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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跑得太急,我倒腾不过气来,便不出声。
“放心吧,我们就是采些钱,不收命。我妈人好,可怜你,也多亏你给的够数儿,帮你跑出去,我们也该换地方了。”
“歇会儿,”小个子停在小铁门口,转过身冲我说,“待会儿出去贴着围墙跑,跟紧我,有一家我们调好电路了,可以穿过去。从他家过去,能直接穿过小区围墙,过了围墙向右跑,靠近小区大门的地方有辆黑色的轿车等你,尾号321,告诉他你要去哪里。我留下接应我妈,也不想知道你去了哪儿,明白吗?”
我突然感觉情绪上头,哽咽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用力点头表示明白了。
后面一路都很顺利,顺利到透支了我接下来的运气。
我看到了321,借着路灯,远远地就看到了。
那一刻也想不出什么劫后余生、什么后续计划,还没等我高兴两秒钟,一辆商务车突然启动,打着横儿停在我面前。
我被劫走时,距离321不过十几米。
按照国际惯例,不蒙脸的,最后都要死。
我就没蒙脸,所以我心凉了。
看清对面坐的是我二表姑,我血都凉了啊。
二表姑是个疯子,在我表哥死后简直疯透了。
她儿子跟陈奕珩妹妹一个病,一个败家的血液病。成天得拿钱吊着,等配型。配型等不着,病情还加重,病情加重的时候有配型成功的捐赠者了,又因为身体条件不适合手术一拖再拖。
倒也没什么,咱家有的是钱,可以一直这么吊着。
败家就败家在,陈奕珩妹妹也来接受治疗之后,她儿子逐渐就不行了。
我撞见不止一次表姑跑到我家来闹,说我爷爷偏心,说我们都看不起她,最后人没留住。
她也疯了。
跑来我家放火,要烧死我们,被二爷爷抓回家里关了好一阵子。
“善平表姑好,呵,呵呵。”我卖力打招呼,期望她冤有头债有主,实在生气可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