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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太聪明,我被迫躺赢 番外

白日空想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这般又过了七八日,杨丽娘才等来了韩怀瑾出知州府的消息。“可知他往何处去?”杨丽娘来不及换衣,提裙就往大门走。“应当是要出城!”女使一路小跑着,跟在杨丽娘身后。“那咱们直接去陵州城外候着,还是上次的长亭那里!”出了府,杨丽娘正欲提裙登车,忽然察觉到一道浓烈的目光笼罩着她。她回头一看,见是个一脸痴相的年轻男子,手上还提了条马鞭。“怎得换了车夫?”女使一听,便知杨丽娘早将此人忘了。遂凑上前去,小声提醒道:“余宝柱,红糖方子。”杨丽娘这才想起眼前此人,她心下嫌恶,却又没时间再换人。只好不去看他,踩着绣凳上了马车。女使跟着上车,见余宝柱还愣愣的杵在那里,不由呵斥道:“还不快走?误了女郎的事情,小心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余宝柱这才醒过神来,嬉皮...

主角:杨丽娘韩怀瑾   更新:2024-12-16 1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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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丽娘韩怀瑾的其他类型小说《竹马太聪明,我被迫躺赢 番外》,由网络作家“白日空想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这般又过了七八日,杨丽娘才等来了韩怀瑾出知州府的消息。“可知他往何处去?”杨丽娘来不及换衣,提裙就往大门走。“应当是要出城!”女使一路小跑着,跟在杨丽娘身后。“那咱们直接去陵州城外候着,还是上次的长亭那里!”出了府,杨丽娘正欲提裙登车,忽然察觉到一道浓烈的目光笼罩着她。她回头一看,见是个一脸痴相的年轻男子,手上还提了条马鞭。“怎得换了车夫?”女使一听,便知杨丽娘早将此人忘了。遂凑上前去,小声提醒道:“余宝柱,红糖方子。”杨丽娘这才想起眼前此人,她心下嫌恶,却又没时间再换人。只好不去看他,踩着绣凳上了马车。女使跟着上车,见余宝柱还愣愣的杵在那里,不由呵斥道:“还不快走?误了女郎的事情,小心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余宝柱这才醒过神来,嬉皮...

《竹马太聪明,我被迫躺赢 番外》精彩片段


就这般又过了七八日,杨丽娘才等来了韩怀瑾出知州府的消息。

“可知他往何处去?”杨丽娘来不及换衣,提裙就往大门走。

“应当是要出城!”女使一路小跑着,跟在杨丽娘身后。

“那咱们直接去陵州城外候着,还是上次的长亭那里!”

出了府,杨丽娘正欲提裙登车,忽然察觉到一道浓烈的目光笼罩着她。

她回头一看,见是个一脸痴相的年轻男子,手上还提了条马鞭。

“怎得换了车夫?”

女使一听,便知杨丽娘早将此人忘了。遂凑上前去,小声提醒道:“余宝柱,红糖方子。”

杨丽娘这才想起眼前此人,她心下嫌恶,却又没时间再换人。只好不去看他,踩着绣凳上了马车。

女使跟着上车,见余宝柱还愣愣的杵在那里,不由呵斥道:“还不快走?误了女郎的事情,小心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余宝柱这才醒过神来,嬉皮笑脸的爬上了车,向城外赶去。

因是抄了近道,杨丽娘的马车紧赶慢赶的,终于在长亭处追上了韩怀瑾。

“韩郎君慢行!”女使急忙下车,站在路旁唤道。

车内的余多正有些昏昏欲睡,忽听车外有女声呼喊,狐疑间叫停了车夫。

她掀开车窗,伸头探向窗外,正欲看个分明。就被韩怀瑾的一只手给捂住了眼睛,又拉了回来。

“不相干之人,莫再耽误时间。”说罢,敲了敲车身,示意车夫继续赶路。

这边车内的杨丽娘见马车停了一瞬,又继续走了。气呼呼的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车上那人是谁,你可看清了?怎得我瞧着不是韩郎君,莫不是弄错了?”

