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月和傅西州的说话声不算小。
他们骑马走得不算远。
说说笑笑的声音,循着风沙飘远了去。
傅西州笑着,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她。
摇了摇头,并不太相信。
“只是老乡吗?我看不太像。”
他温和笑着,问起话不像质问,只像是在开玩笑。
那人盯着谭文月的眼神,灼热滚烫,像是久别重逢、失而复得的狂喜。
这不可能是普通老乡见面会有的表情。
傅西州也不好直接将酸妒的怀疑说出口。
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过问谭文月的私事。
他们目前也只是朋友而已......暂时是。
谭文月用平淡又疏远的口吻再一次强调。
“对,只是老乡而已。”
身后传来马蹄踩踏声。
顾言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骑着马赶了上来。
正好听到了那句“只是老乡而已。”
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只是老乡?”
忍不住吼出来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你和他说实话,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他表面是在逼问,看向谭文月的眼神却带着乞求的惶恐。
谭文月皱起眉头,不想被他莫名其妙地纠缠。
以前顾言盛对她从不上心,那和关系不亲密的老乡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又在这里发什么疯?
“你是哪个区的同志!请尊重这位女士。”
傅西州穿着他们厂里的制服,胸前还有个人介绍。
厂跟厂不同,傅西州他们整体的级别比这边高,顾言盛不得不低头。
“顾同志是吧?下不为例!”
板着脸的傅西州面容冷沉。
“是!”
他们骑马离开时,顾言盛还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看着不远处毫不留情的背影,等不到一个施舍的回头。
他握紧了拳头。
还是不相信......只是过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相恋几年的未婚妻就这么抛弃这段感情。
至少......人现在已经找到了。
这一次不愉快的偶遇,很快就被谭文月抛在了脑后。
她继续全身心地投入到小麦种子培育的工作中。
傅西州也会抽空过来帮忙,一来就是手脚麻溜地下地干活。
拔草、施肥、松土、捉虫,他没有一样是不会的。
谭文月和他闲聊时才知道,傅西州曾经出国进修过农业,种田干活那是常事。
难得有点休息时间,研究员们的碎嘴子压不住了。
“傅厂长真不像个管着几千人的领导,撸起袖子就往地里踩,一点也不含糊。”
“我不信他对谭姐没意思,咋处了这么久还没啥具体进展啊。”
研究员们还在嘀嘀咕咕。
他们一抬头,看到实验田不远处站着个同样一身制服的男人。
还是个生面孔。
谭文月正埋头记数据,耳边传来熟悉的询问声。
“文月,我下地种田更有经验。”
“让我来帮你吧。”
她皱着眉,头也不抬地冷淡回话。
“不必了,研究所的人手够了。”
“顾厂长还是去忙自己的事吧。”
疏远又果断地拒绝。
态度避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