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狠狠碾过的印记被暴雨瞬间冲刷殆尽。
雨夜的河里没有月亮,只有扑腾的鱼。
我渐渐地没了动静。
见此情形,男人怨毒地啐了一口,随后将人推入水中,转身离开。
鱼顺着翻滚的河水下流,汇入未知的水域。
我猛地动了起来,在白泉视线之外伸出手死死地扒住了岸边盘曲外逸的树根,仰起头贪婪地攫取着暴雨间隙的空气,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岸上。我趴在草地上抽搐着呕出河水,暴雨淋得我站不起身。我艰难地抬起头,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好冷,好痛。
缓了一会,我慢慢爬过绿化带,来到了被暴雨占据的马路边上。
茫茫夜色中,我再一次找到了那块硕大的红色招牌。
记好方向,我选择再一次回到绿化带,顺着绿化带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血迹沥沥拉拉滴出一条路,又迅速被冲刷干净,顺着雨水汇入河流。
再一次走出绿化带,对面是三条大路交汇的一个路口,附近都是闭门的商店。
马路对面,拐个弯就到家了。
估计有四五点了吧,可能马上就要天亮了吧。
我想。
我尽量站直了些,用从绿化带里捡出来的渗满水的树枝撑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咚——”
“呃咳咳——”
我猛地遭受了攻击,被迫倒在了地上,大脑一片混沌。
“我他妈就知道你要往家里跑!”白泉拎着刚猛击她腿湾的棒球棒,走出巷子,伸手扯住趴在地上的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吗?”
又是一棍落在头上。
脑袋里满是嗡鸣声,世界连暴雨都已然消失。
盯着我的脸看了两秒,白泉将棒球棒扔开,拖着我的腿就往巷子里去,地面上的雨水几乎要把我淹没。
楼下的包子铺今天忘了收支在门前的红白条纹相间的雨棚。暴雨已经将塑料棚击穿了,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