“女郎,万不会错的,我们的人一直盯着,韩郎君就是上了这辆马车。哦,对了,听说与他一道同行的还有个小郎君,方才探头的想来就是了。”女使生怕被女郎责怪,急急辩解道。

杨丽娘听完,正若有所思,忽听余宝柱道:“她怎会在此?”

“你认得此人?”杨丽娘忽地转身,紧盯着余宝柱问道。

余宝柱见仙子终于正眼看自己,心下一阵荡漾,立时起了炫耀之心:“自然是认得的。那才不是什么小郎君,就是个小娘子扮得!”

“你如何知道?”杨丽娘闻言,心下一紧。

“那人是我堂妹,我如何不知!”

杨丽娘一听有女子与韩怀瑾同行,妒忌不已。还欲再问,一旁的女使劝道:“女郎,城外如今流民四起,并不安全,不妨先行回府再说?”

杨丽娘四下打量了一下,见果然有好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正往这边打量。便点点头道:“先回城,关于你堂妹和韩郎君的事,我定要事无巨细,全部知道!”

余宝柱巴不得找机会与杨丽娘多共处,连连点头称是。

杨丽娘这边很快就回了府,余多就没那么快了。

因为大水冲毁了官道,整条路变得泥泞难行。直到后半夜,余多和韩怀瑾才摸黑进了余家村。

村里漆黑一片,看不到半点光亮。好在有车头的灯笼照明,两人才辨清了去余家的方向。余多下了车,上前哐哐哐的拍着大门。大半响,才听院内传来余三郎警惕的声音:“是谁?”

“阿爹,是我!”院内传来一声木棒落地的声音,紧接着门被一把拉开,余三郎一脸欣喜的站在门口。

“阿爹,你瘦了。”余多看着余三郎凹进去的脸颊和下颌细密的胡茬,心中微涩。

“比起外头那些个流民,阿爹算是幸运多了。且先进来说话,瑾小郎也一同来吧。”余三郎许久未见女儿,此时听到她言语中的关心之意,心下一暖。

余多进了屋,这才注意到院中还站着一个年轻郎君。她面露疑惑,不解地看了余三郎一眼问道:“阿爹?这位郎君是?”

韩怀瑾本想告辞,见院中站了个陌生男子。到底有些放心不下,跟在余多身后一起进了院内。

余三郎将车夫引去安置了回来,这才介绍道:“多多,瑾小郎,这是南方来的付郎君,遇上大水遭了灾,在家中暂住。”

说完,又对着那年轻男子道:“付郎君,这便是先前同你提过的家中次女和韩家的郎君。”

只见那年轻男子爽朗一笑,落落大方的拱手道:“某姓付,名浩然,字观德,岭南府海州人氏。来此行商恰逢发大水流落于此地,幸得余叔收留,侥幸活了下来。如今恐要厚颜叨扰些时日,个中恩情,永不敢忘!”

余多此时着男装打扮,便也就如男子一般拱了拱手道:“付郎君言重了,都是从天灾里头侥幸活下来的。若有余力,自当是挺身相助。我阿爹既然留你在此,便安心住下。”

韩怀瑾看了那付浩然一眼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便算见过了。

余三郎见几人都寒暄过了,催促道:“都不必在此客气来客气去的了,天色已晚,早些洗漱歇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家中屋窄,委屈瑾小郎、付郎君,你们二人暂住一间。多多,你屋中如今住着你韩姨,一会儿你到你阿姐房中睡。”

“余叔,我娘怎得在此,可是出了什么事?”韩怀瑾本打算告辞,却听说娘亲正住在余家。疑心她有什么不好,顿时急了。

“你娘没事,此事说来话长。你今晚先歇下,明日再说。”余三郎见韩怀瑾一脸急色,忙解释了几句,就去灶屋中烧热水去了。

韩怀瑾见余三郎如此说,稍稍放下心来。又见原是余多住的房间一片漆黑,想来夜深觉重,娘亲定是睡沉了,不妨明日再细问也不迟。

就这样,余多洗漱完,摸进燕奴房中闭上眼就睡着了。韩怀瑾却因为房中有生人,心里又挂着事。倒是一夜难眠,闭目养神了一晚。


余多闻言一愣,她下意识地看了韩怀瑾一眼,唤道:“阿兄?”

