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熊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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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熊全局》精彩片段

在哪见过熊？”他一听见熊这个词，立刻把碗丢在地上，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害怕地说道：“别吃我……别吃我……熊……熊……”

我也蹲下，说道：“没有熊，这没有熊，你好好想想是在哪看见的？”他渐渐挪开抱头的手，怯生生的看向我，说道：“在后山……那天，我去砍柴……然熊就追我……然后……就……就……”说着又蜷缩成一团，我眼见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也不再打听，跑回大伯拿了两个馒头，准备送给这个疯子，但当我回来的时候，他早就不见了，地上只剩下那个破碗。

晚上我简单吃了一点，又拿了一点吃的，就问了大伯，那疯子住哪，后山的路我不熟悉，况且那毕竟是熊，赤手空拳我肯定打不过他的，那疯子看样子是真的遭遇过那头熊，我更应该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村东头的老王家，我记事起就是村里有名的富户，院子盖得很大，可当我再到来时，却有一种落寞的感觉，院里同样杂草丛生，房子也是记忆里的样子，只是年久失修1，曾经白色的部分，现在几近发黄，我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再用力敲两下，老旧松动的木门自己就开了，屋里也是破败不堪，房顶早已坏的漏雨，屋里一股霉味，此时那疯子坐在里屋的地上，看着我傻乎乎的笑。

我知道这疯子虽然疯，但人不坏，于是忍着冲天的味道，上前说道：“你吃饭了吗？我这有吃的……”我在脏乱的炕上找到了一个相对干净的位置，把食物放在那里，那疯子见状就上前吃了起来，我接着说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你说，咱俩是不是朋友？”那疯子一边吃一边看着我傻笑着点头，我见状也不磨叽，直接问道：“那你带我去后山好不好？”

那疯子听到后山，立刻摇头，说道：“后山……有熊……怕……”我接着问道：“你还能想起来你看见熊的那天，都发生了什么吗？”那疯子怯生生的看着我，也不说话，就是一直在那吃，我引诱着说道：“那天你上后山打柴……”

那疯子似乎想起了什么，顺着我说道：“那天我去后山打柴，
在用一种阴冷的眼神看着屋里，爷爷背对着外面没有发现，但我也开始察觉到那只熊的不对劲。

第二天一早，我上学时特意看了一眼笼子，那只熊又恢复到了一种老实懦弱的样子，自己窝在笼子最里面的角落，看着别比他个头大的熊先在那吃东西，仿佛昨天看我的那只熊不是他一样，我也没在意直接就上学去了。

可当我晚上回来时，却发现了这样一幕，爷爷和奶奶，还有好多邻居，都围在院子里的铁笼子面前，刚进大门我就听见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栓子，你家熊跑了，要是伤了人，你可要负责啊……”

“就是就是，栓子叔，你说你怎么不把笼子关紧点？让那畜牲跑了，就算不伤人，要死鸡鸭啥的，你也要赔啊……”

“老头子……”我奶奶拽了一下我爷爷的袖子，我爷拍了拍我奶的手，转身面向众人说道：“我们自己家的熊，跑了我会负责的，今晚上大家伙都把门关好喽，我亲自把那畜牲宰了……”众人见状也没再说什么，纷纷回家着急把院子里和地里的牲畜，该牵往回的牵，该赶往回的赶。

待到人群散去，我凑上前，数了数笼子里的熊，发现的确少了一只，仔细一看，就是那只又瘦又小的熊跑了，我问道爷爷，“爷爷，我记得早晨走的时候这熊还在，到底什么时候跑的啊？”

我爷爷一天喂熊的时间是早晨和晚上，所以正常来说，只有这两个时间段没关好笼子，熊才会跑出去，但我早晨看笼子的时候，明明关好了，看看表，现在还没到晚上喂熊的时间，熊怎么会跑了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只熊自己打开笼子，出来之后，又自己把笼子关上了……

爷爷准备好一把闸刀，我爷爷以前是合法的猎人，所以手里一直有一把土枪，这次也一并拿出来准备抓熊，以备不测。傍晚爷爷出门时，让奶奶锁好门窗，谁叫也别出门，紧接着，就一个人带着我家看门的黑背上山去了。

随着暮色的降临，能见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很快
，村子周围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有点担心爷爷，于是问奶奶，爷爷会不会有危险，奶奶却只叫我放宽心，并接着说道：“其实我看那熊也有问题……”我细问了一下奶奶，奶奶才解释道：“那熊的毛色明显不是纯种的，多半是黑熊和棕熊的杂交，这种熊非常聪明，最早是你爷爷在后山捡来的，我当时就告诉他，山里野生的熊都是棕熊，根本没有黑熊，这熊肯定有问题，留着就是祸害，可你爷爷偏不听，唉……”

直到深夜，爷爷还没回来，奶奶也不由得担心起来，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奶奶起身准备去开门，走到门口喊了一声，“老头子……”外面也没人搭话，只是一个劲的敲门，不时还发出阵阵的咳嗽声，我奶担心有坏人，又叫了几声，问了问门外是谁。门外还是不搭话，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已经惊醒了我，我从炕上爬起来，来到床边，只见，暮色的映衬下，一个人形的东西敲着我家的门，虽然月亮被乌云遮住此时外面什么也看不清，但我敢肯定，那不是我爷爷。

