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站在舞台侧翼,望着台上那束炽热的追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似要撞破肋骨。他手中紧攥着一把陈旧的吉他,指腹因紧张微微冒汗,那汗渍在琴弦上晕出一片晦涩光影,恰如他此刻阴霾密布的心境。
台上,乐队的伙伴们正奏响最后一段高潮旋律,主唱阿泽声嘶力竭地飙着高音,台下浪潮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荧光棒挥舞成一片绚烂星河。这本该是十七梦寐以求的场景,属于他们“破晓”乐队荣耀的出道夜,可下一秒,他却满心懊悔。
一周前,排练室里。
“十七,这次新歌的吉他solo部分你得改改,太拖沓了,跟不上整首曲子的节奏推进。”阿泽皱着眉头,把写满音符批注的乐谱扔到十七面前。
十七心里“咯噔”一下,不服气地顶嘴:“我觉得挺好的,这是我的风格,改了就没那味儿了。”
阿泽冷笑:“风格?咱是要出道的乐队,不是玩票,你那自我陶醉的风格得收收,别拖累大家。”
两人瞬间剑拔弩张,其他成员赶紧上前劝架。十七憋着一肚子火,摔门而出,全然不顾身后伙伴们的呼喊。
此后几天,排练他都心不在焉,故意在solo时错弹、乱弹,和阿泽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直到演出前一晚,阿泽红着眼找到他,声音沙哑又疲惫:“十七,算我求你,咱就这一次机会,把solo顺下来,行不?”
十七扭过头,硬邦邦地回:“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说完,他大步离开,没瞧见阿泽眼底的绝望与无奈。
此刻,舞台上表演渐近尾声,该十七上场弹那关键solo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抬脚踏上舞台。可刚一亮相,强光刺目,台下万众瞩目,他脑袋“嗡”地一下懵了,手指僵在琴弦上,原本烂熟于心的旋律竟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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