血!
意识到后,卷里忍不住笑出声,眸中溢了满满的笑意,一扫方才的失落。
她的血就是证据,是湛戈动心的证明。
两手相握捂在胸口,她就知道只要努力,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爱,从喜欢开始,喜欢从心动开始。
而心动,可以从心疼开始。
冷静下啦,卷里敛住了嘴角的笑意,药池的痛是真的,那种碎骨剥皮之痛,让她心有余悸。
如果她是人,也许那个时候就痛死过去,或者掐死自己。
这么想着,心疼的好像不止是他一个人。
誉风策马回了神医谷,手中紧紧的握着那块粉色的布料。
江欺雪早就恢复了正常,誉阴欢的眼神是这么告诉他的。
而早早赶回了神医谷的江欺雪,坐在了他们的新房内,披上了大红的嫁衣,红唇涂的鲜艳,笑得他差点都以为那不是江欺雪,而是卷里。
“我骄傲了一辈子,后来被自己崇拜到大的父亲给囚禁七年,爱了我十年的男人突然变心,我爱的男人却爱上了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女人。”
话语极近凄凉,转过头对着誉风笑道,“我以为和你成亲会是我最得意的一天,可那一天,我才发现我真正的像个笑话。”
誉风说不出任何话,高傲的江欺雪此刻却是满眼绝望的看着他,誉风第一次因为江欺雪而感觉到心头被震撼。
他质问不出江欺雪为何要伤害卷里,因为江欺雪是和他成亲的人,而卷里,是湛戈的夫人。
“我给了自己五天时间,我告诉自己,只要你发现了我恢复了正常,愿意如我痴傻时一般温柔待我,我就不再管卷里是谁,也不再管湛戈是谁,因为我已经嫁给了你。
可是誉风,你对所有人都心慈,却从来不知对我残忍,你的不忍心拒绝对我来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默认,所以我不肯放下你,你睡我枕边,却不曾想要了解我,誉风,我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可怜。”
江欺雪说着,红唇边缘却是淌下暗红色的鲜血。
那一瞬间誉风就慌了,手下意识的就冲到了江欺雪的身边,将她的手腕拿去,却被江欺雪一手拍开。
“救我?
来不及了誉风,你救了一辈子的人,除了你爹和你娘,你要救的人从来就没有死去的,如今我要让你看着我,想救我,却偏偏看着我死。”
江欺雪是这么说的。
誉风从来不知道他能让江欺雪这样。
他一辈子顺风顺水,父亲是赫赫有名的神医,母亲也是医药世家出生,他生来就有天赋,学医更是极快,自小父母就教导,学医那便是用来救人,他心慈,双手下更是救了不少人,博得美名,得人赞誉,却从来都是谦逊有礼。
神医谷的事宜完完全全照着父母的吩咐,唯有这亲事,他想自己争取一番。
因为江家堡与神医谷交好,他和江欺雪从小就认识。
十三岁时候,江欺雪曾住进神医谷,第一天就是昂着头颅睥睨着所有人,第一次一同用午膳时,她就问:“誉风哥哥,你为什么要跟下人们一起用饭,在江家堡都不会这样的。”
那一句话几乎让神医谷的人都对江欺雪有了不满。
誉风的风度和修养告诉他,江欺雪是妹妹,江家堡和神医谷毕竟不一样,于是他温柔的拍了拍江欺雪的头,告诉她:“欺雪若是不适,那以后欺雪和誉风哥哥一桌,誉风哥哥陪欺雪用饭。”
他的温柔不是对江欺雪,他的心慈也不是对江欺雪。
江欺雪的喜欢他不忍心直觉拒绝,也是因为怕伤害了江欺雪。
却是没想到,江欺雪坚持的如此之久。
也许是因为他作为医者,心慈成了习惯,所以,他心疼卷里,忍不住温柔以待,却不会心疼江欺雪,因为她本身就很强大。
一直让江欺雪不要等他,遇见喜欢的就嫁了吧。
但是显然江衾也想让江欺雪嫁给他,用了比武招亲的方法来激他,又一边让江欺雪向他求救,心软如他,自然会去。
后来他想,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出现,是不是就能彻底断了江欺雪的心思,以至于江欺雪不会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式。