奶奶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于是立刻抄起了劈柴用的斧子，那敲门声越发急躁，仿佛下一刻不开门，就要把门板拍碎，硬闯进来一样，这时，遮住月亮的乌云一点点散开，银色的月光再度笼罩大地，我也渐渐看清了那个身影，那分明就是一头熊！

那熊一边敲着我家的门，一边用爪子揪住嗓子模仿人咳嗽的声音。就当我准备告诉奶奶时，只听门板“啪”的一声，碎出了一个窟窿，一只硕大无比的熊掌伸了进来，奶奶和我皆是一阵惊慌，奶奶被吓得斧子也掉在了地上，接着奶奶捡起地上的斧子，看准时机从侧面向下一劈，那伸进来的熊掌顿时被砍断了，顿时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外面传来几声嚎叫，随着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没了动静。

奶奶拿着斧子，守在门口一夜没睡，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也睡不着了，直到黎明，太阳升起我才看清门口的情况，奶奶一个人蹲在门口，
在意。

爷爷和我的想法一样，那只熊明明又瘦又小能生出什么事端？没等那人说完，就一边撵一边骂道：“你买不买？不买就别在这说风凉话。”那人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熊一眼，那熊此时正用一种有缘的眼神盯着那人，发现我在看他，将目光也转向我，四目相对的一刻，我感觉他的眼睛似乎不像熊的眼睛，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甚至感觉有几分像人，这种眼神看的我脊背发凉，直到爷爷发现我回来，叫我进屋我才缓过神来。

就这样过了几天，又有城里的客户来买熊，这次客户的要求很奇特，客户亲自来挑选，要爷爷亲自宰杀，当天就在院子里剥皮，熊皮和熊的一些内脏和熊掌一类的器官客户打包带走，别的部位爷爷留着自己处理，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爷爷没有拒绝，况且人家花的是一只整熊的钱，还承诺额外多给不少的屠宰费。

第二天，果然客户开着奔驰车来到我家院子里挑熊，一眼便挑中了笼子里最大的一只，爷爷拿着麻醉枪把那只熊放倒，因为熊的体积很大，麻醉的药效也相对减弱，爷爷进去把那只熊拖出来时依旧能听见那只熊在那哼哼，别的熊见我爷爷拿着刀也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他被拖出去。爷爷把那只熊拖出去之后，几个人合力将其抬上宰熊的案板，宰熊的场地也在院子里，就在关着其他熊的铁笼前。

把熊绑好之后开始放血，那只熊要开始挣扎，因为绑的很紧，没过多久，那熊就失去了气息，紧接着，爷爷熟练地开膛破肚，把客户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整个过程也不过两个小时，直到客人满意的离去，我才敢出来，爷爷见我怯生生的躲在门后，说道：“顺子，今晚上爷爷给你炖熊肉吃……”说着，一边笑一边收拾着案板上大块大块客人不要的熊肉。

直到晚上，一大盆炖好的熊肉，摆在我面前，熊肉的膻味很大，况且想起今天白天的场景，我根本下不了口，一大盆熊肉，我一口没动，但当我看向窗外时，却发现，上次那只又瘦又小的熊依旧
出火柴，但这火柴因为很多年不用，有些发霉受潮，外加惊吓之下我的手抖，哆哆嗦嗦，一连划了几根都没着，茅厕那边声音越来越大，这时，我的火柴也终于划着了，我把划着的火柴扔进柴堆，借着那一点火，又扔了几根进去，最后直接把一盒火柴都扔进火光，柴堆终于被顺利的引燃，院子中间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透过火光，我看到那熊的一只爪子已经伸到了墙头上，一双幽幽的眼睛也看了进来。

看到火光，它的心中或许有了些许的不甘，但最后也还是将墙头上的爪子收了回去，接着只听茅厕那边又是一阵动静，和一阵阵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远。我自然不敢再睡，一直待在院子里时不时为火堆添柴，直到第二天鸡叫，有人下地干活，我才敢开门查看。别门的钢筋已经有点弯了，而茅厕上的彩钢也陷进去一个大坑，回想着前一晚发生的事，我仿佛劫后余生，躺在院子里，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是大伯把我叫醒的，醒来时我一阵头疼，他以为我这个大学生来农村体验生活，在院子里生一堆火，后来玩累了就直接睡着了，我没和他说昨晚上发生的事，相反在大伯家吃过了午饭，我开始在村里寻找昨天进村时看到的那个疯子，此时只有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下午我借口在村子里转转，就这么出门了，我转了大半个村子，才找到那个疯子，我找到他时，他正一边跑一边叫，“别追我……别追我……”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身后追着的几只野狗，从路旁抄起一根棍子就打散了他们，那疯子见我帮他顺势躲到我身后，虽然我准备找他，但当看见他顺嘴流着口水，脸上胡子拉碴，头发像一团杂草的样子，我还是下意识的保持了距离，可即使退后几步，我依旧能闻到，他身上常年不洗澡的臭味。

他丝毫意识不到我的嫌弃，依旧捧着手里的食物笑呵呵的看着我，他手里的碗与其说是给人用的，倒更像是农村各家各户给狗用的狗碗，碗里的米饭黑乎乎的，让我一时觉得好像是他抢了那群野狗的食物。我开口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