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咔嚓一声,剪掉了一株长得很好的牡丹。
看来今天他发火是因为程父的事。
程让内心并没有外表那么温和,藏在最里面的,才是真正的程让,真实的,算计的,从暗处生长起来的,让人怜惜的程让。
他没说他曾经遭遇了什么,但我真的好想抱抱他,告诉他歇一歇吧。
这样成长起来的程让,其实是不懂爱情,或者说是痛恨爱情的吧。
“抱歉,和你说了这么多。”良久,程让出声,天色已经变暗了,他的身形在深沉的明暗交界处变得有点脆弱,但那点脆弱如昙花一现,转眼间又变得凌厉起来。
“没事的,我会忘记的。”我捡起他刚才失误剪掉的月季,拿给他,“送给你。”
他接过来,有点似笑非笑地说:“道具你运用地很好。”
“不是玫瑰,差点事儿。”我表现得有点遗憾。
程让笑了笑,当我又在不正经。
“我可以当你爸爸吗?一定铁了心地对你好对你妈的那种,我倒不是爱钱,就是喜欢当人爸爸。”我说。
“找抽。”程让嘴里蹦出两个字。
“真的,来,今晚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西红柿炒蛋。”
“得嘞!爸爸再给你露一手糖醋排骨!”
“好。”
“话说你这东西都齐全吧。”
“……全的,你这什么眼神?”
“没事,爸爸给你做饭去,吃到你撑!”
“……”
那天晚上等吃饱喝足已经很晚了,于是我俩就在郊区的小院子里住下了,晚上洗漱完毕我拉着他看电影,一部喜剧把我笑得前仰后合,程让一边鄙视我没有仪态一边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我说弗洛伊德曾经说过,莫装逼,装逼对脸不好。
程让说弗洛伊德没说过。
我说那是你学识不渊博。
程让说好好好怪我。
我说来给大爷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