“别担心!诅咒一说向来子虚乌有,这村子定然有大古怪。”韩怀瑾

面色不改,反而更加专注地打量起那板车上的男子。

余多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方才还面如金纸、口吐黑血的男子,此时气息已经平稳了下来。

“难道他并非是中了诅咒,而是中毒?”余多心生疑惑,可还未等韩怀瑾回答,又摇头否定道:“不对,不对。若是中毒,那怎得会没有大夫瞧出病症来?”

“你们村子这病是从何时起的?可曾找过大夫没有?”韩怀瑾扫了一眼还在低声啜泣的妇人,开口问道。

妇人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板车上的官人,见他好似平缓过来了,这才哑着嗓子说道:“ 我们大渔村世代捕鱼,祖上从未听过有这病症。也就是到了我太翁太婆那一辈,逐渐有人出现了这症状。当时是否找大夫看过我也不知,只晓得没有人能活下来。后来一代又一代,这病症越来越严重,村子里的男子皆是不到四十而亡。曾经也有人到外求医过,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外头便有了传言,说大渔村是杀虐太重,被诅咒了。无人敢跟我们村子里的人接触,更别说有大夫来替我们诊治。”

“既如此,那我这药岂不是喂错了?”

余多话音刚落,岩儿就扯着妇人的袖摆,惊恐的喊道:“阿娘,阿爹他又吐血了!”

余多心下一跳,赶紧凑过去看,果然看见那男子口中又咳出大片的黑血来。

“官人?官人?”妇人抖着手去试男子的鼻息,突然,一只枯瘦的手从破草席中伸出来,紧紧抓住了妇人细瘦的手腕。

那男子缓慢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面露狂喜之色,嘴里喃喃自语道:“娘子,我能喘过气了,我能喘过气了!诅咒没了,没了......”

“官人,你当真是好了?!”妇人听得此言,也是一喜,紧盯着男子的面色反复确认道。

余多松了口气,心中越发的疑惑:“当真是好了?难道误打误撞还真解了这诅咒不成?不对,若是真好了,此人必定是中了毒!”想到此,余多看向韩怀瑾,恰好韩怀瑾也正望向她。

两人眼神相接,顿时明白对方心中所想,此事必得找个大夫来看个明白不可。

此时,官道上有咕噜噜的马车声传来,余多抬眼望去,原来是先前回城找马车的车夫回来了。

“赶紧把车赶过来!”远处的付小郎以袖掩鼻呵斥道,等马车靠近,他飞快地爬进了车厢。随后又掀开车帘,冲着余多和韩怀瑾喊道:“你们赶紧上车,可别耽搁了行程。这大渔村出来的人还是莫要靠近的好,你们就别多管闲事了。”

“付二兄,能否再借你的车夫一用?”

“你又要作甚?”

“让他替我跑趟腿,去城里寻个医术高明的老大夫来!必须得是年过半百的才行!”

“你莫不是还要替这人看病吧?我可告诉你,这大渔村的诅咒海州无人不知,便是请来了老大夫,肯不肯替人看病还难说!”

“你只管吩咐车夫替我去请人便是,人来了我自有办法说服!”

