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庆拔出插在老炮身上的银灰筷子收好。
前前后后捋了一下,显然自己又被老狗坑了。
这家伙一开始就看出两人都不是好鸟,所以才进城后突然走丢。
然后又造出误打误撞进入城隍庙出不来的假象,给了两人出手的机会。
不用想,又是所谓的长辈给的考验。
毕文庆有跳脚的冲动,怎么都是和小说里一个套路,太他呀坑了。
关键是明知被坑了也不能有怨言,狗威甚大,惹它不开心,指不定接下来还有什么罪受呢。
先是找配偶的母猿,接下来是发情人形鸟、然后就是神似女体雌性淫春花……
这一路老狗都是卯足劲的坑自己去遇见这些能将雄性生物吸干的雌性生物,这不明摆着坑人吗。
好不容易遇上坑局不带雌性的,局中局也就算了,结果有个男女通吃的炮儿,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他知道老狗一定在附近,干脆直接坐到老炮尸体不远处的石头旁。
“小爷我叫西……啊呸,毕文庆,不叫西门庆,能不能别用收拾西门庆法收拾我,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呢。”
有苦说不出的,在这样下去,迟早的心理变态,恐惧雌性生物,老二床上不抬头就麻烦了。
“也不知道狗哥有没有找到聪哥,希望他们都平安。”
突然感觉身后有异动,毕文庆本能的翻滚出去,又咳出一口老血,现在是一动就出血,体内伤的太重。
看到身后之人,毕文庆松了一口气,差点被吓半死。
“聂老师,你咋个神出鬼没,走路都没响。”
其实老炮出手后不久他就已经到这里了,只是一直在暗中没有出现,想看看毕文庆如何应对。
“还不错,知道江湖险恶,没有傻到被人卖了还帮数钱的地步。”
一动身体,嘴角就不自主的抽动,体内那撕心裂肺的痛,让他不想再移动半分。
横躺在地上,毕文庆心里诽谤:像我这么机灵的还能找到第二个,老师,你走眼了。
但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毕竟老师也是要面子的。
“马马虎虎,多留了个心眼,差点就栽了。”
聂非斌点点头:“还不错,大致经过我都看到了。”
靠,毕文庆有跳起来骂人的冲动,敢情这老师一直在背后看戏,看自己被毒打。
他都能想到聂非斌躲在角落里,偷偷捂嘴笑的表情了。
“拜托,老师,这是要命的的事,看戏不……。”
聂非斌目光犀利,吓得毕文庆后半句话都没敢说出来。
殊不知,超能聂老师冷冷来上一句:
“这不比看电视精彩。”
得,聂老魔以前只会双手环胸抱,鼻孔朝天的骂人。
现在好了,学会看戏了,还是评头论足的吃瓜群众。就差一碟子油炸花蜘蛛下酒了。
恰巧,一条老狗夹着尾巴逛街似的慢悠悠走来,嘴角还沾着丝丝神性光泽流转的碎屑。
轻描淡写的撇了两人一眼,找到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蜷缩着身子睡觉。
地上躺尸的毕文庆感觉到了人性和狗性的冷漠。
没有被打死,差点被气死。
原本还骂黄子陵不靠谱,没想到是他最靠谱,好歹还给留支筷子。
结果当下呢,一个看戏先不说。那只老狗跑进城隍庙里海吃海喝,不给自己带点汤也就算了,还变着法子的坑人。
这些都不是最心酸的,最心酸的是当下一个伤者躺地上,口吐鲜血,也没有人来搀扶一下,帮忙疗疗伤。
“聂老师,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聂非斌看了一眼躺石头上昏昏欲睡的大黄狗,眉头紧蹙,不耐烦的回答道:
“你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修复伤势,再躺一躺就没事。”
再躺一躺就没事了?
这意思是非得躺棺材里才叫没事了?
一口老血吐了出来,顺着嘴角流到脖子,浸湿后背衣衫,这显然是被气出来的。
聂非斌一直打量老狗,却看出一丝端倪,就是一只平平无奇的老狗。
至于大黄狗,高傲的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聂非斌,趴在石头上闭目养神。
聂非斌也不好开口问,只得作罢,当今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奇人怪事。
此刻,龙江大桥附近方圆几十里都已经被军队重重封锁,就连装甲车坦克都被调动。
普通人不能靠近,修士则是可以放行。
余政面色难看,现在情况已经脱离他的预算了。
原本以为三大家族各出动一位上三境就是极致了,没想到一下子来了六个,以及一大堆中三境高手。
再加上各方赶来的散修以及一些隐世宗门,现在这里已经有不下十位的上三境的高手了。
上三境呀,平时都是望而不及的人物,这里确实扎堆出现。
这恰恰反映出了这座秘境的诱惑力,可见这座秘境有些惊世骇俗的吸引力。
原本还想打压一下宗门世家的嚣张气焰,这下就有些进退两难了。
不过余政也并未惧怕,他身后有国家有军队支持,此时此地他职位最高,代表的是军方的尊严。
他身体笔直,黑色战甲着身,目光犀利,军人的铮铮铁骨尽显风采。
“余政,听说过你,这个年纪能有如此实力,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可惜投错了主子。有没有兴趣来我程家,程家长老之位必有你一席之地。”
程家三长老开口道,话语中带着惜才之意,又带着华夏政权的鄙视。
他这年纪看过太多世俗权力的变更,在他们这些大家族眼里,国家政权就是过家家的游戏,极为幼稚。
古老世家眼中,修真界弱肉强食才是不变的道理,哪有什么人人平等的民主,弱者就该去死。
余政眼中带着讥嘲,腐朽的根源已经腐蚀了这些世家的人性。
作为接受过当代高等教育的他,从思想上就与这些古老世族背道而驰。
多少先贤用鲜血与汗水割掉了世俗封建的尾巴,而作为当代青年,他有责任接过前人的薪火烧掉这些危害华夏的腐朽根源。
“谢谢程长老厚爱,余政从小长在华夏国旗下,长在富强的春风里,与尔等充满腐气的老头站在一起实在显得格格不入。”
余政的话慷锵有力,不卑不亢,无所畏惧,自信不是他一人的,而是多少和他一样在为华夏强大而奋斗人的自信。
程家三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这家伙。只是被身边的二长老拦住。
他只能愤怒的咆哮道:
“余小儿,谁给你的勇气对我这样说话。”
余政踏出一步,面色严肃,话语斩钉截铁,吐出四个字:
“国家,人民。”