她说:“因为你,我恨不得卷里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只要没有让你遇见她。
你给那个痴傻的我的温柔,都是你想给卷里的是吧。
因为你,我嫉妒她,嫉妒她是那个让你喜欢的。
但是我又很高兴,因为她的那张脸让你心动了,所以誉风,如果我不是高傲的江欺雪,你还是会有可能爱上我的。”
江欺雪死了。
服用了断魂草,这断魂草在半个时辰内可解,但是延误了时间就再也无法救治。
她是他手中的第一条人命,不是他杀的,却是间接被他杀的。
那一个晚上,誉风一夜未睡,他想了很久。
他为医者,习惯心疼于弱者,心疼是心动的开始,所以他毫无例外的对卷里动心了。
但江欺雪是个强者,至少看上去是。
她美丽,又有强大的身世,年轻时享誉过江湖盛极的赞誉,所以他一直觉得,江欺雪的高傲可以让她无坚不摧。
即便后来遇见的江欺雪已经变得孱弱,可是,他却先于江欺雪之前见到卷里。
但是仔细一想,卷里其实从来都不是弱者,她比江欺雪更强大,这种强大建立于对湛戈的执着,无坚不摧。
可是在江欺雪走后,誉风才发现,其实江欺雪和卷里有一样的东西。
只是江欺雪的高傲,将那执着掩埋的密不透风。
她的高傲,不允许她低头。
她不低头,所以誉风看不见。
而现在,江欺雪和卷里都不在了,誉风觉得,他用仁慈做了最残忍的事情,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在江欺雪离开的第三天,血楼来了人,誉风才想起来答应卷里的事。
无论如何,已经答应的事,还是要完成不是吗?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血楼举目白布,而湛戈却是睡着,身上无碍,脑海中却是不愿意再醒来,沉睡在梦里,誉风的直觉告诉他,湛戈的梦里有卷里。
那一刻,誉风觉得自己是个凶手,他用残忍杀掉了三个人的幸福。
如果他仁慈,早该为江欺雪的幸福而将就,左右对谁都温柔,为什么就不能对江欺雪。
而后来,还自私的,不想要让江欺雪恢复正常。
誉风救了湛戈,他想,不管怎么样,卷里都不会希望湛戈因为她而失去生命,江欺雪所做下的事,一大半因为他,所以无论是作为江欺雪的夫君,还是作为一个隐藏的凶手,他都应该弥补,救了湛戈。
“谁跟你说是因为女人阻挡了我的脚步。”
湛戈回过头,直直看着机杼,“我就等药浴之事过了再去苍山派,我从未说过我不找我娘。
嘉极来了消息,苍山密宫有阵法隐匿,届时还要带上景星一同前去,我若不准备好,难道还要临时蛊发让血楼的人来保护我?”
“至于封山十年,难道这十年血楼在江湖就销声匿迹了吗?
那些正道之人难道不是被我打的像逃兵,来都要偷偷摸摸,进了魈尸谷都不敢大张旗鼓,还得我放手才算是留他们一命,做的枭雄,不过区区十年,静心静气有何不好,哪一个现在不是功力大涨,每一个都能在江湖闯出一片天,当初何至于被正道群狗咬至需要血楼收留。”
湛戈挑眉,他和机杼见面的机会很少,可是机杼这长老从十年前开始就不喜欢他。
但用机杼的话说,若不是他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这尊主之位他定然要收了去。
如今蜷在霆堂除了看罚人之外,就是研究自身如何延筋续命。
机杼白眉一竖,声音软了些,但还是不承认自己做错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任由那妖姬祸害血楼,十年前我未出血楼见她,如今她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怪不得我。”
“谁告诉你她要害我要害血楼,你既然知道昨夜我去看她,难道你不知道是她救了我的命?
她若要害我,还需要多此一举吗?
谁又给你说她就是十年前的那人,只是长得像罢了,天下相似的人如此多,我爹在世的时候还说你长像我爷爷,难道你就是了?”
众人听在耳里,两个人都是血楼一把手,一个主内,一个对外。
别人都无从插嘴。
“不是同一个人?
还救了你?”