付小郎看余多如此坚持,一旁的韩怀瑾也甚是赞同的样子,也没了法子。只好又吩咐了那车夫几句,让他解马骑着回海州城了。付小郎自己则躲在车厢内,也不出来,好似生怕沾上了那诅咒一般。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那车夫带着个老大夫回来了。

“怎得回来的这么快?”付小郎听见动静,掀开车帘问了一句。

“小郎君,小的刚进城就遇见了这个老大夫在街边救人。见他医术不错,扎了几根针,躺在地上的人就能坐起来了,便将他请了来!”

“大老远的把我拽到城外来,到底是给谁看病?”那花白胡子的老大夫在奴仆的搀扶下翻身下马,四下扫了一圈开口问道。

“大夫,是给我家官人看病!”妇人拉开男子身上的破草席,急着开口说道。

老大夫听了正要走过去,余多拦住他说道:“老先生能大老远赶到城外医治病人,想来也是医者仁心!既如此,我也不愿隐瞒您。这病人正是从大渔村里头出来的,我等恰巧遇到,初时不知情,以为是中了蛇毒,喂过一粒解毒丸。还望老先生能诊上一诊,看看这人到底是何病症!”

“呵呵呵呵呵,你这个小郎倒是实诚,也不怕我拂袖而去。”老大夫呵呵一笑,脸上瞧不出喜怒。

“我愿意据实相告,自然是瞧出您非那些人云亦云之人。再者,若真的存在诅咒一说,老大夫已然年过半百,又有何惧?”

“你啊你,你这个小郎甚是口舌灵巧。既如此,我便诊上一诊,也好瞧瞧这未满四十即亡的怪病,到底是何缘由!”

老大夫提着药箱走到板车旁边,挽起袖摆。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男子脸色,又捏开他的嘴巴,看了看舌苔。最后问了问妇人病发前的症状和平日里头的吃食,这才扶住男子手腕,凝神搭脉。

一时间,众人皆屏住呼吸,不敢有半点声响。

“咦?”老大夫搭脉的手指微动,奇道:“听病症、观面色,他确实是将死之人,已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可看脉象,他如今却是已无大碍。你方才说,喂了他一粒解毒丸?”

“正是。”余多点点头,又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解毒丸递了过去。

老大夫接过来,放到鼻尖嗅了嗅,眼神微眯,似有所悟。

“难怪!难怪!妙啊,我怎的没想到,真真是枉行了半生的医!”突然,老大夫眼神一亮,拍着板车高呼道。

“老大夫可是瞧出了什么?这人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余多追问道。

“哪里有什么诅咒,这人就是中了一种奇毒。虽是如此,若不是小郎君的这颗灵丹妙药,便是请了我来,也瞧不出半分中毒的迹象,更不要谈解毒救人了。”

“老大夫此话何意?”原本躲得远远的付小郎一听此话,顿时来了兴趣,顾不得害怕,凑上前来问道。


“这男子所中的毒奇之又奇,发病时瞧不出中毒迹象,人体就如自然衰竭一般,一点点的加重病情,最终死亡。今日若不是小郎君误打误撞喂了一颗解毒丸,老夫我还未必瞧得出这其中的蹊跷来。”

“如此说来,我官人他,他如今是大好了?再也没有什么诅咒了?”妇人眼神紧紧盯着老大夫,神情紧张的问道。

“正是如此,他如今体内毒素已清。日后只需吃些补血的药材,慢慢将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太好了,官人你听见没,你不会死!老大夫说你过些时日便能好!”眼泪顿时从那妇人眼眶中涌出,她欣喜若狂的看着板车上的男子。

此时那男子也是满脸热泪,哆嗦着嘴唇不停的道:“有救了,有救了!”

“娘,诅咒没了么?”岩儿虽没听太懂,但看着爹娘欢喜的神色,知道爹爹应该是不会死了。

“没了,都没了,以后你爹爹会一直陪着咱们娘俩了。”

岩儿欢呼一声,转而目露好奇的看向余多问道:“你是蓬莱仙宫派来的仙子么?村子里的人都说,我阿爹是中了诅咒,只有蓬莱仙宫的仙子能救!”

