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牌,像是城市的眼影,一抹抹鲜红、翠绿、宝蓝,在夜的底色上渲染出一片繁华。舞池中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情人眼中的泪光,闪烁着诱惑与哀愁。乐队的演奏像丝绸,每个人的身上都编织了一件新衣,每一支舞曲,既是欢乐的颂歌,也是哀愁的序曲。
舞池边站着一个女子,穿着珍珠色的裙,颈间也戴着一串珍珠,她爱珍珠的温润,不像翡翠老气,也比黄金摩登些。她烫着最时兴的卷发,个子不算高,但她瘦,若是有数学家来计算她的比例一定会感慨造物者赋予她的线条包含几何之美。
她笑得灿烂;等笑得累了,就在桌边坐下。点起一根香烟,缭绕的烟雾里,她的面容变得虚幻起来,没人能看到她灿烂背后的空虚与寂寞,好像烟花燃放的空隙,只剩下漫天呛人的烟。
那人来邀她跳舞。她懒倦地拒绝了。
烟雾散去,那双手还是伸着。
第一曲,什么都没说。因为她累。
她倒是看到那人眼睛里的几分情绪,她想到了海——有波澜的、汹涌的海。
一曲舞毕。
第二天,与昨日类似的,他仍然来邀请她跳舞。这次他们简单聊了几句,她诧异,这人倒什么轻浮的话都没有,一字一句都是日常的寒暄,好像与她相识许久。
“不知小姐芳名?”
“叫我荣儿好了。”
一曲舞毕。
第三天、第四天……
一支舞,又一支舞。
她没想过这人倒是未曾逾矩,她像鱼儿游走于情欲和放纵的海洋中时,能巧妙地收下玫瑰而不收下心意。如今这样她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舞中闲聊。
“先生明晚能否赏脸来,我明晚有上台演出。”
“盛情难却。”
她笑着看他,“先生可定要说真话。“
“一言为定。“
那日荣儿在台上演唱,灯光开启,她噙着笑意,一边唱着,一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