机杼愣住。
湛戈这才意识到,显然机杼突然出霆堂定然是有人告诉他,而昨夜之事只有他和曲青知道,谁还会告诉机杼。
目光转向曲青,曲青心下一跳,眉头微皱落在了湛戈的眼里。
“机杼长老,我现在想问你的人,将未来的尊主夫人带到了哪里。”
众人惊愕,饶是再冷静的人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湛戈。
尊主夫人...这显然就是给了玄姬一个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的身份,不是婢女,不是姬妾,而是尊主夫人。
机杼眉头一皱,“她什么时候又成了未来的尊主夫人。”
这杀了未来的尊主夫人,对他这在血楼几十年的长老,倾尽一生奉献于血楼的机杼来说,可算是一个背叛的名头。
“我说她是她就是,你快说,若是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谁知道机杼下了什么命令。
“我只是让他们将她带出血楼,只要不在血楼,找个地方解决了就行。”
机杼惶惶开口,说完,湛戈已经带着曲青和众侍卫追了出去。
而在他离开后,青藤推着誉阴欢出现在了机杼面前。
机杼这才看见誉阴欢望着湛戈的眼神,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人当了刀使。
“誉阴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
誉阴欢回过头,眼中竟是一片死沉,毫无情绪波澜道:“长老明鉴,誉阴欢不敢欺骗长老。”
机杼怒不可遏,是他太久不出霆堂,如今居然被人利用,想开口却是心口一股气血涌上口。
青藤替誉阴欢开口道:“长老,我们堂主确实没有欺瞒长老,是长老听话只听了一半。”
誉阴欢只是说,湛戈药浴受伤的时候身旁竟然只有玄姬,明明药浴的时候不许任何人靠近,玄姬却还是无声无息的进去了。
说来也好笑,玄姬的模样竟然和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有个十成的相像。
“现在来跟我咬文嚼字,誉阴欢,不要以为你这些年来在生死堂立下的功劳,就可以玩弄长老,要知道你在霆堂的惩罚还没有过去。”
说话机杼的眼睛飘到了誉阴欢的双腿之上,“湛戈还想留着你这双腿,我却是不想留了。”
没想到,誉阴欢却是笑了,“我不在乎,这双腿有或是没有,我都不在乎了。
你也只听湛戈说她救了他的命,可是就一次!
就这么一次!
湛戈这十年来的命那都是我和我父亲救的!
谁又在乎过!”
卷里救了他的命,就成了感动。
而她做的,就成了理所当然。
凭什么。
尊主夫人,湛戈这当真是所有的位置都只留给她了,一丝空隙也无。
机杼就这么看着誉阴欢,那张本就算不上美的脸,此刻更是被嫉妒扭曲成了一张格外难看的脸,想了想上午自己所见的那个江湖第一美人,无论如何,她的眼神很澄澈,就算是委屈挣扎惊恐,也是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誉阴欢当真比不上,或者说,是差的太远。
“我不否认你的功劳,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和你父亲为什么来血楼,怎么来血楼,誉从文又哪里来的血蛊下给湛戈,据我所知,神医一脉是不会研究蛊毒的,而你爹誉从习,却背对着他们研究蛊毒这才被人追杀,血楼给你们安身之所,让你们不必漂泊,你爹死后也答应护住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别忘了,血楼的根本就是一个卖身求得安稳的地方。”
话虽然难听,但血楼本质就是如此。
机杼冷哼是他大意,太久未出霆堂,如今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咬文嚼字的给骗去当刀使。
“霆堂的门还为你开着。”
留下这一局后就拂袖离开。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最讨厌的就是心机这一套。
可偏偏今日誉阴欢倒是用了个彻底,若他年轻如同湛戈,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心思狠毒令人发指。
卷里被人拖出了血山地界,但也不过是山周围的林子。
心随着两臂上有力的手而忽上忽下,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忐忑,这些人要杀她,必然挥剑向她。
她不想害人,真的不想害人。
被人毫不客气的一把扔在了地上,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颗尖锐的石子重重划过卷里的面颊,在那白皙细嫩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手心也被磨得生疼,卷里还未来得及爬起,只是半撑在了地上回过头,扯出口中的帕子。
“我没有害湛戈,是我救了他,你们为什么不等湛戈来了就自作主张,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卷里心里的委屈已经成了一个极度不平衡的状态。
她只是喜欢湛戈,她只是想努力跟湛戈在一起,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阻止,眼看着湛戈心里有她了,所受的苦都犹如云开见月明,可是这些人,这些人...咬着唇瓣,手缩进袖子中,摸着山河扇未动,她还抱着期望,希望面前的三个人能听她放过她,带她回到湛戈身边。