“是是是!他是救苦救难的仙子,岩儿快跪下来磕头!”余多听了岩儿的话哭笑不得,正准备解释。就见那妇人竟然当了真,一把拉过一旁的岩儿就要磕头下拜。

余多慌忙拦住,急道:“你官人他只不过是中了毒,并非什么诅咒。我也不是什么仙子,你们莫要拜了。”

“仙子身份特殊,此番来人世定然是需隐藏踪迹,奴家心中明白。只求仙子赐药,救救我们大渔村中的其他人。从此以后,我们大渔村必将世代供奉仙子,以感激仙子的活命之恩!”

余多见那妇人根本听不进去劝,只一心认定她就是救苦救难的仙子,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她求救的看了大夫一眼,说道:“老大夫,你且替我解释一二。”

老大夫笑了笑,摇头说道:“真仙子假仙子又有何干系,此毒老夫也没什么法子,唯有你身上的解毒丸能够解之。既如此,他们拜你几拜,也是应当!”

“阿兄!”见老大夫帮不上什么忙,余多只能求救似的看向韩怀瑾。

韩怀瑾安抚的看了一眼余多,随即开口对妇人道:“如今既然查明是中毒所致,我们手中又有解药,便不会坐视不理。一会儿,烦劳你带老大夫回村,待查明你们村中其他病重之人病状之后,我们自会送上解药。只不过你官人虽然毒素已解,可中毒的缘由却还未寻到。若是不找出来,只怕此事还会发生。”

“这位郎君您说的是!只不过我们夫妇二人都是同吃同住,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中毒的!”妇人听得此言,总算是冷静下来。

“此病只出现在男子身上,如此说来,定是有什么东西男子吃得,女子却不曾吃过的!你且想想,可还遗漏了什么?”余多想了想,开口问道。

妇人神色迷惘,想了片刻,仍是摇头不知。

“阿娘,爹爹常吃海蛇的蛇胆。”一旁的岩儿突然开口说道。

妇人听了,面上一红,点了点头道:“若说有什么吃的不一样的,便是这海蛇的蛇胆了。在我们大渔村,男子常吃此物,女子是从不吃的。”

妇人说的含糊,余多听的是一头雾水,便是向来机敏的韩怀瑾也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倒是老大夫经验老道,一听此话捻须说道:“想来定是此物有毒了,如此也解释的通为何大渔村都是男子生病,女子幼童却是平安无恙了。”

“还望老大夫赐教。”韩怀瑾对不懂得事向来喜欢寻根究底,因此虚心同老大夫请教。

老大夫看了他们几人一眼,笑道:“果然是岁数小了些,你们不懂倒也不奇怪。蛇胆向来有壮阳之效,这大渔村的人不知从何处得知此事,打起了海蛇蛇胆的主意。却不想误食了毒药,竟害的几代人枉丢了性命!”

韩怀瑾不曾想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一旁的付小郎也面色通红,佯装正经的背过身去,眺望起远方来。

“阿兄,壮阳是甚个意思?”余多见这二人神情奇怪,大为不解,继续追问道。

韩怀瑾难得有些窘迫,见老大夫还欲解释,急忙抢先说道:“就是些男子的毛病,以后你大了,自然懂得。”

余多见状,也不好再问,遂放下不提。

“既然查到了病因,还烦劳老大夫随我们往大渔村去一趟。若是能解了这大渔村百年来的诅咒,也算是功德一件!”余多转向老大夫,拱手相请道。

“几位小郎君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一垂垂老矣的行医之人,又有何理由拒之?”

