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但嘴里还不正经地像极了当年我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想出去转转……”我顿了顿,然后很坚定地说,“找芳草。”
“……好,记得给我寄明信片。”程宇明朗地笑了,但我分明看到了他脸上的隐忍的苦涩。
这种笑,我明明见过的,在我冲着他宣布我要去追程让,在我决定要爬上程让的床,在我和程让的婚礼现场,在我和程让去程家的每一次……
我只是,自以为是地装作看不见而已。
可是我应该看到的,在他陪着我的20多年的岁月里。
三年后,我周游世界回来,答应了程宇的求婚,在我俩结婚的现场,程让来了,祝福我们幸福。经过了三年,他变化更大了,我问他过得怎么样,他说很好。
再后来,我和程宇有了孩子,程让这些年一直没有结婚,我们也一直没有他恋爱的消息,他一直在忙福利院的事,我和程宇还有程安安在周末都会过去看看他,他挽着衬衫的袖子,和孩子们打成一团,程安安每次见到他都很开心,她说大伯身上有阳光的味道。
程让也很疼她,程安安每次和我吵架离家出走都往程让郊区的小院跑,他爸爸去叫也不回来。后来程晨出生了,也和他姐姐一样,谁的话都不听,除了大伯。
我们也问过他有没有想过成家的事,爸妈都很关心,程让笑了笑说不了,心里有人,不能耽误别人。
后来时间就那么一点一滴地过去,最终程让躺在病床上,安安握着程让的手,她的女儿儿子站在一旁抽噎着叫着“大姥爷,大姥爷”,程晨站在病房外的阳台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我的小孙子孙女抱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程让夺走了所有小辈们的敬重和爱戴。
临走前,程让看着我,眼神涣散又温柔,我凑近他,他抓着我的手使劲地靠近我说“你来了啊”,他的另一只手捏得紧紧的,捏住得是一张发黄的字条——“程让,别总是憋着生气,记得多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