却没想到三个人的神色却是惊愕盯着她的脸,连忙抬起手捂住。
才发现方才被石子划过的伤口在已经愈合,心下一惊连忙看着三人。
“果然是妖孽,长老说的果然对,留你不得。”
为首的人一把抽出剑指向卷里的颈脖。
卷里捂住脸站了起来往后退,手指紧紧的握住袖口的山河扇,唇瓣发白。
“我不是妖孽,我谁都没有害,我只是想要跟湛戈在一起,我不是妖孽,有一天我会变成人的,我会跟你们一样,我不是妖孽。”
面色苍白,语带哭腔,尽管面色绝美可是妖孽二字已经被三人认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为首的侍卫冷哼,“谁知道你是什么山妖狐媚来祸害尊主,看我今日为血楼除了你。”
剑光刺目,刺向卷里心口。
心中虽然慌乱,但是自保的动作已经不由自主的做出,哗啦一声,山河扇开。
立马发出了钢铁碰撞的刺耳声,薄薄的扇面竟坚硬过铁,挡住了剑端,侍卫一个用力,逼的卷里后退,语气惊愕,“这是什么武器。”
卷里眉头紧皱,心里可谓是犹豫不决,还未等她做出决定,那侍卫却是扭头对着身后道,“你们快上,若是等这妖孽缓过神来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快动手也好回去复命。”
其余二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从腰间抽剑而出,砍向卷里。
卷里睁大了双眼,终究还是闭了眸子,语气颤抖道:“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一个脚步快于三人的动作,快速后退,拉开距离身影犹如幻影,纤细的身子优雅转身像是跳舞一般,阳光透过枝桠点点撒在身上,恍惚看见紫色的蝴蝶围绕周身翩翩飞舞,引的三人惊愕。
而那紫色的蝴蝶却在下一刻汇聚成三把魂刀,插进三人的额头中央,三声低闷沉响。
血红色的液体顺着三人的眉心流了下来,噗通一声,同时倒在地上。
魂气哄散开来,化作一片虚无。
拿着山河扇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脚步蹒跚,后退几步,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打在干枯的树叶上。
她杀人了,她动手杀人了,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被逼的。
换上月白色长袍的卷里,反而和江欺雪更加不同。
江欺雪清冷,高傲,如月下美人,如雪上冰莲,冷的让人不敢触碰,而年时的他就是一把想融化冰雕的火焰。
面前的卷里,像水上清莲,沐浴着落日余辉,一双眸子清澈潋滟着些许媚色,娇憨而不自知,粉唇轻启,似在无声引人采撷。
狭长的眸子一眯,抬手捏住她的下颚,指间触感极好,让他有些不忍松开。
可这样的卷里,更像是他当初渴望的那个江欺雪。
下颚的痛感更甚,让卷里忍不住抗议出声,湛戈才清醒松手,看着她伸手揉了揉有些泛红的下巴。
“现在可以走了吗?”
声音软腻。
湛戈点头,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卷里跟在他的身后,踏上一条长长的廊道,廊道下深不见底,竟是横空搭建,接连两座山脉。
而在廊道中,有一截无扶手栏杆。
卷里看的出神,脚步未停,大步向前,然后撞上了一度厚实的肉墙。
鼻子被撞的生疼,伸手捏了捏鼻子。
这人身,什么都好,就是这痛不好。
湛戈回过头,就看到卷里微红的鼻头和她有些稚气的动作,心头有些复杂滋味。
江欺雪永远都是莲步轻移,心有警惕,举手投足皆是小心翼翼,她永远不会慌张,不会出错,甚至费尽心思杀他之事也是那么冷静。
一朵巨大的银莲缓缓升了上来,停在了那无扶手的一边。
精致的玄靴踏上莲心,看着一脸慌张的卷里。
“上来。”
卷里的眼珠子嗖的就瞪大了,趴在栏杆上往下一望,那一望无底的高度瞬间让她头晕目眩。
她要是不小心摔了下去,这好不容易凝来的皮可就没了。
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手背在身后,看着湛戈不怕死的摇摇头。
她不上去,这身皮不能没了,千万千万要保护好。
“快上来。”
声音低沉,看着脚步后移的卷里,缓缓开口。
“我不!”
卷里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在看到湛戈逐渐泛青的神色后,转身撒腿就跑。
这里太危险了,让他喜欢她也罢,可是前提条件就是得先保护好她自己。
看着那个企图逃跑身影,湛戈气结。
想要临阵脱逃?
那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长腿一迈,大手一揽,纤细的腰身被锁住,整个人也抓回了银莲上,一拉头上的细绳,银莲开始缓缓下沉,让她无法再逃。
卷里睁了一只眼睛,结果面朝外,入眼就是深渊,腿下一阵阵的发软,干脆自我欺骗的紧闭双眼,在精致的五官此刻也皱的让人嫌弃。
面前迎风,没有安全感。
闭着眼睛转个身,朝着记忆中湛戈的胸膛上埋去,手也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全程她都是闭着眼的。
怀中微颤的身躯告诉他,她怕高。
盯着这一刻丑的不能再丑的脸,原本光洁如玉的额头也出现了好几条皱纹。
也看到了卷里耳垂下的那一颗红痣。
是守宫砂?
还是胎记?
这一番举动相比,不是江欺雪的可能性有七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