“那便提前谢过老大夫了。”

“谢过仙子,谢过大夫。”

“你们当真要去大渔村?不去看往生海了?”付小郎见他们几人说走便走,当下一急,顾不得什么诅咒。跑上前来,拦住余多和韩怀瑾小声问道。

“如今查出了原因,又恰好有解药在身,自当是救人要紧。你若是害怕,先行回去便是!”余多深知付小郎的性格,故意激他道。

“谁说我害怕了,你让我回去,我还就偏要跟去那大渔村看看。”付小郎一时气极,鼓着胸脯夸口道。

“既如此,借你马车一用。”余多得意一笑,招呼着老大夫上了车,随后吩咐马夫道:“跟着前面的板车,咱们去大渔村。”

付小郎想反悔,又恐失了面子,只好气鼓鼓的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这日,里正挨家挨户的上门报信,将所剩不多的余家村人聚集到了一起。原来是县衙派了人下来,重新清点良田数目和在籍人口。若是手中有田契和房契的,同官府的人报备以后,便还属于你。而无主的良田或宅基地,将重新归为官府,进行售卖。

余三郎趁机同官府的人打听可有闲置的农庄,他这也算是问对了人。那书吏这两天各个村的跑,正巧手中有不少的消息。他以衣袖作挡,食指和拇指一捻,余三郎便看懂了意思。他不动声色的递了几粒碎银子到那书吏手中,见书吏暗中掂了掂,神色还算满意,这才放下心来。

那书吏将碎银子往袖子里一揣,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句话,交给余三郎道:“你明日到县衙里,将这纸条交给蒋五郎,他自会安排。”

余三郎接过来,笑着道谢,这才回了家。

第二日,在付郎君的陪同下,余三郎去了岷江县城。先是找县衙的蒋五郎办成了庄子的事情,又在付郎君的帮助下买了五对壮年夫妻和一个管事。余三郎并没有将人带回家,而是买了几袋粗粮,将人送到刚买的农庄去了。

那农庄有山有地,合计三百来亩,离余家村也不过十里地。山上有些果树,大部分都被大水泡死了,只有一小部分活了下来。田地原先种的庄稼早没了,光秃秃的一片。

后面几天,余三郎便每日往农庄跑,带着买来的奴仆清理农庄里的污泥和枯死的果树断枝。幸运的是从中还清理出不少农具来,这下倒也省了事。而原来奴仆住的屋子虽然都冲垮了,但是给主人家建的屋子因用料结实,反倒完好无损。余三郎也不打算自己住,便将人安置在了里面。

今年地里是不会有什么出息了,毕竟老人们都说,洪水淹过的地,需得闲上大半年,才能继续耕种。余三郎索性命那管事带着庄子里的人,只需养护田地,等到明年春种时再说。考虑到自己过些时日便要往南方去,担心庄子里的奴仆偷懒,余三郎便带着孙氏到庄子里认了回人,叮嘱她每隔半旬便要过来看看。

余多见阿爹每日忙进忙出,也没提过南行之事,她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阿爹到底还没动身;忧的是怕阿爹哪日不打招呼,直接拎着包袱就走了。可如今韩怀瑾已经回了韩家,没个由头她也不好往韩家跑,南行之事根本就没法跟他通气。

正念叨着,余多就见韩姨和韩怀瑾进了门。两人不光穿着正式,手中还提着礼。

孙氏一见,眉开眼笑的将人迎了进去。见余多还傻愣愣的站在一旁,推了她一把道:“还不快去换身衣裳,在这里杵着作甚?”

“换衣裳?好端端的换身衣裳?”余多没闹明白,还是燕奴反应快,将她拉回了屋中,小声地说道:“瞧你有时聪明,有时却尽透着傻气。看不出韩姨今日是来提亲的吗?那笼子里的一对活雁你愣是没瞧见?”

