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脸看,他知道三水在骗人。
她明明也在害怕。
雾,弥漫在林间,时间更晚了,不知何时起,鹅卵石路的两旁开始有一盏盏明烛,放出恰能显路的光。阿明忍不住去观察那条漂亮的鹅卵石路,那是条比自己脚下的砾石路要宽阔许多的路。离这儿有些距离,这条砾石路显然是沾了鹅卵石路的光,才令阿明他们不至于在黑夜中迷失方向。阿明能够看清,那儿的每一颗鹅卵石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出出它们被打磨得无比光滑的方方面面。阿明凝视着一朵又一朵跃动的火花,怎么也不腻。
真是,好美的鹅卵石,好美的火花。
那附近一定跟这里很不一样,那附近一定很暖和。
阿明想着。
“啪”
阿明好像一头撞在了一堵石板墙上。
走在阿明前面的有木回过头来,他是队伍里最大的孩子,听说在有木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开村庄去远方经商,村里的无赖流氓们瞧这个没有头发,头上还长着一条长疤的怪胎十分不顺眼。一开始是在小巷弄里偶尔遇到,哪怕有木会避开目光,他们也会将他拦下来,抢过他忙碌一上午捡来的柴火,然后看着他愤怒又无能为力。
日复一日,不知道在哪一次,有木不再躲避他们那戏谑的目光。反倒是大大方方的对视了上去,这倒是一下子让无赖的头头有了变本加厉的理由。
于是原先的抢夺,理所应当的成了欺压。十岁的有木没法反抗,他只能死死趴在地上护住自己辛苦收集的柴火。
有木会在每天晚上黑暗临近的时候在灶房里烧起旺盛的柴火,等到明亮强烈的火光扑在自己的脸上时,有木就把头低下,让头顶的疤痕尽可能朝向燃烧的柴火。
火焰从不嘲笑,它永远炽热。
有木竟然在被打的时候走神了,他幻想着今晚的夜幕以及那团温暖的灶火。
“喂,小疤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暴起的一脚让有木干呕出了一大口酸水。
“你也配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