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可不是出家单干,他们归属于川渝野战医院,万一消息传到上司那儿,关禁闭事小,被逐出部队怎么办?
“放心吧,有我在翻不了车的。”刘芋大剌剌地揽住他的肩膀:“我发现你小子觉悟不够高啊,作为一个行医之人,怎么能跟俗人一样,只崇尚某个医学领域呢?中医也很博大精深的好不好。”
刘芋絮絮叨叨地往楼上走,刘芋怎么着也是个一米八的大高个,被她揽着肩膀, 只能憋屈地弯着腰配合。
两人走着走着,刘芋猛然感受到上头有一道凉凉的视线。
她下意识抬头,便在二楼拐角看到了好几天不见的刘芋。
没等刘芋开口,他身边的冬子便凑了个脑袋出来:“下午好啊宋医生刘医生!你们感情真好!”
刘芋没说话径直走了,只剩冬子仍旧八卦兮兮地留在原地等他们。
刘芋放开了刘芋,笑着冲冬子打招呼:“刚回来?”
“是啊,刚从阿穷山回来,明天还得去锦官城。你们从总指挥办公室出来吗?是不是又有什么大动作?”
“也不是什么大动作,只是汇报工作而已。”
刘芋笑着往上走,冬子等人在她眼里就是天真热血的小孩儿,在现代这样的孩子还在大学里玩着游戏吃着烤串呢,而他们已经在这深山老林干得双手起茧。
这样的少年能不让人偏爱吗?
至于刘芋,本来刘芋对刘芋的小弟们没什么好脸色的,没办法谁叫他们没眼光跟了个不讨喜的队长。
刘芋对刘芋有童年阴影,恨屋及乌对他身边的人都喜欢不起来,本来已经做好对刘芋的人不闻不问的准备,然而看到冬子一身都是水,还是忍不住被挑起了好奇心,下意识开口。
“这是怎么了?”
问完他就懊恼了,自个儿怎么这么多事儿呢,管他那么多干嘛。
冬子可不知道刘芋复杂的内心世界,被喜欢拉着脸的刘医生关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们在金沙江翻车了。”
“翻车?”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嗯,春汛到了我们常走的河滩涨水了,为了让最后一批货车顺利进山,队长就把我们的车拦在最险的地方,然后就被吹翻了。”
“???”
“!!!”
尽管冬子轻描淡写,但并不影响他们想象,就连见过大世面的刘芋也满脸震惊。
在河里翻车啊……冬子这表情就跟在河里洗澡一样,也忒云淡风轻了。
“没有桥吗?”刘芋下意识地问。
问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傻,有桥的话他们又何苦冲河滩?
冬子苦笑:“有桥咱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不过即便有桥也承受不住货车来来往往的重量。”
金沙江江面宽阔水流湍急,它如同天上的银河将川西一分为二,左边是工厂盖得如火如荼的川渝城、锦官城;右边是阿穷山群岭,在阿穷山山腹以及群山后面是产铁、产煤的大县:铁岭、谋县。
众所周知铁和煤是产钢的主要材料,以往人们要进铁岭或谋县得顺流而下绕过金沙江穿越阿穷山,路程至少得38小时,而且路途极为曲折险峻。
随着攀城也被定为产钢基地后,铁岭谋县的铁、煤需求量越发变大,再走滩涂山脉显然就不现实了。
所以领导决定直接在金沙江以及阿穷山腹部横架一条铁路,将攀城、铁岭、谋县连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