“啊?我还以为是野鸭呢。”余多讪笑道。

燕奴在她包袱里翻了几下,挑出一身绯红的半裙来,又给她找了身素净的立领对襟短衫搭配,推着她进房换了。余多大部分的衣裳都被大水冲走了,如今就剩这么几身衣裳,索性当时挑拣的都是新做的。换好出来,燕奴替她重新梳理了头发。

余多心里头惦记着南行的事,只想着抓紧机会见一见韩怀瑾。她同燕奴耳语一番,不顾她惊讶的眼神,便将她推出门去。

不多时,屋外响起熟悉的叩门声。余多偷偷拉开一道门缝,见外头站着的果然是韩怀瑾。

“阿兄,你快进来,我有事同你说。”

韩怀瑾见余多一脸焦急之色,站在房内招呼他进去,正心下犹豫。就被余多一把拽住衣袖,给扯进了房中。

因是女子闺房,韩怀瑾不敢乱看。只好低下头来,看着余多乌亮的发顶问道:“可是有事?”

余多等了这么些时日,终于等来了机会,很是兴奋:“阿兄,我爹爹预备要去南方,你可要一起去?如今一时半会儿的府学也不会开,你不如同夫子修书一封,直接到南方去游学。”

韩怀瑾闻言眼睛一亮,余光瞥到余多暗含期待的目光,瞬间心如明镜:“可是你也想去,余叔和孙姨却不同意?”

“阿兄何故曲解我的好意,我是盼着阿兄此番能体察民情、增长见识的。”余多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我误会了,原来多多妹妹不想去。我这便去同余叔说,商量何时启程之事,还要多谢多多妹妹相告。”韩怀瑾也是一本正经,仿佛真的相信了余多的话。

“阿兄!”余多急了,生怕他真去找阿爹说了,急忙唤住他,又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阿兄!我是先想着此行对阿兄有利,才想到也跟着出去见识一番的。”

“既如此,我便去为你求情一番。”

“还有韩姨!”余多补充道。

“这个自然!”

有了韩怀瑾的保证,余多放了心。

果不其然,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余多便听见廖婆在屋外叫自己。她理了理衣服,去了堂屋,见娘亲和韩姨正手拉着手说着话。

余多心下打鼓,头一遭订亲,她此时才感到忐忑不安。

韩氏见她进来,笑眯眯的拉过她的手,说道:“先时虽然口头订下了,我这心里到底不安稳。今日写了亲书,我这心才算是放下,以后你便是韩家的人了。”

“韩姨。”余多颇有些不好意思,嚅嗫着叫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时,余三郎走了过来,神情颇为严肃的说:“瑾小郎要去南方游学,可是你鼓动的?”


“阿爹,我......”余多正要开口,就见韩怀瑾看了她一眼。余多虽不解其意,但还是默契的住了口。

果然,就见韩氏接了话头说道:“亲家翁,此事是我提议的。小郎苦读这么些年,一直在书本里头做学问。我正想着借此机会,让他多走多看。不光如此,我还想着让多多也一同去。我教导她这么久,小娘子的聪颖明慧之处,想必你们皆心中有数。既有此机会,何不让她也跟着出去见识一番,也好过被局囿在这闺阁之间、方寸之地?”

因是韩氏如此说,余三郎和孙氏倒不得不慎重起来。一直以来,不论是纺车改良还是红糖一事,余三郎和孙氏皆认为余多有此作为全靠韩氏教导有方。况且,他们先前不答应,也是怕韩氏和韩怀瑾心有顾忌。如今既然对方自己提了,好似也没有什么理由再阻拦。

余三郎打心眼里也把余多当半个小子看,很多事情只要大体上不错,都愿意纵着她。余三郎同孙氏对视一眼,见她似也有些松动,想了想便答应了:“既然亲家母也如此说,我这个当爹自然也不会阻止。到时你便同我一起去,只不过一路都要扮作小郎君,万不可露了馅。”

“阿爹,我保证!”余多欢快的心都要飞了,她抱住韩氏的一只胳膊,奶猫似的边蹭边道谢。

韩怀瑾眉眼带笑的看着,心中莫名欢喜。

既然定下此事,余三郎便找来付郎君,一同商议南行的相关事宜。这其中只有付郎君有经验,便由他打头,其他人补充。

“我们平日里南来北往,行商运货,大多数全靠水路。只不过如今天江水位高涨、凶险湍急,且河中情形不明,来往的船只怕是都停运了。如此一来,便只能走陆路,倒是更稳妥些,只不过时间就要更长了。”付浩然冷静的分析道。

