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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慢慢从地上起身，继续收拾着床头柜子，在第一格柜子里面看到了还没完工的针织毛衣。
一件没做完的，柜子里还有另外两件完工了的。
这是我挨打了很多次，又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买到的。
卖给我的阿姨是个很好的人，给我算便宜了五块钱。
终究是没有送到爸爸妈妈的手上。
我伸手摸了摸还没织完的毛衣，手指从缝隙里穿过。
我学了可久才学会怎么织，偷偷扔掉过一件残次品，还因为织这个被爸爸打过。
爸爸骂我败家，问我哪里来的钱。
我没有吭声。
我想给爸爸一个惊喜。
弟弟的毛衣还没有织好，颜色是我挑了很久的，觉得他会喜欢的深蓝色。
妈妈穿在身上，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又脱下，“你一天的零花钱才5块，你是攒了多久呢？”
我跟着飘到镜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妈妈的脸。
真的很像，我怎么现在才发现。
我问妈妈药店阿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妈妈没有听到。
没有织完的毛衣被整齐叠放，和织好了的放在一起。
妈妈抱在怀里，没有再收拾我的房间，走到客厅发了很久的呆。
只是看着三件毛衣，什么也不说。
我怀疑妈妈是不是要生病了。
爸爸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后说丢了就好了。
妈妈僵硬地抬头，看了一眼爸爸手里的葡萄，拿起一件毛衣到爸爸面前，“穿上。”
舅妈伸手接过了毛衣，尴尬的笑，“这天气还是大太阳，穿什么毛衣？”
妈妈盯着舅妈看了好久，“你知道吗？安安一天的零花钱只有5块钱，只够一份早餐。”舅妈松了手。妈妈态度强硬，看着爸爸，“我叫你穿上！”
爸爸执拗不过，嘴里嘟囔了一句死都死了才念叨起来人的好有什么用。
套在身上转了一圈，又伸手脱下，“满意了吧？我脱下了。”
“穿上!”还是这两个字，妈妈好像魔怔了。
爸爸脱毛衣的动作停住了。
妈妈把另一件没有织完的毛衣扔给弟弟，眼睛里好像有什么情绪消失了。
弟弟一脸嫌弃，“这么丑我才不穿!”
妈妈半蹲下来，双手用力捏着弟弟的肩膀，“你为什么不能有你姐姐一半懂事？我叫你穿为什么不穿!”
弟弟吐了妈妈一口口水。
下一秒，被妈妈拽到我的房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