“无妨,我们也不赶时间,还是安危最重要。”余三郎作为一行中年纪最长、辈分最高之人,考虑事情自然是求稳。

余多和韩怀瑾也没甚意见,反正是出门游历,怎么走都可以。

“既如此,那咱们便出江北府往西行,进了云贵府,再往南。穿过丛山叠嶂,不出月余便能出云贵而进岭南,到时便能寻到我家的商铺,立时叫人来接。”

“那群山丛中可是路途艰险或是有土匪?”余三郎不免有些担忧,看向付郎君问道。

“艰险是难免的,倒也不至于太过难走。都是南来北往的商人踏出来的路,我也走过几次,颇为安全。至于土匪,我自幼跟着家中长辈出门经商,倒也有几分面熟,想来问题不会太大。”

“我曾在书中读过,云贵之地多毒虫,此去是否该备些防虫的药丸?”韩怀瑾虚心求教道。

“韩小郎心细,云贵确实是毒虫蛇蚁最多,自当采办些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咱们可以等到了云贵府再买,一来药材更齐,二来药力更强。”付浩然见他一介秀才,反而虚心同自己一个商人请教,神色间也并无半分鄙夷轻蔑之色,语气越发真诚了几分。

“还是付郎君有经验。”韩怀瑾难得称赞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行路经验,当不得韩郎君如此。”付浩然连连摆手,谦逊道。

“听闻南方湿热,常年着单衣,真也不真?”余多好奇的问道。

“妹妹说的极是,我们岭南四季暑热,并无春夏秋冬之分。”

几人一边商议一边补充,如此很快定好了大概的路线,又定下来出行的大概日子。因着江北府大水,采办不便,几人便商议着等进了云贵府再行采办。倒是余多的衣服要准备起来了,她仅有的一套男装还是拿韩怀瑾的衣服改的。

为此,余三郎又跑了一趟县里,买了些细布回来。让孙氏抓紧时间,给她又裁了三套男装。

九月初的时候,余家村已经甚少见到流民。大部分人在官府的安排下都归了乡,少部分去了望江县一带修筑堤坝。听说如今工钱开的极高,一百二十文一天,家中有多余劳力的都去了。

有了官府出面安置,余家村逐渐恢复了安宁。不必再担心家中安全,南行的日期便也提前了。

临出行前夜,余多晚上起夜。门才拉开了一道缝,就见院子里头隐约站着两个人。她心下一惊,正要喊出声,却灵光一现,蓦地收声。院子中的人不是阿姐和付郎君两个又是谁?只不过这大半夜不去睡,站在院子里头作甚?她好奇地打量,就见付郎君仿佛是将一个东西塞给了阿姐,阿姐也解下了腰间的荷包,系到了付郎君的腰间。

“非礼勿看!非礼勿看!”余多默念了几句,又关上了房门,回屋歇下了。

次日一早,四人坐着租来的马车出发时,余多果然暼见付郎君腰间系着个新荷包。她心下暗笑,眼睛余光带到韩怀瑾身上。见他腰间也系着当初订亲时作为信物的玉佩,抬头间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不知怎得想到昨日月光下的场景。余多脸上一红 ,忙转过头看向了窗外。几人一路不停歇,走了四五日,才出了江北府。他们准备的干粮不多,原计划着进了云贵省找个县城采买的。谁曾想往西的官道被山上滑落的泥石冲毁了,不得已绕了段路,硬是多耽搁了两日。最后干粮吃没了,饿着肚子进云贵府后寻到了一户农家,方才换到了些吃食。

到了吴川县,也就是进山前的最后一个落脚点了,后面的路都得步行。

几人便打算在此歇息一晚,明早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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